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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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飞到了王宫。
此时议政会已经开始。议政殿之上,文武百官分两队站列。左边列队之首是大王子芒琮,旁边站着左丞相已巳大主教,随后是所有文官;右边列队之首是二王子兀隶,旁边是右丞相子玮,随后是所有武官。
这次的议政会内容原本定为对巨龙的第二次出现的分析。但子玮在议政会一开始就第一个站出来向国王告状说夕月借比试之名下毒暗杀贝海。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尽皆哗然。已巳大主教没有回应,而大王子芒琮立即站了出来,为大教堂辩解说道:“父王,我与夕月相处过很长时间,我相信夕月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子玮道:“大王子宅心仁厚,想必是被夕月所欺骗,要知道,知人知面可不一定知心啊。”
芒琮还想为夕月辩护,但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已巳大主教。已巳大主教这才说道:“国王陛下,昨夜我教的圣女的确应圣门副门主邀请前去比剑,也的确误伤了圣门的副门主,但那伤绝不致命而且她的武器也绝对没有涂毒。圣门副门主之死一定另有蹊跷。”
王座之上的英烈国王拈了拈那难看的山羊胡,慢吞吞地说:“嗯,名师必定出高徒,已巳大主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大殿上的列位都比较清楚,名师出高徒嘛,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不会出偏差。我也认为这其中可能会有所误会,应该查一查。”
子玮立即说道:“陛下,我师弟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痕,就是右臂上的一处剑伤。经查,伤口是被染有剧毒的兵器所造成的。刚才左相已经承认这伤是夕月刺的,那么也就是说人是他们杀的了。”
已巳大主教回应道:“陛下,如果说夕月真的动了杀心,以她的剑法,加上当时地点为你们所定的秘密之处,她完全可以直接杀了贝海,然后说是比试时失手所致。何必在剑上涂毒暗害,惹来非议。倒是右丞相在还没有仔细调查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大教堂的人暗害,其用意恐怕不可告人吧!”
子玮刚想继续回击,国王大手一挥,示意子玮不必再说了,然后国王说:“这件事很棘手啊,让我仔细想想再决定怎么办。”
恰在这时一个侍卫上来传话道:“启禀陛下,大教堂圣女现在在王宫外求见。”
议政殿里所有人均是一惊。
国王咪着眼睛,表情略带疑惑,似在思考为什么这个时候夕月会来。片刻之后,国王说:“传!”
已巳大主教的额头上却冒出丝丝冷汗——她好像在害怕。
子玮说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夕月武艺强大到了诡异的地步,如果宣她上殿,万一她心怀不轨,陛下的安全堪忧啊!”
子玮说这话时,将夕月的武功定义为“诡异”,而且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明显变调,同时还看了已巳大主教一眼。这一眼旁人看见了没有不知道,反正已巳大主教是看见了。已巳大主教倒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显得更为慌张了。
“我红石教上上下下对北国,对国王陛下,是绝对的忠心不二,陛下完全可以放心地宣夕月上殿。”在这个时候已巳大主教也只能这么说了。
芒琮也立即说道:“儿臣认为右相多疑了,父王完全可以宣夕月上殿。”
国王下令道:“你们不必争执了,我主意已定,现在就传夕月上殿。”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即闭嘴。
子玮此时竟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苍穹随着夕月来到殿上,两人一起先给国王行了礼。然后国王便地问道:“夕月啊,你在这个时候求见,有什么急事吗?”
夕月说:“我知道,大家一定在讨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所以,我带了一个证人,来证明我的清白。”
国王笑了,他的微笑告诉了议政殿上的所有人,他很高兴。他说:“就是你旁边的这位吧。”
夕月说:“是的,陛下。”
国王点了点头,然后对苍穹说道:“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记住,只能说真话。”
苍穹正要说话,子玮突然又站了出来,打断道:“陛下,臣认为应该先明确一下这个证人的身份。”
夕月和苍穹两人皆是一愣。显然,他们匆匆而来,忘记了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他们都非常清楚苍穹的身份如果说出来,对红石教来说是件更大的麻烦。
而苍穹也知道他和夕月已经犯了这个错误了,所以他将一个求救的眼神抛给了已巳大主教。然而苍穹看到的却是已巳大主教眉角的一滴汗水滑落。苍穹一下便明白了,夕月一定是背着已巳大主教让他出来做证人的。继而苍穹又看了看子玮,他的样子倒是得意得很。这让苍穹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国王说:“有这个必要吗?”
