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客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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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老人霍桑斯喝着欧罗巴洲君主从千里之外奉送的、产自法国高卢的葡萄美酒,吃着拜占庭王国进献的鲜嫩羔羊肉,心里得意极了。他现在已经是名震东西方的刺客教首领。只要他一声令下,教中数千名死士随时会去为他卖命,无论他想让谁去死,那人就一定不会长命。只要他需要,不管是什么东西,就马上会有人双手奉上。若有人敢违背他的意志,山中老人一向是以毫不客气的报复手段而闻名的。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这样不知死活的人倒是还没有出现,估计将来也不会出现。就凭山中老人这块金字招牌,他就完全有权利享用这些。
霍桑斯的身边左右或站或躺着数名浑身一丝不挂的法兰西长腿美女,他时不时地用刚吃完肉的油乎乎的手去抚摸着这些女人的大腿、**及全身,惹得这些长腿美女咯咯直笑,纷纷避让。但只要山中老人略一皱眉,这些女人又立刻聚在他的身边,或揉腿,或敲肩,用尽侍弄的本事,希望山中老人把那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因为这些女人心中明白,每当这个时候,山中老人就又要杀人了,到时又不知道有谁要倒霉。
众美女看着霍桑斯眉头渐开,都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山中老人今天心情不错,恐怕是不会动手杀人了。就在众美女逐渐将心放宽的时候,霍桑斯突然发现这些女人中有一人身上居然裹着些许丝缎,不禁心中大怒。他笑迷迷地召唤这女人上前问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在我面前不准穿衣服么?唉!你怎么这般不听话。”说话间,霍桑斯轻轻拿起面前几案之上的割肉刀忽地一下便刺入了女人的脖子,鲜血象是晚间的焰火般从女人脖颈处一股股喷射而出。女人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才与她有过一夕之欢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心狠。她穿衣服无非是想用与众不同来博得他的欢心罢了。没想到这却成了山中老人要她命的由头。
以恐怖暗杀成名的霍桑斯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穿着衣服出现,这样是很危险的,他自己就不知道多少次利用女人去行刺,男人在女人、尤其是美女面前的意志是很薄弱的,可万万不能给敌人这个机会。但脱光了的女人就不同了。
霍桑斯这个刺客教首领得来很不容易,那是付出了无数心智及执行了无数次高难的刺杀任务才换取了今日之地位,期间恨他之人极多,自然想要他命的人也极多,他必须时时保持着万份小心才能命长一些。更何况做为以行刺为职业的教派组织的首领,如果死在别人的暗杀下,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霍桑斯用沾着女人鲜血的割肉刀继续吃着那鲜美的羊肉,沾着鲜血的羊肉吃起来似乎更有味道,他心情直到此时才稍微好转一些。霍桑斯再一次用事实告诉身边的这些女人:“记着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否则你们就去死吧!漂亮女人我身边多的是,根本不在乎死上几个。”
“笃、笃、笃。”响起了扣门声,山中老人一努嘴,离门最近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过去将门打开。山中老人身边最忠心的护卫首领伊恩瞪着死灰色的眼睛目不斜视地走进屋中,伸脚踢开躺在山中老人面前死去的女人,恭敬地递上一个羊皮纸卷。山中老人将羊皮纸卷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尊敬的霍桑斯:铁木真率蒙古部于月前侵入我花剌子模国,已经攻陷了我好几座城池,因敌军势大,我肯请庇护在您的羽翼之下,望见信后派人助我将铁木真杀死,小王定当重谢。”霍桑斯一看最后署名,竟是花剌子模的国王“摩珂末”。
