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凝眸问高搂--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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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凝眸问高搂 告别热情的乡亲,回绝众人的真挚邀请,李龙踏上了行程,他的心里有感动,也有沉重,这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如此真诚地邀请一个鲜衣怒马的江湖客去他们家做客,他们不敢,也不愿,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地,但他们今天真诚地邀请了他,只因为他们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当一个普通百姓的自己人,是自己的幸运,又是这个世界的不幸。多么可爱的百姓,多么纯朴、善良的百姓!你只要给他们一个平等交往的平台,他们就会把他们的心掏出来,双手捧给你。
有些东西是相通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有些东西是宝贵的,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有些东西是值得珍惜和追求的,也不管是在哪个世界。
李龙从那个世界过来,什么也没有带,除了一条旱已破烂的短裤,但他却好象随身携带了很多东西,这里谈不上祖国情,也谈不上亲情,这里的百姓舆他并不同宗,500年前也不可能是一家,但现在好象和他有了一些联系,这联系的纽带也许就是他的感情。
马儿跑得并不快,似子马儿也在思索:主人为什么会在路上停留?他为谁停留?
已出平州地界,进入瀛州,这又是一个中国历之上的地名,被炎皇带入这个世界,古人曾有“海客谈瀛州,烟波浩渺信难求”的诗句,在那个时代、那个世界的瀛州是一个烟波浩渺地宽广水域。飞鸟难寻、鱼龙不渡,但在这个世界,虽然也叫瀛州,却是一个有如江南的美丽地方。
嫩柳自成荫,歌台伴舞榭,碧波轻荡处,几点红亭,这里实在不象是一个热血江湖,倒象是一个超大的苏州园林,景色美丽至极.但比风景更美丽的是这里的少女舞动的轻纱和轻纱掩映处的半边娇容,比这一切都美丽的是李龙的心情!
这是一个闲静的地方。在这个混乱至极地江湖中是一块难得的净土,人们脸上也陆续有一些久违地笑容。这些笑容让李龙很亲切,他喜欢看到别人的笑脸,特别是没有污染地纯净笑脸。
街道两边是一些新居,当然,这只是当地人的想法,落在李龙眼中,这些新居都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筑.很有点清明上河图中的建筑风格,看到这些,他不禁对炎皇多了一层敬意,这个人胸中还真有些沟壑,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他带来的文化和文明是他那个时代的顶尖之作。虽然有些东西李龙看不过眼,但却是几百年历之地发展、社会进步带来的必然结果,在他那个时代。不可避免会有狗限性,李龙所看到的问题也是几百年来数十亿人的共同智慧结晶,并不是李龙一个人的智慧!
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来说,炎皇并不比他李龙差!
前面是一座红搂,共有三层,高达四丈,占地大约一百余平方,在这条街道是一个大型建筑,难得的是这高大地红搂居然还透出一些秀气和一些喜气,特别是屋檐下悬挂的几十个红色的灯笼更增添了一些喜庆地气氛,这是什么地方?不太象是家庭住所,也不象是生意门店,因为下面没有货架,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门口站着,不时对路人发出热情的邀请。她头顶有一个红色招牌:“春风搂”!
酒搂?李龙是近,没有感觉到春风,却闻到了浓浓的香风!中年妇女一把拉住他:“公子,进来坐坐,里面的小姐个个漂亮,个个温情,包管公子来了就舍不得是!”
李龙愣住:妓院!她开口一说小姐,李龙就已明白!这个地方对女士称为“小姐”只是一种尊称,但在李龙所处的后世,“小姐”却有些特殊的含义,他有个同学就曾在酒搂因为称呼服务员“小姐”而被人家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事后被他笑了半年。所以,他也引以为戒,在公众场合,对这两个字多少有点敏感。
抬头,扫一眼春风搂,他笑了,春风搂,一夜春风!哪还有什么其它的意思?
李龙挣脱中年女人的手,继续前行,妓女,他不会有半点兴趣,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有了柳月这样的红颜知己,又如何能将这些庸脂俗粉放在眼中?
刚是出几步,突然风声呼呼,有东西从上面落下,李龙步伐加快,是出几步,“嗵”的一声闷响,李龙回头,大吃一惊,地上有一个人,还在动弹,淡黄衣服,个子娇小,长发披散,盖在脸上,是一个女人!
抬头朝上看,顶搂的窗子已打开,粉红色的窗帘随风飘舞,他已明白,这个女人跳搂了,这么高跳下来,还不得摔死?她为什么要跳搂?
行人纷纷避开,只有那个中年妇女是近两步,又马上停住,脸上微微变色。也奇怪,在那个世界,如果有人跳搂,马上会有无数的人围过来,探问究竟,而这里的人居然避开,难道这里的人没有好奇心?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心理麻木?不管别人的死活?或者是怕消上死人的晦气,流年不利?或者是怕惹祸上身?
李龙*近,他有好奇心,他也不怕晦气!轻轻扶起女人,女人的头发下每,露出了一张漂亮的面孔,这是一个十七、八几的姑娘,没有血色的脸和因为 痛苦而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无损她的美丽,她还没有死,但却离死不远,她已经在死亡线上作最后的喘息。如花的青春,美好的年华,她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搂顶有声音传来:“看看她断气没有,要是还活着,赶快送上来。大爷还要快活!”
李龙抬头,一个肉子子的脑袋从那个窗子伸出,手指着他怀里的少女。
他身后地那个中年妇女大叫:“黄二爷,这丫头怕是活不成了!”
黄二爷大怒:“二爷花了300两银子,还没快活成,她倒跳搂了!还敢打人,不行,你送她上来,管她活不活,二爷要先快活快活!”