子玮立即回答:“当然有!”
国王便说:“那你问吧。”
子玮转过来,看着苍穹,说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习武之人,请问你来自何门何派啊?”
苍穹当然不能说他是天罚部落的人。他脑袋里此刻飞速酝酿该怎么编造一个好点的谎言来应付这个子玮。但子玮不给苍穹一丁点儿时间,他见苍穹不回答,便立即说道:“快说啊!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忘了吧!”
苍穹还没有想到对策,仍旧不敢贸然搭腔。
子玮也不等了,直接说道:“还是我来帮你说吧,你就是天罚部落玄武殿第一杀手苍穹!”
此语一出,满堂哗然。
夕月之前还非常激动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这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结果,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就像她经常玩的木头人一样。
已巳大主教紧绷的脸上的汗珠又滴下了几滴。
国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芒琮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他与别人不一样。他是在场所有人中,此时没有去看苍穹,而看着夕月的人。
子玮一直盯着苍穹,那眼神很轻蔑,很得意。仿佛他已经是一个胜利者。
在这个大殿上最重要的几个人的表情苍穹都看在眼里。他也大概能知道这几个人都在想些什么了。身份当然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否则非但不能帮到夕月的忙,恐怕连自己也走不出这个议政殿。
子玮突然厉声追问道:“你怎么不说啊!”
苍穹更加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在严肃的议政殿上显得相当刺耳,回音大摇大摆地荡来荡去,却又显得那么无力。——这虽然是个很老套的做法,但它吓唬对手的效果却是屡试不爽。
因为子玮的确顿时紧张了起来。
然后苍穹说道:“右相大人好眼力,能看出我是练武之人。不过你说我是天罚部落的杀手苍穹,这却是真的说错了。”
子玮表情鄙夷地说道:“哼,你还不承认……”
苍穹立即打断子玮的话,问道:“敢问右相大人,是否了解天罚部落的苍穹这个人。”
子玮说:“我亲自负责追查苍穹犯下的血案,当然还是比较了解这个人的。”
苍穹问道:“那好,我再问右相大人,有人见过苍穹吗,或者说,您见过苍穹吗?”
子玮一愣,他忽然觉得好像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一点不对劲。他顺口回答道:“除了他们天罚部落的人,其他见过苍穹的人都死了,我也没见过。”
苍穹哈哈大笑——既因为子玮已经上当了让苍穹觉得他真的很笨,又因为还需要一点点气势,用来吓唬吓唬子玮。接着苍穹说道:“既然没有人见过苍穹,那就是没有人知道苍穹长什么样。如此一来右相大人怎么会认为我是苍穹呢?”
子玮顿时不再说话。但他紧闭的嘴巴里面显然有东西蠢蠢欲动,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在顾虑着什么。
苍穹继续说道:“右相大人,你想知道我的身份是因为怀疑我是苍穹吧,那现在你还怀疑吗?”
子玮面色凝重,眼珠飞快地翻转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昭然若揭。很明显,他是知道苍穹身份的,但他似乎在顾虑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敢把类似证据一类的话说出来。
苍穹知道自己小赢了一局,不过经子玮和苍穹两人这么一吵,有点头脑的人都应该会怀疑苍穹一下了。苍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作证。
这时国王却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对苍穹说道:“既然右相对你的身份没有疑问了,你就开始吧。”
苍穹将国王的笑容收到了眼里,应了一声“是”,然后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稍作必要的加工说了出来。
子玮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掉到水里的溺水者,临死还在挣扎,但是根本就没有希望。他大声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有证据吗?”
苍穹微微一笑,说:“敢问右相大人找到了贝副掌门的佩剑了吗?”
“当然找到了。”
“还是一把完好的剑吗?”
