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阿拉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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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马并骑,驰下玉门关,驰入塞外的万里高原,小四满是不懂:“少爷,公主她……也去吗?”
张谦摇头:“她不是公主!”
格兰幽幽地说:“是的,现在我不再是公主!”
“不是公主?”小四更不懂:“小人怎么称呼啊?”
“姑娘、小姐就行!”张谦微笑:“称呼少奶奶估计也成,但得看她会不会生气!”
格兰脸上泛起红晕,心里的愁苦一扫而空。
远观塞外只知豪情万丈,深入其中方知其宽阔无边,小四落后了好十几丈,在张谦的温言笑语下,格兰的心情慢慢变得象是这湛蓝的天空,家国大事全都抛到脑后,自己与他只有短暂的相处,又何必让悲哀笼罩眼睛?
她的笑容露出来了,活泼天性也出来了,忍不住问起他们在水底逃生的技巧来,这一点她是最不懂的。
张谦其实只是利用一下人的弱点而已,凭他和小四绝对不可能横渡那条河流,但他们只要在水底呆上一段时间,岸上的人自然会有猜测,最大的猜测就是被水冲走,再脱上一件衣服掩饰一下,更不会有人怀疑。岸上的人一看人冲走了,哪还能呆呆地等在原地?自然是朝下游而追,再加上天色已晚,追不上也不会长时间守在原地,他们一离开,这两个假死之人就可以重新上岸。
难点有二,其一是在水中如何呼吸,这一点张谦早已计划周详,山谷中有一种奇怪的植物,茎干中空,在水中浸泡一段时间之后简直和塑料管一样,只要趴在水中大石头上,将这小小的管道口在大石头边露点头,就能长时间潜水。
其二是公主临时的决定,用绳子系住他们,但张谦与小四的绳子都是他系的,巧妙地打一个活结,自然是系没系一个样,轻轻一拉就开。
一个不算太巧妙的计划,但用来骗一骗一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匈奴人足够,最不好骗的一个公主偏偏又是关心则乱,一见绳子松了,立刻大脑充血,差点就此昏厥,哪还能猜到他的妙计?甚至朝下游追还是她的严令,间接为张谦帮了一个大忙。
当然,公主帮忙的事情张谦绝不能用来自鸣得意,不过公主一样惊讶,这个人一计连环,从父王身上的病入手,设下连环计,虽然不是无懈可击,但也是谋人所虑、洞察人的天性,算得上绝妙好计,这样的计策居然出自他手,他的智慧也绝不比自己低。
沉吟了一会,格兰轻轻叹息:“我父王的病真的没办法可治吗?”
张谦仰面朝天,久久思索,每天午夜腹痛,时间也只有半个时辰,不太象是肠胃病,最大的可能是体内有活物,这活物的活动规律就是午夜时分,如果想办法将这活物排出,估计也就会痊愈。
但如何排出?这个时代不可能有润肠片,也不大可能有巴豆这些泻药,他摇头:“这一去,我会留心看有没有什么药物,如果有,回去之时我会带给你!”
“好!”格兰高兴地说:“一言为定!”她未必是为父亲欣喜,而是为他回来时还见她欣喜。
“西域各国语言各不相同,你肯定听不懂!”格兰漫不经心地说:“你打算找个向导吗?”
张谦又惊又喜:“你懂这些国家的语言吗?”他早就意识到语言问题的重要性了,到匈奴他没有遇到这方面的难题,只因为匈奴与大汉关系非同一般,既是邻居又是对头,懂汉语的不在少数,但西域与大汉完全隔绝,他们的语言大汉无人能懂,理论上说,汉语他们一样不懂,语言不通,还整个的找不到翻译,这是交流最大的障碍。
格兰瞪他一眼:“这么高兴,原来只是找人家帮忙的!这个忙我可不帮!”
只是不帮?不是不能帮?张谦笑嘻嘻地说:“格兰,你看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还是我孩子未来的母亲,你郎君的忙不帮还帮谁?”
格兰脸红了:“谁是你孩子的母亲?还没呢!再说了,我也不懂这么多国家的语言!”
不懂还说什么帮不帮的?张谦失望了:“没事,说不定他们懂我们的语言,到了再说。”
格兰缓缓地说:“这么多国家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语言,但他们相互之间有交流,有一种通用的语言挺有趣的,你要是愿意听,我说给你听!”
