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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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宣布中国开发出质子转换器,并将应用在稍后开始的“天梯”建造。质子转换器是一种基于质子分裂——重新组合的技术,它的工作原理是利用高能快子打破质子结构,再将其重新组合。它于传统的原子核裂变和聚变不同,这是一项需要高度可控性的技术,引发原子核链变不难,但要将其过程可逆,却是一项全新的新科技革命。
有了这项技术,“天梯”所面临的众多难题迎刃而解。建造“天梯”就只需要分布在中国各地的三十六座质子转换炉就能完成任务,尽管这些质子转换炉是防御武器而不是“建筑机械”。(当然,至于质子转换炉的具体分布位置,外人想要查清楚,难度可想而知了。如果你细心的话,查看一下中国全国电力网的压力分布,好象也可以找到一些端倪)。
有了这项技术,中国先前宣布的放弃黄金储备的事情,也就好理解了。黄金,几千年沿用的稀有金属,已经不再稀有了,那它的保值属性也就不再存在了。
消息一经宣布,世界舆论一片哗然,此前中国抛售国家储备黄金的事件终于有了一个答案。继而引发世界范围内的黄金抛售恐慌,国际黄金价格一夜之间跌至每公斤145元人民币。此次受到黄金风暴打击最严重的美国、英国、日本、南欧国家以及东南亚部分国家,达成空前的默契,开始提出在联合国议会上制裁中国的动议。
中国一反常态地没有在联合国辩论会上做过多的努力,而是宣布了一个简单而明了的决定:中国从此退出联合国。
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全球政治风暴瞬间形成,以南非、澳大利亚、巴西等国家组成的观望集团立场摇摆,以保持沉默的方式期望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取的利益;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传统欧洲国家法国和德国,他们在精神上支持中国,他们的解释理由是联合国早已经成为一个“国际鸡肋”组织,尽管他们仍然身在“国际鸡肋”中,但他们表示理解中国所做的行动。
当然,做为中国“坚定”的盟国,俄罗斯为首的独立联合体国家,以及大韩国,巴基斯坦、印度北部联邦,西亚的伊朗,阿根廷,秘鲁等国家相继宣布退出联合国。并由俄罗斯提议,成立新的国际红色联盟。
一场新科技催生的新的打破地域的联盟一夜之间成立于世人面前,当然,做为这场政治风暴的始作俑者和强力推动者,中国也以最快的时间给予了盟国一些新的外交政策:诸如优惠地为上叙国家提供“天幕”防御系统;开放新联盟之间的互派留学生政策;以及高层的科研资源共享。当然,最诱人的政策莫过于帮助联盟国家进行火星移民。
想一想过去欧洲的帝国财富是如何积聚的。600年前,中国决定推行海禁政策,而欧洲人决定展开大航海和不断的征服行动——尽管他们那时还远远落后于中国。那些历史对世界的影响力持续至今。一系列相似的抉择有可能正在这次的政治风暴中重现,影响到自己国家后代生活的空间。这就是一个新的名词——“经济武器”这个词语最近开始在各国元首的顾问嘴里流行的原因。
中国是目前世界里拥有制造这一“经济武器”的唯一国家,建造“天梯”,它对太空探索将是一股颠覆性力量。而单单依靠其它各个国家的力量,且不说无法获得庞大的资金,技术力量更是一个不能逾越的鸿沟。与其相信他们能建造“天梯”,还不如非洲的乍得原始部落能造卫星上天。
“天梯”计划开始付诸实施,现有的外空规则和秩序将面临这个新生事物的挑战。与其在联合国维维诺诺地看人颐指气使,还不如靠着中国这课大树去博一博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当然,做为美国的盟国,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将国家的未来压在了美国身上。不幸的是,中国抢先一步建造“天梯”。
正在世界上各国首脑们考虑是不是排错队的时候,中国又一次抛出了惊世骇俗的新闻会,公元2030年的十月,中国正式启动“定居”计划,从军事家庭中挑选出来的十二个家庭,共二十九名人员,分四批登上了中国“龙宫”空间站。在稍做停留后,于同年十月二十二日分别乘坐“愿望号”和“定远号”航天运输器飞往火星。
做为中国第一批的火星移民,他们经过6个星期的飞行,到达火星,接手火星“耀华”基地。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扩建并生活在“耀华”基地,将建成中国第一个地球外的城市“耀华”特别行政区。
当然,在未来的日子里,将极有可能诞生真正意义上的“火星人”。在十二户家庭中,有7户人家是尚未生育的家庭。
于之同步的,还有中国中央电视台推出的“记录”节目,“火星人”从离开地球开始,电视台就开始全程跟踪,每天有两个小时的剪辑录象供国人满足好奇心。中央电视台还表示,随着定居火星的逐渐开展,将专门开播一个新的频道,以播放“火星家庭”的定居日日夜夜。中央电视台的口号是:“移民你我他,定居零距离”。
当华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曾设想过每一种见她的方式。他想直截了当地说,嫁我吧,我就需要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他不能,现实中的表达方式是不容许他这样做的。

自从他经历了上海的事件后,一鼓浓浓的思慕建立家庭的想法占据了他的头脑。对于家庭和女人,他的想法直截了当——他需要的是女人,家和性,或许还有孩子。而且,他也很想实现这些的过程也最好是直截了当。
