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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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苍穹再次到了白城。到了上次偷袭夕月之前所站的那棵梧桐树边。漫天飞舞的黄叶让白城的秋天看上去很美。也能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夕月就在许愿池边,正在和一群小孩子嬉戏打闹。看得出他们都很开心。苍穹就呆在树后,没有动。
他们在玩一个游戏,好像就是传说中的“木头人”,因为夕月和那些孩子们时而跑来跑去,时而停下来一动不动,嘴里大叫“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
苍穹面无表情地看着夕月和孩子们。开始走神,思绪又不知道飘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以至于夕月已经悄无声息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天,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对一个杀手来说,绝对是个讽刺。
两个人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忽然,夕月毫无征兆地嘴角上扬。
苍穹却是一惊。细看夕月那笑,不知是何含义,但决非是对手下败将的鄙夷。相反,那浅浅而落落大方的笑容,显得十分温暖。
夕月转身准备离开。
苍穹终于开口,说:“你为什么这样,我们不是敌人吗?”
夕月转过头来看着苍穹,仍旧微笑着,说:“没有为什么,有些理由是不存在的。如果说存在吧,那么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我们成为敌人的理由又是什么。”
苍穹听罢眉头一锁,不再出声,看着夕月离开。
很多时候,一个人一发不可收拾地思考某些事情只是因为某个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而已。苍穹被夕月连续两个“什么”给唬住了,背靠在那棵巨大的梧桐树干上,想着夕月所问的为什么,想起了前几天北护法的话,想起了北护法一直以来对苍穹所嘱咐的“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开始思考这一切又到底是为什么。
显然,苍穹陷入了“为目的而挥剑还是以挥剑为目的”这种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最致命的矛盾中。
幸好苍穹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对于大多数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的事情没,苍穹通常的做法都是不再去想。而当苍穹回过神来的时候,夕月已经随一个来找她的牧师回大教堂去了。
这让苍穹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那群和夕月一起嬉戏的孩子仍旧还在许愿池边,苍穹离开了梧桐树,走了过去。
忽然,苍穹死死地盯着许愿池。眼睛像是被许愿池粘住了。
许愿池里有三枚夕月投下的神迹银币,传说这玩意儿如果被用来许愿而且是投入有上百年历史的许愿池里的话,那么愿望一定会实现,并且神迹银币一旦投入池里便只有与愿望有关的人才能看见,还会对与愿望有关的人产生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我飞过去一看,池里空空如也。但是夕月是确确实实将三枚神迹银币投到池里的。难道传说是真的?——当然,首先我们需要肯定一件事,就是白城市民的素质是很高的,没人会去拿许愿池里的钱。——再说了,夕月的神迹银币又不是通用货币,拿了也没用。
苍穹已经走到许愿池边,看着池水。表情疑惑。
刚才和夕月玩耍的那群孩子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大哥哥,我们在白城里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你是从别的城里来的吗?”
苍穹蹲了下来,回答说;“是啊,我是从白城西方一个很远的城市过来的。”
紧接着,那些孩子就开始询问苍穹关于那个苍穹用嘴造出来的城市。苍穹不回答,而是问:“你们知道这许愿池里闪着白光的银币是谁投下的吗?”
好吧,苍穹看得见我看不见,那么神迹银币这东西看来是确有其事。只是,如果神迹银币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夕月的愿望就应该已经实现了,可是苍穹现在和夕月仍是敌对着的。那她又到底许了一个和苍穹有什么关系的愿望呢?
那群孩子眨巴着眼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苍穹,说:“大哥哥,你不是眼睛花了吧?这池子里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啊。”
苍穹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连我都可以听见他的心跳了。他对那些孩子说:“你们现在再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银币?”
那群孩子听了苍穹的话后,都围到了许愿池边,朝里面看,然后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说:“没有!”
苍穹似乎开始怀疑他自己的眼睛了。于是苍穹闭上了眼睛,用手使劲揉了揉头,稳定了情绪,然后再睁开眼。
这时突然有个孩子说道:“大哥哥,我听我的爷爷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很神奇的银币,将它投入许愿池的话,它就能为你实现一个愿望。而且只有与这个愿望有关系的人才能看到在池里的银币。”很好,总算有人知道关于神迹银币的传说。
其实苍穹很早之前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但他不会像夕月一样去相信这些东西。不过,似乎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本来,大陆乱七八糟的传说就很多,不过有些个别的传说影响力相当大。比如这个流传了千年的神迹银币传说,说的是这东西神成于三生石世界质成于湮灭石世界而生于红石世界,为集三大世界的灵气而成,共有三枚,可以用来实现任何愿望。
这个传说看上去和天罚部落那个传说没有本质区别。不过神迹银币传说毕竟已经几千岁了,没有老死而生存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大部分相信人它也不足为奇,更为重要的是,还真的存在神迹银币这个东西。不过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生成的就没人知道了。相比之下,天罚部落传说一类的就显得太嫩了。毕竟无论什么东西,老一点儿的总是显得更有说服力——无论是否荒唐到只要对着一滩水瞎扯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种地步。
又有孩子对苍穹说:“大哥哥,你也知道关于神迹银币的传说吗?”
