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孙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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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融公的为人看,应该不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美幽相信不是孔融所为。
“哼,表面看来正直,骨子里可未必。再说咱们的三把宝剑,识货的谁不想占为己有?”桑哈表情甚是严肃。
“识货个屁!他一介文人,懂得屁个刀剑!”鹿厌显然因为丢剑而大为光火。
“但这不表示他手下没人知道!你这个戴面具的不识路的笨蛋!偷去卖个好价钱也说不定!”桑哈一点也不愿意落在下风。
“这与不识路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欠揍是不是!?”鹿厌站起身来,语气凶恶。
“来呀!”桑哈吐吐舌头,拍拍**,“来揍我啊!”
“好了,别吵了!”美幽道,“大家先想想怎么办吧!”
二人这才停止打闹。
“我看,还是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融公好了,他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且看他的反应如何!”浪天打了个响指,他的想法立刻得到众人的赞同。
“众位今天便要走?!”孔融显得有些惊讶,道,“诸位不如留下来,融不会亏待各位,如今天下乱象已现,融正准备纠合有德能之事,匡扶汉室。诸位小小年纪气度非凡,如若不嫌弃,融便有个自私的想法,留下来,与融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孔融的话果然独具艺术感染力,一席话将众人说得怔在原地。这番留意也表明了,孔融八成不是偷剑的贼。
“融公如何认为天下乱象已现呢?如今还是太平盛世啊!”浪天想试探出孔融的真实想法。孔融双眼闪过一道光芒,笑道:“诸位请坐……虽然如今天下表面上看来还风平浪静,但许多不安的种子早已种下。最大的祸患便是大贤良师张角。此人多年来在民间游走,以道术为人治病,但最近具我的探子报告,张角已经建立起一个严密的上层组织,对于全国范围内如何布道,面向哪些庶民,都有周密安排,张角本人也忽隐忽现,无法了解真实行踪,虽然表面上他们组织的人数不多,但我推测,一个庞大的队伍正隐藏在民间,只要一根导火索,便……”
“你的意思是……”美幽不禁插嘴道。
“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内,张角必反!”孔融的话让人不容怀疑。
“可是,朝廷内良将颇多,张角如何仅仅靠这些不懂打仗的庶民,能成功吗?”浪天一句话便点到了要点。
孔融以钦佩的目光望着浪天,首肯道:“你说得非常对,虽然如今朝廷外戚宦官当道,皇帝无能,朝廷内部已经矛盾重重,但这不足以使整个大汉王朝崩溃!我最害怕的是张角这家伙,在朝廷内部矛盾最严重的时候起兵,那未来的结果就不好说了!现在张角之所以迟迟不动,除了前面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众人都被孔融的话吊起了胃口。
“那就是南越!亦是战国时期楚国的南方,南蛮之地的人!想汉文帝之时,国力亦无法企及南越,当年文帝也只是以一纸文书与南越王赵佗讲和,并将其封王,这才换来多年的和平。南越之地一直是朝廷比较头疼的,同时也是张角头疼的不安因素。据说张角八部众中的诸键便是南越人,多年前,他便派诸键潜入南越,想把南越拉到自己一边,一来使自己与朝廷作战过程中避免了两面作战的危险,二来也是对抗朝廷最大的主力军!(详情见卷一)但如今南方的事我还不能打听到,便只能推测张角在四五年内才反!”
这一番分析让众人心悦诚服,见孔融将得起劲,浪天清楚,他无非是卖弄自己的远大理想,保卫汉室,以次来吸引他们留下来做他的食客。
“融公,今日我们前来,正是要告诉你,我们的三把宝剑失窃了!”浪天打断了孔融的思路,给他个措手不及,来看他的表情,浪天知道,此时人的反应,最能看清对方的真实心态,除非对方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果然孔融不太适应浪天的突然袭击,好不容易适应过来,惊道:“什么宝剑?如何失窃的?”
浪天将失窃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孔融负手踱起步来,在他认为,浪天是提出条件,若他能帮他找回窃贼,他们则有可能留下来。
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何查找?孔融提出回客栈一趟的建议。
箭鱼三号上没有任何线索,孔融又来到众人的卧房查看。
“这是什么?”铃木突然叫道。
桑哈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块女人用的手绢吗?想是前面的客人落下的。”
“等等!”