“不是,那剑被弄得碎成了几段。”——子玮这话一说完,眼睛都直了,他这时才如梦初醒,他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输给苍穹了——输在了一场纯粹的口舌之争上。
苍穹继续说道:“好极了,这就是我的证据。大家仔细想想吧,夕月的武器是剑,如果是她杀害贝副掌门,又有必要要将贝副掌门的兵器弄断的话,无论如何贝副掌门的剑也只会是被削成两段。但事实却是如右相所说的那样,贝副掌门的佩剑是碎裂成了几段,那么我想大家也就应该相信我之前所说的,贝副掌门是被另外一个使用爪为武器的人杀死的。”
这一次,子玮才放弃挣扎,任自己沉到水底,溺死算了。
此时,夕月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丝毫不吝啬自己感激的眼神,将其全部抛给了苍穹。

而已巳大主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和脸上的的冷汗。
芒琮也很高兴,不过当他发现夕月一直看着苍穹时,脸色忽地变了,仿佛又有些不高兴了。
国王依然保持着他那成分复杂的笑容,说道:“看来此事果然是个误会,右相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吩咐下去加紧追查真凶,以慰你师弟在天之灵。”
子玮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是。”
接着,议政会正式开始分析巨龙第二次在北国上空出现可能代表了什么情况。苍穹和夕月离殿。
临走时,苍穹恍然间看见了子玮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失望。苍穹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苍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总会“看见”一些自己眼睛所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现在,子玮的眼神明明是黯淡无光的,但苍穹总觉得那双眼睛炯炯有神,隐约之中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苍穹对待想不明白的事情一般都是不去多想,这次也一样,大踏步离开了王宫。不去深究子玮那奇怪的眼神。
但是出了王宫后,夕月却还是一直跟着苍穹。
这让苍穹既觉得不自在,也觉得不安全。他转过头来,对夕月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夕月正准备开口,苍穹却提前说道:“别谢我,我是有目的的。”
其实他帮夕月没有目的,但这句话却有目的。这下夕月的话便噎在了喉咙,其实她除了感谢的话,也没有别的话可以对苍穹说了。被苍穹这么抢先一说,就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
见夕月不再说话了,苍穹再次转身离开。而这次夕月没有再跟着了。
我在空中盘旋,只能叹叹气。
杀夕月夺玄武剑对现在的苍穹和霜语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不过苍穹现在也有事情可做了,那就是刚才所发现的子玮知道苍穹身份的这件事。知道苍穹身份的只有天罚部落的人和夕月——也许夕月告诉了其他人,可即使这样范围也只是扩大到大教堂而已。天罚部落和大教堂都不大可能有人会告诉子玮苍穹的身份,那么子玮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深夜。城墙东南拐角处。霜语在教堂看到了苍穹留下的暗号,找了个机会溜出来见苍穹。苍穹把前夜夕月和贝海的决斗,大殿上的作证都告诉了霜语,并特别强调了子玮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
霜语听完后,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去帮夕月呢?”
苍穹听得出霜语其实没有任何责备他的意思,但毕竟夕月是他和霜语的敌人,他这样做,对于同一阵线的霜语来说,不是好事。苍穹低头,看着护城河,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她哭了。”
霜语愣住了。
苍穹以为霜语还是生气了,抬头看着霜语,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霜语在笑。苍穹问:“你笑什么。”
霜语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说这个事情了。”
苍穹对霜语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做了很多猜测,并一一想好了对策,但唯独没有料到霜语竟会如此简单而奇怪的笑着。苍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接着霜语带苍穹跃过旁边的护城河,站到了河边上。借助月光,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城墙上有一些蹬踏的痕迹。霜语指着那些痕迹说:“我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奇怪的东西。”
苍穹凑近仔细看了看。根据这些痕迹的排列,可以推断出应该是“龙游”留下的。天罚部落四方殿武器、武功全然不同。其中,青龙殿的身法名为“龙游”;朱雀殿的名为“雀行”;白虎殿的名为“虎跃”;玄武殿的名为“玄影”。城墙上的痕迹还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那些痕迹有些乱,而且很深,显然是龙游还没练到家的人所留下的。但是按照天罚部落的规矩,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出来执行任务,只能继续留在部落里修炼。接着霜语又带苍穹到树林里。在那有一枚朱雀殿的毒镖。上面的灰尘还很少。
