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玄门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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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毒使见东王公已发现他二人,忙拉着张君赶紧现身道:“我听人说天池附近峰顶有剑仙时常在此舞剑,心中不信这世上真有剑仙舞剑之事,特来看看那人所说是真是假。没料到今日果见剑仙身影,才知那人所言果然不虚,我等凡夫俗子得见剑仙身影,可真是不知多少世才修来的福份啊!”说着赶紧拉着那张君拜服在地。净坛使者在后听得清楚,暗道:“恐这东王公要上这马屁精的当了。我当日也是被这贼人几句好听话就哄得很是受用。我且不出去揭穿,看看这马屁精还能说出什么无耻之言”。
东王公笑道:“我又何曾有那剑仙之名,恐是你杜撰出来的吧!”执毒使匐在地上道:“如若不是剑仙,凡人又如何能舞出那只有仙人才能舞出之剑法,何况剑仙适才的琴声美妙悦耳,更是那天间之音了,凡间哪能得闻。”东王公喜道:“你也懂得琴音?适才我所奏之琴音当真好听?”执毒使道:“那天间之音自不是我等凡人所能领会,只觉适才琴声让我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净坛使者在后面听得心中又一阵狂笑。心想:“亏你还身为刺客教的执毒使,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我若不出去揭穿你,这东王公恐怕得为你骗死。”净坛使者正要跳出现身,却见东王公已经将执毒使拉住道:“来来,我再奏数曲与你二人听。”说罢就坐在琴前,铮铮地弹奏起来。
净坛使者见东王公如此琴痴,心想:“我若此时去揭穿杀死这二人,未免扫你之兴,就再让他们多活得片刻吧!反正也跑不出我的手心”。净坛使者却是不知,此时的执毒使是浑身难受,如坐针毡,又哪里听得进去什么琴声,但听不进去也得勉强自己听,否则一会儿这东王公问起这琴中所奏,那可是一点说词也没有了。
这东王公连奏数曲,执毒使始终脸上带笑陪着,净坛使者早已不耐,几次都欲跃出擒此二人,但都忍着了。又奏得数曲,执毒使脸上虽还带着笑容,但却是僵硬了许多,心中只在盘算着怎样能尽快从此地脱身而去,只是这东王公琴声却是不停,曲子一支接一支不停弹奏,自己却连那插话的机会也没有。
正想间,突闻东王公琴声大异于适才所奏,竟隐约带着那杀伐之音,执毒使听得不对,心下不禁惴惴不安。又奏得一会儿,琴声更加凌厉,音中杀气更胜刚才,琴中所含气势,仿佛有那千军万马不停在冲击杀伐,又仿若心中有那无限仇恨要找人宣泄。执毒使脸上变色道:“剑仙琴音怎地突然变得如此霸道,却是何故?”东王公琴声嘎然而止,哈哈大笑道:“霍桑斯身体还好吧!”这霍桑斯正是山中老人名讳,执毒使自然知道,。突听东王公如此一问,便知此面前之人已猜出他的来历,霎时间只觉头忽地晕了一下,眼前便有若干金星冒出。执毒使稳住心神颤声道:“还。。。还好吧!我也与他多日未见,却不知剑仙因何这样问我?。”东王公却不理他,高声道:“胖兄弟出来吧!昨夜可烦劳你了。待会儿我让人多多准备些食物谢你吧!”
净坛使者从藏身处出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干什么此时才说出,害得我为你守了整整一夜未睡,还冻得要命”。东王公道:“那时我还不知这二人是何人所派,所谋何事,想着套问于他们,因此便未打草惊蛇。此时我知道这人是因何而来了,也就不用再将这戏演下去了。”净坛使者道:“你此时怎又突然就知道了?”东王公道:“此人靠近我之时,我就已闻出此人身上味道与那霍桑斯一般,当然也就猜出他的来历。”净坛使者哈哈笑道:“想不到你鼻子竟然这样厉害,却和我有些相似。”东王公道:“我刚入师门时首先就要先练这嗅觉,多年下来自然是十分厉害。”净坛使者暗道:“这又和我一般,昨日我见他师兄妹所使剑法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适才见他舞剑才突然想起师父也曾舞过,只是却比他舞的要好看的多也快的多。不知这东王公和我师父又有什么瓜葛没有。”
净坛使者问道:“这霍桑斯又是何人?怎么就和这刺客教的毒物又扯上了关系?东王公叹道:“若是提这霍桑斯之名你可能不知,但是提到山中老人你定是有所耳闻。这霍桑斯便是这山中老人了。”
净坛使者闻言怒道:“原来便是此贼,我娘子就是为他害死,我怎地不知,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因何他手下之人又来谋害于你?”
东王公道:“这霍桑斯便是我同门的大师兄。师父正是因他所害而愤然隐世,使我等同门再也不能聆听师父教诲。”
净坛使者道:“他又怎样害你师父?”
