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余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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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有实验课,长英和程士杰先去了实验厂,见小余迟迟还不来,都有些着急。因为小余吃完饭说出去寄个信勿勿走了,照理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两人正担心,听见有人喊:“罗长英,有电话。”
长英犹疑着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韩亭用焦急的语气简短地说:“小余在我这儿,你们马上过来一下。”
“谁打来的?”程士杰凑上来问。
“韩医生,说是小余在她那儿,好像出了什么事。”长英答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赶紧过去。”
当两人气喘吁吁赶到韩亭办公室时,韩亭正专心地给小余上药,小余则龇牙咧嘴地嘶嘶喊痛。
“小余你怎么了?”
“小余你怎么回事?”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再仔细看余孝贤,只见他左眼睛上青了,颧骨上又红又肿,嘴角也裂了,裂口中还有鲜血不断地淌出来,光着膀子的身上到处都有伤痕,青的紫的惨不忍睹。
韩亭见他们来了,抬起身对他们说:“被人打了,好在都只是些皮外伤,没伤到筋骨。”
程士杰一听是被人打伤的,顿时上火:“谁打的!”
“谁打的,小余,看清谁打的吗?”长英也跟着问,他努力保持着冷静。
“啍,是小毛子……嘶……韩姐,轻点儿,哎哟,痛!”小余刚要说话,又痛得连发“嘶”声。
“现在知道痛了,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了?”韩亭有点心疼地埋怨道。
“那是路见不平嘛!嘶……痛痛痛。”小余忙要辩解,一开口又牵动嘴边的伤口,痛得说不了话。
程士杰一听顿时火得头发根根倒竖,“又是这个小毛子,我找他理论去。”说着,恨恨地把袖子一卷待要出去。长英忙把他拉住:“等等,士杰你冷静点,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去不迟。”程士杰听了他的话,气呼呼地立在了那儿。长英又耐心地对余孝贤说:“小余,慢慢说,他为什么要打你?”
小余又边龇牙裂嘴地边呼痛边述说挨打的经过。好半天,大家才弄清楚,原来他在寄信回来的路上,在路边偏僻的拐角看到毛兴才带着三四个人正拦住一学生模样的女子,那女子左闪右躲躲不过连连呼救。这让小余给看到了,激起了他的英雄主义,他一下子冲了上去,拨开毛兴才,把那女子一把拉了出来就跑。毛兴才当然不肯罢休,大喊一声:“余孝贤,你敢搅老子的黄,给我追。”眼看要给追上了,小余把那女子一推,喊了声:“快跑!”自己便转身向毛兴才等人迎了上去,结果当然是不敌,被他们痛凑一顿。幸好当时路过几个路人,纷纷驻足指责,毛兴才也怕把事情闹大,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几脚后,悻悻地离去。小余等他们走后,挣扎着自已爬起来,跌跌撞撞摸到了校医院,幸好遇上了韩亭值班。
程士杰听了,“咚”地一下,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忿忿地说:“这个小毛子,迟早要收拾他。”
长英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到学校时告发他,这种行为是要受处分的。小余,你还记得那女子是谁吗?”
余孝贤迷茫地摇摇头;“当时黑乎乎的,哪看得清呀,况且等我起来,她早跑得没影了。”
“小余,你再仔细想想,这个小镇上人口不多,平时应该看得见的。你记起来了我帮你去找。”韩亭耐心地对余孝贤说。
余孝贤又皱着眉想了想,还是迷茫地摇了摇头。剩下三人相视无语。

第二天,余孝贤带伤去上课,毛兴才等人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远远地指手划脚幸灾乐祸地笑。程士杰和长英看了眼里直喷火,想要告发他们,却苦于找不到证人而无可奈何。
中午,几个人正在商议对付的办法,教导处忽然来人把余孝贤给叫去。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长英他们担心极了。“我去瞄瞄看。”邵文海自告奋勇去侦察,其他几个则焦急地在寝室里等候消息。须臾,邵文海兴冲冲地回来了,老远就喊:“有好消息,有好消息。”众人急忙凑上去问个究竟。
原来,昨晚小余所救女子,乃当地一富绅的宝贝女儿,名叫方若兰,今年十九岁,在镇上小学教书。昨晚去探视了一个生病的学生,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毛兴才等人拦路调戏。被余孝贤救后,受了惊吓的方若兰转身便逃了回家。到家之后,她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于其父,其父听后大怒,愤然说道要找出祸首报到官府严加惩办。方若兰惊魂甫定后细细回忆,记起当时毛兴才好像对着那个救她的人喊“余孝贤”,想来这是救她那个人的名字,再想起他穿的是航校制服,断定他一定是航校的人,便去告诉了父亲。其父方老先生是一位正义感很强的人,在镇上也有些威望,一听之下,便说要当面厚谢救他宝贝女儿之人,于是便携方若兰上学校找人来了。当然,他们也希望通过余孝贤找出昨晚调戏方若兰的坏人,严加查办。
彼时正逢学校方面也要与当地乡绅搞好关系,闻得此事,立即派出教务主任热情地接待了方家父女,并言明一定重奖救人者,力惩祸首。因此,通令对余孝贤嘉奖了一番,一时余孝贤成了学校里的英雄人物。待要惩处祸首,一查之下原来是毛兴才,校方便含糊其辞了,最后在方老爷子的追问之下,匆匆查办了那天与毛兴才一起的几个学员替罪。这件事虽然对毛兴才不了了之,没有严行查办,但到底是煞了毛兴才的风头。另外,毛兴才的几个跟班因受了查办,一时都蔫了,毛兴才如折了羽翼一般,在一段时间里也兴不起风作不起浪。总算令长英他们几个舒了胸中这口恶气。
再说,那天方老爷子见了余孝贤后,见他一表人才,又富有正义感,煞是喜欢。事后常以感谢为名,邀请余孝贤前往他家做客。方若兰更是直把余孝贤当成救命恩人看待,对他百般感谢。又见余孝贤浓眉大眼,相貌英俊,为人正派,不由得对他暗生情愫,百般温柔。小余自幼离家求学,不尝体会到家的温暖,现在方家人对他亲厚温和,方若兰更是对他嘘寒问暖,关心有加,心里无形之中把他们都当成了家人一般对待。
小余性格单纯,不会掩饰,常常会把方家的事告诉一众好友,言谈中更少不了提及方若兰,惹着长英他们几个经常笑他:“以前韩姐韩姐地天天把韩医生挂在嘴里,现在改成若兰啦?”小余每每听后,总不好意思地傻笑笑,但一转眼就又忘了他们的取笑,依然顾我。方若兰经常来学校找他,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把她介绍给了几个好友。方若兰对小余百依百顺,只要小余喜欢的,她也喜欢,故而非常乐意认识他的好朋友,长英几个见她温柔敦厚,也很喜欢这个“方老师”,暗暗替小余高兴,见面次数多了,慢慢地她也融进了他们的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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