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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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白袍人齐声呼喝,持短匕齐齐朝岳璇刺来,阳光下,发着幽幽蓝光,岳璇知这短匕有毒,因此下手不再容情。只见他双手向外一摆已揉身而上,或拳或掌或指或戳,一时如神仙般飘飘身形,一时做鬼魅状悠忽往来。众白袍人顷刻间都倒在他的身边。这一场搏杀,只看得贵由心惊肉跳,热血沸腾。心道:“那日比试如是这般打法,足够我死上几十回了。”心里不由得对岳璇更加敬重。
岳璇料理完眼前敌人找那执毒使时,却发现已不见其踪影。问贵由时,贵由却道:“我刚才只看你打斗了,想和你学点功夫,也不曾留意。”岳璇随手抓起一人,正待朝他问话,却见这人脖子一歪,已然死去。再看其他人时,均是一般死法。亨利这时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道:“这些人嘴里都藏着毒药,如被擒或受伤无法逃离,就服毒自尽,绝不给敌人留下活口。”
岳旋叹道:“万想不到这个刺客组织竟然如此严密,不过是将其点倒,他们就全部服毒自尽。”
亨利道:“我曾听教皇言道,刺客教最可怕之处在于行刺之人为达到目的而不顾自己性命,这与山中老人残忍的管制手段固然有一定关系,但最根本的是这些刺客教徒从小便被洗脑,认为殉教是极其荣耀之事,可以摆脱世间痛苦,去到另外的世界享乐,因此他们在危机时刻总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
岳璇四下看了看对贵由及亨利道:“此二人并未逃远,定然藏身在城中的某个地方,我们四下搜寻,定可将他们逼出来。
三人寻至傍晚,也未见那二人身影,贵由腹中早饿,嚷嚷着要找个地方饮酒吃饭。
城中之人早逃离一空,贵由用刀连着劈开五家饭铺,才在最后一家饭铺里面找到些粗糙谷米,却并无酒肉。贵由极为郁闷,但也无计可施。亨利燃柴生火,将那谷米下入锅内。
待谷米熟了,贵由顾不得那米烫手,抓着便要往嘴里送,岳璇忽道:“这米不能吃,赶紧扔掉。”贵由下意识地将谷米扔下问道:“又是为何。”岳璇找一木棍将那已煮熟的谷米轻轻拨开给贵由瞧,贵由一看喊道:“里面有虫子。”
亨利忙探身来瞧,只见那谷米内五彩斑斓之小虫甚多,经高温蒸煮居然不死,还在蠕动身形。亨利不禁徒然色变,只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过的片刻才摸着十字架说了句:“上帝保佑。”
贵由惊呼着问岳旋道:“你如何得知这谷米中有这许多小虫?”
岳璇道:“蒙古大军离此地甚远,城中之人又如何得知蒙古人必来?想是有人从中报信。城中之人既然在蒙古大军未到之时从容弃城避难,那定然不会留下任何可食可用之物给蒙古大军。我三人刚才进得这家饭铺,发现居然有谷米剩下,那时我便有所疑心,待得你刚才用手去抓那饭,我才发现其中有异。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贵由从未遇过如此怪事,惊恐之下,不自禁的汗如雨下。待到伸手去擦额头的汗水时,才发现自己刚才抓过谷米的那只手又黑又肿。贵由伸手将刀抽出道:“这下可中了剧毒,没想这毒虫竟如此厉害,居然能从皮肤毛孔中渗入人的体内。说不得只好将这手臂斩下。”岳璇见了朝贵由笑道:“不妨事,你手上皮肉未破,不见血肉,就无性命之忧。”说罢取出百花含露丸让贵由服下道:“我们今日就在此处安歇,你明日便好。”
岳璇又对二人道:“执毒使并未远离,今日在食物中投毒之事想必和此人有关,敌暗我明,今夜定当小心提防。”二人深以为是。
