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另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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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真不错!张谦对她也很不错!帐篷让给她睡了三夜,陪她说了无数的亲热话,老公、老婆的叫了无数遍,在他的恩宠之下,她越过越光鲜;现在在她的恩宠之下,张谦心底的意淫转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意淫,如果时光能够回流,他会改变对她的态度,是杀了她吗?不是!是在她躺在长官专用帐篷中得意洋洋地构思大计的时候,将她一百遍!
当然,现在他只能是后悔一百遍,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也!什么地方都一样,什么时候都一样,一个聪明、狠毒、漂亮的女子永远是男人的克星,特别是有点自命不凡、有点自我欣赏、有点风流的男人,这样的男人遇到这样的女人,惨痛结局一千年都变不了!我们的张大老爷不幸正好是这样的男人,而且以上列举的三大特征他很荣幸地……一个不漏!
“少爷!”小四脸色早已变,变得象霜打的茄子:“怎么办?”
“怎么办?”张谦没好气地说:“人家大姑娘如此殷勤地留客,我们不去行吗?”
格兰噗哧一笑。
小四凶狠的目光落在她背影上,转向张谦时却又变得沮丧:“我们还能……回去吗?”
“能!”张谦肯定地点头。
“真的?”小四眼睛里有了神采。
“当然!如果匈奴人好心,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会放我们回去,如果你寿命够长的话,也许还来得及回家办一桌八十岁的寿酒!”张谦热心地解释。
小四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颤声说:“这还是……好心吗?”
“是的!”张谦用前所未有的热情解释:“要是他们没好心,我们的脑袋会被割下来当酒器,瞧你这长颈歪脑袋的模子,也许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酒具!”
小四脸都青了:“少爷……少爷,我们惨了!回不去了,我的小翠……小翠怎么办?”
“小翠怎么办?”张谦安慰他:“放心,她成不了寡妇的!……你还真的以为除了长颈歪头的人之外,别人都不能做男人了?”
小四嘴里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不再追问,少爷每句话都加深他的恐惧与沮丧,“机灵!机灵一点!”这是少爷对他的忠告,但他的“机灵”有用吗?你让别人机灵点,自己干嘛一看到美女就发昏?抗议!这是他对主人的抗议!
格兰回头嫣然一笑:“你好象有话要问我!”
张谦轻轻点头:“不让我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人闭上嘴,我还真的没闲心陪你扯!好了,先纠正你一个错误吧!我们好象约定在两人对话之时,你应该用尊称吧?既然你是公主,更应该懂得最起码的礼节!”
格兰咯咯娇笑,笑得差点滚下马来:“老公!咯咯,老公!张大人,这是什么地方的亲热称呼?莫非是你的杜撰?”
“聪明!”张谦竖起拇指:“的确聪明!要是你能猜到老婆的含义,我真的得服了你!”
格兰高雅地一笑:“不让你自鸣得意地占点小便宜,又如何引你上当,汉人喜欢自作聪明,这一点本公主可是知道的!”看她的神情,就算不知道“老婆”的含义,想必也能猜得出来,想起她瞪大睁眼天真的模样,张谦暗暗叹服,论城府之深,此女绝对远在他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之上。
“知己知彼,谋人之短,高明!”张谦:“你对汉人如此了解,莫非是在大汉生活过?”
“不告诉你只怕你不服。”公主微笑:“我母亲乃是汉人,而且她的聪明才智绝不在你们自认为的才子之下!”
她母亲是汉人?张谦大惊,莫非是前朝和亲的公主?是谁?头脑中飞速回忆,想不起来!历史记载中好象是一片空白!
格兰轻轻一笑:“张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要问就一并问了吧,走完这段行程,可就没有人有耐心陪你聊天了!”

“你可是真没良心!”张谦叹息:“我陪你聊了三天,唯一的帐篷都让给你睡了,你居然口出如此绝情之言!”
格兰笑得前仰后合:“有回报啊!张大人,凭你小小的职务,让一个公主陪你说了那么多话,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应该的!”
“也是!”张谦淡淡地说:“那就问公主最后几个问题吧,公主笛声引诱,显然是早有预谋,不知是否是早就知道我们要从此地而过?我们的行踪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回答之后,你们就得永远埋身上谷,我给你一个机会,还要听吗?”声音虽然平淡,但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张谦心中震惊,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行踪真的有暴露,而且是内奸!一旦告诉他这个内奸的名字,他们真的得永远留下,因为匈奴人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将这个内奸姓名传出去!匈奴兵没有在这边埋伏,想必是他临时改道起了作用,但这位公主显然智慧高于他人,别人猜不到他们会改道,而她能猜到,有意在此等候,作一个备用双保险!
但她一个人留不住他们,就巧计引诱,将他们带入埋伏圈!
张谦摇头:“虽然我已打算留下来与公主永远相伴相随,但张某人不太喜欢这种紧张的气氛,不问这个,问点轻松的话题!”
格兰如秋水一般的眼睛盯着他:“你很聪明!问吧!”她也一样聪明!
张谦微笑:“张某人初听‘迎情之曲’就感觉不太正常,因为这曲子虽然谈不上象杀猪,但也绝对不是情人之间应该有的缠绵悱恻,莫非这曲子根本不是迎情之曲?”
格兰轻轻而笑:“的确聪明,这曲子乃是征战之曲!如此豪迈的战斗曲子,你居然形容成这样……实在不会欣赏!”
“难怪!难怪!”张谦轻轻点头:“公主这曲子当然是召集这些人的,在山坡上背靠小树摇头晃脑,骚首弄姿,莫非也是传信的一部分,却不知道是否是征战之舞?”现在想起来,她在山坡上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与她平时的幽雅有些区别。
“聪明!”格兰睁大眼睛:“我简直得重新评价你了!告诉你吧,这棵小树叫‘信息树’!远处山上始终有军士在关注这棵树的,就算没有征战令,你们的结局也是一样!”
“都是风流惹的祸啊!”张谦轻轻叹息:“败在公主手下,张某人口服心服,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听到真正的迎情之曲。此时不再奢望,再无多言!”
格兰笑道:“真正的迎情曲你有机会听到的,只要你乖巧一点,也是可能听到的,不过想听本公主的迎情曲,你还真的没有这个机会!”言下之意是,只要你肯听话,匈奴也未必不能给你一个老婆,但这个老婆当然不会是公主!
张谦闭上眼睛,没有听见这句话!
三里路下来,他眼睛没有睁开,当然嘴巴闭得比眼睛更紧!说不开口,就不开口!
在格兰看来,这个人有点奇怪,被她巧施妙计抓住,应该是破口大骂才对,但他偏偏没有,自承过失,平静而又自然,而且聪明而又敏感、举一反三,与前几天的轻浮完全是两个人,这双重的性格实在挺有意思,她们族中人还绝没有这样的人才,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能身居要职,委以重任,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派到西域各国,没准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业,自己的国家还真的危险之极!
虽然聪明而又成熟,但她毕竟是少女,精心布局了一番妙计,妙计成功之余,没有人欣赏的滋味也极难受,但对方几句话一说,显然对她的妙计的关键部位了如指掌,她简直要将他引为知己了!是用计方面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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