可还没有等苍穹来得及说什么,那群孩子又自行接着说道:“传说世界上神迹一共有三枚,可以寄托世间所有美好的愿望。如果有人能够得到一枚,并投入一个有上百年历史的许愿池,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对着这个许愿池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这个愿望是一定可以实现的。”
苍穹想了想,似乎现在他相信了。他问刚才那个孩子:“那如果一个人得到了三枚呢?”
有好几个孩子想也没有想便回答道:“那就可以实现三个愿望了!”
“胡说,这个我知道,”第一个提起神迹银币的那个孩子叫道,“我爷爷也告诉过我这个,他说命运安排人类一生只能拥有一枚远古银币。能够拥有三枚的,那就不是人类了,因为其他族需要三枚才能实现一个愿望。”
这应该会让苍穹又想起天罚部落的传说,想起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传说中的奥精灵和黑精灵。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想要提醒他一件事,也许这个时候飞到他的身边他便能够想起。不过我不小心惊了起池边的一群白鸽,它们从苍穹头上掠过,那群白鸽的影子投在了苍穹的头上,使得苍穹抬头看了看。他发现我在这群白鸽里面,向他飞去。我明白我殷红的羽毛在这群纯白的鸽子中间较之在玄武殿里,更加刺眼。就好像苍穹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却站在一群天真的孩子中间。
此情此情,估计又会让苍穹这个外表寒气逼人内心多愁善感的杀手在内心深处唏嘘一番了。
我落在了苍穹的肩上。很好,他的眉毛颤抖了一下,然后问我:“神迹银币一共只有三枚,我记得我曾经捡到过一枚的,后来给了你,这里面有没有我给你的那一枚?”
这实在是一件讨厌的事情,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造物主为什么要给我思想却不给我说话的能力。好吧,我应该知足,我不应该要说话的能力,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发现我连点头都不会?我是如愿以偿地让苍穹想起这件事了,但是有何意义?难道我对着苍穹“嘎”地怪叫一声就可以告诉苍穹:“这三枚银币都是你妹妹夕月投下的,这愿望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铁定与你有关?”
我只能看着莫名其妙的苍穹。
苍穹只能看着莫名其妙的我。
最终苍穹还是定了定心神,不再去想这些他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朝杲尻教堂走去。
在教堂门口,苍穹又遇见了子浮。
子浮一见到苍穹,笑着说道:“瞳天兄弟,我们俩可真是有缘啊。”
苍穹不明白他说什么,但见他带着很多包袱,甚至连被褥都带着,问:“你要离开这?”
子浮笑了笑,说道:“是啊,我被开除了。”
“开除?”这让苍穹吃了一惊,问道,“你犯了什么大错啊,要开除你?”
子浮说道:“我得离开白城了,我们边走边聊吧,你就当顺便送送我。”
原来子浮之所以被开除,并不是因为他又犯了什么新的错误,只是因为子浮离开考场的理由涉嫌挑战已巳大主教的权威,恰恰子浮又认定自己为了求证教材这一点并没有错。于是杲尻教堂的主教便认为他这么做不仅仅是无视考场纪律了。质疑大教堂的教材,质疑乙巳大主教至高无上的权威,就得被开除。
最后总结,两边的人都是四个字,子浮认为就是冒犯权威;教堂方面认为就是死不悔改。
两人刚转身走了几步,神梦诗也从教堂里跑了出来,大叫:“子浮!等等我!”
子浮和苍穹便等了下来,等神梦诗赶上。子浮不知两人已经认识,准备做个介绍,却被神梦诗打断道:“我知道,这个大冰块叫瞳天。”
苍穹盯了她一眼,道:“霜……我姐告诉你的。”
神梦诗依旧笑着,道:“是啊。”
苍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子浮,等他说话。
子浮笑着问神梦诗:“你也来送我?”
神梦诗笑意全失,换成一脸的抱歉,说:“是啊,真的很对不起,我爸对你的事也无能为力,主教铁了心要开除你。”
子浮大笑,说:“你倒什么歉啊,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帮了忙我还得谢谢你呢。至于成不成,那是我的运气问题,你没必要在意的。”
神梦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那……你要多保重,回老家安顿好后要给我写信哦。”
子浮笑着应道:“嗯。”
神梦诗道:“那我回去上课了。”然后无奈地挥了挥手。

子浮目送神梦诗回教堂,然后转身对苍穹道:“我们走吧。”
苍穹看着已经离开很远的神梦诗,问:“她那天不是也没有考试吗,怎么她就没事?”
