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护龙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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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战坦然望着耶律德光柔和的目光,微微一笑道:"皇上英明!阿古只确是向臣弟许诺了燕云八州,买臣弟一个不闻不问,两不相帮!"耶律德光仰天长笑:"燕云八州!想不到阿古只也有此一大手笔,朕倒是一直小看了他!贤弟,你是怎么敷衍他的啊!"
"臣已允诺他置身事外,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明日日出之前臣弟就可将阿古只一众逆贼的首级献于君前!"拓拔战恭声道。
耶律德光微一摇头,"贤弟啊!你替朕南征北战了这许多年,该享享清福了,若连这件事都要烦你出马,那朕可就真是太不爱惜你这位金兰兄弟了,这个阿古只自会有别人对付。"他柔和的一笑又道:"朕早知道,贤弟是永不会令朕失望的,这些时日来朝中早有人对你蜚短流长,右丞相娄德他参奏你,说你对朝中之事不闻不问,忠心堪虑,朕当场就罢了他的官,别人可以不懂,但是朕知道,贤弟这样做既不是避嫌,也不是隔岸观火,而是一直在等着朕!就像当年草原三大部落联盟,欲图犯我契丹时,你严令麾下亲军按兵不动足有两月,任敌军阵前叫阵辱骂仍不为所动,直到朕下令平叛,一道圣旨传喻你军前,你才身先士卒,直扑敌巢,九日里奔袭两千余里,将三处叛乱一举剿灭。事后人人都盛赞朕用兵如神,慧眼识英才,君威浩荡,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贤弟你在成全朕的名声,还特意抑住自己的威名,不让锋芒凸显人前,你的苦心与忠心朕一直都知道啊!"耶律德光忽似自嘲似无奈的一笑:"难道真是如古人所谓的伴君如伴虎一般,连贤弟这般世之英杰也不敢与朕交心?"
拓拔战猛一抬首,离座跪拜,深深叩首:"君恩深重,君威浩荡,臣弟┉臣弟谢主隆恩,纵粉身亦不能报皇上眷顾信任之情!"
耶律德光望着这倚为臂膀的结义兄弟,胸中也是一阵动情,轻轻扶起拓拔战后,一笑道:"怎吗?在朕面前还是这般放不开,难道贤弟忘了我们当年的结义之言了?纵使天下无人可倚,唯兄弟不离啊!"
看着拓拔战眼中掠过的一阵恍惚,他忍不住又是一笑道:"莫非你以为朕不记得当年的结义之情,兄弟之誓?朕绝不会忘的,任谁有了你这般的知己兄弟都是不会忘的,何况是朕啊!"
拓拔战望着这位贵为天子,却依然亲比手足的兄长,也是由心一笑。
耶律德光笑着轻拍其肩:"其实朕这次找你入宫是另有要事要先告知你,此事举国上下所知之人极少,但朕定要先预先知会你,让你心中有底。朕决心━推出新政!"他神色一肃,又道:"此次阿古只行谋逆之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契丹国国纲不振,法纪不明!契丹开国至今只有数十载,朝纪一直松散,律制礼法又多是沿用部落旧制,大多臣民至尽仍难改游牧之习,部落而居,朝中又是兵权涣散,,使得王公贵胄权高势重,家仆上千,所以如阿古只之流一旦狼狈为奸后轻易就能聚结起大批党羽,长此以往,除去一个阿古只,一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阿古只,所以朕这次正好借机改弦更张,推出新政,重整朝纲,这也是为奠定我契丹万世基业所必行之事!"
拓拔战点头道:"皇上所见极是,契丹立国日短,朝纲不整,文恬武嬉,开国易护国难,确是要由皇上力挽乾坤,定鼎国基,臣弟定会追随吾皇圣意,任凭皇上差遣!"拓拔战语气虽是强自淡定,但他心中却是猛然一震,耶律德光自继位后一直都是南征北讨,开拓疆土,霸气逼人,这次决意推出新政,更是要由一位马上皇帝变为治国明君,这种力挽狂澜的气势使他从心底掀起一阵颤栗的激荡和共鸣。
耶律德光微笑赞许道:"不愧是朕的兄弟,果然知己!"
拓拔战犹豫着忍不住又说道:"皇上行事历来谋定而后动,无论是阵前杀敌或是治理天下都是人所难及,不过,此次阿古只谋逆之举来势汹汹,且筹谋已久,不知皇上会派谁去对付他!"
