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吴县四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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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湖怎么了?”桑哈趴在船沿,发现船底什么在震动,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不止是这艘船,前方五艘贼船底下,亦荡起无数水圈。
一个消失了,一个又起来。
“怎么了,浪天,难道要地震了!?妈妈呀!”桑哈从船头跑到船尾,又从船尾跑到船头。
浪天全身心关注着贼船上二人,冷冷道:“这不是地震,而是那个人用真如制造出来的!”见桑哈等人一脸疑惑,浪天确定自己判断得没错,道:“你们看,那个叫孙坚的家伙,每上前一步,就有人倒下,然后湖底便产生震动!”
美幽同意道:“这么看来,那个叫孙坚的人,真如相当庞大了?”
浪天道:“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肯定,不过他至少是个懂得大自然物质波动性与真如波动性的高手,就像赵云一样,能够与自然界产生共鸣,从而获得自然的力量,他应该懂得那样的功夫!”
“你是说赵云的波动拳?”铃木疑道。
“也不完全是,他的功夫与赵云的波动拳又有所区别,我们静观其变好了!”
桑哈笑道:“不过我们不用太担心啦,他来铲除船霸天,应该是好人!”
“那可不一定!”众人一起开口,吓了桑哈一大跳。
“想想伐苏米多啊,万一那个孙坚便是伐苏米多那样的人呢,你能说他是好人吗?”美幽笑道。
“他……怎么能跟伐苏米多相比!”桑哈反驳道。
…………
“孙坚小儿,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船霸天没有从躺椅上起来的意思,依旧喝着大碗里的酒水。
孙坚停了下来,身边又有几个喽啰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哈哈,很简单,老兄,太湖从今天起便是姓孙的了!”孙坚举起手道,“你别过来!”
身后那人本已举起脚步,听他命令,便依旧站在原地候命。
“你这臭小子,倒是越来越猖狂了!”船霸天捏捏胡子,笑道,“好吧,反正官兵也时常来骚扰,老子正好穷于应付他们,头疼得很,不如这样吧,我们将太湖一分为二,有官兵来一起御敌,你看如何?”
孙坚哈哈大笑,道:“船霸天,把我孙坚与你们这些匪类相提并论,你是否太小瞧我了!我堂堂大汉子民,如何能与你这草寇为伍!”
船霸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微怒道:“这么说,谈判失败了?你到底来谈判什么!?”
孙坚叉手而立,满不在乎道:“就是你如何死的问题!”
“扁毛畜生,看老子扒了你这小贱种的皮!”船霸天暴怒,将大碗摔了个粉碎,右臂一挥,道:“把他们跺成肉酱喂鱼!”
众喽啰得令,操起家伙一哄而上。
孙坚并不理会,只是淡淡道:“该你上了!”
站在船头那名少年听到孙坚命令,双臂展开,只听骨骼“咯咯”作响,双臂长出鱼鳍状的骨刺,他飞速向前,双臂一挡,顿时将左右攻来的喽啰的兵器隔开。
“杀吧!”孙坚双眼闪过冷酷的光芒。
那人嘿嘿一笑,脚点甲板,利用鱼鳍骨刺的倒钩将几名喽啰的兵器一绞,顿时脱手,喽啰们大叫一声,被那少年袭入人群,一阵旋风卷过,只见喽啰们纷纷被卷上半空,一时血雨腥风,惨叫连连。
少年挥舞双臂,被碰到鱼鳍骨刺的,不是被撕去一大块皮肉,便是被削去一条胳膊,几十个喽啰手中的兵器无一能与少年队的双臂抗衡。
左右两船上的贼寇大声呼喝,搭上木梯赶来支援。
孙坚脚踏甲板,一声清喝,那木梯纷纷翘起,将喽啰们掀入湖中。
见手下连一个少年都敌不过,船霸天恼羞成怒,操起链条镰刀,道:“孙坚,尝尝我死亡镰刀的味道!”
孙坚退后几步,笑道:“白日做梦,今日你必死无疑!”
“罗嗦!”船霸天甩出镰刀,孙坚身形一侧,避过刀口,顺手一抓,将链条扣死,壮硕如牛的船霸天竟然不能再拉动分毫。
孙坚吹了几声口哨,然后道:“船霸天,你看那是什么?”
船霸天朝孙坚指处望去,只见薄雾弥漫的湖面上,隐隐出现了几艘大船,船上插着朝廷的水军旗。
船霸天心里一惊,却发现四周都是这些船只,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官府包围了。
“孙坚!你这臭小子,竟敢忘了我们的约定,向官府告密!!!”船霸天双眼充满血丝,他扯动链条,怒道:“我要将你撕成碎片!”
