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朋友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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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走后不久,李御天便从天降下来,暗暗兴奋:“想不到‘风属性真气’果真如此厉害!只不过放屁实在不雅,到时再问问师祖,有什么办法不用放屁也能净化出‘纯正风元气’。”
转眼又看见地面上被那童子尿淋湿的一大片好雪,怜惜之余,皱眉道:“弄得又脏又臭,我还是先清理了这些恶心的东西吧!”
遂找来铲雪工具,弄了半天,总算把浑天仪附近的脏雪全部堆积到一起。最后,李御天站在雪堆前,凝神静气,眼中青光一闪,两掌将丹田之中的“纯正风元气”逼出体外,猛然朝前方一击。
顿见狂风卷起,“呼!——”地一响,剧烈的风暴瞬间卷起,那一堆脏雪竟然全被风到围墙外的悬崖下去了。
搞定之后,这才拍手兴叹道:“听他们的对话,似乎三个人都是五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嘛!御水宗的轩辕什么师兄,御玄宗的什么采青师弟,还有那个掌门千金,大概是御雷宗的吧!小小年纪学坏不学好,真是太没教养了!”
谁料,屋顶上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好深厚的功力!”
李御天随即拿着铲子乱铲一通,继续装疯卖傻。
余光却已看见那屋顶上人的全貌,正是那个蓝衣少年!他见李御天装模作样,抱胸冷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装傻!我也不会把你装疯卖傻的事说出去。”
李御天这才抬头看着她,一铲子插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问道:“谁说我装傻啦?是你们想当然就认为我是傻子罢了!我有告诉你们我是傻子吗?”
少年微微一笑,“我来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他们把你当傻瓜,我可从来没有,所以你不应该对我有敌意。”
“交朋友?哼哼,你不怕你那美丽的师妹和可爱的师弟生气吗?”李御天嗨嗨笑问道,他心里对这个蓝衣少年倒真没有什么敌意,相反,还有一阵莫名的亲切之感。
少年摇头道:“像她那样又笨又蠢的女人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我又何必为了她得罪你呢?”
原本这样的话语对谁而言都是值得自豪的,可当李御天听后,心里却满不是滋味。“原来在你眼里,他们只能用愚蠢和无能形容啊!”
少年哼哼冷笑,“除了这两个词,我想不出别的更差劲的形容。女人算什么?尤其是像她这种不长脑子的女人。至于玄采青,哼哼,我甚至没把他当男人,他不过是一条狗,一条被女人趋之若鹜的公狗。”
李御天不禁啧啧摇头,“我真替你那两个朋友感到悲哀。”
“朋友?他们当我是朋友,我可从来没有当他们是。他们算什么东西?像他们这种品性素质,也配做我的朋友?他们不过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凡人!一辈子都只是在地上爬的虫豸,怎么能和我们成为朋友?”
少年的冷笑声李御天浑身泛寒。
“很抱歉,我也是凡人,所以看样子我们是当不成朋友咯!”李御天道扭头欲走。
少年突然大声道:“你不是凡人!”李御天立时停下脚步,抬头仔细地看着他。
蓝衣少年严正地说道:“你也感觉对吗?你可以骗我,但你骗不了自己。我和你一样,都不是凡人,所以只有我们才能当彼此的朋友。”
李御天脑海里一片混乱,仿佛想起什么,又仿佛忘记了什么,但是,就在内心根源深处,忽然射出一道金光,一瞬之间,他就觉得那蓝衣少年的话是那么可笑,暗骂了一句“傻瓜”,嗨嗨笑道:“我好像常梦见自己是天帝,难不成你是我的太监总管转世?”
少年冷笑着看着灰色天空,眼中神色深远,完全不合一个少年的心思,沉吟道:“想做天帝,何尝不可呢?”
听了他这番话,李御天心头再次莫名其妙地触动,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眉头一皱,肃然道:“如果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个,那就请你走吧!”
