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了贼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翌日天刚刚放光,美人鱼号的水手就起来忙活了。卡洛也见到这条船的船长。
“噢!我要是猜得不错,你就是我尊贵可客人吧!在下沙林,美人鱼号的船长!你可以叫我沙林船长,或者黑鱼船长!”一个留着金色大胡子,皮肤黝黑身体健硕的汉子主动和卡洛讲话。他的声音相当大,估计能把整个港湾的都吵醒。不过奥斯特语发音却怪怪的,让卡洛很听颇为费力。
“让我猜猜,我们的小朋友是犯了什么事被逼得跑路呢?不不不!先让我猜猜再说。”卡洛想自己解释,沙林却急忙阻止。好像卡洛一说出来一个有趣的游戏就结束了。
“呃!你杀了人。”沙林试探的问,小眼睛狡黠的眨巴着,仿佛就是一个喜欢猜谜游戏的孩子。
卡洛点头。
“哈!还是个贵族!”猜对了,沙林有些高兴。
卡洛再次点头。
“我敢说一定是为了女人!”沙林信心十足的样子。
卡洛有些钦佩的点头,心想这个沙林挺厉害的。
“哈哈!而且那个贵族是镇长的儿子,叫做法克对吧!”沙林眼中带着了然一切的微笑。
卡洛很吃惊,这个船长怎么这么神!难道我的事他已经找人打探清楚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猜得这么准吗?”沙林语气充满了引诱。
“想!“卡洛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听好了。”说着沙林将嘴靠近卡洛的耳朵,似乎要告诉卡洛的是一个不能让他人只晓得秘密。
只听沙林在卡洛耳边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卡洛顿时傻了!
沙林说的话如下:“其实很简单,昨晚我也在那喝酒!”
说完沙林放声大笑,船上的水手看见卡洛的发傻的样子也跟着大笑不止。
卡洛楞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靠!这,这不是耍我吗?
沙林笑了一阵,拍拍卡洛的肩以示亲密。
“年轻人!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开个玩笑!欢迎来到“美人鱼号”,我和我的崽子们都是很好客的人。你会发现这里他娘的比在家里还像家!何况你叔叔可是我的老朋友,我可不会怠慢老朋友的侄子。”显然沙林将卡洛误认为欧文的叔叔的侄子。卡洛也没澄清,也许这并不是坏事。
沙林和卡洛说了一阵,又回头对手下发话。
“喂!小的们,怎么还不开船?”
一个看起来年长的汉子闻声过来说:“船长,卦象不好。是不是改天出发。”
“什么卦象不好?你再给老子卜一次!”沙林没好气的说。
那个年长汉子无奈,掏出一副杂七杂八的海洋生物骨头,振振有辞的念起来。念完“哗啦”一声将一堆骨头扔在甲板上。
卡洛虽然不是水手出生,也不喜欢大海。不过常年混迹酒馆,耳濡目染之下,对一些海上的事还是了解的。
出于对大自然的敬畏,海上的跑生活的水手都相当迷信。现在这个年长汉子摆弄的是最通常的“骨卦”。就是找一些据说有灵性的海洋生物骨骼来扔在地方,从它们落地的位置来判断海神奥尔格斯的心情。
卦象出来后,水手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有的人甚至在祈祷。
一个“凶”卦!
“再扔!”沙林不耐烦的说。
水手们有些愕然,不过出于对沙林的信任又扔了一次。
结果还是“凶”卦!
这回大家都笃信这是海神奥尔格斯的意思,没人再怀疑了。而沙林却不以为然,拾取卜卦的骨头:“去去!你那霉手,扔个鸟的卦!老子扔给你们看看!”说得像是在赌博,对手下的烂手气相当不满。
“看!”
沙林喝了一声,扔出了卦。
卡洛伸头一看,靠!居然是个“吉”卦,还是“大吉”!
“怎么样?就你那霉手还给老子扔卦!以后扔卦前先给我洗干净了。”说完沙林站了起来,别开嗓子呼喝一声:“小伙子们!收起锚,操起桨,我们出航啦!”
