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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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璇与青白狼王下山后直奔天池边上,却见那五百名铁甲骑士均全副披挂,贵由与巨灵神紧张地在旁护卫。岳璇忙问何事,贵由道:“下午的时候,附近突然出现了大队的突厥人。似乎是想朝我进攻,我见事情紧急,就令众骑士整装待命,以防止那突厥人的偷袭。”
青狼王道:“此间山高路陡,我等整整走了一日才到此地,那些突厥人又来此作甚,莫非也如我等一般想来这天池玩耍?”白狼王道:“突厥人突然来到此地必有缘故,绝不可能象我等这般兴致突发,大队开上这天池只为欣赏这天池美景。他们却又将营寨安在何处?”贵由指着天池的另一端说道:“就在那侧,靠水扎营。”白狼王顺着贵由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有灯火移动,但是却甚为昏暗。
众人守得半夜,但那些突厥人却是毫无异动,似乎不是为这大队铁甲军而来。贵由见这铁甲军实在支撑不住,才令众铁甲军卸甲休息,铁甲军披了半夜重甲,一个个累的腰酸背痛,此时卸甲,却爬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
其时的欧洲铁甲军装甲极沉,每次穿戴均需旁边有人帮忙,一个人那是说什么也穿不上的。这厚甲虽然能对强弩及刀剑的来袭有很好的防护作用。但是却极其不灵活。十字军东征数次,每次与阿拉伯骑兵相拼都处于下风,只因阿拉伯轻装骑兵机动性甚好,每次均是打完就跑,这十字军那是说什么也追不上的。欧洲的君主在战争中逐渐抛弃了这种落后的方式,学习东方人的骑兵战术,并将从东方人那里学来的火药制作方法加以改进,制成了火枪等种种更为犀利的射程远的进攻性武器。慢慢才在这种争斗中占得上风。
净坛使者找不到东王公一干人的踪迹,心想这天黑之时不好找,不如等明日天亮再寻。此时困意已来,便找个长长的几案躺上沉沉睡去,好在这山峰极难攀爬,猛兽上不来,因此也就不怕睡着时被什么野兽咬去胳膊腿脚。岂知这峰顶到得半夜突然刮起了寒风,却是那寒潮来了,天气一下变得极冷,将净坛使者冻醒了。净坛使者睡意正足,便缩在那几案之下的挡风之处,想再睡上一会儿,不想这一折腾却将那瞌睡虫给赶跑了,他又躺得一会儿,正欲从这几案之下起身,突然听见这附近案旁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一人道:“你瞧清楚了吗?此人真是隐在此地?”净坛使者听此人说话的语调极其生涩而且自已似乎又很是熟悉。略一思忖,便想起此人正是那刺客教的执毒使。本想出去将他擒住,但是又对他来到此地极为好奇,想听听他们到底图谋些什么。另一人道:“我在这里找了整整半年,才知道此人隐在这山峰之上,肯定不会有错。”此人说话却是那中原口音。净坛使者心道:“原来他们也如我一般,是在找这东王公,却不知又是为了何事。”只听执毒使道:“张君,此番要是再弄错,非但那酬金得不到,你的性命却也难保。”那名唤张君的道:“此番定不会错,就在那山峰之旁有个入口,从那里进去就是了。”执毒使道:“那我们就快些过去布置。”说着就听见两个人轻轻离去的脚步声。
净坛使者心道:“我正找这东王公的住地找不到,没想到你们却帮了我的忙。”于是从几案之下爬出,悄悄地跟在了执毒使与那人之后。
那二人直直朝那峰顶处连着的更高的山峰下走去,走得不大一会儿,张君悄道:“就是此处了,再往里我没敢进入,但我总见有人从这里进进出出,想必那人就躲这里。”净坛使者借着月色往二人驻足处瞧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见那执毒使并不出声,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递给那张君,那张君接过后打开,便在地上忙乎起来。执毒史却从行囊里掏出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地放在附近数处的岩壁之上。净坛使者大是好奇,不知这两人到底在搞些什么诡计,便又悄悄地往前凑了凑,在月色下,却见地上偶尔泛起一丝丝幽光,当时便即明白,原来这张君往地上插的是那毒针。见那张君边插边退,将那附近密密麻麻地竟然全部都布满毒针。
净坛使者暗暗心惊:“我如不是被冻醒了发现这二人阴谋,那天亮后寻得此处,必中二人诡计。脚下非踩上这针不可。那东王公也一定如此,谁走路又会注意这脚底下。
