城里人也丑陋
农村人进城收废铁，并不是你想像那样简单，想怎样就怎样。那几年这个行业属于特种行业，必须专门的执照，限定收购范围，指定交货地点，连拉一车废金属在公路上走，押车的人都必须有专门的证件，管理不可谓不严。
对于收废金属的人来说，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要找钱，必须建立方方面面的关系。
２０００年十一月，直辖市的报纸曾有一篇报导，述说了所谓市废金属回收公司的消亡，和从这一行业惨败退出的凄凉。我的叙述，则要说明，是自己整垮了自己（和所有的国有，集体大、中、小型企业一样）活该！
废金属回收公司是我市金属回收的主渠道。在改革的浪潮中，承包的结果，是人人当起了跷脚老板，坐收鱼利。
第一线的收购人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租执照，我给你一个执照，你一月上交我几百元钱，我的任务一是替你疏通上下关系；二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预先给你打招呼，尽量避免你的损失；三是出事后，迫不得已，出面给你搁平。
因为出租执照的人，往往还和公安部门特种办的人一道负责行业的管理。
有了合法手续后，进城的农民就可以正式开张，设点收购。
但另一难题却是运输车辆的押运，押运人员必须要有准运证。这又是废金属回收公司人员的专利。
包括一些老太婆，退了休，只要有押运手续，就成了田七娃，梅胖娃，张三娃，还有许许多多收铁老板，视若神灵的大救星。
经常是车装好了，押车员尚未落实，老板急得焦头烂额，一个传呼，又一个传呼的催。
那时直辖市经常堵车，着急的老板，一个劲地催，不惜报销打的钱。押一趟车，押车员的报酬，少说五十，一般一百。
也就是说，那几年废金属公司的人，一天押几趟车，收入就不得了。我就见过一位，说普通话，外省口腔的老太婆一大把年龄，成了脚不沾地的忙人。
废金属公司的司机，那几年也来钱，用这车安全，保险。但司机也清楚，没有准运证，押运员，遇上检查，抓到起，车子摆半天，自己也不划算。解开这一环又一环的环扣，方法简单，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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