耶律德光微笑不答,眼角却露出一抹难抑的顽皮得意之色,似是故意卖个关子要让拓拔战去猜一般。
拓拔战微微一怔,耶律德光与他结义这许多年来,脸上极少有此神情,他楞了片刻后问道:"莫非皇上是要派您多年前暗中收养的那护龙七王去?"
耶律德光一阵大笑:"不错!这阿古只正是要由朕的爱子护龙七王去对付!贤弟啊,你的消息果然灵通,朕一直把这七个宝贝爱子藏得严严实实的,想不到还是瞒不了你!"
拓拔战笑道:"夜明珠藏于泥垢也终能闪耀生辉,何况是经皇上亲自挑选调教的七位少年,有了这些少年才俊,当能助皇上定鼎不世霸业。"
耶律德光捋髯大笑:"说得好!这七个孩子确是朕生平一大乐事,足慰朕怀,待此次事毕后,朕一定要将他们哥几个领来拜见你这位叔父。"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得意,就像是小孩有了心爱的宝贝后急着要让别人欣赏一样。
拓拔战心中一笑,缓缓道:"臣早已日薄西山,见到这几位贤侄后只怕会又羡又妒!"他感叹的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臣弟如今已是两鬓星霜,皇上的江山也确该让这些年轻人来捍卫开拓了!"
"贤弟,你太谦逊了,你战王可是契丹的一尊神啊!"耶律德光与这结拜兄弟相坐而语,也不由心生感慨:"人不服老不行啊!朕如今常自怀念当年与贤弟并辔骑骋,共逐漠北,叱咤沙场的岁月!唉!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啊!"两人相视一笑,对当年的峥嵘岁月都不自禁的心生缅怀。
两人沉默片刻后,拓拔战问道:"皇上,老实说,臣弟倒是很想知道您这护龙七王会有何妙计去对付那阿古只,毕竟阿古只他麾下的七万军士虽是叛军,却也都是契丹子弟兵,无非是受阿古只节制才盲目听从,除了少数阿古只的心腹叛逆罪不容诛外,大多将士还是有罪无孽,不该一并剿灭,至于那些墙头草,杀一儆百即可,无须斩草除根,这与臣弟以往挥军讨敌可是颇有不同,却不知皇上有何应对之策?"
耶律德光一点头:"贤弟所言极是,朕也曾为此担忧过,不过,既然朕已让护龙七王去干这事了,朕也就偷个懒,不去理会了!"他得意的说道:"朕相信,此事交给他们去办,一定会给朕一个极满意的结果,至于他们会怎么干这事儿,贤弟,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朕也不知道!咱们哪,就等着看好戏吧!"
拓拔战又是一楞,随即也是哈哈一笑,心中暗想:"看来皇上对这护龙七王果然是恩宠备至,信任有加啊!"
沉思着,拓拔战又道:"有一件事臣弟还需告知皇上,臣弟从阿古只府中出来时,曾故意告知他今日皇上要召见臣弟,可他却似早已知晓一般,由此可见,在皇上的深宫之中,必然有他的爪牙潜伏,还请皇上早做提防!"
"这个朕早已知晓,这阿古只也算有点能耐,能将心腹安排入朕的深宫,朕已暗中察探过,宫中禁卫军和侍卫中一定有他的人,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吗,这就要贤弟替朕找出来了!"耶律德光有些诡异的一笑,看着拓拔战。
拓拔战微一诧异,随即双眼一亮,由衷赞道:"皇上英明!那被阿古只收买的人此刻一定急着守在宫中,等着臣弟离开御书房后向臣弟探听虚实,察言观色,然后再告知阿古只。"
耶律德光道:"不错!贤弟走出这御书房后,除了总管呼延年外,其他假意向你嘘寒问暖,故示熟络,又借机离宫的人一定就是阿古只的党羽,这根肉中钉是一定要拔去的!"耶律德光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不过这种不义小人不劳贤弟动手,朕自会给他找个好归宿,贤弟只要想法知会呼延年即可!"
"是!"拓拔战一点头,他心里清楚,不管这个内应是谁,一定都见不了今晚的月亮了。
耶律德光又嘱咐道:"贤弟,若朕没有低估阿古只,那他也一定在你的身边安插了心腹,朕知道你定然早有察觉,不过也要小心为上!"虽然他知道以拓拔战之能绝不会被人暗算,但耶律德光还是忍不住关切的说道。两人又谈笑了片刻,拓拔战方才躬身告退,出门前,两人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意。
走出御书房,拓拔战向一直躬身肃立的宫中太监总管呼延年点头一笑,慢步出宫,他此刻心中倒还是颇有几分好奇,很想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有哪个人是被阿古只收买的,会相信阿古只能谋逆成功,而为他所利用来对付皇上的人,只怕不是愚蠢到有眼无珠就是贪财好利之极的的人吧!他心里正思索着,忽见一旁假山后转出一个满面阿谀笑容的人来,一见拓拔战即弯腰行礼道:"小人何根春,见过战王大人!"