孔融大喝一声,过来抢过铃木手中的黄色手绢,捏在手里,道:“这不是普通的手绢,这是黄巾党的信物!”
“黄巾党?对了,这块手绢我好像见过!就在昨日!”浪天失声叫起来。
美幽也回想起来,昨日在郡县衙门后院,一个带着黄色的影子窜出后,郡县老爷才从屋内出来,而后关押了孔褒,释放了孔融。
“原来如此,听说黄巾党在结交四方官员,看来不是假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黄巾党吗?这个党最高领袖便是张角!”
“什么!?”众人大惊。
“很明显,对方是黄巾党的人,昨天在暗中便看到了你们的宝剑,他故意留下此巾,为的便是暴露身份!看来对方有恃无恐得很啊!”孔融冷冷道。
鹿厌怒道:“这狗官,竟敢勾结黄巾党,那家伙大概就窝藏在衙门内!”
浪天点头道:“说得没错!”
孔融冷冷道:“浪天,今晚你们便去县衙问个清楚,若他果然窝藏黄巾党,便提他们的人头来见我!”
杀朝廷命官是灭族之罪,孔融疯了?
夜深了。
两个黑衣人毫无障碍地潜入县衙后院,打昏了几名卫兵,便窜上了郡县老爷的卧房。
“嘻嘻,美人儿,今晚行不行啊?”
“(撒娇声)跟你说了今晚不行嘛,人家来那个了……”
“哈哈哈,老爷我想要你快要发疯了!每天对着那个黄脸婆,腻味得要死!”
“……明天吧,老爷也不差今晚了啊……”
“嗯,那先亲一个解解馋!”
“老爷不要啊!”
“有什么关系,又没人!”
屋顶一声猫叫。
二人吓了一跳,郡县老爷随即笑道:“是野猫发情呢,大概看我们这样,心痒呢!”
“我还手痒呢!”
二人当即分开,只见一前一后,分别站着两个黑衣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啊……老爷!”一名丫头模样的小婢紧紧抱住郡县老爷。
郡县老爷强作镇静,道:“你们是何人,如何进来的?老爷我可要叫人了!”

“哼哼,你还叫得到人么?”黑衣人将钢刀架在婢女的脖子上,道:“放开她!”
老爷只好放开婢女,陪笑道:“大爷,好说好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杀了我们对你们没什么好处,就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吧!”
“呸!”另一个黑衣人作势吐了口痰,对于老爷实在是鄙视得很。
黑衣人道:“说,你跟哪个黄巾党私通?!”
这下老爷突然变了脸色,道:“两位别乱说啊,这是朝廷敏感问题,小人实实不知你们说什么啊!若传出去,朝廷不分青红皂白,会把我全家都杀了的啊!”
黑衣人从怀内掏出一块黄色手绢,道:“不瞒你说,我们是他的同党,他犯了点事,大贤良师正在追捕他,我等奉大贤良师之命,前来追捕他!“
老爷眯起双眼,道:“你凭什么证明呢?请问阁下口令是什么?”
“口令?”黑衣人浑身冒出了冷汗,他这个假冒黄巾党的身份岂不立即要被揭穿?
老爷忙道:“好了,我害怕有人冒充,所以试探于你。你们黄巾党从来就没什么口令的,这个我知道!”
黑衣人暗自叫了声好险,若真的编造什么口令,那便被这狡猾的老爷识破了。
老爷放心道:“管亥昨日刚来过,不过现在真的不在我处!我亦不知他去了哪里……哦,他在言语之中提及,他要去南方,嗯,好像是吴县那一带,具体是哪里,小人真的不知了!还望二位相信我!”
黑衣人想他既然说了实话,何不再问些,但又怕问得不好穿了帮,只好简单问道:“管亥此去何事?听说他还偷了这里一名旅客的宝剑!”
老爷眼珠子一转,道:“这小人可不知道了!上差从来不向小人说起动向,这个是规矩,小人明白!至于他是否偷了客人的宝剑,那两位最好去问他本人了!”
这话显然已经怀疑起两人,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只好对不起你们二位了!”
……
屋外。
“你为什么还是下不了手?”美幽扒下了黑色面罩,戴着这个实在气闷。
浪天亦摘去头罩,道:“看他们吓得屎尿失禁,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再说,我们也没有理由杀他们!融公的建议,我们不一定都要采纳,再说,我也不想留在此地!”