少年收起那个可怕的眼神,微笑道:“不好意思,或许我今天说得话太多了,我只是一个人太寂寞,想找个同伴聊聊天罢了。十五年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困扰着我,就像是一种心心相惜老朋友的感觉,仿佛要把我带到一个地方。今天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就确定了,那种感觉正是在你身上。”

李御天嗤笑道:“老朋友?!刚才他们要灌我喝童子尿,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年莞尔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化险为夷。而且,难道你没发现,刚才玄采青想要向你动手的时候,我偷偷用迟缓术帮了你一把吗?否则,他的玄武剑早就剖开你的肚子了!”
李御天一回想,当时玄采青的确手脚慢了点,否则自己还没来得及飘起来,他该早已一剑刺过来了,脸色变善,道了声谢。
少年淡然笑道:“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做的。”
哪知道李御天却半点不买账,轻哼了声,“情我算是欠下了,但‘朋友’两个字,重得很,不敢当!还请你收回吧!你一天不改变你那看不起别人的想法,我就一天不可能是你的朋友。”
少年笑道:“你还真是够倔强的!”起身走下屋檐,翩然飘落到雪地,又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我相信当你有一天发现真正的自己,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毕竟,凡人始终是凡人,而我们,始终不是凡人。”
“那就等到那天再说吧!”李御天毫不客气地横眉道。
少年轻轻一笑,忽又问道:“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御天是也!”
少年遂不再追问,凭空一跃,一柄蓝色飞剑踏在脚下,大声笑道:“李御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请你也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轩辕帛!——”
说完,蓝光一道,人已消失在苍茫天空中。
当晚。
“轩辕帛?”风阳子听李御天提起这个名字,不禁皱起了眉头。李御天见状,兴趣大起,问道:“大师父,这个人是不是最近很出名?”
风清子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凑了过来,插嘴道:“何止最近出名?他是御水宗五代弟子中的天才,早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御剑飞行了,你想想看,哪个修真者能在那么年幼的时候以那么多真气续航?他的天资简直恐怖啊!你师父我三十岁之前对御剑飞仙的事连想都不敢想。”
风阳子也点头道:“此子确实了得,是五师叔最得意的徒孙。去年中秋的‘昆仑新秀争霸赛’上,他轻松击败上一届卫冕者——太虚门的陆天岙,结束了太虚门长达六年的垄断,成了御风宗乃至整个天脉七峰的骄傲,就连掌门也亲自出面,用一件上品灵器法宝嘉奖他。”
“上品灵器?岂不是很厉害?”李御天大有兴趣。
风清子道:“何止厉害,像你师父我们这种四代弟子,手里头有一两个上品宝器都已经很有面子了。”
“还有那个玄采青,他是你掌门师叔祖最得意的弟子,虽然不像轩辕帛那样出类拔萃,但也算是个可造之材,年仅十三岁,却已经修炼到‘胎息’后期,不可多得啊!”风阳子继续夸赞道。
“掌门最得意的弟子?哼哼……”李御天想到他那笑里藏刀的模样,不禁开始揣度掌门自己的为人。
风阳子显然看出他的心思,连忙道:“你别乱想!玄采青才十三岁,正是玩性重的时候……”
不等他解释清楚,李御天便嗨嗨一笑,暗自得意:“这么说,除了御雪宗的六师叔祖外,天脉绝宫所有的人都来看过我啦?!哈哈!我的面子还真大!”
风阳子白眼道:“你还敢说呢!你也太不知轻重了,随便唬走他们便是,何苦要用童子尿泼他们?幸好没有泼到掌门千金,要不然到时候万一掌门责怪起来,叫御风宗如何收场?”
风清子却欢笑着鼓掌道:“泼得好,泼得很好!天儿真该连掌门千金也一起泼!我早就听说过那丫头的顽劣成性,想不到竟然欺负到咱们天儿的头上来,真当咱们御风宗没人了!”
风阳子白眼道:“你别尽知道瞎掺和!教坏了天儿!”
风清子刚要跟他争吵,坐在正堂蒲团上的清虚真人忽然开口。
“好了!不用多说了,天儿做得很对,处理的恰到好处。”
接着又道:“为师有一件事要宣布,今年重阳,为师要带天儿去人间游历三年。三年之后,我们会准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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