对于他来说,找个女人结婚是眼下需要做的事,就象是一道数学题,“1+1=2”。至于这个1是哪个1,或者1+1能不能等到等于3,他并不在乎。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给他归属感的女人,他只需要一个1+1的过程。
很难说他现在的想法是一个缺乏责任感的男人的想法,而是他心里早已没有了十几年前那种对爱情、婚姻和家庭的憧憬。与之代替的,只是一个过程,也许这个过程可能是不简单,但他有把握按照他的逻辑思维方式去营造一个过程。自从在阿呷眼里看到她流露出的那种无奈,他就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永远都是一个爱情的弃儿;永远都是一个感情的悲剧角色。
这个悲剧角色一直笼罩着他,使他深深地陷入了灰色情绪之中。他害怕自己试图做出的每一个爱的行为都是勉强的、虚假的。
于是,在王芳约他出来喝茶的时候,他努力而勉强地做出各种的设想。
“刘教授,我其实很惊讶你的身份,也可以说是很敬仰你的身份,”
她告诉他,她昨天晚上没睡好,是因为昨天课堂上的冲突使她很难入眠。华纬很想转换话题,但他也很清楚,王芳的所谓道歉不过是一种托词,她在说着词不达意的话,而他,也在“词不达意”地听着。
谈话莫名其妙地终止了,场面也一下沉默起来了。
“我知道也许这句话很滑稽,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上你了。”她本想借助这句话来打破尴尬的局面,因此她也竭力地以一种开玩笑的方式说着,但使她吃惊的是,她的声音流露出来的怯懦和心需,她立即意识到它可能被误解。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深沉、严肃,并且带着一股期待。她有一种感觉,那目光触发了她心灵深处的一团火。那团火在他的胸腹中迅速蔓延,很快就燃烧到了她的喉间,烧上了她的双颊。她可以听到“刘教授”在重复她的话,
“你爱上我了吗?这真是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象一把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炬,胸口的一个不知名的冲撞正敲打着她,皮肤上渗透出的潮红正爬上她的双颊。她意识到这种潮红肯定会夸大她那句话的严重性。
这阵热潮维持了很久,久到王芳以为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这一切都落在“刘教授”的眼中,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隐藏自己,掩盖自己,避开那深沉的目光。她被搅乱得心烦意乱,她想通过重复那句话来挽回那褪去的热潮。
“真的,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可这次,那句话产生的效果比上次更另人误解。
她从“刘教授”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火花,就想黑夜里的一丝光亮。他说,“那我呢,我有没有爱上你?”
她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一种如肆重负的安全感,因为“刘教授”的声音里是那么地充满爱意。她在那心乱的时刻竟然忘记了这种声音的存在,这种声音在她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爱抚了她,安慰了她。那似乎是从远处,一个非常遥远的时代的声音,她需要好好倾听一下,以给自己的回忆里留下存在。
就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有关以前生活的话题,有关孩提时代,学生时代的一些个话题。
“原来南方的小孩子还有这么多的玩意,”她忍俊不禁地说道,
“那你呢,说说你吧,”
“当然跟你一样了,有着一个幸福的童年,一群打打闹闹的伙伴。不同的是,我有着一个狂热尚武的军人父亲。”
“那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啊,我都有时候曾经想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这样的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根本就没有贬低我父亲的意思,但他给予我的,只是一个军人精神,却没有给我太多的东西。说老实话,我一年到头,很难见到自己的父亲。”
“也许是生在一个军人家庭,我有两副不同的面孔。是的,我有着两副面孔,当我在军事场合的时候,我所表现的是严肃的面孔。当我在生活中的时候,我却是另一副面孔。我已经学会从理想或者现实中寻找自己的快乐,但要做到维持两副面孔却不是一见容易的事。那需要训练,那需要隐藏。”
“你可能不理解我的生活,当然,无论你理不理解,我的目的就是要努力去完善它。即使两副面孔有时候会有冲突,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上,你就不会奇怪我外表刚强,而内心虚弱了。”
“我相信你能做好一切,包括在两副面孔下游刃有余,你有这个能力,你很聪明。”
“其实,我也想要有个面具,甚至有时候,我倒是觉得我可能本来就戴着面具的。”
“真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你的本来面目还是面具上的表情。”
华纬歪头一笑,“让我们为面具干杯,”
他们干杯,他们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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