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留客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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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横跨黄河中游两岸,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之称。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自古便是帝王之都。
洛阳,又以牡丹闻名。天下牡丹,洛阳为最。
洛阳牡丹美得秀韵多姿,美得雍容华贵,美得绚丽娇艳,美得惊世骇俗。
而洛阳的美女,亦如牡丹。
南天意刚一踏上洛阳的码头便有了这种感觉。
即使是冬日,从码头望去,洛阳的街道上也是人潮汹涌,而人潮中,穿着艳丽、貌美如画、体态婀娜的女子随处可见。
但当楚湘妃一行从楼船中出来之时,还是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先是一行八个绝色女子从楼船中款款而出时,便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待到八女分列两侧站定之后,楚湘妃自楼船中翩然而下,立时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丫鬟楚晴和南天意紧随在她的两旁。
本来南天意并不想与楚湘妃同行而下,奈何不知楚湘妃出于何意,坚持邀其同行。南天意性子本就洒脱,便也欣然而从,众人嫉妒的目光火一样的笼罩在了南天意的身上。若是目光能杀人,南天意恐怕早已死了无数次。
南天意洒然一笑,视若无睹。这样的目光,自他与苏仙仙相逢后,便从没有少过。
忆到苏仙仙,南天意的心中不由一怅,一日三秋,古人诚不欺我。
楚湘妃微微地瞥了南天意一眼,对他洒然的样子甚感惊奇。与她同行的男子不是没有过,但他们,要么欣喜、要么得意、要么惶恐、要么忐忑,而像南天意这样的,却是绝无仅有,不由得对南天意更加另眼相看。
“楚夫人,既到洛阳,在下就该辞行了。”南天意看了看四周的人潮,向楚湘妃拱手告辞。
“南公子莫急。”楚湘妃媚语款款地挽留,“既到洛阳,分别也不必急在一时。洛阳千古名都,公子初至,人地生疏,且待妾身伴你游览一番,再走不迟。”
柔柔媚语,真听得身周众人神迷意乱,直恨所诉之人为何不是自己。
南天意微微一笑,婉拒道:“在下此行已烦扰甚久,怎敢再给夫人徒添麻烦。”
众人听闻均是一呆,心中直骂世间怎会有如此蠢笨之人,居然拒绝这等绝世尤物的相约。
楚湘妃闻言面容忽然一暗,垂然欲泣地道:“公子可是嫌弃妾身?”
南天意温柔笑道:“夫人何出此言。能得夫人这般绝世佳人相伴,当乃人生极大乐事,南天意又怎会不愿。只是,一来在下急于赶往蜀山;二来,那些意欲取我性命之人,出手狠辣,若见我与夫人一起,怕会给夫人带来极大危险。”
楚湘妃闻言颇有些急切地道:“洛阳乃天下大都,龙蛇混杂,更何况城中还有四大世家,那些神秘人恐怕胆子再大,亦不敢在此明目张胆地动手。至于蜀山。。。。。。”楚湘妃轻掩红唇悄声低语道,“若妾身所猜不错,公子只怕是意在祸水西引吧。如不在洛阳现现身,又怎能令他们知晓、将他们引去?”
南天意闻言微微一愣,阴谋被人揭穿,自是稍感腆然,只得苦笑道:“夫人所言甚是。”一言毕,转瞬间颜面一展,豪笑道:“既是如此,在下自当尊从夫人美意,在洛阳瞻览一番了。”
楚湘妃闻言欣然而笑。这一泣一笑间所展现的无边魅力,顿令众人神魂颠倒,直不知所处何方,连南天意亦看得蓦然心惊,这份动人心魄的魅力,只怕是连苏仙仙亦比不上的。
“金粉斋”,洛阳最大的青楼。
南天意随楚湘妃一行来到了“金粉斋”前。
楚湘妃停下身来,媚眼盯着南天意,柔声道:“公子可曾进过青楼?若感不适,当可宿于一旁的‘闻香楼’。”
南天意摇了摇首微感讶异地道:“青楼倒是只曾听过,不曾进过。夫人这么说,难道是夫人要留宿青楼之中?”
楚湘妃闻言面色微微一红,瞬间即恢复自然,正要回答,却听一旁一尖细的声音道:“这青楼就是她开的,她来洛阳,自然是住于这‘金粉斋’了。你这毛头小子,既然不曾进过青楼,又怎能够在‘金粉斋’中留宿?只怕不出一日,你就经不住诱惑,不是欲火焚身而死,就是精尽阳散而亡了。”随着话音,一穿着华丽、面色苍白的年青公子挤出人群,嫉妒鄙睨地藐了南天意一眼,以自认为潇洒地姿态朝楚湘妃一礼道:“刚闻妃姐姐仙降洛阳,小弟立即放下一切拍马赶来。不知妃姐姐此次可愿屈尊移驾鄙府?”

