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月左思右想都得不到最靠谱的答案，唯有再次问向释天擎。
“天擎，你说在将那些女孩出卖之前所花费的银两都不知九百万，我可以大胆的问一下都花去了什么地方么？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然了，若是你觉得不方便告诉我也可以明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雨月看似将决定权交予释天擎手中，实则确实在极有把我的情况下将自己的位置排在对方之下，避免给人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虽然她已经这样做了。
既然已经将生意的内容悉数相告，在描述的具体点又有何妨。接受到了释天擎指示，锡二娘平淡的陈述道：“我们一次大致会买来二十个女孩，先是集中起来在运往渡口，其后就是顾一艘大点的船只将那些女孩送往江南等地。若光是吃住路费大约也就一百两，但是途中难免会存在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例如有人偷跑，雇佣工人的费用，最主要的是疏通费。”
锡二娘说道“疏通费”的时候牙齿用力咬合，吱吱作响。细心如雨月，当然不会忽略这么明显的小动作。“疏通费”是什么？为何会令锡二娘恨得咬牙切齿，再看其他人更是一脸的不屑，她甚至感觉到这些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敌意，似乎有种想将人痛打一顿的冲动。
“锡姐姐，‘疏通费’是什么？”雨月问道。
锡二娘将账册往腿上一置，愤恨的解释说：“还不就是那些沿途的州府官吏，为了中饱私囊相处的法子。凡是在当地做生意的都要交一些税，路过港口也要交税，这钱若是小数目也就算了，但是每经一地都是五十一百的往外掏，谁能受得了啊，这一路下来也就九百多两了。不过这水路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该走陆路可就更多了。”
“原来……”雨月明了的的轻轻一点头，理解的看了白虎堂堂主一眼，对他的难处表示深切的同情。
“你的想法。”释天擎突然插了一句。
“什么？”雨月问道。
“你想知道这些事的真正想法。”释天擎虽然正处于爱情的迷阵中，但这不代表他已经分不清事情的真伪，相反，他比其他人看的更清楚，因为相比其他人他更了解他心爱的可人儿，那个平日里善于隐藏自己的雨月。
知道自己瞒不住，雨月也不多加掩饰，原本是想借由凌云寨的生意为自己赚点福利，但是碍于见不得光只得像这样打探，但是对于本就见不得光的生意再叫她从中谋取私利，总觉得像有在作假账的马上就被人审核出来前的紧张感在紧紧地勒紧他的纤细的脖颈，那种令人整天生活在几乎会窒息的空间的感觉可不是她想要的。
或许现在将想法摊开来摆在大家面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也想加入你们做买卖人，当然了，条件是我帮助你们节省开支，而你们给我相应的报酬，我的要求也不高，三七分。”
“就凭你？”释天擎有些怀疑雨月是否真的能够做到，而且雨月一开口就要三成实在是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意味，生意本来就不好，他又怎能放任一个女人胡来。
释天擎的话让雨月有种被贬低屈辱感，她强令自己微微露出一丝媚笑，娇声说：“天擎，你知道为什么古人总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那是因为被他们轻视的女人往往要比他们那些男人要有能力的多，我想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么？”雨月说着便将视线转向锡二娘，那个与其他三个堂主齐首位居朱雀堂堂主之位的女人。
大致了解到雨月想要说的是什么，释天擎选择了沉默，他猜到了若是他出言反对雨月定会拿锡二娘来做文章。
每个人都有过去，锡二娘也不例外，她抛开了过往选择加入凌云寨，这是她的决定。而接纳她的释天擎所作出的这个选择显然是极为明智与正确的，多年来锡二娘的确帮了他不少。但此刻他就算拒绝锡二娘也不会觉得针对她而有所怨言，只是……锡二娘眼中的失落实在叫人难以忽视。
“你说的也在理，这件事就等明日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散了吧……”释天擎一句话将问题压了下去。
雨月不甘，快一步拉住释天擎的袖口，睁大着眼睛瞪着他，似乎在说‘你在逃避我的问题，难道你害怕了我不成？’ 这怎么可能，释天擎忍住了出口的冲动，稍思了片刻，道：“这是寨子里的事，还是由各位堂主来投票决定吧！”
这个释天擎将然将所有的问题丢给几位堂主，不过这也难不倒她，有那个长点脑子的人会想要得罪他们的未来寨主夫人呢！
雨月松开扯住释天擎袖口手，转而拉住释天擎的手臂，用以宣布自己的身份。
光是看到释天擎今夜不时出现的异常之举就能明白，释天擎已经是难逃雨月的魔掌，但是此刻释天擎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是说明了一切。他们那个冷如玄冰的寨主竟然脸红了，这比天上下红雨更令人感到稀奇。
在场只有三人，识相的三票一致通过，就算玄武堂堂主反对也无济于事，但是相信那个未曾露面的人也不会闲来无聊给自己找麻烦。
雨月满意的嫣然一笑，甜甜的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先回去补眠了！对了，记得明天通知我上课的地点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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