山中老人霍桑斯哈哈大笑道:“好,好。摩珂末居然也来求我,想这摩珂末当年是何等势大,短短数年间就占有了这么广大的国土,如今却被蒙古人逼得向我低头,这倒省的我再派人前去寻他。”抬头对伊恩道:“速传诸位使者法王到大厅议事。”伊恩接令而去。
茫茫草原,阴云低垂,似乎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雪。

成吉思汗左手勒马,那马嘶鸣一声几乎直立。成吉思汗在马上喝道:“自我大军西征以来,攻城占地,从未有过这般艰难,闻我蒙古大军来者,无不望风而逃。可眼前我大军围困撒马尔罕已达数日。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只消再过得几日,那来自北边苦寒之地的阴风一起,我十几万蒙古勇士难道就露宿这旷野吗?我们为什么不去攻破摩珂末狗王的城墙,抢占狗王那烧着炭火的房子,掳掠他的女人来服侍我们?你们都是我帐下最勇敢的蒙古勇士,难道这小小的、狗洞般的撒马尔罕能挡住我蒙古勇士前进的步伐吗?”众军一齐勒紧马缰、长刀指天、齐声暴喊:“不,不。”顿时马嘶人喝,声震天地。
蒙古众军喊声才顿,成吉思汗四子拖雷立马扬刀、一声呐喊,众军如疯般地向城下涌去,城上顿时万箭齐发,可蒙古人竟然不畏生死,只将攻城器具抬着前冲。撒马尔罕突然城门大开,城中冲出百十头身披铠甲的战象,战象一出城门,便嗷嗷叫着冲向蒙古人。正攻城前冲的蒙古人猝不及防,被战象踩踏死亡之人极多。
拖雷见状,忙令军士将素常豢养在军中的数百只大獒放出。拖累所养大獒平日只食人肉,此时一经放出,个个瞪着发红的双眼,张着血盆大口,狂吠着迎着战象扑去。战象见这许多大獒扑来,惊慌之下掉头便跑,反将跟在其后准备出击的花剌子模突厥人阵型冲散。群獒左扑右咬,竟向城中冲来。守城兵勇见状,也不管城外之人象死活,急急关紧城门。
花剌子模国王摩珂末脸色蜡白地站在城头上向下观望。瞧这蒙古人的来势,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城破只是早晚之事,到时候他与他的臣民将面对的一定是场极端残忍的屠杀。想到这些,摩珂末那一贯养尊处优的身体禁不住的开始颤抖。这是多么可怕的一支草原精锐,悔不该听信人言去侮辱什么蒙古派来和谈的商队使者,以致招来如此一场大祸。
旁边一只手扶住了颤抖的摩珂末。这人一袭白袍却以黑巾遮面,只露出黄褐色如鹰隼般圆圆的双瞳。鹰眼人锐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摩珂末的心思:“大王勿忧,我教主山中老人前日传书,从耶路撒冷搬请的铁甲援兵算日子已接近撒马尔罕,另有我蛇眼二百死士也不日即到,这些死士都是我教中卓越之士,均能以一敌百,即便城破,也可保大王平安离开撒马尔罕。”
第二日,蒙古大军攻城正紧,成吉思汗阵前接到探马来报:“距我蒙古军大营百余里处开来数支步兵,均是铁盔铁甲,脸罩铁网,每个人胸前还戴着一个铁的十字。他们左手铁盾,右手长矛,身挎强弓,每排十六人,一队十六排,形成方阵正朝我大军缓缓而来,其步兵两翼还有数支铁甲骑兵卫护。”成吉思汗略一皱眉,思索了一下探马所说的方阵之形装,然后对身边的将军哲别道:“我的那颜,你去看看是这铁甲军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竟然敢不避我铁木真的锋芒。”
铁甲军在距蒙古大军不远处便停着不再前行,哲别远远看去,果如探子所说。那铁甲步兵分成若干方阵,方阵与方阵之间穿插着重装骑兵,所有人的嘴里都发出了“嗬,嗬”的呼响。哲别派一百人队前去袭扰,未等靠前,铁甲军阵中突然飞来无数长矛硬弩,蒙古军纷纷坠马毙命。原来这方阵中竟然藏着手持飞矛的轻装步兵。看着剩余的蒙古马队冲到近前,铁甲步兵们左手举起手中巨盾相互护住,右手却从巨盾的缝隙中刺出他们那极长的长矛。冲到近前的蒙古骑兵面对这护卫极严的盾牌,悠忽刺出的数米长矛,纷纷落马倒毙,死在了铁甲军的阵前。铁甲军见蒙古人中矛倒地,也不将那矛从蒙古人身上拔出,翻手又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向那未死的蒙古人狠命刺去,直到将这百人队全部杀死,铁甲兵才将那刺入蒙古人身体中的长矛拔出,重又擎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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