楚湘妃闻言眼中怒意一闪即逝,媚笑道:“这妃姐姐的称呼实不敢当。东方公子如此一说,倒显得这‘金粉斋’是龙潭虎**似的,这么一来,今后还有谁敢来我‘金粉斋’啊?至于移驾一说,公子也知道,我楚湘妃向来只住于自己的青楼之中,从不留宿他处,公子就莫为难贱妾了。”
那东方公子哈哈一笑,装作歉意地道:“是小弟胡说,妃姐姐切莫怪罪。我看这小子是不敢留宿‘金粉斋’了,小弟我倒是愿意的很。”
“啊,是东方世家的二公子东方玄虎。”人群中早有人认出了这华服青年,不由惊呼出声。
那东方玄虎傲然一笑,转首朝南天意喝道:“你这小子,既然不敢,还不滚去一边的‘闻香楼’,仍傻在这里做甚?”
南天意却理也不理那东方玄虎,自顾自地朝楚湘妃微微一笑:“在下从不曾进过青楼,但对这青楼中的情景却是自小就仰慕的很,难得有大好的机会让我一尝夙愿,自然是听从夫人的安排,留宿‘金粉斋’中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群立马发出一声会心的大笑,是啊,流连‘金粉斋’这般的顶级青楼,可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只可惜,那不仅需要巨额的钱财、亦要无比的胆气,很多钱财万贯之人亦只敢偷偷摸摸而来,从未有人能这么豪气地说这是他的夙愿,不由为南天意的胆气与诚挚而敬服不已。
楚湘妃闻言不由心中一颤,喜道:“既然如此,妾身这就去安排。”她自己也不明白,先前为何会那么担心南天意会拒绝,似乎生怕南天意看不起她这青楼之主的身份,会拂袖而去,此时一听,顿时有些喜不自禁,正想招呼他进去,却被东方玄虎阻住。
“你这小子,居然不听本公子的好言劝说,若让你这般得意,岂不落了我东方玄虎的面子?”东方玄虎伸掌一拦,挡在了南天意的身前,双眸中满是忌恨之色。
楚湘妃脸上绽起一幅勾人心魄的笑容,朝东方玄虎微一欠身道:“东方公子,何故为难贱妾的客人呢?若都如你这般,我这‘金粉斋’里的莺莺燕燕岂不都要饿死?”
东方玄虎现出色予魂受的样子痴痴道:“妃姐姐切莫怪罪,既是‘金粉斋’的客人,小弟自不会阻拦。”一听这少年只是客人,他心中立马感到释意,但仍对南天意那浑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心中不满,故暗中伸出右脚,想把南天意绊倒,给他个难堪。在东方玄虎看来,这少年秀气文弱,自是不会武功,让他吃鳖,自然简单的很。
南天意装作未瞧见的样子,抬脚上前,脚尖却勾在了东方玄虎的小腿上,微一用力,那东方玄虎立马右脚上翘、失却平衡,仰天向后跌倒,若不是身后仆从赶紧伸手扶住,保准摔个四脚朝天。
南天意微皱剑眉装出一副惊讶地样子道:“这位兄台,我又不曾与你争抢,你又何必这么心急,抢着进这‘金粉斋’,连这台阶都不会迈了。”说完转身对着楚湘妃欠然一笑,步入门去。
东方玄虎见状大怒,正欲动手惩处这在他眼中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被身后一老者尽力阻止。
“少主不可妄动,这少年并不简单。”那老者沉声道。
东方玄虎闻言不由一愣,不信地道:“不简单?我怎么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那老者摇头道:“少主习艺多年,若这少年当真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撬动得了你的右腿?凭少主的技艺,就算猝不及防之下,下盘亦是稳如泰山,又怎会不稳跌倒?”
东方玄虎闻言之下不由一惊:“既然如此,难道这小子亦不简单?该如何对付?”
老者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逝,沉声道:“与天妃魔姬在一起,恐怕此人来洛阳另有所图。以老朽之见,我们该先回禀家主。”其实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出来,那就是,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又怎能看出这少年的真正实力来,这一脚,实是极不简单。
东方玄虎闻言,只得按下急欲跟着楚湘妃进‘金粉斋’的念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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