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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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望走到“1304”房门口,一边观察左右,一边用细铁丝顺着门缝插进去轻轻拨动着。没过多久,房间的电子锁就被他顶开了。他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听见电视机的声音和两人的说话声,正是王大行和齐燕。他把门轻轻关上,蹑手蹑脚走过门廊,在墙壁拐角处悄悄朝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高望看见王大行和齐燕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无聊偶像剧。王大行有些蠢蠢欲动,总想动手动脚。齐燕则不厌其烦,每次都轻轻地把他推开或者闪避开。
“齐燕,我们休息吧好不好?”王大行急切地说。
“你先喝完这杯酒吧,你看我都喝了。”齐燕似乎在拖延着。
王大行没有办法只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满脸**道:“这下总成了吧,宝贝!”说着他就把齐燕扑倒在沙发上,欲行不轨。
高望觉得实在恶心,忍不住打断两人道:“王老板,很有雅兴啊?”说完他闪身走了出来。
王大行吓得目瞪口呆,长大了嘴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齐燕的眼睛却闪出惊喜的神色。
高望一点也不想搭理齐燕,只盯着王大行,露出一脸冰冷的微笑。半晌,王大行结结巴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王大行眼睛一转突然扭头看齐燕,一脸痛苦道:“是你告诉他的?”齐燕冷冷地摇摇头。王大行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突然大喊一声“救命”。
高望见王大行呼救,上前一把按住他的嘴,然后狠狠压住他的胸口,让他一动也不能动。王大行似乎因为呼吸困难,脸上的痛苦更明显了,狠狠盯着齐燕,嘴里挣扎着想骂她背叛自己。
高望见状道:“你不用看她,她也要死!”说着他用手掐住王大行的脖子,开始使力。
齐燕看王大行马上就要被高望掐得咽气,突然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扑上来要把高望从王大行身上推开。可她一个柔弱女子又怎能推得动高望呢。很快,王大行就窒息而死。
高望冷笑着看了看王大行的尸体,扭脸看向齐燕,眼中射出寒光。齐燕一脸绝望的表情,摇了摇头。高望扑了上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齐燕的眼泪滴在了高望的手背上。
高望感到诧异,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你为什么要害我?”高望问道。
“我没有害你,我只是……只是很后悔!”齐燕痛苦地说道,“高大哥,你快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高望见状更奇怪了,喝问她为什么后悔。齐燕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她摇摇头,站起来走到窗前,对高望说道:“我胸口很闷,你能帮我打开窗户吗?”
高望看着齐燕脖子上被自己掐出的红印,突然感到有些内疚,上前把大玻璃窗打开了一条大缝。立刻,高望感到凉爽的风呼呼猛吹进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高大哥,你能把我抱到窗台上吗?我想吸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齐燕盯着高望说道。
高望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齐燕把她放到窗台上。他正要松开手,突然感到后背一紧,被齐燕紧紧抱住,然后嘴上一暖,一股温香滑入他口中。
高望见齐燕突然吻上自己的唇,有些惊慌失措,愣了一下才把她推开,怒道:“齐燕,你这是干什么?”
齐燕一脸幸福满足的微笑,甜甜地说道:“高望,我爱你!……再见!”话音刚落,齐燕双足一蹬,从高望打开的窗户蹭了出去,转眼消失不见。
高望大吃一惊,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马上他清醒过来,跃上窗台伸头一看,见齐燕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急速坠向地面,最后“嘭”一声巨响落在草坪上。很快,高望就听见有人尖叫道“有人跳楼了”,然后很多人涌向出事地点。
高望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安感,他本来可能要亲手杀掉齐燕的,可是现在他亲眼见齐燕跳楼,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心口,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无力地坐在窗台上,扭头看了一眼王大行死不瞑目的双眼和狰狞扭曲的面孔,又满足又失落,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一种陌生感。

高望正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激烈的敲门声,随即有人喊道:“1304的客人,请开一下门好吗?”
高望一惊,立刻恢复了精神,一种求生从心底涌了出来。他感到浑身的血液又沸腾起来,就像体内有一台机器又开始了高速运转。
他悄无声息的快步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一看,发现一个服务生面无表情站在门外。他正想开门,突然看见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许多人影映在地上,似乎是端着枪的警察。他立刻明白,走廊里可能有监视器,刚才他撬门的动作已经被酒店的人录下来报了警。这些警察知道他在里面,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们埋伏在猫眼的视野之外,只要他一开门,就会被无数乌黑的枪口顶住脑袋。
不行!我不能出去!高望心想。就算能够将众人打到脱险,他也不愿那么做,他知道自己和这些警察无怨无仇,甚至这些刑警可能就是他以前的同事。他不愿再出手伤害这些无辜的兄弟。
高望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知道时间不多,外面的警察随时会踹门进来。他看了看打开的窗户,忽然想起那次在单位从八楼爬下去的经历,立刻又回到窗台,伸头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可他刚伸出头,就被刺眼的灯光所笼罩,他眯着眼往下一看,见楼下已经聚集了数十辆警车,一部探照灯对准这里。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往下爬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那就往上爬!高望心想。他已经无暇再想爬上去又能怎样的问题,从打开的窗户小心地挪出来,站在外面的窗台上,顺着楼面往上看去。
他脸上露出希望的笑容。
原来,“天伦大酒店”是一幢充满现代感的高层建筑,它的外表面有许多突出的小型装饰物,十分有利于攀爬。高望心想这真是天助我也,立刻抓住窗户的上缘,翻了上去。
探照灯的灯光仍然笼罩着他,不过对高望来说,这简直就像在为他义务“打灯笼”。
高望借着探照灯的光,向楼顶快速爬上去。他听见楼下的观望的人们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声,许多人喊叫着“这小子怎么跟‘蜘蛛侠’一样”。稍顷片刻,他听见高音喇叭的声音响了起来:“楼上的人请听好,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才是唯一生路。”
滚你娘的蛋,这种谎话老子又不是没说过,该毙你们还不是一样毙!高望心想。他知道自己要比电梯速度更快才行,那些警察很可能已经上了电梯往楼顶去了。他手脚加力,越怕越快。楼下的惊叹声更响了,甚至有围观市民冲高望吹起口哨。
高望看见楼顶的霓虹灯几乎就在眼前了,更加兴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全力往上爬。突然,高望感觉右手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松开手,身子往后一弹。一瞬间,高望离开了楼体表面,快速向下坠去。他在空中拼命伸手,想抓住楼梯表面任何突起物,但他的身体已经距楼梯一米多远,以人类手臂的长度根本够不到。
高望的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想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响,他想起躺在医院的父母。
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高望在心里大声咆哮。
很快,高望就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坠落到地上。高望感觉双脚传来一阵剧痛——不是激烈碰撞引起的挤压痛或骨痛,而是一种灼热的灸痛,感觉双脚就像踩在上千度高温的岩浆或铁水里。
高望正要看双脚是怎么回事,一阵剧烈的震动穿透身体,直达大脑,他立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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