孙坚大喝一声,力贯双腿,两脚顿时陷了下去,厚厚的甲板亦木屑横飞,出现了几条裂缝。
船霸天感到孙坚的力量提升了一个等级,他手腕一抖,船霸天一声惊叫,被他拉了过去。
孙坚这手腕一抖,暗藏着向上的力量,将船霸天抖离了地面,他手臂发力,将链条扯过,竟将船霸天巨大的身躯迅速扯了过来。
船霸天大叫一声,另一手握紧拳头——“老子打爆你的头!”
“还不放手?”
船霸天一怔,意识到了什么,正要放开抓住链条的手,那镰刀已到,他脖子一凉,感觉镰刀平滑地飞过自己的脖子,最后听到镰刀重重**甲板的声音。
“孙坚你这杂种!”
可惜他这句话已经无法说出口了,因为他的首级已经被孙坚牢牢抓在手里,成为让喽啰们停止无谓抵抗的最好证据。
少年亦停止杀戮,大战过后,他显得十分冷静,默默看着孙坚手中船霸天的头颅,然后拱手道:“主公轻易便取得船霸天的首级,太湖是我们的了!”
孙坚举起首级,大喝道:“你们常年作匪,最终难逃一死!不如跟了我,加入朝廷的军队,也不枉你们作一世男子汉大丈夫!诸位愿意的,便立即放下武器,既往不咎,如若要回去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喽啰们唧唧喳喳地商量,终于有几个人带头扔下武器,高喝道:“愿在孙将军帐下效力!”
越来越多的喽啰放下武器,加入孙坚阵营。当然也有一些跳入湖中,离开了贼船。
“想不到你空手套白狼,不仅消灭了练兵的后患,免得朝廷察觉,还得到了几十个优秀的水兵!”
孙坚大惊,转头望去,只见船头站着几个少年,中间还有一位青衣独臂女子,笑盈盈地望着他。
“高明!孙大哥这招,小弟实在佩服地五体投地!”浪天生性豁达,此刻鼓掌赞叹,实出于真心。
孙坚将首级放在一边,奇道:“你看出我高明在哪里?”
浪天上前几步,道:“单枪匹马入敌营,给敌人疑惑;气势上压倒对方,让敌人又多了份疑惑,总以为你二位一定有恃无恐;能在武略上以一敌百,乃是勇气与信心的考验;用疑兵蛊惑敌人,再趁其分心之时,给予致命一击,一举瓦解敌人阵营;擒贼先擒王,擒王后以德服众,岂不高明?我有说错吗?”

孙坚仰天大笑,突然道:“你说用疑兵这一条,我甚是不解!”
浪天心道,这孙坚好狡猾,明明心知肚明,还要明知故问,明明便是要试探他的分析能力。
浪天亦笑道:“你假用朝廷旗帜,捆在普通渔船之上,利用湖上大雾的时节行事,难道不是疑兵之计吗?难道我说你空手套白狼,说错了吗?”
孙坚哈哈大笑,道:“小弟,还是你高明啊!想不到我精心策划的一切,却被你一眼识破!若不是这计划严密,要想击败船霸天,不牺牲几人是无论如何办不到的!”
美幽亦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一定是约好今天有什么重要约定,或者交易吧?否则船霸天如何能轻易放你们上船?”
孙坚一愣,喜道:“几位朋友如何称呼?我孙坚算是遇到知心朋友了!对了,这位是我的同僚,名叫韩当,你们刚才也看见了,他拥有以一当百的实力!”
浪天见孙坚如此豪爽,亦喜道:“我乃浪天,这位是美幽,这里是我的几位朋友鹿厌、桑哈,还有两位在那艘渔船上!”
孙坚抓过浪天的手,喜道:“你我一见如故,走,到小舍一聚!咱们好好聊聊!”
说是“小舍”,其实大得令人咋舌。
自从踏入孙府后,众人随着孙坚转了两刻钟,才来到正厅,之前早有人回到孙府报告,因此众人到达时,酒菜筵席已经准备完毕。
孙坚面南而坐,叫韩当的年轻人便坐在西边末位,看其他三个席位都有杯盘,浪天明白还有三个重要人物未到。
浪天众人在东面坐下,只见门外铜鼎里的水已经烧开,几个武士将现杀的全羊扔入了鼎中。
每个座位的案台上都放置着豆、爵、瓮等食具,香炉正热,几名侍女将水果一一放入各人的食器之中,倒上温酒,便于客人自斟自饮。
这么正式的场合,浪天等人还是第一次参加。
大厅两边走出乐师,开始吹弹起来,演奏的是宫调。
音乐陡然一变,成了羽调,大厅后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来。
众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这位女子的身上。
她衣着甚为朴素,只是一件薄薄的蓝花外衣罩在一件粉红色花瓣的衣服之外,髻上插着一枝翡翠簪子,挂下几颗玛瑙。她浅浅一笑,目光毫不避讳地扫了一遍,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很快恢复了从容优雅的表情。
“文台,今天的客人,都很年轻啊!”