拓拔战心中一阵好笑,强自压住笑意,上下打量着来人,只见此人四十余岁,头发微秃,身穿太监服饰,正一脸谄媚的望着自己。拓拔战心中暗骂此人够笨,居然会自报姓名,还真是生怕阎王爷找错了人!
拓拔战忍住笑意,淡淡道:"这位公公有礼了,恕我眼拙,不知何公公怎会认得我,往日里可不曾与何公公见过面啊!"那何根春公鸭般的嗓子一阵低笑:"小人只是这宫里区区一名执事太监,战王大人乃是契丹顶尖的大贵人,自是不会认得小人了,不像战王您这般出众之人就算放在万人堆里也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他谄媚的一笑又道:"战王大人真不愧是皇上的结义兄弟,契丹的三军统帅,往日里皇上随便见什么臣子,都不见能聊这许多天的,看来皇上真是对战王您恩宠无比啊!"
拓拔战心中一笑,错不了!看来就是这个人了,想不到阿古只竟会找个太监做内应。他心里一点都不想与这满脸奸笑,满嘴怪味的太监多说废话,当即干脆的道:"是啊!皇上与我多日不见,自然是闲聊了许多家常。"他看了眼当头红日,不等何根春说话,拓拔战又接着道:"与皇上说了这许久的话,忘了时辰,现在快近午时,我也该找地方用膳了,好好将息一日,明日可是皇上十日一朝,面君议政的日子,容不得半点疏忽,若何公公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就走,何根春正欲开口,拓拔战又转过了头,似乎有些尴尬的说道:"糟糕,我怎么竟然会忘了这件事!"
何根春正自摸不着头脑,只见拓拔战也满脸笑意的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说道:"几日前我在城中集市闲逛买物时银包被个小贼偷去,多亏呼延总管帮我付钱解围,方才见到呼延总管时竟忘了还他,不知何公公此刻能否帮我一个小忙,替我将此金子还给呼延总管,我此刻腹中饥饿,实在懒得再走回头路了。"说到这里,拓拔战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愚笨,竟然想了这么一个借口,契丹国里,再不开眼的小贼也绝不敢来偷他的钱,就算他身上忘了带钱,身边也自会有随从护卫替他付钱,绝不会让宫里的呼延总管来帮他付钱,何况以他战王的身份,在这皇宫里若真是饿了,尽可以叫御厨房给他端上满满一桌山珍海味,何需出宫用膳。

不过,看来面前这位何太监更笨,不但一点都未察觉,还急颠颠的上前道:"这等小事小人当得效劳!唉!想不到上京城里竟有如此大胆的贼子,竟敢打战王您的主意。"
拓拔战忙道:"此事还有劳何公公代为隐瞒,切勿告知旁人,否则我定会颜面扫尽!"何根春脸上立刻现出一副义薄云天的神情,正色道:"战王放心,小人绝不会将此事说与任何人知道,一会儿小人也定会叮嘱呼延总管,让他也代为守密!""还是何公公想得周到,那就有劳了,公公贤德,我定会记于心中!"拓拔战微笑着一施礼,转身而去。
那何根春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想不到这举手之劳竟能换得堂堂战王的一礼,何况一会他将战王的行踪禀报给北亲王阿古只后,定然还会重重有赏,想到这儿,他急忙乐颠颠的跑去找那总管呼延年。
皇宫深处,内宫西角,有一处极为幽静隐密名为伴天居的院落,内宫中的侍卫,太监,宫女们都知道,皇上下过严令,此地任何人不得接近,违者重罚,所以宫里的人平时都不敢接近此地,而这院落里似乎也别有一番小天地,偶尔还会有一阵隐隐约约的笑声传出,而耶律德光也常常会一个人独自入内,在这伴天居里小憩半日,每次皇上从这里出来后,脸上也常会带着笑意,虽然宫中之人都对此地究竟所居何人而感到好奇,但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不敢议论,直到半个月前,皇上突然多了一位义子去北营奉旨查探军务后,聪明的人才隐隐约约的知道,这里住的,大概就是那几位被皇上爱如己出的义子,当然,知道归知道,仍是没有人敢多作议论。
此刻,智与飞,猛,三人正沿着一条僻静的小径缓缓步入伴天居,小径旁长满了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若有人从附近走过,根本不会察觉到在树后有这么一条小径,这当然也是出自护龙七王第二子错的手笔。
智三人刚步入伴天居院内,就有一二十余岁的少年疾步从一间房舍中冲出,大声道:"四哥!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若再不回来,我就率着我的十二龙骑直奔北亲王府,先割了阿古只的狗头再来见你们。"说话的少年一身软甲劲装,身形高大魁梧,古铜色的脸庞显露着彪悍神情,一双鹰隼般的双眼锋芒逼人,五官轮廓就如同刀削斧劈般分明,随着他的说话声,原本看去宁静雅致的院落内竟仿似陡然间多了一道杀气般,和谐幽静中平添了一份肃杀之色,这名少年正是护龙七王中的第五子将,一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杀气的男子。
飞摇头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五哥等不及了,难道我们七人里有个莽张飞小七还不够热闹吗?"猛上前就在将的肩头重重一捶:"五哥,你那么急怎么不先来找我,那我俩不就刚好能直接杀进阿古只的狗窝吗!"