美幽点头笑道:“我正担心呢,担心你答应留下来!”
“哈哈哈哈,怎么会?我浪天不会为任何人卖命的!除了……”
“除了什么?”美幽追问道,黑夜之中,她看不到浪天红色的脸。
“我们快回去吧,连夜启程,向吴县进发!”
“融公呢?”
“只能不告而别了,改日向他道歉吧!”
自从打听到窃剑贼叫管亥后,众人快速向南方行进。
箭鱼三号发挥了它无与伦比的速度,只是一日时间,便跨过了长江口,径直往吴县方向赶去。
这一日,众人来到太湖北岸,决定坐船前往吴县,路上也能看看太湖风光。
太湖浩淼无际,让人想起了无尽的大海。
“众位,最近太湖上闹湖霸,我们都不敢出船了!”船坞上的船老大皱着眉叹道,“你们请改道吧!”
浪天奇道:“什么是湖霸?有生意你还不做?”
船老大约莫六十几岁年纪,叹道:“你们是外地人吧?船霸老大,我们都叫他船霸天,乃是太湖边一个小混混,不知发了什么横财,买来几艘大船,便在太湖上神出鬼没,专干劫财的勾当。我都被他们抢怕了!你们若要财要命的话,就别走水路了!”
桑哈笑道:“我们财也要,命也要,更要走水路,还要那船霸天的脑袋!”
船老大大惊,道:“使不得,若惹恼了他们,你们会连累我的!……啊,你怎么把我的船划走了!”
船老大的船,在他说话间,已经被铃木与木鱼强行划走。
浪天拉过船老大不由分说,一个纵身跃上大船。
船老大惊魂未定,怒道:“快回去,回去!到底谁是船老大!?”
桑哈驾着船道:“现在大爷我便是船老大了!”
越往湖中驶去,湖面渐渐模糊起来,覆盖着一层薄雾。
船老大只能祈祷不要碰巧遇到船霸天了。
但几艘大船隐隐停在薄雾后面。
“快转舵,我们绕过去,趁他们还未发现!”船老大惊惶失措,却被鹿厌拉住,道:“你就放心坐在船上吧,我们帮你除去一害!”
小船刺过薄雾,渐渐向船霸天的船接近。
前方共有五艘大船,虽然比不上朱古力的海贼船,但在这太湖之上,有五米多高的五艘大船,也是一股不小的战斗力。
贼船上忽然喧嚣起来,却显然无人发现小船的逼近。
“一定是他们在内讧了,趁这个机会逃吧!”船老大还不死心。
浪天不理睬他,指挥道:“桑哈,绕到前面去看看!”
“你们疯啦!”船老大竟晕了过去。
小船从贼船边绕过去,却见正对五艘贼船的前方,出现了一艘中等木船。
中间插着一面小旗,上书一“孙”字。
“谈判——!”中等木船上有人高声大喝,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想是此人功力深厚无比。
贼船上立即安静下来,接着有人喊道:“来者何人!?”
浪天等人所在小船甚小,抬头望去,竟见不到贼船上的人。
不过那艘中等木船渐渐驶近,众人发现船上只有两人。
“报上名来,否则将你们射成刺猬!”贼船上又有人高喊。
中等木船渐渐驶近,终于有人喊道:“吴县孙文台,前来与船霸天谈判!”
仅仅两个人,前来百多人的贼船谈判,看来这个叫孙文台的人颇具胆色。
浪天道:“我们稍稍远些,看看他们到底如何谈判。”
鹿厌亦对那个孙文台产生兴趣,道:“嗯,先看看好戏不妨!”
桑哈慢慢转舵,小船斜斜驶出。贼船上的人此时都关注着孙文台,谁也没有发现小船的出现。
中等木船约莫还离七丈距离,孙文台与另一人纵身离船,飞上中间的贼船,此时浪天等人稍远,才看清那五艘贼船之上,沾满了湖霸,孙文台与另一人稳稳站在船头,众湖霸严阵以待,准备随时攻击。
孙文台面对的,正是船霸天,一个拥有巨大身躯的家伙,坐在宽大的躺椅上,脸上除了数不清的伤疤,还有两撇八字湖。
船霸天笑道:“久闻大名,今日何故光临宝船?孙坚!”
孙坚挺立船头,无一丝毫惧色,道:“别无他故,独为汝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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