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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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电系的张凯是个爱俏的男子,今天是他的生日,早早地就穿好了自己最得意的西装,很多天不曾系的领带也挂在了脖子上,望着自己擦的蹭亮的皮鞋,他很得意的拿起了手机,联系起自己的朋友晚上到哪撮一顿。
他很在意自己的打扮,在中学时,他就是北京30中的白马王子式的风头人物,他是北京人,母亲是对外贸易部的一个副司级主任,专门管机械进出口,母亲小的时候上的海淀体校,后来进来国家女足,在生了他之后就退役了,去了外贸。父亲是搞建筑设计的,也是清华毕业的。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优点,他不仅文化成绩好,而且还有副运动员的体格。
在同室的八位中,只有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眼里,他的这几位室友,是被称为“下面来的”的那一类。在他眼里,他是有点看起的,但那个华纬,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吃不消了。这小子比他要嚣张,才来了不到几天,不仅装了寝室第一台电脑,而且还找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替他洗衣服。
一想起这个他就来火,阿呷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帮他洗起了衣服,一想起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阿呷有着北方女孩所没有娟秀,小巧的而略微上翘的鼻子,黑黑的眸子,每次见到她,总让他想起一个词——“解语花”。
也许是傣族的缘故,她说话的强调,明显带着南方软语,给人一种扯起耳朵听的吸引力。好几次,他都想找阿呷套套瓷,但总是套不了几句,阿呷大多只是淡淡的应付几下,说几句你好之类的,就没多话了。他看得出来,阿呷只是在无心的打发他。华纬不在的时候,她总是拿了要洗的衣服就走,根本就没给过他套瓷的机会。吴莲花倒是跟他聊过天,但却是跟他用英语聊天,把他当练口语的对象。
这次,他想借自己过生日的机会,邀请一下阿呷,也好在朋友们面前摆摆样子。他本来想请华纬一起参加生日PAETY,顺便要求他带上阿呷。当然他努力掩饰了自己的目的,很清淡地说了句,“很希望阿呷参加”。但华纬却很直接告诉他,他要去图书馆,不参加。
这个书痴,活脱就是个书痴,真是不给他面子。说来也怪,这个书痴每天只作几件很简单的事,有着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作息表:早晨跑步晨练,上课,上图书馆,在操场踢球,在寝室上网。系里面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书痴的喜好,反正除了这些,他好象没干过别的。
除了书痴他还是个怪人,也许是泡图书馆太久了,沾了书上的学究气,他连胡子都不刮,留着个拉碴胡子。刚报到那会儿,人还挺有模有样的,现在整个脸都藏在胡子后面了。胡子不是很长,但却给人一种戴了个面具的感觉。有点意思的是,前段时间来了个自称是华纬高中同学的,竟然叫华纬“野猪”,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看着华纬的这个样子,倒觉得有点贴切了,满面胡须,再加一双放光的眼珠子,乍一看上去,倒是真有点象山林里钻出来的野猪。
跟他一样,听到“野猪”这个外号,绢子也觉得这个外号很适合华纬,178公分的身高,一身紧绷绷的肌肉,加上满天满地铺盖在脸上的胡子,若不是跟他同班,她一定会认为他是丛林里来的一头野猪。
不仅仅是看上去象,他的个性和身材还真是有点野气,或者可以说是带点“匪气”,他有时候连说话的腔调都带着野猪似的的口气。前一个月,当这个“野猪”在上基础物理学的时候,上大课看其他书,被教授逮到,教授正气愤有人在他的课上不专心,要求他解释原因时,他竟然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教授,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打击你的权威,你讲的量子力学我早就懂了。”气得物理系最著名的老学究当场气结,连讲义都没拿,愤然甩门而去。
