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槿说了声好的，接着她对张子菁说：“老虎和狼都是肉食性动物，他们要捕猎的动物都是差不多体积的，所以说，无论狼用什么方法向老虎打听水源和动物，老虎都是不会说的。如果老虎说了，就是等于自己把自己的饭碗拱手让给狼。”
“那狼到了新的丛林里应该怎么办？”张子菁疑惑地问，他觉得如果不找丛林里的霸主，的确就没有办法知道了。
“只能凭自己观察，依靠自己的判断，或者是向着丛林里一些没有利害关系的动物打听。所谓没有利害关系，是指狼和它不会互相抢夺食物，并且，狼不是以它为食物。比如说，狼找狐狸打听是不会成功的，因为狐狸和狼捕捉同样的猎物，狼向小田鼠打听也是不行的，因为狼在饥饿的时候会以田鼠作为食物。”周冰这时所，“如果狼和啄木鸟、喜鹊之类的素食性鸟类，或者大象和犀牛这样的大型陆行动物搞好关系，也许能获得有用的情报。”
“嗯，明白了。”张子菁点点头。
卢槿突然恍然大悟为什么周冰会问他们两个关于动物丛林的问题了，她机灵地说：
“你是觉得，我们在了解去哪个城市的岗位时，咨询的对象不对，因此，咨询获得的信息也不准确。”
“作为新入职的员工，向那些老销售们咨询销售地点的选择，的确不太妥当。”方振眉这时也点头说。
“但是，他们告诉我的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啊，我没觉得他们说的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他们在欺骗我们。”张子菁说。
“当然不对！”周冰有些气张子菁，觉得他很是木讷，心里琢磨着，如果以后卢槿跟着他，一定要吃大亏了，心里不禁肉痛。
“我这就逐条分析给你听。”她说。
“所谓，说谎的高手，说的话是有半成是谎言，其余九成半都是真话，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所以，你收集到的信息，也有一半是正确的或是基本正确的，而有一半是错误的。”周冰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了，眼睛也不往小点心上瞟了，而是侃侃而谈地说，
“关于广州的描述是正确的，那里的竞争极烈，并且多是依靠有生意往来的人之间的关系网络做生意，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人都不认识，要在广州这块地方站稳脚跟，的确有些困难。”
“而北京，也正如你说的那样，很多公司在北京设有总部，如果争取下了北京总部的业务，会对那些公司在全国各地分部的项目很有帮助。但是北京有一个缺点，就是那里高官众多，凭我们这样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关系，要在复杂的关系中生存，也很有一些难度。”
张子菁不服输地插嘴说：“那关于重庆和沈阳的描写，我看也没什么错误啊。我听说过‘少不入川‘的说法，就是说，年少的时候如果进了四川，会因为过于舒适的生活消磨了斗志，所以最好别去重庆；而沈阳的确很少有人去，我们去那里，一定会收到优厚待遇的。”
“鬼话连篇。”周冰说，“我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你了。”
“什么话？老大。”
“Too-ｅasy，too-siｍplｅ，always-naivｅ。”周冰很有气势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这句英文与原版略有改动，厄，出于某方面的考虑。）
张子菁隐约觉得，这句话翻成中文后，似乎和近日和陈某某闹绯闻的某个女星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差不多。
周冰这时候丝毫不依不饶，她对张子菁说自己一定会说出理由来让他心服口服，但是张子菁必须答应的是，如果他心服口服了，就一定要再讲一个黄色笑话。
张子菁咬咬牙，答应了。
“先说沈阳，你有三个理由，你说我们去了那里会被当地的工厂供起来，是吗？”
“没错，因为…..”张子菁刚说了一点，就被周冰打断。
“天哪！我们是去那里做销售的啊！我们不去巴结和孝敬别人就够幸运了，哪可能做土皇帝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只不过是刚进公司的菜鸟而已。”
“你的第二条理由是，东北有很多大项目，很容易做出业绩？”
“嗯，因为东北是老工业基地，所以…..”张子菁很悲惨地第二次被周冰打断。
“做销售的都是如狼似虎的家伙，看见了好做的大项目都会像老虎见到绵羊那样扑上去的，那为什么他们明知道东北有很多大项目而不去做？？是他们知道做不了？还是什么原因？”
张子菁已经有点儿焉了，本来他还想在周冰之后说一点话来反驳，但没想到周冰说的竟然句句切中要害，不仅都是他没想到的，而且还很正确。
“你的第三个理由是，过去去沈阳的人很少，所以没有人和我们争抢，因此，如果我们申请去沈阳工作，一定会被通过的。”
“嗯，我们在财务工作的时候也会看到，常驻沈阳的销售很少，所以…..”张子菁说这话时有气无力，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周冰第三次打断的，果不其然…..
“如果你是一只老虎，你会不到猎物多的地方？沈阳这块地方，销售都不愿意呆着，你觉得会是因为那里项目太多太好做？还是因为那里做不出项目做不出业绩？？！”
“靠！那这样看来，我是被那些销售骗了！”张子菁激愤地叫道。
他已经对周冰的理由完全信服。
“也不能说是骗。”周冰气定神闲地分析，“只能说是他们的一种自保策略，他们欺骗我们去那些很难出成绩的城市，而他们则可以更容易地去那些销售业绩好的城市，如果换了你是老销售，你也一定会对新入职员工那么说的。”
“老大！！”张子菁不由自主拿起个杯子，杯子里是一种淡黄色的透明液体。
“怎么了？”
“老大，你实在是太高了，有几层楼那么高啊！可否允许我叫你一声——-大姐姐。”
周冰无所谓地摆摆手，接着说：
“对于重庆，我只问两句话。”
“如果重庆不适合发展，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销售挤破头了想要去？”
“职场就是战场，不是过家家的游戏，为什么因为有很多人争着去，我们就自动放弃？凭什么我们要把机会让给别人？！如果要让，那干脆不要工作了，因为升职的机会和加薪的机会都是要争夺过来的！”
周冰说完后，得意地看着包括张子菁、卢槿、甚至还有方振眉在内的三个人。
方振眉脸上的表情有点怪。
卢槿却不知道，方振眉在想的是：
“如果裴如健听到这番分析，他会对这个女孩怎么看…..”
“好了，黄色笑话！”周冰伸出手来向张子菁讨要。
（刚进公司的人，会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谦让，某猫只是想在这里告诉亲们，有些事情是不能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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