张谦大喜:“还是我妻子能干!很好,太好了,你就陪着我,做我的专职翻译和私人……私人秘书!”

私人秘书是个什么职位?格兰自然不懂,她也用不着懂,开口就否决:“我说过了,不帮你的!只是我们有时候说点话,你那个长颈仆人在旁边听着,怪难为情的。要是我们能用这语言说话,他什么都听不明白,是不是很好玩?”声音很低。
张谦眼睛一亮,她是在提示自己,可以教他吗?教就教,还拿出“说悄悄话”这顶不太冠冕堂皇的帽子,好玩!“这话简单吗?好学吗?”学一门外语可是难题,他高中时就对英语深恶痛绝,到了大学后干脆放弃,选修了一门一辈子都未必能用得上的外语:阿拉伯语,当时选修的原因就是逃避现实,这语言在中国基本上没多少人说,他既可以毫无愧色地称自己学了外语,又可以逃避使用外语,一举两得!
这时听她的意思是教他说外语,顿时又是兴奋又是头痛,兴奋的是这个“老师”比大学里任何一位老师都好得多,学习过程不会枯燥,头痛的是:外语终究不是他愿意学的东西。
格兰眼珠子一转:“学什么学?人家说过教你吗?说清楚,只是我们对话!明白吗?”
“明白!对话!为了避开我这仆人的耳朵和我爱妻说几句悄悄话,本郎君陪你说!”
格兰噗哧一笑,说了一句话,不太长的一句话。
话说完,略微停顿然后解释:“这就是西域语言的一种,意思是……哎,你听没听呀?”
张谦张大了嘴巴,天啊!阿拉伯语!她居然说的是阿拉伯语,但又明显有些不同,单调有变化,中间几个音节也与他记忆中似是而非,但联系这一整句,他清楚地听明白了,她说的是:“你是我的丈夫,我爱你!”“丈夫”两个字与记忆中的单词略有不同。
怎么回事?西域通行的语言难道是阿拉伯语的祖先?
张谦看着格兰:“格兰,你将这句话翻译成……西域语言!……男女相爱,才是人世间最美丽的情!”
格兰眼波流转,柔柔地翻译,听明白了,的确是阿拉伯语言,或者与阿拉伯语非常近似,这句话与他自己印象中的翻译一对照,只有几个音节不一样,大致相同。
格兰说:“你先练练舌头,我说一段话,你多重复几遍,我看你说得象不象!”
“好!”
格兰柔柔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说的是:“现在……,应该找个地方……吻你、和你睡觉!”什么意思?抬头看看天,已近黄昏,天啊,她难道说的是:“现在天太晚了,应该找个地方宿营,吻你,陪你睡觉?”这么露骨的话也敢说?分明是欺负他听不懂嘛!
重复!格兰认真地点头:“说得很好!再说!”
一遍遍重复,格兰脸上红晕渐渐起来了,眼波流转,是一种又调皮又害羞的目光。
张谦重复了好几遍,停下:“格兰,这话什么意思?”
格兰躲躲闪闪地说:“不重要的,这是让你练舌头的,好了,既然你练好了,我们开始……”
张谦摇头:“现在天不早了,我看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宿营!”压低声音:“今晚我的帐篷还可以借你用。”
格兰目瞪口呆,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吗?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这么多天没亲热了,真想吻你啊,当然,最想的还是陪你……做那个!”
格兰面红耳赤:“休想!你让人家急死了,才不陪你!”
“不陪吗?”张谦笑嘻嘻地说:“只怕你自己也想了吧?”
“不听!不听!”格兰双手握住耳朵:“你下流!坏郎君,整天就想这事!”
自己明明是这样想的,偏偏要借自己之口说出,她还百般抵赖,高明啊!女人就是女人,特权是多少有点的!
张谦勒马而立,回头:“小四,过来,今天就到这里了,扎营!”
“好!”小四跑过来:“少爷,支……几个帐篷?”
张谦平静地说:“两个!你不知道啊,这个姑娘比较胆小,她好心给我们引路,我今晚就帮她看门算了!”
“是的!是的!小人马上办!”小四从马背上卸下薄羊皮,到处去找树枝,格兰满脸通红地靠大树而立,一见张谦过来,狠狠一拳砸过来:“坏郎君!”
“怎么了?”抓住她的手。
格兰娇羞无限:“就坏!”
轻轻拉起她的手,两人漫步而去,前面是一条河谷,石头圆溜溜的,极有规则,仿佛是一个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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