孙坚拉过她的手,道:“夫人身体安好?我叫你不要出来了。哦,这些是我在太湖上遇到的小友。”
“恭祝吴夫人身体安康!”侍女们一起作了个万福。
吴夫人向孙坚作了个万福,又向浪天等人作了个,害得浪天等人慌忙起立还礼。
“诸位小友,款待不周还请海涵,到这里来,便同回家一样好了!”吴夫人礼节性的话,却让浪天等人感动万分。
孙坚做了个手势,侍女们便扶着吴夫人下去了。
“夫人有疾在身,坚代表夫人先敬诸位一杯!”他没等众人回答,仰脖子先干了。
“大哥!听说今日有贵宾在,如何到现在才通知我啊!”门外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声音,一个大汉急匆匆向大厅奔来,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皮甲,想是还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便赶来聚会了。
孙坚站起身,下得座来,迎上那位大汉,喜道:“原来是公覆啊!来、来、来,快坐!”
此人便是黄盖,字公覆,零陵泉陵人。
黄盖甩开孙坚的手,不客气道:“急什么,快告诉我,贵宾在哪?”
他眼睛扫过浪天众人,嘴里依旧在问“贵宾在哪”。
孙坚笑道:“便是这些小友!”
黄盖惊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满脸胡须夸张得亟张起来:“什——么?这些小豆丁?”
桑哈怒道:“什么小豆丁?我有名字的,我叫桑哈!我已经很成熟了!”
“成熟你个鸟!小毛孩子,哈哈哈哈哈哈……”黄盖仰天长笑,道:“为了你们这些小毛孩,害得老子千里迢迢赶来,连家都没回,老婆都没抱就来了,哈哈哈,原来就为了你们这几个小毛孩!”
孙坚甚是尴尬,赔礼道:“诸位别怪,他就这么个脾气!”
黄盖一把夺过浪天手中的爵,将酒一干而尽,随手一扔,那爵稳稳落在浪天桌上,三只脚左右摇晃了几下,回到了该摆放的位置,丝毫不差。
“老孙,老子先回家了,明天要出征,我得回去准备准备!”黄盖一抹嘴,竟要扬长而去。
“公覆!”孙坚有些恼怒,道:“德谋也来,你如何先走?”
黄盖楞了楞,道:“切,原来这老小子也来,那我就在这里坐一坐吧!”说完便坐在韩当旁边,也不寒暄几句,抓起食物便啃了起来。
孙坚笑道:“诸位小友,这是我的兄弟黄盖,大家别介意,他是个很能干的家伙,就是粗鲁了点!”
黄盖握着鸡腿,道:“老子最讨厌斯文的娘娘腔,男人就一个‘爽’字最重要!打仗、杀人、泡娘们儿,都一样!”
桑哈拍案而起,道:“大爷我双手双脚赞同!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这样!”
浪天亦道:“公覆兄当真是性情中人哪!文台兄有如此好兄弟,相信一定会成大事!”
孙坚稍稍动容,却听黄盖突然破口大骂:“喂,那个戴面具的,你怎么不吭声?那个一只手的娘们儿不说话就算了,你怎么也学女人?”
鹿厌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却不知该说什么。
黄盖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总算还是个男人!”
孙坚重新回到座位上,拍了三下手,道:“诸位,几日前兄弟我得到几件宝物,还没给大家看,这几件乃稀世珍宝,请大家帮文台鉴定鉴定!”
既然已经确定是稀世珍宝了,还用得着“鉴定”吗?浪天与美幽互望了一眼——他在炫宝!
黄盖大声道:“德谋还未到哩……不过那家伙对宝物没兴趣,看不看也一样,你快拿出来吧!”
几名家丁很快带上一个巨大的檀木盒,孙坚将盒子置于案上,缓缓打开了盒子。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黄盖、韩当为几件宝物而惊叫。
浪天等人则是惊恐的叫声。
——檀木盒中盛着三把宝剑,正是失窃的含光、承影、霄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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