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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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的一天,桥江军用机场,晚六点。
暮色开始浮现在远处天边,天上的云彩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金色的镶边。静静流淌的二渡河水从距离机场5华里的地方划过,顺着河道向着县城方向流去。一排覆盖了机衣的战斗机静静的站立在加宽的机场跑道上,泛着黄绿色的机衣丝毫掩盖不了机身的俊秀挺拔,间或在机阵前面站岗的哨兵也象身后的战机一样,手握刚枪挺直地站立在他们的位置上。在晚霞的印辉下,人机形成一种特殊的和谐状态,隐隐能够感觉到战机的呼吸,战机通过人获得生命,人通过战机得到力量。
军营里响起军号声,不一会儿,军营里就响起了嘹亮的歌声,这是士兵们就餐前的例行仪式。这些指战员白天几乎全部泡在艰苦的训练中,做为A级师的士兵,他们每天必须保持8个小时的训练,晚上就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进行紧急拉练训练。2014年从福建调防过来以后,他们已经在这山沟里呆了快两年了,除了枯躁的训练外,就是进行政治学习,所谓政治学习就是学习特别的保密条例,不得在指定之外的区域活动逗留,不得进入非指定区域。他们被特别通知延长服役期,所有指战员将服役至2016年。
程建伟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做为一名少尉排长,他竟然连他们营房后面的山沟里有些什么都不知道,只远远地看过山谷里有几幢三层楼的楼房,还有就是平淡无奇的楼前花园。整个警戒区有4支部队驻守,他所在的174团,还有176团,空18师的两个大队,再有就是医院和后勤部队。说起这个后勤部门也真是怪,具体这个后勤营有多少人,谁都不清楚,只知道每天要上县城那边派出几十辆卡车的汽车大队,拉回成吨的蔬菜瓜果和肉类,而在午夜过后,后勤营的车队几乎全部出动,盖的严丝缝合的军用卡车往返于通瑞重工的制造厂和军用机场之间,而在天亮后,就全部消失在警戒区的山谷里。后勤营的人很少跟他们沟通,而且各自住在不同的营区,不同营区的士兵是被基地首长命令严令不准跨越自己的活动区域的。
现在全团上下都隐隐感觉到这个警戒区的不同寻常之处,但是上至营长,下至普通列兵,都无法知道这个答案,每每问起团长,团长总是会教训几句,“当了这么久的兵,当糊涂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
空军部队兄弟们也跟他们一样,每天都是例行的全天候训练飞行,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令他们刚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安然入睡,搞得几个脾气大的天天晚上直骂娘,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多少可罗嗦的了。
7点25分,团长通过电话叫他去团部去开会,他所在3连还有一排1班班长和4名战士,3排排长带着7名战士,而他本人和他的部下共6人也被通知20分钟内必须到团部报到。
带齐6名部下,乘上了来接他们的大巴车,不到15分钟,他们就出现在团部礼堂。礼堂里已经聚集了将近200人,在一位肩扛少将军衔的将官进入后,随着团长一声凌厉的口令,刚刚找好列队位置的203名指战员齐刷刷地挺立起来。
“立正!”
“首长同志,174团204名指战员奉命集结,现在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
“稍息,”
“稍息!”
