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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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望让母亲在车里坐着,告诉母亲他要把父亲搬出来,一家人找个别的地方过夜,这里很不安全。
来到父亲的卧室,高望先用被子把植物人的父亲卷好,再用绳子捆结实。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高望暗暗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他咬咬牙,下决心今晚结束这一切。他把家里的存折、银行卡和贵重细软装到一个包里,跨在身上。
走出家门,看着地上或昏迷或呻吟的黑衣男子们,高望吼道:“你们有今天的下场,就是因为做了别人的狗!要怪就去怪你们的主人吧!”
高望开车来到一家医院,他知道那里很安静,又有完善的医护措施,价钱也比酒店便宜得多,十分适合自己安置父母。
等父母在床上躺好,高望对母亲说他要出去,并把装着存折的包交给了母亲。高望母亲知道儿子要去干什么,死死抓住他不让他走。
高望咬咬牙,挣脱母亲的臂膀走出病房,关门的那一刻他听到母亲在哭泣。他明白母亲良苦用心,也明白“大事化小”的道理,可是他更明白自己的处境。明天他很有可能被王大行和他的关系网投进监狱。到那时,王大行可以慢慢折磨死他的父母。甚至有可能让他的父母生不如死。所以,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有杀死王大行,这样他父母才能安生。
高望打电话给控制中心,想再查一下王大行的位置。对方沉默了半天,才小声说:“高望,你的通缉令已经发到了控制中心,现在全城的监视器都在搜索你那辆警车,你可千万别再开了。还好是我接的电话,要是别人你就惨了!”
高望听出来是刚才帮过自己的那个年轻人,心里一紧,暗呼自己太疏忽。他很感动,问年轻人为什么帮他。年轻人说一直很欣赏他,而且在大屏幕里看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他支持高望。最后他告诉高望,王大行在“天伦大酒店”,但是哪个房间就不知道了。
高望知道事不宜迟必须马上行动。他快步走出医院大楼,突然看见停车场那边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几十名警察正围着他那辆警车探查,还有好几名警察正向医院大楼这边走来。高望心想他们动作好快,赶紧转身往回走。他从大楼后门穿过去,翻过医院的围墙来到外面的街上。他知道手机不能用了,随手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高望没有时间等出租车,只好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双腿”迅速离开现场。他的体力和耐力超强,可以保持高速度长跑。据说,有一次他和朋友开车去新疆自驾游,因为大风沙迷失方向,他们误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最后车子抛锚在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中,结果高望竟然跑了三天三夜找到救援,而在期间他身上唯一的给养,就是半个行军壶的凉白开——另一半和所有食品他都留给了朋友。当时高望朋友本来已经绝望了,昏迷前朦朦胧胧看着高望带着救援车回来,还以为是鬼。因为高望朋友知道最近的救援点距离也有三百公里以上。后来他朋友怀疑他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自己制造能量,高望开玩笑说自己是骆驼变得,有驼峰。其实高望自己也经常注意到,他身体有一些大大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力量、速度、耐力等。不过他总觉得这是自己长期锻炼的结果,后来也就越来越习以为常了。

高望现在已经跑了将近10公里,依旧感觉浑身都是力气,要不是呼吸有限制喘不过气来,他还可以提高速度。不过有点郁闷的是,他不能在大道上跑,只能穿行在一些小街小路上。但即使如此,他那一身警服还是很引人注目,他只好在路边一个小服装店买了一套廉价西装换上。
在“天伦大酒店”的停车场,高望找到了王大行的车。他知道自己的警官证已经不能用了,想了一个办法。他把保安叫过来,指着被王大行的车挤在后边的那辆车说是他的车,过10分钟他要走,请保安让车主挪一下车。保安很尽职,立刻走到前台去查询和联络。高望在暗处默默等待。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高望仍然没看见王大行的身影,因为自己的计策失败了。这时候,刚才那保安走过来,一脸愧疚对高望说:“不好意思,那位……那位客人说有事下不来。”
“他不是‘有事下不来’,而是‘根本不下来’,对不对?”高望冷笑着问道。
保安笑了笑,说他们有规定,不能在客人背后说闲话,问高望能不能和他一起上楼和那位客人亲口说明一下情况。高望求之不得,立刻答应下来。
高望跟保安来到饭店十三层,走到“1304”房门口,保安轻轻敲了敲门,王大行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王大行一脸怒色问道。
“先生,这位先生的车被您的车挡住了,请他和您具体说一下好吗?哎……这位先生呢?”保安回过头才发现高望没了人影,着急地喊了半天。
王大行冷眼旁观,最后看还是没有人出现,对保安破口大骂:“他妈的,你这小混蛋也敢骗老子,滚蛋!”说完他用穿着拖鞋的脚狠狠踹了那保安一下。保安敢怒不敢言,说了声不好意思快步离开了。王大行看着保安的背影骂了几句恶毒的话,关上了房间的门。走廊里又变得空无一人。
不远处,高望从一个置物间里探出脑袋,看左右无人,一闪身走了出来。原来,刚才他趁着保安敲门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个置物间,便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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