东王公道:“这霍桑斯乃是西域胡人,弹得一手好琵琶,投我师门之前虽在别派学过武功,但我师傅喜他所奏琵琶,也就允他带艺入门。我等入门虽比他早,但他年龄却大我们许多,因此师父便让我等尊他为大师兄。”东王公顿了顿接着道:“这霍桑斯虽是带艺投师,年龄又比我们大得许多,但却极是聪明,师父的琴棋书画他没过几年便样样皆通,又因他初时乖言弄巧,对师尊之意无不领悟。因此他虽是西域胡人,却极得师父喜爱,又因他年龄比师傅也小不了多少,因此可以说与师父是亦徒亦友。”

净坛使者接道:“这般没大没小的岂不是坏了规矩?”“正是如此。”东山王叹道:“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这霍桑斯整日与我师父在一起抚琴习剑,吟诗作画,到得后来,见到我师尊竟然连师父也不再叫得一声,我师父乃不拘小节之人,也不以为异,对他仍是十分偏好。”
净坛使者道:“这山中老人霍桑斯可是极坏的一个人,你师父这般对他,他肯定以为你师父乃是怕他。”
东王公道:“此话没错,这霍桑斯后来便更加没大没小,在派中妄自尊大,除了见到我师尊还稍有收敛之外,我们这干同门师兄妹,他平日自是呼喝来去,想骂便骂,我等若是稍有不服,他更是仗着武功欺人。其时我等年龄均小,自是为他所欺辱。而且这霍桑斯心胸极为狭窄,睚眦必报,师兄弟中若是有谁对他稍有不恭,他便处心积虑地暗下毒手。我那二师兄玄申子总对他不予理睬,他怀恨在心,不知用了什么诡计,便将我那二师兄害死。”
净坛使者道:“你们又是什么门派?他如此胡为,你师傅却又如何不管?”
东王公道:“我派是“玄门剑派”取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之意。这霍桑斯如此霸道,我师尊岂能不知,只是师尊也同我等一样,沉迷于诗书琴画等杂学之上,待发现这霍桑斯狼子野心,欲下手除他的时候,他已羽翼丰满,不辞而别了。后来听说他转投了西域刺客教派,不知怎地又做上了那教主之位,对外又称作是什么山中老人。我师傅见二师兄惨死,心痛难当,自责不已,便隐世而去。临行前将我同门聚集,各赠于宝。那霍桑斯得知,数次派人与我众师兄弟为难,说他是玄门大师兄,师傅所留之物当由他保管,我等自是不肯,想这霍桑斯先是害死我二师兄,后又使我师傅内心愧疚,离世隐居,我众同门又怎肯认他为大师兄。他当是我玄门仇人。”
其实这霍桑斯并非转投了刺客教,他原本就是刺客教的迦卢法王,刺客教创始人山中老人哈桑曾定下门规,凡是教主山中老人选定的继承人必先独自在外历练数年,或秘密训练教众培养忠于自己之人,或投师拜友切磋武功以独步于教中。只有当上任教主山中老人死后,这继承人才可回归教派接任那教主山中老人之职,其间未得教主山中老人召唤不得回归。这继任山中老人大多从四**王中选出,其极少在教中露面,因此很是神秘,教中除了职位甚高的法王使者,其他人很少知道。
刺客教门规既严,控制属下又方法得当,因此这教主的继承人一旦确定,极少有不服者,所以这继任山中老人虽一直秘密在外。教中众人也不会来觊觎这教主之位。而这继承人通常又都是历经教主多方考察的教中武功极强的睿智之士,旁人即使相争,也未必能争得过。
净坛使者道:“他既是你门派仇人,你又怎不去找他报仇!”
东王公道:“这霍桑斯未入我派之前便有武功在身,后又习得我玄门妙法,武功自是十分了得,那时我剑术未成,这霍桑斯身边又护卫极众,想那刺客教已历百年,教众高手极多,即使找到他也奈何不得。后来我剑术稍有小成,自视可与那霍桑斯一斗,再找他时却不见他踪影。”
净坛使者笑道:“那刺客教因刺杀蒙古大汗铁木真,已被蒙古人给剿灭了,可这山中老人却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在罗马城本已将他困住,可这老家伙极为狡诈,使计逃脱,若下次再能见到他,一定将他杀死替你报仇。这山中老人名声极大,可是却不敢与我等动手,就会夹着尾巴逃跑。”
东王公道:“你们可万万不要小瞧这霍桑斯,此人狡诈多疑,武功又高,一个不小心便着了他的道。再要遇到定要万分小心。”
净坛使者道:“你同门兄弟既然众多,却为何又不联起手来对付这山中老人,却让他这般逍遥,反而数次派人与你同门为难?”
东王公道:“我师兄弟虽多,可所学却不所同,医理,书画,抚琴,习剑等等各有不同,却不是人人都如我这般武功,因此联手非但无益,恐到时都得为那霍桑斯所害。”
净坛使者奇道:“适才你还说你乃玄门剑派,怎地剑派子弟不去专心练剑,却去学那些旁门杂学?岂不是与你这剑派名头不符?“
东王公道:“我派虽称剑派,但历代掌门均是琴棋书画皆有涉及,到我之一辈,剑派已日趋衰微,如今却是与这剑派名头不符了,我辈皆才智碌碌之人,是很难再达到师尊那般的修为了。剑派众多门人,虽大多在江湖中名头极响,但却不是因为剑术博得名声,而是因那旁门杂术甚精引人瞩目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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