子浮大笑,道:“诗诗的爸爸是教育部的高干,教堂的大门又是她妈妈赞助修的,你说她犯事谁敢动她?逃课啊逃试啊之类的,顶多事后补个假条,然后屁事没有。”
苍穹摇摇头,说:“这不公平啊。”
子浮转头看着苍穹,眼神怪异,仿佛是在看山里的野人——当然,从社会学的某种角度来看,苍穹的确是个山里的野人——说:“不是吧你,公平?这种东西虽然存在,但是你不要幻想公平会像风一样无孔不入,到哪里都存在。你要记着,如果你遇见了公平,那么你得心存感激,因为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如果你没遇见公平,那么很好,这才是生活。”
苍穹显然是听懂了,但又把子浮刚才给自己的眼神加倍还了回去。问:“这话是谁教你的?”
子浮大笑,说:“教?那我就教你一句话,别指望什么都靠别人教你,很多东西得自己学。教学教学,在教堂里听多了别以为这是一个词儿,这是两个词儿!你得分开了来。”
这次苍穹听得似懂非懂,迷糊地点头道:“噢。”
两人已经走到护城河边,子浮最后再加了句感叹,说:“我觉得我还是离开了教堂好,我估摸着我在教堂里呆下去也没什么前途。”
说着他还把包袱里那本闯祸的《巨龙族详解》取了出来,朝护城河里一扔,再接着说,“不过你呢,别学我,也许你留在教堂会更好。”
苍穹对子浮这个人有一股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好感,也许是佩服——或者更可能是羡慕子浮这种敢说敢做的行为吧,毕竟苍穹在天罚部落可是从来不敢对北护法、领主、部落议会的任何决定有所异议的。苍穹笑了笑,说道:“离开教堂,万事得从新开始,前途未卜,我就祝你好运吧。”
两人说话间,忽见一道黑影闪过,从城桥上冲到河面上,再回到两人旁边。整个过程在一瞬间完成。
子浮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发愣地看着这个黑影。而苍穹略略一惊,随即缓过神来,右手轻轻按住袖管里的血剑准备随时出招——这个黑影的身法绝对不会在苍穹之下,敌友不明。
这个黑影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十**岁的样子,黑发齐腰,弯月双眉,明眸双目,朱唇皓齿;左耳一条墨色细链直垂到胸前,右耳一弯缀饰微微晃动;纯黑色的长袍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这女子的长相竟然和夕月一模一样。不过细看之下,除了长袍颜色不同外,她右耳耳环和左耳细链的缀饰并不是弯月和六芒星,而同是一个半圆形的东西,一端尖细,一端粗平,像极了一颗断了的獠牙。另外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夕月的眼神清澈淡定,嘴角自然舒缓,美丽中更显一丝纯真;这女子的神色凝重深沉,嘴角紧致微浮,艳丽中略带一丝狡黠。比较两人,既然不凡则必定脱俗——既然是比较脱俗,那么夕月的清新淡雅必然胜出。但事实却是这个女子隐隐的有着一股洗净人间一切污垢的脱俗之感,夕月万不能及,再加上她身上不知为何会有的那种本应是杀手所特有的凝重杀气,从她的眼中慢慢游出,竟成了道道能够射穿人眼杀人于无形的奇异的利剑。而且还能让人死得心甘情愿。
这个女子微笑着看着子浮和苍穹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她扬了扬手中那本子浮扔到河中的《巨龙族详解》——这本落水的书在她的手中时已经完全干了,这应该只有法术才能做到——她说道:“这本书是你们扔了的,不过我想要,可以送给我吗?”
子浮已经是一愣一愣的,只点头答道:“好啊。”
那女子笑道:“那就谢了!”然后转身即走。
我觉得她人非常奇怪,便撇下苍穹和子浮,朝她飞去。然而她在人群中一晃一晃再一晃之后便不见了。我便准备回去。可是这女子却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飞得不是很高,她一伸手便将我一把抓住。
她把我带到僻静的地方,问我:“你干嘛跟踪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教我怎么告诉你啊!
她说:“可以啊,只要你心里一想,我就知道了。”
我想:不是吧,这样都可以。
她说:“没错,因为我会读心术。”
我想:你到底什么人啊?
她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换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并且,你还得告诉我你怎么会拥有人类的思维。”
我想:你都说是作为交换了,为什么还得我先说啊。嗯,好吧,谁让我心眼好呢,我就吃点亏先告诉你吧,跟踪你就是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至于我为什么会有思维,我不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
她说:“哦,这样啊。我是巨龙。你满意了吧。”
不是吧!
