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决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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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互相惊奇地看着,因为这么不言而喻的想法竟不是出自他们。我不聪明,竟提醒他们注意。但是我不怕,因为我训练有素的功夫就是躲避同时投掷来的两支长矛。我拨开第一支,向旁边闪一步躲过第二支。
这两个尤马人虽然照我的指示做了,但是互相没有商量谁瞄准哪个目标。他们的长矛不同步,一支碰着我的矛束,另一支偏向旁边。见我没有被打中,气愤的情绪导致他们匆忙地重复所做的尝试,而且同样遭到失败。他们再也没有矛了,而我的矛还都在。
温内图离开我,走近他们,用武器强迫他们留在原位上,如果他们打算通过逃跑来躲开我的投掷的话,他就动枪。我右手拿一支矛,左手拿其他四支,先向对方喊话:
“现在,尤马战士将知道,老铁手是不是会使用这种武器。你们对我不以诚相待,这对你们并没有好处。”
“不诚实?”温内图问,“哪个?我不知道。”
“难道不是十支长矛对准我吗?对一个人进行十次投掷。我只有五支,却要对两个人。”
“嗯,对的。”
“算算吧!你们十支对我,我只有两支半对你们中间的每一个人,你们四倍于我。这公正吗?”
“不公正,但是没有人想它。”
“我想到了,但是没有说,因为我可以补偿这种不公正。现在是第一支!”
温内图看着我,明确地示意第一支要偏一点。他是在询问我,这第一支是不是我们通常的试验,我点了点头。在对手后面的左边,有一棵树。它的第一个枝条下面长着一个蘑菇,我想打中它。我左脚向前伸出一步,右手摇动长矛,用拇指的运动使矛实现必要的自转,并把它甩出去。它正好插在蘑菇上面。长发和强臂哈哈大笑,因为矛离他们至少有四步远。温内图看了看那棵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嘲笑的人说:
“尤马人笑什么?他们难道没有理智,看不到这只是一次试投?老铁手还有四支长矛。两支给长发,两支给强臂,直打左髓骨。”
他给我定了目标。我知道,借助两矛连投法,我会打中。第一投必须松懈他们的注意力。第二投紧接在瞬息之后,如果训练有素,是决不虚发的。我让两支落地,第三支拿在左手,第四支拿在右手,并且喊道:
“温内图说的是左髓骨。先是强臂,他要注意!”
强臂的眼睛盯着我的右手,我瞄准他的右边,他在躲闪时必然让出左边。这一支还没有经过他的身旁,第二支已经投出,矛尖正中强臂髋骨的骨尖上。他发出一声惨叫,倒下了。
“现在轮到长发了!”我迅速宣布,让敌人没有思考余地。这四只是刚才那个过程的重复。长发被击倒在强臂旁边。我转身就走,我听见温内图在后面喊:
“老铁手就是这样使长矛的,你们现在领教了。现在,黑狸可以与敏姆布伦约孩子斗了!”
好几个尤马人赶紧过来,把长矛从他们受伤的同伴身体中拔出来,并把他们抬走。其他人按照印第安人表示尊敬的习惯吆喝着。我完成了任务,躺在草地上。东方已经发白。
我的小敏姆布伦约人的前景,看来不是很妙。因为现在到岸边来的这个人,是个宽肩膀的家伙,可以抱住两三个人。
“不要嚎叫,不要抱怨!”他大声说,“黑狸将复长矛的仇。尤马杀手和老铁手袭击我们的时候,杀死了我的兄弟。为此,我要杀死和淹死他的兄弟。敏姆布伦约小虫将在我的拳头中间和刀子底下转几个圈,直到我的仇报完为止。”
他把衣服脱掉,露出健壮的躯体。温内图还站在大嘴旁边交谈。然后,温内图说:
“小敏姆布伦约人在我们前面入水,黑狸在尤马人前面入水。入水以后,他们爱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但是,只要胜利者活着上岸,必须交出另一个人的带发头皮。”
敏姆布伦约人也光着身子下水了。他手里拿着刀子,腰间缠着一根细线。线的后面插着两根芦苇。他的皮肤闪着油光。我看见在黑暗中,有两只深沉的、闪烁着恐惧目光的眼睛,在对准着他。那是他父亲的目光。他父亲在黑狸露面的时候,就恐惧起来。
温内图用鼓掌的方式给了个信号,两个人一起跳进水中。黑狸纵身把水打得比自己高,往这边游过来,有力地向对手冲撞,想在第一个瞬间就抓住小敏姆布伦约人。小敏姆布伦约人不慌不忙地往深处走,一直走到水齐脖子深的地方。他从系在腰间的线上抽出芦苇,然后抬起腿,用一只手掌舵,朝黑狸游去。孩子的态度给人一种深思熟虑的印象,使我放心。
现在。他们相隔最多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小敏姆布伦约人潜入水底,黑狸也同时消失。站在岸上的每一个人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水面。一分钟过去了,小敏姆布伦约人露出水面,怀顾四周。黑狸紧接着也露出水面,以避开他的攻击。他们聚到了一起,但是互相看不见。这时,有一个尤马人拼命地挥动双手,高声叫喊:
“转弯,转弯,黑狸!他在你的后面!”