“青龙殿和朱雀殿呆在一起,而且在白城的,只有龙破和艳乌,但是城墙上那些龙游的痕迹又不大可能是龙破这个青龙殿第一高手留下的;朱雀殿的第一高手也不可能会丢失毒镖。伤脑筋啊。”——苍穹说道。
霜语说:“我认为还有其他的天罚部落的人在白城,你的身份就是他们告诉子玮的。应该是部落的叛徒。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他们找出来。”
苍穹点了点头。
于是苍穹开始追查这件事。而霜语回到教堂等消息。
霜语离开后,苍穹也没有什么睡意了,便在白城内转悠。转到城门口,发现了一件怪事——都已经半夜了,还有大量的人进入白城。从这些人个个手持带有一撮红缨的兵器——这是民兵的标志。进入白城后这些很快便很有组织地聚集在了王宫门前、圣门会馆外、大教堂外三处。高声谈论着所谓“夕月暗害贝海”这件事,扬言要找大教堂报仇。
看样子,大教堂真正的大麻烦来了。
这件事很快便引起了王宫的注意,从民兵入城开始不到半个时辰,王宫便命令白城长官府出面,将十二道城门全部关闭,而此时进入了白城的民兵大概已经有六千左右。紧接着,白城长官府宣布民兵为非法入城,要求所有民兵放下武器,到指定地点集中,然后在白城卫兵的指挥下离开白城。
这些所谓的民兵,就是当年圣门归附王宫时,将那些归附自己的小门派一并带给了王宫。王宫便将这些人编为民兵,之后便没有怎么管这些人。所以这些民兵骨子里仍旧还是我行我素的江湖人士,他们根本不会将王宫和白城长官府的命令放在眼里,爱呆哪呆哪。
我开始有些担心夕月。于是飞进了大教堂。这里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早已乱作一团,祈祷殿里的牧师们不再为世界和平祈祷,焦急地等待可以让他们安心的消息。
在已巳大主教的房间里,已巳大主教快速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因为聚集在大教堂外的人最多,有两千左右,而大教堂内只有一百多名传教士和一百多名牧师而已。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了,夕月走了进来。已巳大主教一见到夕月立即火冒三丈,大声斥责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看看现在外面的人,足足有两千!将大教堂围得水泄不通,这是谁造成的!从小到大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小心谨慎,而你呢,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你的身份是可以暴露的吗?可以让人知道吗?你居然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先后两次去圣门胡闹!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是嬴了这一小局,可是你输了整个大局!子玮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贝海不是你杀的。肯定是你在战斗中使用了法术,已经让圣门的人怀疑到你的身份了!他们现在就要除掉我们!”
夕月小声地争辩道:“师父,我跟您说过的啊,当时的情况是……”
“住口!”已巳大主教丝毫不给夕月说话的机会,吼着打断了夕月的话。她走到房间西南向的一面墙前,拉开墙面上厚厚的墙帘,露出墙上的一幅壁画,然后对夕月吼道:“给我跪下!”
夕月走了过去,慢慢地跪下。
已巳大主教又指着壁画说道:“这幅画上的便是泶山五大殿,现在被天罚部落占据了。在这其中的通灵殿里面的一间密室里面,供奉着奥精灵列代圣主的灵位。你对得起他们吗?你破坏了整个大局,让我为了你而组建起来复兴奥精灵的红石教即将遭到灭顶之灾!”
“你给我一直跪着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已巳大主教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夕月跪在那幅画前,眼泪终于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委屈,是伤心,还是后悔。她看着墙上的宫殿,轻声说道:“错?我真的错了吗?我的父亲、母亲,你们在天之灵能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
说完这句话,夕月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再接着说:“师父说哥哥一定死了,可是我更相信神圣之心的感应,哥哥一定没有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哥哥,难道这也有错?”
夕月跪在壁画前,泪水簌簌长流。她只是觉得她很委屈。
忽然,一阵强烈的振动,以及马蹄声传来。夕月跑到到窗边,向外望去。是芒琮的白银骑士团。——北国最强大的兵种是重骑兵。其中又分三种,最强的是黄金骑士,只有国王拥有一支作为近卫军,这种精锐中的精锐非常稀少,全团只有六十骑;其次是白银骑士,这是其他王室和亲王的亲兵。为防亲兵变成军队,每个白银骑士团受到限制最多只能有一百骑;最后是普通骑士,也就是北**队的正编骑兵了。白城城内是没有军队的,而最近的军队驻扎在离白城几十里之外的地方。换句话说,白城城内现在能有应付民兵的只有少得可怜的白城卫兵,国王的六十黄金骑士,两个王子的两百白银骑士。芒琮已经到大教堂了,说明王宫应该已经发现民兵的目标是大教堂。虽然说对于民兵攻打大教堂,王宫于法于情于理于面子都肯定不能不管,但两百多骑兵对阵六千民兵,一对三十的仗,不知道王宫的人会作何打算。
芒琮带来的骑兵只有三十左右,到大教堂时,被这里的情况吓得呆掉。包围大教堂的人见到白银骑士来这里,大多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副吃惊的样子。而芒琮人少,更不敢轻举妄动。两帮人马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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