"你还说得出口,老大就是怕你会玩这一手才压着我不让我出这伴天居一步!"将一把揽住猛的肩膀,笑着道:"小七,怎么半月不见你又长壮实了不少,再这么下去你这一身膘可会比我都厚了!"智望着这对活宝也是轻轻摇头,随即就被将一把拉住,:"四哥,快进屋吧!大哥他们都在里面呢!"
宽大的厅堂内正坐着三人,与屋外的热闹大相径庭的是这三人都是非常安逸的坐着,其中一位靠窗而坐的年轻男子身前还放着一张古琴,他修长有力十指正在不停的抚动琴弦,可他的十指虽然在古琴上不住的拨,弹,点,勾,但却没有发出一声琴音,原来每当他的十指将要碰触到琴弦上时都轻柔的一收,可见这十根手指的灵动自如。
坐在他一侧的是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袭天青蓝色的长衫,神色悠然,左手还端着一盏香茗,静静的品着茶香,俊伟的面庞上透着一股稳重冷静之色,丝毫不为屋外的喧闹所动,炯炯双目中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他正是护龙七王中的老大忠,一位一直被兄弟们视为长兄的男子,看见智等人进来,忠点头道:"四弟,万事都已俱备了吧!"
智点头道:"正是,让大哥久等了。"他向屋角处静坐的一人微笑着一点头,坐在了忠的身前。就连片刻前还笑闹不休的将与猛二人见了忠也都安静的乖乖坐下。智看了眼一边犹自抚琴的男子,一笑道:"二哥所默弹的可是那支失传的古曲十面埋伏?"那位男子长声一笑,随手放开古琴,欣长的身躯一伸懒腰,笑道:"还是四弟有眼力,可笑老五方才竟以为我这是在调理琴弦,还劝我不必麻烦,干脆扯断了再换副新的弦上去呢!"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失笑,将不服气的说道:"噢!原来这就是十面埋伏,难怪会失传,二哥弹了半天都没声音,这种古曲不失传才怪呢!"众人听了又是一阵轻笑,这位默弹古曲的男子自然就是护龙七王的第二子错了。
忠笑着说道:"好了,兄弟们都静下来,该谈正事了。"将与正在取笑他的猛这才安静下来,一边角落里始终静坐的男子一笑道:"还是大哥威风啊!我就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弟和小七除了义父外,也就只听老大的话了!"
这间厅堂虽是位于这伴天居内最僻静之处,但是厅内却是非常明亮,可是这说话的男子所坐的位子正好在屋角一处背光遮影之地,身前一张木架上的盆景也恰好挡住了他的脸面,使他整个人都似隐匿在暗中一般,若此时有人突然闯进屋内,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猛瞪了他一眼,随即拍着身前一张空椅子吼道:"三哥,这里没有外人,你怎么还缩在角落,你又不是童养媳,干吗老怕被人看见长相,快,坐过来!"这个人当然就是护龙七王中最神秘莫测的第三子无了。似乎是天赋般,无论身在何地,他总能轻易找到一处暗角,掩住自己的容貌不被外人看到。
无摇首笑道:"莫忘了我可是无啊!我的长相若被人认出了,那可大大不妙,纵使这里没有外人,也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啊!"猛默然片刻,悄悄一拉将的衣袖,两人忽然一起扑向无坐的暗处,拽着无就要往外拖,无大叫道:"不要动粗,我的力气可没你们大,还两个一起上来,怕你们了!"