话还没讲完,温内图手里的银盒响了,从不虚发的子弹击毙了那个打手势的告密者。接着响起温内图严厉的声音:
“任何帮助战斗一方的人都是同样下场。”
尤马人对着温内图嚎叫起来,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开了。他们看着水里,叫喊的后果可以看见了。黑狸追赶着,四周环视着,发现了小敏姆布伦约人。黑狸把咬在牙齿间的刀向小敏姆布伦约人刺去,抓住他的双手。小孩立即翻滚上来,把腿向上抬起,一个鲤鱼打挺,从黑狸的手里挣脱了出来。紧接着,岸上的人听见,黑狸人一起跳进水中大叫一声,用双腿和一只手使自己保持在水面上,另一只手摸自己的下身。他显然是挨了敏姆布伦约人一刀,由于害怕,刀从手中失落。
黑狸摸了一下疼痛的伤口,又一次发出大声喊叫,因为他的背从下面又挨了一刀,游了没有多远,就沉没下去。以后,只能偶尔看见他。他在水下找不到对手,只好浮上来,因为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小敏姆布伦约人却再也没有露面。
大约过了一刻钟,天已大亮。小敏姆布伦约人仍不见踪影。黑狸还在不断追赶他,时起时伏。他认为,对手总是藏在什么地方,而且只可能在岸边。于是,他慢慢游向岸边,仔细寻找每个地方。我极其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行动,时刻等待小敏姆布伦约人向他进攻。
这时,一个地方看来引起了黑狸的怀疑,他慢慢划过去。忽然,他的头、手臂、上半身消失在水中,两条腿拼命地乱踢。水面浪涛汹涌,形成一个旋涡。一场战斗在水下进行。结局如何?
现在,小敏姆布伦约人游向岸边,把黑猩拖到岸上。
“站住!”大嘴在那边叫喊,“只有胜利者可以上岸。另一个人必须死!”
小敏姆布伦约人摇晃着右手上的刀子和左手上的带发头皮,大声叫喊:
“大嘴可以看看黑狸,他就躺在灌木林中。这是他头盖的皮,是我取下来的。”
这位年轻的胜利者没有受伤,受到自己人暴风雨般的欢呼。但是,尤马人怒不可遏,像野兽一样咆哮,他们纷纷从水边跑开,去取武器。我赶到湖边,对大嘴说:
“你的战士跑去取武器,请你禁止他们这样做!”
“我不想干预。”他阴沉沉地说,同时伸手到腰带里掏手枪。
“你们只要开一枪,就输了。”
“走着瞧吧。我们的战士比你们的多得多。”
“不。你看。”
我拉着他的胳膊,穿过灌木林和乔木到原野,在那些地方,在明媚的晨光下,清楚地看见有数百名战士,包围了湖区。
“他们是谁?”他恐惧地问。
“强悍的水牛及敏姆布伦约战士。他们从外面包围了你们。你现在看清楚了吗?战斗一定会让你们毁灭。放聪明点吧!一分钟以后,也许就太晚了。”
他把手抬到额头上,好像可用力量把思绪理一理似的,然后问:
“给我们的是恩德,还是刑讯柱?”
“恩德。”
“我相信你。快跟我来!”