睡至半夜,岳璇听到门有开合之声响,正待起身,一团火球已朝几人急速飞来,岳璇掀起身边长衫,用功将长衫扔向火球,长衫将火球罩住,呼呼烧了起来。等到岳旋起身追至门外,门外却不见人影。此事惊得贵由后半夜未敢合眼,但这夜却再无事端。

第二日巳时,哲别速不台大军到得城内,二人本想劫掠一番,见到是空城,大失所望。盛怒之下便要放火,岳璇拦住二位将军,说城内已无人,再放一把火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何必又做那损人不利己之事,二人听岳璇的话有道理,于是作罢。
贵由告知二将昨日之事。哲别即令蒙古众兵将四门围住,全城严密搜查,半日下来竟毫无结果。与摩珂末失之交臂,速不台连连叹息,深悔自己未早到半日,急切之下便又要放火烧城,说是要将此二人烧将出来。岳璇知道那二人昨夜已乘夜色逃走,连连督促二将赶紧向前追赶,这才使二人不及放火。
蒙古人征战,除将士本身自骑的马匹外,每人又携带三至四匹快马,以备随时换乘,所有行军所需物品一应具备缚于马上。蒙古马身形不大,但耐力惊人,极善长途奔袭,通常是朝达此地,暮又至彼。贵由前日挨饿,便与岳璇商议,暂随大军同行。
大军奔行急速,所经之处蹄声雷动,沙尘滚滚,百余里外可闻其声,可见其尘。令人色变。所经之地之敌,通常望风而降,鲜有抵挡。这一日大军逼进哈马丹,哈马丹城守军远远望见一片红色血雾飘近,等到再近些,这才看清楚那红色却是骑兵及马身上因杀人过多染上的干涸血迹。
哈马丹城主选择了投降,他们实在是无力对抗这支优秀的草原精锐,投降是他们免遭屠戮的最好选择。哲别和速不台赦免了哈马丹城守军及全体居民,并对他们的明智选择大加赞赏,哈马丹城主令人杀牛宰羊款待蒙古骑兵,并打开了他的宝库,任由哲别和速不台随意拿取。蒙古人此次虽然所得颇丰,但是依旧没有抓到摩珂末。
冬夏交替,天气日已转暖。身在异域的岳璇如同每个游子般想念自己的家乡,这无休止的追逐征战生涯已经让他感觉厌倦,他更愿意没有负担的去游历名山大川,去与各地隐士高人谈功论武诗词。多年的漂泊,使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一个家的感觉。
岳璇随蒙古大军在哈马丹休养了两日,消除了多日长途奔波的疲惫。这日正收整行装,准备出行,刚要出城时,便听得多人在城门处喧嚷,由于语言不通,岳璇也并没理会。此时亨利朝岳璇凑近脑袋,颇有些神秘的说道:“这些人在谈论城外发生的一件怪事,说是城西有一株古树好像长出了果实。”岳璇历来对奇事兴趣颇大,听亨利如此说,便想去去看,那贵由本也是多事好奇之人,当然并无异议。
三人出城西行,不多时就有大河阻路。寻遍四处,在一河岸处找到一小船,可这船无桨无帆,却使用不得。正踌躇间,对面几人衣衫破烂相互扶持而来,亨利忙上前探听过河之法。其中一人道:“若要送死,便往前去吧!”三人顺河而上,行不多远,又见几人对面走来,衣衫带着斑斑血迹,其中一人更是由他人抬着。亨利上前搭话,那些人却并不理会,只给予白眼。
看这些人无礼,贵由挥拳上前便要去教训他们,却被岳璇喝住叫他不可生出事端,岳璇道:“这些人有伤在身,心情定是不顺,给一白眼也算不得什么。”贵由心中大是不忿,心中嘀咕:“以往要杀人便杀人,哪管他人是否心情顺畅,我心情不顺要杀人,心情顺更是要杀人,这兄长千百般好处,功夫高,人又讲义气,可是却偏偏生得软弱心肠,连我蒙古女人都不如。”
越往前行,这般受伤之人就越多,大多折足断臂,头破血流,三人均感奇怪。岳璇心想:“难道前面又有蒙古兵将作恶?”贵由却想:“是了,定是我大军在前,这里人如此可恶,最好把他们都抓起来暴打。”再行数里,便看得清楚,前方不远处有一浮桥,从那里可过得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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