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衣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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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无人能敌了么?”楼中一青衣男子焦急地询问坐在他对面,悠然自得品茶的老者。
品茶的老者眯着眼睛打量了青衣男子一下,放下茶杯"柳帮主毋急,或许有一人可以与她抗衡。"老者微微一笑,眼中迸射出精明而神秘的光芒,但只是一闪而过,焦急的青衣男子并未发现。
“谁?"青衣男子像在急流中抓住一块浮木似地紧紧抓住老者的手急急地追问道。他知道,除了娘和柳茵江湖上没有一人更比眼前的莫真人的消息更为灵通了。
"柳月之子!”毫不费力的挣脱青衣男子的钳制。莫真人露出了精明的神情。
青衣男子又重新跌回了原来的椅子上,静得怕人。表情也极为凝重。他?可以么?但那个预言又该怎么办?青衣男子犹豫了。
莫真人没有再生活,只是端起茶杯静静喝着上等的好茶,同时,也在等待着青衣男子的回答。
最终,柳月还是摇摇头苦笑出声:“我不能不顾及到那个预言,寒儿他不能出庄,莫真人请回吧!容柳月再考虑有无他法!”青衣柳月的话说得毫无底气。既是莫真人都如此说,看来是真的别无他法了!
莫真人只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他知道要日寒出庄是很困难,可是他若不出庄,
待莫真人走后,屏风后又再走出一位妇人。虽然已是为人之母,但风华却不减当年。只是那绝色的面容上有着隐忍的哀伤:“真的别无他法了吗?寒儿他……”话到一半又止住了。
“若柳庄都无法与她抗衡也只有靠娘了!”柳月拍了拍柳茵的肩膀,做出了最后决定。
“可是……”
柳茵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柳月打断:“明天你该去看寒儿了吧?早些休息。已是深冬了,别受凉了!"然后就离开了雨茵轩。
目送柳月离去,柳茵只是垂下眼帘,重重叹息,她知道,他也是被逼到万不得已才出下策的。若不是有关柳庄的生死存亡,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自已又怎么恕他呢?
翌日,大雪纷飞,院中的樱花开得格外灿烂,樱花树下剑光闪烁,白衣掠过那厚厚的积雪上末留有任何的足印------
屋檐下,窗台前,一个满头银发、脸上布满皱纹的婆婆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消失在窗台前,留下白衣少年独自一人练剑。
在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中,一个黑点正由远至近。在只剩下白雪的世界,显得分外引人注意。等近了才发现,原是一辆马车驶向了别院。最终,停在了别院的门外,身披占星袍的柳茵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下人早已经推开门的别院。
一路急走,穿过空荡荡的大厅。到了长廊的尽头。因脚前厚厚的积雪才停住了脚步。站于廊边,柳茵冲正在大雪中练剑的日寒喊道:“寒若,娘来看你了……”
闻声,雪中练剑的白衣少年停了下来。手中的宝剑一挥。硬生生地将自己至柳茵脚前的积雪给分开。形成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宝剑归鞘,两片薄薄的唇也轻轻地开启:“我,叫日寒!”然后又挥动已经归鞘的宝剑。
长廊下的柳茵并没有本2过去,而是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那闪过的白衣。柳茵不觉轻轻点头。不错,除了寒儿,没有人能够敌得过梦紫蝶,包括娘!想到这,柳茵转身去了婆婆的房间。或许在她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着另外一个她牵挂的身影……
才走到婆婆房间的门口。便传来了婆婆那苍老的声音:“进来吧,茵儿!”门也自动打开了。
才一踏入房间内,门便又自动合上了。隔着门帘,柳茵突然跪了下去:“娘,茵儿有一事相求!”
“起来再说!”门帘之内,仿佛早就知道柳茵会这般做般,婆婆只是缓缓说道。
柳茵没有起来,而是把头低得更下:“请娘准许茵儿带走日寒!”低低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坚定的坚决。
“你……”望在和神情坚定的柳茵,婆婆无奈地叹息道,“哎,起来吧!知道如是日寒离开别院定会引起灾难。你又何苦接他出院?!”