我们通过灌木林朝水边跑。现在是危险时刻,尤马人站在湖的至高点,准备进攻。仅仅由于首领不在,他们才没有出击。大嘴赶紧走到他们面前,解释他们面临的局势。大嘴拿出他的全部讲演艺术,制止他的人发难。他说,大家只能听天由命了,他们亲自看见了那些包围着他们的战士。强悍的水牛来到我身边,指着尤马人说:
“你认为他们会反抗吗?”
“不会。”
“他们会投降吗?”
“我想会。”
“那么,他们就死在刑讯柱上!”
“不。因为你给他们提供的只有刑讯柱,他们才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他们可以这样做。”
“这样付出许多鲜血。”
“你不要老是说血。他们应该被射死。”
“你的战士也会死。”
“难说!战斗只有几分钟。想想吧,我们对他们是什么力量。我带着我的敏姆布伦约人,温内图和你带着你的白人,狡猾的蛇带着三百名支持你的战士。”
“是的。他们支持我,但是反对你。”
“为什么?”
“我对大嘴和他的全体人员都答应施以恩德。”
“恩德?你怎么能这么做?他们在我的手里,还是在你的手里?”
“原先是在我的手里。但是,你想把他们往刑讯柱旁边带,却让他们在途中逃跑。我不帮助你践踏他们,温内图也不会帮助你。你是了解我们的。狡猾的蛇如果知道你的意图,也会支持他的首领大嘴。不要以为,他会由于现在的敌人反目,而会帮助敏姆布伦约人屠杀他的兄弟尤马人。只有媾和才能带给所有的人以幸福,给你们和他们。你还可以获得好的战利品。”
“战利品?你不是也答应他们不要战利品?这使我觉得奇怪!”
“我只答应给他们恩德,即生命,没有其他许诺。我不反对获取战利品,我甚至劝你这样做。如果你拿走他们的武器和马匹,那么,就会长期削弱他们。大嘴在最近犯下的罪行,不能不受到惩罚。”
“那就与狡猾的蛇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我这样做了,并且发现基础已经打好。我早就注意到,这位诚实的年轻首领对老头子是妒忌的。此外,他昨天夜里看出了大嘴的毛病,看出了一个部落与另一个部落的分歧。如果敏姆布伦约人得到战利品,大嘴的财产和威信就会受到损害,狡猾的蛇看到会高兴的。与老头分道扬镖的战士,一定会归到他的门下。他的力量扩大了,很容易就取代大嘴,被选为最高统帅。因此,我问他怎么处理大嘴及其手下,他答道:

“照你们的意见办吧,只不要杀死他们。我也反对俘虏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兄弟。”
“你知道大嘴犯了什么罪,并且承认他应受惩罚?”
“这与我无关,因为在你们惩罚的事情上,我肯定是支持过的。把他们的东西都拿走吧,让他带着他们走开。”
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强悍的水牛,他要我去见大嘴,完成交接工作。大嘴曾经要把我送上刑讯柱,而现在,他的命运却掌握在我的手里,他要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得到我的恩赐。所以,观察一下他的表演,也是一种享受。
我到他那儿的时候,他正在他的战士中间。他的战士们用敌视的目光打量我。
“你来,是把你的决定告诉我?”
“首先,我想告诉你,我为你说了话,尽管你没有为我做任何事情。你是光杆司令,狡猾的蛇离开了你,因为你称他为懦夫。强悍的水牛坚持要把你送上刑讯柱,我说服他别这样做。他又要求至少把你当做俘虏带着走,让敏姆布伦约的妇人们来嘲笑你。经过我的劝说,这个想法他也放弃了。你再不能有什么要求了。”
“我们得到自由?”
“是的。你们可以走,时间和地点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马上骑马就走。”
“骑马?你们的马属于胜利者。”
“您想要战利品?”