猛一看无的脸庞,立刻一声大吼:"好啊!三哥你居然还有备而来,脸上还易了容,看我不把你这撮假胡子扯下来!"
暗处的无急叫着讨饶:"别乱拉,一会儿我还要用这张脸去蒙人哪!"猛凑到无的耳边又是一声大吼:"贴了张这么丑的脸还说是去蒙人,我看你是去丢人的才对!"
无只得连连告饶:"算我怕你们了,你们二位先别急,我这次远行可是带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回来,一会儿全孝敬给你们二位如何,放三哥一马吧!老大!老二!老四!老六!你们怎么也不出声帮帮我,尽坐着兴灾乐祸!"
错一笑道:"三弟你一年没回来,也该轮到你被老五老七欺负一下了!我们几个平日可早被他俩折磨够了!"忠也是一声轻叹,上前好说歹说的拉回了二人道:"好啦,别尽欺负你三哥了,赶紧商量正事吧!五弟,你方才不是还急着要去找那阿古只吗,快,兄弟们谈正事吧!四弟,你给大家再说说我们每个人要对付的对手!"智看了眼总算安静下来的将和猛二人,苦笑着一摇头,转向飞道:"六弟,你把这几日打听到的事先说说吧!"
飞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这几日里,奉天侯赫连络手下的的两千铁骑都扮做了贩马商队混入城西集市内,而正公侯阿胡儿的三千护卫自进了正公侯府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看来一定是都隐匿在他的王府中了,今日黎明时分我还去了趟城外西郊密林,不出四哥所料,赫连络与阿胡儿两人辖下的五千铁骑也都在那里暗中驻扎着,北营的副统领达必阿也在这几日里与上京城南门守军统领烈得青过往甚密,这烈得青为人虽然贪财好酒,不过也算忠心,让他反叛皇上,他烈得青是一定不敢的,所以那达必阿一定会在今晚下手除去烈得青,至于北亲王府中,还躲着阿古只手下的北营副将都史和他的五百名神弓营的弓箭手,而阿古只的心腹兰垛则一直在监视着战王的一举一动。"
智淡淡道:"不愧是一代战王,连动手在即的阿古只也不得不分出人手来盯着他。"他环顾了一眼凝神静听的兄弟们,说道:"这次阿古只谋逆之举真正令我们棘手之处是在于阿古只手下的将士都是契丹子弟,所以我们绝不能放手搏杀,只能以静制动,动手的时机既不能急也不可缓,必须恰到好处,动手太早会打草惊蛇,动手太缓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们才要隐忍至今,这次我们要算准时机,在阿古只的人甫欲发难之时立刻给予迎头通击,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自乱阵脚,除阿古只等首恶外,其余的将士都要在兵变前制住他们,以免伤亡太甚。若我所料不错,阿古只明日一早定会想法夺取上京城的三处城门,东西二门定是由赫连络与阿胡儿负责攻打,他们埋伏在城西的五千铁骑自是要与他二人里应外和,而那达必阿既然与城南守军统领烈得青频频接触,那么南门也定是由他占领,而且南门外五十里处就是阿古只的北营大军所驻之处,所以这南门必是阿古只明日之乱的重中之重。而那一直没有动静的北门┅"智冷冷一笑:"看来这次阿古只还真是找了个高人为他出谋划策,这个高人吗,就由我去对付了!"
忠缓缓道:"四弟的意思是那处北门我们也不用去理会了吗?"智点头道:"正如大哥所言,这处北门我们不用去理会,不论阿古只在北门处安排了什么玄机,只要他不能同时占下另三处城门,那他也无计可施。"
智向着众兄弟一笑道:"剩下如何对付这些叛贼的事,就按我们几日前商议的分头来办!"他看着将道:"五弟,你的杀性最重,所以这群逆贼中死有余辜之人就都由你来对付了!"
将把双手捏得咯咯直响,笑着道:"还是四哥关照我,我本来最怕的就是你要我手下留情了!"忠道:"留给你对付的人都不必手软,这次,我要你一战扬威,让他们都知道,护龙七王里有位转世杀神!"
智接着道:"北营的事就烦劳大哥出马,等五弟这边事成后立即赶去与大哥会合,南门的达必阿就由六弟出面,算准时机,切勿打草惊蛇。"飞一点头:"四哥尽可放心。"
错在一旁说道:"对了,在动手之前我还有几样东西要分与众位兄弟。"他从一边角落中拉出几个包袱,向着众人神秘的一笑:"这里头的几个宝贝可是我费尽心思才打造出来的,就等着今日拿出来给兄弟们,让你们动手时如虎添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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