柳茵这才站了起来,颔首:“是,当年茵儿算出日寒在遇到月女子后便会引起江湖不可避免的浩劫。但前些日子。江湖人人称畏的紫蝶庄向柳庄下战帖了。紫蝶庄庄主梦紫蝶扬言夺庄。一旦灭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娘,茵儿不得不接日寒出院!”说罢,她又跪了下去。
这次,许久都不曾听的袄门帘后婆婆的回答。又过了许久之后才传来婆婆呐呐的声音:“是紫蝶庄么?1她真的变得那么强了么?!”迟疑的片刻,婆婆又说,“容我再考虑考虑!日寒从未离开别院。我不能冒这个险!”她不能不考虑到那个预言!
“娘!当初都是茵儿心慈手软放过她!没想到才短短十年,便给柳庄带来如此强大的敌人。一至于……”柳茵有些自责。毕竟,这都是她间接造成的!
“这,不能怪你,当年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六岁的她会变成今日这般强大?!”婆婆挥手的打断了柳茵,“名誉之轮已经开启,你我都别无选择!”
缓缓从婆婆的房间退出,柳茵又重新回到了廊边看日寒练剑。那雪中飘动的影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隔天清晨,那辆马车又再次出现在了别院门外,柳茵不舍地看了看雪中的白衣,面容上的哀伤也越来越明显,“寒若……”她开了开口,又突然合上。
雪中的白衣少年停了下来,望了望她。薄薄的唇抿了抿。还是再度开启了:“我,叫日寒!”他不明白!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何他的娘亲连他的名字都会记错?然而,真的是柳茵记错了么?还是想对他传达他并不知晓的信息?!
再次看了看日寒,柳茵愤然离去。没有丝毫的迟疑。而雪中站立的白衣旁,握着宝剑的手的力度不觉加大,以至于长长的指甲嵌入完好的肌肤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柳茵走了,带着浓重的哀伤离去。而她唯一的希望,却留在了别院之中。
望着重新合上的大门,日寒挥剑。今日,他却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每年只看他一次的娘走了,他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可以见到自己的娘亲
马车在雪地上又行驶了几个时辰。这路,并非是回柳庄之路,而是去紫蝶庄的路……
马车外,响亮的马嘶声传来。拂开车帘。柳茵下车。站在了声势气派的紫蝶庄的门外。
“庄主请您进去!”在柳茵还没来的及开口询问,便已经有侍女带她入内。这让柳茵不由暗暗吃惊。她,到底强到什么程度?!随着侍女春蝶进如内厅。柳茵更加疑惑,但却没有开口询问。站于内厅。她并未如期见到梦紫蝶!
紫色樱花花瓣突然从屋顶飘落。柳茵往后退了三步。而她刚刚所站立的地面已经被击出了一个大坑。更多的樱花花瓣飘落。这次,柳茵却没有闪躲。
“这次,你又为何不躲避了?”紫蝶萦绕,紫纱轻飘。梦紫蝶出现了。紫纱遮住了那紫瞳下的面容,仅是看那双紫瞳,便足以让人产生无数的幻想。一阵如铜铃般悦耳的笑声随之传来。柳茵又王后退了三步,压住胸口内翻腾的气血。柳茵缓缓开口:“只不过是扰人心弦的幻术罢了。无大碍的!”虽是如此,她还是避开了。
再看地面上的大坑,果真如她所说。仅是撩人心弦的幻术罢了。地上哪来的大坑?!但接下来的攻击不得不让柳茵称赞:“好强大的灵力!”原是一把用灵力凝结的剑朝她刺了过来。在闪避之余。她那长长的青发却未能够及时闪躲,被迫与头上的发丝分了家。
"过奖!"清冷如冰的声音响起,寒气逼人。梦紫蝶轻轻抬起了她那洁白如玉的手,一只紫蝶便停在了秀气的手指尖,”比不上你当年幻术的三分之一!"
柳茵的神情一阵呆滞。她何十学会幻术的?!想罢,不由开口解释:“梦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占星师,并非幻术师!”
