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耶?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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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山脚下,一个小镇上,一个满脸污垢年约三旬的大汉呆呆地站在路中间。双手向前虚抱着,一脸陶醉的样子。几天了,他还站在那里,楞是一动也没有动过。由最初人们的纷纷议论,到后来的笑骂攻击,再到现在的不理不睬,似乎他在那里已经成了一道风景,一块望妻石似的。人们从那里走过的时候常常都会说两个字“可怜”。
许仙发现自己作了一个梦,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梦!梦中见到了娘子!!见到了相思了一千多年的娘子!!!
“娘子……”许仙终于张开了眼睛醒了过来,望着怀里空荡荡的,娘子早已经不知去向。泪再次无声地落下。喃喃道:“真耶?梦耶?”
“大叔,你有没有见到我娘子?”许仙向着一个刚路过的挑担老汉问道。
“娘子?小娘子没有看到?望妻石倒有见到一块,年青人,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四天了,再这样下去,你娘子没找到,你就先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大家叫你也叫不醒,摇你你也没反映,一副丢魂了似的,如果你今天再不醒啊,乱葬岗又要再添一个坟堆了。来,年青人,先吃个烧饼,填填肚子。”老汉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之后,从一边的箩筐中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烧饼递给他。
“大叔,我不饿。”许仙有点感动地道。
“别嘴硬,你都在这站了四天了,就是牛四天没吃草也早倒下了,看你的样子也没有钱,我不收你钱就是了,难道大叔一个烧饼请不起吗?”老汉见他没接烧饼,有点发火地道。
许仙木然地接过烧饼。老汉挑起担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身子和肩上的担子就摇晃一下。许仙看了赶紧追了上去,他最不愿的就是欠别人人情了。他的做人原则是不管恩怨都强调以百倍报之。
“大叔大叔你等等。”许仙喊道。
“什么事?你还想要,哪,再给你一个。”老汉又拿出了一个烧饼递了过来。显然是以为他这几天被饿坏了。
“不是,不是。”许仙道,“我是看您的腿有点毛病,我想给您医治一下。”
“年青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老汉这条腿啊,是年青的时候去外面闯江湖的时候受的伤,老毛病了,就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治不好了。”老汉有点怀念年青的时候。
“没关系,只要是病,没有我治不好的。”许仙道。他说的是实话,以他现在金仙的水平为人再造个身体也轻而易举,还有什么病是他治不好的呢。
许仙走过去神识一扫描,比拍X光还简单,马上就发现了老汉的一只脚的脚筋被人挑断了,看样子起码有二十多年了。许仙直接伸出手在老汉的断筋处摸了摸,一股仙灵之气发出,那根断掉的脚筋马上以可见的速度复原如初,许仙又以一丝仙灵之力在瞬间在老汉的身体中循环了一遍,便站了起来。说道:“好了。你走两步试试。”
“真的?”老汉还是不信有人不用任何工具药物还不用把脉摸一下就可以将自己的脚上断筋给接上。但是从许仙手上传来的真气(他曾是江湖中人,以为那是真气)自己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抬起那只受伤的右脚动了动,没什么感觉,试着走两步,嗬,真的好了!

“真的唉,真的好了。”老汉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跃三四米高,看那利索的程度,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来他年青的时候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老孙头,你的腿好了?”路边刚才一直看着他们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老头问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老孙头高兴地打了几个招式,兴奋地直咧嘴。
许仙看事情已经完成,那也应该地做自己的事了,默默地走回自己刚才醒过来的那个地方。他都有一些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自己似乎好像真的是有见到娘子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几天一直精神恍惚,而且都思念了一千多年了,这说见到就见到好像还真的有点不可思议!所以是现实还是作梦他都不敢确定了。
走到刚才那个地方,许仙仔细地检查起地面来,看到地面还有一个被什么东西刺出来的一个个小孔。除了这个小孔之外那什么也没有了,连自己落在地上的木棍也不见了。
他仔细地想了想自己这几天遇到的事情,终于记起在峨嵋山上的时候碰到的那个道姑手里拿着一根拂尘。他比划了一下,在脑中出现了那个道姑挥手在地上砸出小孔的情景,终于确信那些小孔是被拂尘弄出来的,于是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看那小孔一边深一边浅的样子应该是被人挡下来造成的,那只能是被娘子挡下来了。只是娘子现在又会去哪呢?他望了望四周,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出,由于不敢往峨嵋方向沿伸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向着万里之外猛扫,所以察了半天也没有察到什么蛛丝马迹。却不知道,白素贞师姐妹两人四天来也一直站在那边看着他呢,只不过是靠近峨嵋山方向,反而因许仙怕被那几个菩萨发现而错过了。
“恩公,请受老汉一拜!”老孙头终于打发掉那几个看热闹的老头,过来就向许仙拜了下去。把正在神游的许仙叫醒了过来。赶紧看老孙头拉住,没让他拜下去。
“恩公,老汉我二十五年前在一次打斗中脚筋被人挑断了的时候,我就发下重誓,如果有朝一日无论是谁医好了小老儿的脚,我愿意作牛作马,侍奉他终生。您现在治好了小老儿的脚,现在您就是我的主人了。请您一定收下老奴啊!”老孙头痛哭流涕地道,样子极为激动。
“不可,不可,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如何当得你如此作为。”许仙赶忙推辞道。
最后两人一番争执下来,还是以许仙妥协而告终。心想这一饼之恩,我不让他受委屈了就是,便收下了老孙头。老孙头家里什么人也没有,最值钱的也就是肩上这一担烧饼了,所以也没回家去收拾什么,就那样担着一担的烧饼跟在了许仙的后面。
看到了两人远去,樊梨花和白素贞两人都良久没有说话,但许仙的这个破落形象却已深深地印入了两人的心理。她们的心里只有一句话,那便是“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痴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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