“当然!你是不是认为,你们犯了错误,可以不予追究?尤马人是很好的人和勇敢的战士。这一点,我在狡猾的蛇身上看到了。但是,他们如果被他们的首领引入歧途,那么,他们的帐篷和其他物品都得被没收,就是不足为怪的。强悍的水牛送给了你们自由和生命,难道还要放弃战利品?这是你们所不能要求的。你们心自问,如果你是强悍的水牛,你会怎么办?你不会发慈悲的,而是会拖着俘虏到你的牧场去。你对他的要求,会比他现在对你的要求苛刻得多。当然,这是设想,是设想你处在他的地位。放聪明些吧!你们如果拒绝,他就收回他对我说的话,把你们当做俘虏带走。还有一点:你们是生活在山区。他要求从现在起,这片土地完全属于敏姆布伦约人。怎么样?你们必须服从,因为你们处在他的控制下。别再提你们的要求了,宁愿有所牺牲,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这个粗鲁的人不习惯于这样一种充满着好意的谈话方式。因此,这次谈话给他的印象比较深刻。这是我经过权衡表达出来的意图,目的在于把战士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首领身上,并且强调,是他把他们引入歧途的。对于他,这是一种公平的惩罚。对于我的朋友狡猾的蛇,只有好处。
我终于成功地使他们服从我的安排,把财产交给敏姆布伦约人。我高兴地把这个结果告诉强悍的水牛。尤马人都放下武器,强悍的水牛同意减轻了一些惩罚,让他们保存自己口袋里的东西。
大嘴在动身之前来看了我们一次,要求我们恪守诺言。他带着他的六名长老出现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今后行军的目标,参加会议的都是我们中间有威望的人。我一看见他,马上就想到了他的来意,便下令把强悍的水牛的两个儿子找来。大嘴被敏姆布伦约人包围。我请他坐到我们中间来。他却用手势表示他的要求,摆出一副讲演者的架子,而敏姆布伦约人则在我们周围站成一个待命准备行动的包围圈。他趾高气扬地说:
“战争的幸福是一个女人,今天笑,明天哭,后天又笑。这个女人对大嘴始终具有魅力,只要他在与敌人打交道的话。我们的敌人是这片土地的子孙们。大嘴从他们那儿知道,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器,将怎样进行自卫,大嘴怎样制定进攻方案。大嘴是以伟大战士闻名的,他的荣誉与日俱增。他的红色敌人和白色敌人害怕他。他的朋友在他的保护下感到安全。可是,现在来了一批不属于这片土地的外国人。他们是没有权利干涉我们事务的。而他们,老铁手和温内图,却在这样做,带着精良的武器。我们的武器没法与他们的相比。谁能敌得过温内图的银盒?谁能敌得过老铁手打熊的猎枪?这个白人还有一种神奇的武器,可以连发连中,而毋需装弹。我们尤马人的长矛和弓箭、短刀和猎枪怎么能敌得过他们呢?这些人还以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式作战。他们诡计多端,总是突如其来。所以,自从这两个人入境以来,我的全部计划都落空了。我不得不忍受失败,丢失马匹和武器。但是,温内图和老铁手将不留在这儿。因此,幸运仍然会找上我的门。现在的胜利者,以后将变成被战胜者,将在我们的拳头下面像被宰杀的狗一样嚎叫。我不会忘记现在发生的事情,将消灭现在为我幸灾乐祸的敌人,那时将没有任何仁慈和宽恕。今天对我背信弃义的人,将是第一批死于我屠刀之下的人。老铁手和温内图别再到我身边来,因为我会活活折磨他们。我讲完了。保重!”
“保重!”长老们喊叫着,向我们表明他们的意图。
他们转身就走,可是发现,他们被包围了。大嘴用愤怒的口气问:
“为什么包围我们?你们要背信弃义,不遵守我们签订的条约?”