秀气的手指一顿,停在上头的紫蝶展开翅膀飞绕在印有只只紫蝶的紫衣旁“你又何必不承认?今天既然你敢来我便不会杀你!”梦紫蝶缓缓往后退去,那些紫蝶便也跟着那袭紫色纱衣之后。
柳茵还欲说些什么,但强大的的压力让她说不出话来,看着梦紫蝶退到椅子上,等着她开口。
“灭家之仇我不会善罢甘休!你回去吧!终有一日我会让柳庄来偿还这笔账!”紫蝶轻轻飞舞,紫衣已然不见,柳茵望着柳庄的大门,心底的恐惧不由加深。她,竟然可以瞬间移动到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她,还算是人吗?十年前男哈个坚强倔强的小女孩的影子也在她的脑海中渐渐便得清晰起来……
得庄内弟子传报。柳月孤身一人血洗梦轩庄。待她领着庄内弟子匆匆赶到十,却为十已晚。梦轩庄已血流成河。隐约间传来的兵器碰撞的声音又重新点燃了她仅存的一丝希望。或许,还有梦轩庄的人活着!她领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院。看到情景却差点让她昏厥过去。
柳月正用剑抵着一个年仅六岁的女孩的脖子,小女孩并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柳月不说话。可那双清澈的紫瞳中却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在那一瞬间。柳茵的双眸中印寸着的是一个穿着被血洗的青衣男子将手中的剑抵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小女孩的脖子。那剑正要开始慢慢收回了……
那一刻,柳茵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她知道,若是剑一收回。梦紫蝶就不会有任何地声息了。她夺过了剑。望了望始终都没有说话的梦紫蝶。红唇张了张却又合上了。然后领着面无表情的柳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们身后,站在尸体群中的梦紫蝶只是静静地看在和渐行渐远的柳月一行人。天上,突然就下起了紫色的樱花花瓣。似由雪花变成那般有着惊人的冰度。而地上那些横七竖八还仍在往外流血的尸体上,一群蝶蛹正开始慢慢破裂,一些纯紫色的蝴蝶闪动着美丽的翅膀,朝那袭紫衣聚集……
看着这极为诡异的画面。柳茵突然就停住了脚步,又重新回到了梦紫蝶的面前。弯腰、浅碧色的眸子对上紫瞳。如神笔勾勒出来的红唇微微往上扬起:“原来,你的幻术已经这么强啦,紫蝶!”
紫瞳上长翘的睫毛颤了颤。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没有在意梦紫蝶的表情。柳茵再次笑了笑。然后直起身子,唱起了安魂曲。为梦轩庄上上下下三千多人的亡魂安魂。
她不确定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因为,只要梦紫蝶长大,那她必定是柳庄的第一大后患!连柳茵都不明白为何柳月一定要踏平梦轩庄!就让她唱一曲安魂曲吧!希望不会让梦轩庄死去的人结成怨灵!只可惜,柳茵不知道,她这样做只是徒增梦紫蝶对自己恨罢了……
一曲终,柳茵不再停留,上马鞭驰而去。她在等待!等待柳月有一日会将事情的原由告诉自己,而不是通过占星……
柳茵走后,梦轩庄淹没在一片紫火之中,诡异的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那紫火燃烧着一切,而梦轩庄唯一的幸存者——梦紫蝶却不知所踪……
“夫人!”一声叫唤唤回了柳茵的心神。望着出来接自己的管家,柳茵举步进了柳庄。
“娘怎么说?”才一回带雨茵轩,柳月就迎了上来。可见他对此事是何等的急切!
转身,望着窗外纷飞的白雪,柳茵缓缓说道:“娘说再让她考虑考虑。她自会通知我们!”
撑着柳茵的肩膀,柳月柔声说道:“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他知道,这事要经过再三考虑的。他不希望日寒也如十八年前的人般,为了一个绝色女子而引起江湖纷争!
“你忙吧!”说完,柳茵进了居室,不再出来。柳月也无声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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