不过也怪,没过几天,老学究就跟这个野猪近乎上了,一起在操场上打起了太极拳。现在,一般在早上的时候,都能在运动场看到老学究跟野猪一起打太极拳。看架势,应该是老学究跟华纬在学太极拳。以前老学究也打过太极拳,而且他自己也很自信自己练的太极拳,但明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打出来的不是太极拳,而是太难看。矮胖的身体动起来的时候,远远看去,就只看到一套白色绸子做的练功服在那晃来晃去。跟着华纬打了几次后,一举手,一投足,隐隐透露出几份太极架势,。更为夸张的是,这几天,一帮学院的老学究们也都跟着在后面比划,看样子,这是在准备“偷师”,不过,“野猪”也正而巴紧地收了他们,现在跟他们关系处的不错。

华纬上完理论大课后,就马上收拾好东西出了理科楼,出了大厅,右走47步,然后向右拐,十级台阶,单数台阶90公分,双数台阶50公分。左边5米有大三同学在看书,阶下草地草种为台湾草,164步,右拐向目的地。
理科楼右边700米处的西大操场是他常去的锻炼场地,在经过善斋的时候,顺便买一盒牛奶和几瓶水,北方的天气不象他家乡,整天都觉得干燥燥的,连太阳也觉得比家乡要毒辣些,他起初还有点不太适应,后来大哥送给了他不少家乡产的茶叶,他喝了后,觉得好受多了。
西大操场夹在体育馆与逸夫图书馆之间,标准400的塑胶跑道。队友冷千秋,王清云和周伟比他先到,吆喝着在老地方练习着低平射门;周晓峰在旁边与他的女朋友聊着天。
与他们几个打过招呼,他就喝着他刚买的牛奶,顺手将两瓶水丢向冷千秋,对面逸夫图书馆那边,几个校足球队的队员也在做着准备活动。
他们这五个“华之剑”队核心队员中,还有满文礼还没来,他是化工系二年级的,路远了点,每次都会晚到。这里除了周伟是在他对面的化学系以外,其他的几个都离的比较近。
他们几个现在正式成立了“华之剑”队,成员就5个,队长是他,组织联络官是小茹,也就是周伟的女朋友,她负责联系比赛和练习时间。今天跟校队打一场,就是她组织的。上次他们从校队里借了两个到北体去打了场7人制比赛,因为人数不整,攻防上不平衡,结果被北体运训部6:2杀的大败。要是阿东(他高中的同学谢东)在北京就好了,要是有阿东坐镇后场,他们那次跟北体就有一拼。阿东在大连舰艇学院,半年前来过他这里一趟,听说他现在也没停练球。
快5点的时候,满文礼骑着他的那辆破凤凰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位,好象是上次北体的对手,这次他们特意邀请前来助拳的两位。人还没到,满文礼就高声吆喝一起,
“哥几个,今儿我们要加人啦!”
“我是北体的张一民,他是李铁,今儿过来看看”
“看什么看啊,王茹跟我说了,”
“今天请二位来,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表现不好,就哪来的回哪去”
“OK,今天也让你知道老子脚下不留活口”
“得了,等下场上练练才知道哈”,满文礼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听到这样的口气,心里觉得老大不舒服,皱皱眉,出声制止了李铁。
说是换衣服,其实也就是脱了外套,球服早穿在里面了。看到这架势,张一民和李铁也没多话,毕竟他们俩从小就在球场上摸爬滚打,比赛前的套路他们烂熟于心了。绕着400的跑道慢速跑了两圈,然后在看台栏杆上压压关节,再就是踢踢腿,做几个伸展运动,再拿球做几个长传。
等他们完成了这些准备活动的时候,校队的队长就过来了,“成了么?开练?”
“还是你们吹吧,今儿加了俩人,你们得小心喽”
“距………”,小个儿的裁判开始了比赛,他是校队的,每次缺裁判的时候,都由他来吹,现在他基本上成了专职裁判。
裁判就裁判,他也挺得意。每次反正都是校队赢,不是6:5,就是7:6。他们校队也察觉到“华之剑”是在故意放水让他们赢,“华之剑”的实力他们很清楚,开始还勉强能拿下,现在不行了,打了半年多了,从来就没甩开过比分。其实他也隐隐猜到“华之剑”的意图了,他们是看不起自己所在校队的这帮家伙,不想被那个爱整人的张教练拉过来一起练。
球又一次地被李铁抢断了,李铁今天头一次打这种摸不着头脑的球,说是清华校队的,可脚下功夫看起来,连他们北体替补队员凑起来的临时队伍都还要差。还好大学生足球赛不是分在一个组的,一个A组,一个是B组,要不怎么也得拿下个5:0的。但奇怪的是,这个“华之剑”队今天打球好象是一搭一搭的,拿球往里冲了冲,就传回来了,还要反复的倒脚。完全不是以前跟他们北体的那种灵活的踢法,搞得张一民早就忍不住丢了几句,“早知道这种搞法,还不如让我到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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