张君将针插完后那执毒使也将上面布置完毕,二人悄悄后退,躲到一块大石后注视着洞口。执毒使道:“那人每日都会从此间出来吗?”张君道:“我躲在暗处偷偷瞧过很多次,他每日清晨必到前面平台处抚琴练剑。”执毒使待了一会儿道:“你领我到他那练剑之处瞧瞧吧!”张君应着,二人却向平台的另一端走去。

净坛使者心知这执毒使诡计多端,肯定不是干那好事。果然二人到得崖边一开阔之处,执毒使又从怀中取出毒针,与张君一起将此处也插得满了。
净坛使者见二人忙于在此布置,就悄悄返回到二人所说的出口处,果然见到一块大岩石的后面藏着一处出口,当即在附近树上轻声折断一根树枝,将布设在地上的钢针尽数扫光,心底暗暗道:“待明晨你这两个贼人见东王公安然无恙地从此间出来,定是大大吃惊。
想象着两个人看见东王公并未中针安然走出的诧异表情,净坛使者险些便笑出声来。仔细查得一遍确保洞中出来之人不会踩到那毒针之后,净坛使者又在岩壁上看那执毒使到底是放些什么东西在上面。他用树枝挑起那物一瞧,竟然都是些动物的肠肚,这肠肚里面好像都装了什么东西,一个个都被撑得很大,净坛使者很是奇怪,执毒使在这岩石上放些动物肠肚又有何用,但知执毒使绝不会无故放这些肮脏之物在此。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些东西尽数收走,远远地抛开。
原来这执毒使心机极是深沉,他唯恐洞中人出洞后查得洞外有针,于是将硝黄火油等引火之物灌入动物的肠肚。放在这岩壁的高处,到时用火箭将之点燃,引起洞口及四周大火,并将洞口封住。那洞口之人惊慌之下,即使不被这火油烧中,也定然会踩中毒针。
净坛使者做完这些事情,就赶紧躲藏起来。执毒使与张君也已将钢针布在东王公平日里练剑的地方,随后二人又潜回那大石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往那山壁出口处偷瞧。净坛使者却溜到东王公练剑的平台处,将执毒使布在此处的钢针也尽数用树枝扫光。正要离开时,净坛使者突然心念一动,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钢针又捡起了数枚,撕下一截衣襟包裹好揣入怀中这才离开。
天已将亮,林间鸟唧唧啾啾而鸣。执毒使与张君藏在大石之后,只等洞中之人出来踩中钢针,净坛使者则在一旁暗自窃笑。
东王公果然早起,在洞前伸个懒腰,执毒使兴奋地心都快跳了出来,洞口这白衣人正是他要寻找之人。执毒使已经将一枚短尾火箭扣在手中,只要这人再向前走得数步,那必将脚底中针无疑,以那针上所淬之毒,执毒使相信他在自己数十个数之内定然倒下。那时他再将这火箭射出打在那引火之物上,放起那大火来,此人自是难逃活命。执毒使只顾着兴奋了,却没有注意到他准备在岩壁上的引火之物已然不见。
东王公已经向前走了数步,伯牙与嵇康自在后面背琴跟上。执毒使瞪大着眼睛看着,嘴里数着数。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东王公与二位门人居然已信步进入林中。非但那东王公未踩中毒针倒下,他的两个门人竟然也无丝毫异状。执毒使与张君面面相觑,悄悄在后跟上。
净坛使者看着二人的表情,果然与他想象中的一般无二,内心顿时狂笑不已,他只好拼命地用牙齿咬住嘴唇,免得发出笑声来将此二人吓跑。
东王公已经走到了他每日习琴练剑之崖边平台。伯牙与嵇康将琴恭敬地摆在一棵古松之下,东王公走得上前,面对清晨群山升起的淡淡薄雾,心境畅舒,当即席地而坐,优雅琴声顿时响起。弹得数曲后,东王公起身,拔出湛卢,舒展身形,口中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手中长剑随之舞动,越舞越快,待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时,湛卢已经逐渐化为一团墨色之气,携裹着他的一袭白衣,身姿仿若苍鹰搏海,又似那蛟龙傲天。“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一起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一曲李白的“侠客行”吟毕,东王公舒缓身形,吐出一口长气道:“二位还没瞧够么?因何一早便鬼鬼祟祟跟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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