她大笑,将她的得意建立在我的吃惊之上,然后说:“吓了一大跳是吧,那天你和苍穹、霜语、神梦诗还有那个子浮在杲尻教堂看到的黑巨龙就是我。”
我想:那你怎么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说:“我在这办事变**的样子会方便点,我看那个夕月挺漂亮的,于是就变成她的样子了。怎么样,我是不是比她更漂亮?”
我想:是啊是啊。对了,我记得你们巨龙族在九百九十九年前便在大陆上消失了,但是十八年前你们便又开始在大陆上出现,你们有什么目的?
她说“你问题很多耶!”
我想:我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了,就是没问题也得找问题。快回答我吧。
她笑,笑得貌似很阴险。但我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装。她说:“你已经在人类中间混了那么久了,难道没听说过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这句至理名言吗?”
我想:你觉得除了你我还能和谁说话?但如果有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不过你要告诉我谁可以和我对话,这样我就找那个人聊天去。
她说:“也对,那我就告诉你。噢对了,这我得先问问你,你了解我们巨龙族和奥精灵、黑精灵这两个种族之间的关系吗?”
我想:我知道你们和奥精灵两族是三生族制造出来的,黑精灵是湮灭族制造出来的,你们巨龙族虽然脱离了三生族,但至少还是应该和奥精灵站在同一战线,与黑精灵敌对吧。
她笑。然后沉默。再接着,她的眼神变了,她像是看见了她的敌人。她说:“脱离?你不如直接说背叛吧!”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可是,据我所知,无论任何版本的文献记载以及任何版本的民间传说都是如此,完全没有提到巨龙族对三生族有背叛行为。
她接着说:“那是三生族为了掩饰自己的丑恶行径!他们宣称是使用三生石世界和你们红石世界的元素制造了我们,我们的生命是他们赐予的。”
我想,看你的这个反应,那么不是这样的咯?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有隐隐的寒光乍现。她说:“他们只说出了事实的一半,而把关键性的一半事实隐瞒了下去。我们巨龙族实际上是用湮灭石世界的物质构成躯体,红石世界的元素构成力量,最后由三生石世界的三生石力量激活,从而产生的。”
我想,哦,原来如此。可是我看你好像很仇恨这段历史。为什么呢,就因为三生族隐瞒了这段事实,引起了你们的不满?
她眼里的寒光,突然转变了怒火,她的音量陡增——“你不知道!三生族里只有荒、龙无神、凤无灵、麒无魔等少数几个法力极强的人可以通过界门到达湮灭石世界以外,他们的军队是进入不了湮灭石世界的,这其中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于是他们制造了我们,想训练我们成为强大的军队,进入湮灭石世界,然后毁灭湮灭石世界!”
我想,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全族都痛恨这个制造你们出来的理由?
“不!我们巨龙族也是知道感恩的!假如事情只是如此简单的话,我们愿意为三生族效劳,到湮灭石世界去灭了那个世界,以报答三生族赐予了我们生命。就算是永久的臣服,我们全巨龙族也绝对心甘情愿!可是,你知道吗,毁灭一个世界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打碎支撑那个世界的‘世界之石’。倘若湮灭石世界的世界之石也就是湮灭石被毁,那么,我们巨龙族的身体,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我想,我明白了。
她看着我,瞬间收回那种说不清楚是悲伤还是愤怒的神情,说:“你好像是问我来大陆的目的吧,不好意思,完全跑题了。你好像真的很想说话。可怜的鸟啊,你一定是早就憋坏了吧。”
我想:对啊对啊,你就帮帮我吧,继续陪我聊聊吧。现在就说说你来大陆的目的。
她说:“可是呢,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走了。下次吧,下次,我答应下次一定告诉你我来大陆的目的,还会告诉你一些你永远无法想像到的事情,三生族隐瞒你们红石世界的事情可不是一件两件。”
我想:不是吧。
她说:“后会有期。”
我想: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龙薇儿。”
然后她就不见了。
我想,某些男人所向往的所谓的“奇女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作为一个女孩她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身为巨龙她拥有无敌于天下的力量,而她深邃的眼神和略带神秘的话表明,她的智慧也少有人能及。所以说,她是一个接近于完美的女人。当然,完美的女人就没有男人敢要了,所以说,这就是最好的女人了。——但是很遗憾,这理论是从龙薇儿身上推出来的,但是龙薇儿不存在于其中。毕竟这世上还是没有哪个男人敢取一只龙回家的。
如果她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那么好吧,三生族所说的关于世界的构成就是真的了。另外她最后所说的“我永远无法想像到的事情”,倒的确引起了我无限的好奇。
是这个世界已经过去的历史?
还是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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