美人鱼号的水手们忠实的执行沙林船长的命令,他们哼唱着欢快而粗俗的水手之歌驾船驶向广袤的大海。
可能海神为了验证沙林船长的“大吉卦”,美人鱼号在海上航行了两天都没有遇到任何风浪。甚至可以用万里无云明净如洗来形容碧蓝的天空。
美人鱼号是一艘单层甲板的双列桨船,船身上只有一根主桅杆,挂着一副白色的方形帆。不过因为天气太好的缘故,连一丝风都没有。好不容易刮起风来却多半都是逆风。所以风帆基本上成了摆设。
卡洛在船上也没闲着,帮着水手们划桨,划动美人鱼号沿着“东方航线”不紧不慢的向西前进。不过奇怪的是,美人鱼号并没有呈直线行进,而是诡异的呈“之”字型在海面上游荡。沙林船长告诉卡洛,他们的目的地是白衫公国的泰瑞港。没其他的都没有解释,卡洛也不好问。
第三天,天气依旧晴朗,美人鱼号的航行也很顺利。只是卡洛发现船员们经常往两边张望,搜寻着远处的海面,不知道他们是在找什么。

虽然卡洛在海边长大,可对大海的了解极其有限。这主要是因为他本人很讨厌大海。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卡洛小时候有一次夏天在海里游泳,差点被淹死。另一个则是据说夺去他母亲生命的那场瘟疫就是从海上传来的。这一切都让卡洛对大海留下了很恶劣的印象。长大之后,虽谈不上对大海心怀恐惧,但也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自然也不太愿意接触和大海有关的东西。
大约到下午时分,站在桅杆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喊:“右舷,一艘大船!正朝我们驶来。”
沙林接到报告后,出现在甲板上。
“平时都是我们在追赶,今天怎么会有船追赶我们?看清楚什么船没有?”沙林问瞭望手。
“太远了!看不清楚。”瞭望手回答。过了一会,他又喊道:“是奥斯特海军!红白方形帆,三列战舰!仍全速向我们驶来!”
沙林也忙跑到船舷上去望。此时那艘船已经够近,基本能看清它的轮廓。一个红白相间的方形帆高高挂起,船头还有一张辅助帆。只是船桨列数暂时看不清。不过从船型沙林断定,的确是奥斯特的三列战舰,海员人数大约有一百多名。
而沙林的美人鱼号只是双列桨船,大约只有五十多名水手。它的速度也比美人鱼号快得多,美人鱼号要是想逃是不大可能的。
“他娘的!这些奥斯特的水狗来找我们做什么?”沙林困惑的嘀咕。
这里说一下,沙林是白衫公国的商人。而白衫公国以前是奥斯特王国的一个行省。在东方金龙人开启金龙帝国至白衫公国的“东方航线”后,巨大财富让白衫行省飞速成长起来,也成长起了一大批有实力的商人。随着商人阶层的不断发展,白衫商人们越来越不喜欢他们穷兵黩武且贫穷的祖国。渐渐的产生离心力,最终在白衫公爵加冕之后,走上了独立道路。为此两国的关系历来不怎么地。
水狗是就是白衫公国的商人对奥斯特海军的蔑称!
沙林疑惑的说:“平时这些水狗可不敢主动招惹我们。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找上门来了?”想了一阵沙林回头对卡洛说:“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卡洛也没想到奥斯特官方居然会出动海军来追捕他,也是一惊。而且都出来三天了居然还会碰到,卡洛不由得惊讶。
“我说小伙子,你们德莱米亚镇的事情我没你知道得多。不过我猜想你杀死的那个贵族恐怕有点来历!”沙林别有深意的说。
卡洛也不想隐瞒,老实交待法克的背景。
沙林听后捻捻他的大胡子说:“怪不得这些水狗这么卖命!那个兰克可是个大贵族,听说还是个伯爵,地位和领地仅次于奥斯特的另一个大贵族,霍尔文德家族!惹上他算你小子走大运了!”
“可我们不是都出来三天了吗?怎么还会被追上?”卡洛不解的问。
沙林朝着卡洛笑笑:“难道你不知道兰克是奥斯特的海军元帅吗?你杀了他孙子,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你。我敢说这艘船不过是庞大搜寻舰队中一支而已。”沙林顿了顿又说:“况且我可是合法的商人,在哪进港可都是老实登记交钱的。他们要追查起来也简单得很。”
卡洛有些愧疚,这三天来美人鱼号的人待他都很好,他不想让连累他们。犹豫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沙林船长你把我交给他们就是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沙林见卡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笑了,他拍拍卡洛的肩:“不错小子!有胆识!不过就算我答应把你交出去,我这帮弟兄怕也不愿意。”
卡洛不知沙林是什意思。沙林又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哎!没办法我船上的手下有一半和你一样背着命案,另一边则是逃跑的奴隶。你让我怎么交?”说完还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一半人背着命案,一半是逃奴。乖乖这是商船吗?(说明一下,奥斯特文化的国家奴隶制度盛行,奴隶被看做财产而非人!)
望着卡洛的惊讶,沙林一笑:“我可告诉你,老人家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在白衫公国可是登记造册的。只是…….”话锋一转,沙林狡黠的说:“只是我们都是很爱传统的人,做买卖之余也兼职做些传统而古老的工作。”
“什么工作?”卡洛越来越搞不懂这位沙林船长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此时旁边一个水手忍不住插话答了出来:“海盗呗!”
沙林生气的踢了这个水手一脚,显然对有人破坏他故弄玄虚的表演很不满意。
“海盗?”卡洛惊愕,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搭的是海盗船。
“对!海盗!一个充满浪漫与传奇的职业!”伴随着沙林优雅的回答,船上的水手很合时宜的升起了美人鱼号的海盗旗——黑底白纹,一只拿着三叉戟的美人鱼!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