下完口令,团长以几个标准的动作跑步跑到了排头位置。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非常机密的任务等着大家。同志们来这里有两年了吧,过几天,我们的部队就要换防了,而我们的基地,需要一批忠诚可靠的士兵来保卫我们的基地,我一一看过了各位的档案,对各位以往的表现十分的满意,所以你们今天被挑选来这里。”
“我们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是光荣的,同时也是艰苦的,在未来的任务里,你们可能会成为职业军人,将终身献身于国防事业,你们会与外界完全隔离,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在这期间,你们被禁止与外界进行任何的接触,包括你们的家人。”
“当然,因为这项任务过于艰巨,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任何人可以选择离开。这次的集结不会有任何的记录,明天,这里所有在场的指战员将被通知退役复员,包括你们的团长。选择退出的指战员请在10分钟内离开,10分钟后,我会来看你们的答案。”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礼堂。
愣在原地的204名人现在直挺挺站在原地,程建伟用眼睛瞟了瞟邓团长,团长一脸肃穆的站着排头,直觉告诉他,团长肯定知道里面的文章,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呢?邓团长一直是他崇拜的军人,身居团长的职位,仍然每天带着他们进行训练,每个训练科目仍然能保持敏捷的身手,成绩丝毫不差于普通的士兵。
五分钟,周围没有一个人动,六分钟,没人动,7分钟,8分钟,……
十分钟后,大门呼地一下大门洞开,先前的少将大闯闯地步入礼堂,他的身后多了两位肩戴中校军衔的军官。
“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在列的每一位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骄傲,我为我能拥有你们这样的部下感到自豪。现在我介绍你们新的教官,李哲浩中校,空降和格斗教官,浦鑫中校,战术和军械教官,邓卫国中校出列,”
看到邓团长一脸愕然,
“邓卫国同志经军委批准,现在升为中校,授衔仪式在稍后举行”
“邓卫国中校负责体能训练,”
“现在我简要地说一下我们这个新组建部队的任务,经中央军委领导直接批准,基地将组建一支全新的队伍,从全国各大军区抽调5千名军队各兵种精英组建暂编186师,在我们这个基地进行为期一年的培训,一年后,将组建特种海军陆战队。在培训期间,将采取淘汰的方式,任何跟不上的人将遭到淘汰。我希望一年后,各位都还保持在队列之中。”
“今天同志们回到各自的单位后,将接到退伍通知书,明天下午4点前各位务必收拾好行李,由基地统一送到指定地点集结,做为一条纪律,任何人不得透露今天晚上会议的内容,明天,我要从你们的战友嘴里知道,你们复员了,你们离开军营了。”
“解散!”
跟邓团长打了招呼后,就带着邓团长走出了会场。
程建伟心里现在有股莫名的冲动,特种海军陆战队,对他这种仔细研究过军事的人来说,他察觉到里面所包含的意味了,“航母舰群”这个词在他脑海欢快的跳跃起来,有了海军陆战队就可能意味着会有强大的海军,而做为第一批特种海军陆战队成员,无疑是无尚荣光的,同时也是幸运的,想到这,他不禁放声地嚎叫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是在他愉悦的心情下飞快地流逝,回到自己的营区,才知道战友们得知的消息是,他们去参加的是退役前的一次谈话会,他们也严格地执行保密规定,同战友们告别,然后假惺惺喝了战友们为他们7人准备的“送行酒”,当然他们都不敢喝醉,弄得战友们个个都觉得他们不够意思。第二天下午3点,连队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退伍仪式,看着连长惋惜地摘走了他的少尉军章和帽徽,他的心早就飞了,丝毫没有心情去应付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代:“回去后,好好干,在地方建设上干出一番成就。”
他现在一心想着的是早点登上新的,登上这个一个承载着他新的军事生命的。
接他们的卡车是大后勤营的大卡车,同战友们一一握手后,他们一行7人就在卡车发动后,慢慢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两年的部队。看着这些朝夕相伴,吃喝拉撒都在同一处的战友,还有日夜守卫着的营房,耳边响起“送战友,踏征程……”的歌声,眼眶有些热热的东西在转,他不由自主地朝着渐渐远离的战友们挥手。
卡车飞驰,在离开基地后3公里的一处山脚下停留了一下,他们马上按照命令下了车,登上了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旅游大巴,然后大巴跟在卡车后面,向着高速公路方向飞驰。在一个岔路口,拐过一个小山头,和后勤营的送兵卡车分道扬镳了。在奔驰了将近20分钟,旅游大巴驶入位于基地东方的专供飞行大队出入的东门,进门后就受到宪兵们的严格检查。进去不到一里地,又遇到第二次检查,全体下车,换车继续前行,进入一个山谷后,来到了一幢三层楼的看上去没有人影的楼房前。
正当他们纳闷,怎么会带他们到这幢无人办公楼的时候,车子驶进了宽大的走廊,一个拐弯,隐藏在走廊后面,连接着山体的一条四车道的巨大隧洞显现在他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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