“我们不是背信弃义者。”温内图回答,“你们周围的战士,只是要求你们再停留片刻,听听我们对你们作何答复。我的兄弟老铁手可以讲话。”
我接受这个要求,站起来对大嘴说:
“大嘴让我们听了一番话。这番话从头到尾充满着疏忽大意和错误认识。疏忽大意的是,蔑视我们对他和他的手下的宽容。我们送给他们生命和自由,他却当着我们的面说,要活活折磨我们。他没有看见,他还在我们的手中。他和他的助纣为虐的长老们,难道没有看见?他自己就表示要做食言者,不想恪守所答应的和平条件,怎么能阻止我们收回我们的承诺呢?他自吹自擂了一通,可是我们怎么会给他赞美?他的手下也不会赞美他的,因为他通过粗心大意的威胁把他和他们的生命重新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们必须恪守诺言。”他打断我的话,对我喊叫。
“我们不必恪守。我们有全权宣布和平无效,作为对你的威胁的回答,并且立即把你毙了,不仅是你,还有你的长老和你的所有的人。但是,我们不这样做,因为我们觉得你好笑。你又老又弱,发出的威胁好比青蛙的鸣叫。你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软弱无能恼羞成怒,才说出这番不得体的话。这番话之所以不受惩罚,是因为充满着孩子气,不可能变成行动。尽管你恶语伤人,我们还是放你走,你的可笑使我们的脾气发不出来,甚至反而引起同情。我说过,你的讲话错误连篇。你说,温内图和我不属于这个国家。你知不知道,他是阿帕奇部落的著名首领。阿帕奇人分布在从辽阔的马皮米盆地到里约佩科斯的广大地区,难道温内图不是全体阿帕奇人中的佼佼者?而你却声称他是个外国人。我告诉你,他拥有的权力比你大得多,完全可以在这儿居住。他也有权利团结阿帕奇人最大的部落敏姆布伦约人,来反对你这个与他们为敌的人。你们对付不了我们的武器,这倒是实话。但是,这种武器一共才三件。如果整个尤马部落竟然怕这三支枪,你就这样为你的战士提供一个使他们必然感到耻辱的证据。你说,我们对你们使用过几次武器?我们是靠武器取胜的吗?不是。我们用的是另一种武器。你们是作恶,我们是护善,因此我们受到伟大自然神的保护。这是我们胜利的根本原因。善常胜,恶必败。我们行善,你却认为是阴谋诡计。是的,我们是用计战胜你们的。但是,这仅仅证明,善生聪明,恶生愚蠢。我们现在又一次表示善意,不追究你们的威胁。但是这种威胁不能一点惩罚也不受,有来无往非礼也。否则,你还继续误认为我们胆小。我的年轻的红色兄弟可以到我这儿来。”
小敏姆布伦约人站到了我的身边,我拉着他的手说:
“大嘴指责我们给强悍的水牛的大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尤马杀手。他为此甚至要求首领的儿子死去,并要黑猩与他战斗。我身边的这个小伙子为我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忠实、聪明、勇敢。我的许多成功是靠他取得的。因此,他应该有所酬劳,应该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让人们回忆起他的功绩,从而进入成年战士行列。他杀死了黑狸,并获得带发头皮。鉴于这种情况,作为对大嘴就尤马杀手这个名字所作指责的答复,我借此机会,特授予我这位年轻的红色兄弟和朋友尤马带发头皮的名字,并提请温内图和全体敏姆布伦约战士予以批准。”
四周响起了欢呼声。温内图站起来,拉起这位年轻人的另一只手,说:
“老铁手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这个年轻、勇敢的战士应该叫尤马带发头皮。他是我的兄弟,他的朋友或敌人也是我的朋友或敌人。我说完了。”
“我的朋友强悍的水牛的两个儿子的愿望得到满足了。”我高兴地说,“他们希望有个名字,所以跟随温内图和我。他们两个人都得到了出类拔萃的好名字,将在所有的朋友和敌人中闻名。大嘴可以带着他的长老们走了。我们把敏姆布伦约首领的两个儿子命名为尤马杀手和尤马带发头皮,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们是不是怕他和他的长老的。我说完了,保重!”
我做了个手势,包围圈散开,尤马人怒气冲天地离开了。
人们马上通过普遍抽和平烟斗和其他习俗庆祝和确认这次命名。两个小孩为从此属于成年战士,感到无比幸福。
强悍的水牛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语。我们不再需要狡猾的蛇和尤马战士陪同了。他自己想为我的同胞提供了足够的好骑马和驮马,和部队一起把我们送过边境。
我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马上就做启程准备,第二天就出发了。
狡猾的蛇与我们热情告别。可是他的新娘尤迪特没有露面。
经过一段值得埋怨的旅程,我们到达得克萨斯边境,在那儿我把钱分给了我的同胞。普赖耶也得到了我答应给他的数目。这样,这些流落异乡的人们的悲惨过去告一段落,即将迎接一个虽然平凡,但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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