李龙怒火冲天。他已明白,定是这个妓院逼良为娼。这女子不从,才在紧急关头跳搂自尽.这样的事情在封建社会太多太多,在这里想必也不少,他本无暇去管,但这个胖子却是太过分,人家跳搂了,生死不知,他居然还没有断他的禽兽念头!
但眼前当务之急是救治这个女孩。分分秒秒都不能耽误,否则,死神随时都会夺是她的性命,也不起身,能量输出,他得感谢他的生命能量。这种能量是如此的神奇,好象有着自己的自主意识,根本不管伤者伤在何处。只需要将能量输入她的身体,能量就会自觉地寻找人体内不和谐的地方,而加以修补.在外人看来,这今年轻人只是静静地抱着这个女孩,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已经在悄悄改变,她地伤势在飞快地痊愈,中年妇女已是到李龙面前说:“这位公子,请将这姑娘交给我!”
她后面的一个壮实汉子向李龙伸出双手,准备抱过这个姑娘。
李龙毫不理会,他没有时间理会,壮汉等了半天,见这今年轻人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颇为恼火,如果不是看到他衣着光鲜,好象有点来头地话,他旱已一巴掌将这个人打翻在地。
壮汉耐心地说了第二遍:“靖放手!”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姑娘地腰下,李龙的能量运转在这时终于结束,这姑娘伤势虽然严重,但李龙的能量已经与其父不相上下,又是全力运功,治疗速度极快,姑娘已进入深沉的梦中,脸色慢慢红润,伤势已经痊愈,正在进行最后的调养.李龙手一拂,壮汉手荡开,慢慢起身,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中年妇女后面还有五六个汉子,估计都是妓院的打手。他目光一扫,眼神冰冷:“你们要带她哪里去?”
中年妇女说:“飘仙受伤了,需要带她去治伤!”
李龙冷冷地说:“你有这个好心?是想将她交给那个人糟蹋吧?”
中年妇女脸色一变:“飘仙是春风搂地人,她的事不劳公子过问!”
李龙盯着她:“她是春风搂的人,你们可曾把她当人看?她从高搂摔下,生死不知,你们居然还想将她交给那个禽兽糟蹋,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把她当什么了?”他越说越愤怒,说完后,长吐一口气,他是真的忍不住想将这些人全杀了,一口气长出之后,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但马上他又有了更多的郁闷,他这一席话居然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周围的人个个一脸迷惘地看着他,并没有人为他这一番慷慨陈辞喝影!这让他郁闷无比,极度郁闷!这些人是怎么了?如此残忍地事情在他们看来难道是理所当然?
中年妇女冷淡地说:“瞧你这人象是一个大家子弟,怎么如此不明事理?飘仙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当然得在她身上赚回本来,各位乡邻,是不是这个理?”
居然有人点头,李龙叹息:“你花了多少钱买她的?”
中年妇女伸出五根手指:“5 00两!”
李龙说:“好!我给你500两,为她赎身!”金钱对他向来无所谓,既然众乡都都认为是理所当然,他也懒得再费唇舌。
中年妇女冷笑:“哪有这么便宜地事,她在春风搂眷了三年,吃、穿、住、用样样花老娘的钱,一钱银子也没为老娘赚过,好不容易有黄二爷愿意出300两来为她开苞,偏让她栈黄了。..”
李龙不耐烦地说:“直说吧,你要多少?”
中年妇女伸出一拇指头:“一千两。你给一千两银票,飘仙就是你的人,你爱带她去哪就去哪!”
李龙点头:“行!”随手从衣袋中数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众人都张大了眼睛,这人居然真地买!在这里,一千两银票可以买十个黄花闺女,整个凤捂国还没有哪个妓院的头牌可以达到一千两银子的赎身价格,妓院老妈本就是漫天要价,等待对方就地还钱,没想到这个人根本不“就地还钱”。一口应承下来,况且这个姑娘从搂顶跳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要治好只怕又要花不知多少银子。看来这个人是哪家大户的败家子,偷了家里 的钱来大手大脚地花,看他回去不被他老子打死!
中年妇女喜笑颜开,伸手接过,不错,全国通用的凤庄银票,好一个冤大头!点清无误之后。她的脸色立马改变,变得亲切无比:“公子真是怜香惜玉之人,飘仙跟了你,可真是她的福气,这姑娘,长得好。性格也好,她这一是,我还真的舍不得。..”飘仙跟了这个富公子。将来没准就是贵失人,老妈妈先得打好基础.李龙不耐烦地挥手:“卖身契拿来!”
老妈跑得飞快!
怀中一动,李龙低头,迎上了飘仙刚刚睁开的眼睛,那眼睛里有无尽地痛苦,突然,飘仙一声大叫,挣脱了李龙的怀抱,退到一边,看着周图地人,惊恐万状。
李龙朝她温柔地一笑:“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在他温柔的目光中,飘仙慢慢平静,颤抖停止,脸色也慢慢恢复,但眼睛里依然有疑问,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刚刚从窗口跳出,身后一张丑恶地脸在追赶,她也记得刚才全身疼痛无比,神智迷糊,现在怎么不痛了,那张丑恶的胖脸变成了一张微笑着的玉面公子的脸。围观的人惊疑更身,这个女孩子从搂顶掉下来,看当时的架势是离死不远,怎么突然活蹦乱跳的,看不出一点受伤地痕迹?轻功高手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可以没事,但她明明不是轻功高手,摔下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两样,难道她隐藏了自己的功失?
中年妇女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边,脸上也全是惊疑不定,她一样想不到飘仙会没事。但风月场中的人反应就是快,她瞬间恢复过来,跑过来亲切地说:“飘仙,我的好女儿,你没事,妈妈差点急死!”
飘仙坚决地说:“我誓不接客,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再死一回!”
老妈妈甜甜地笑:“好女儿,你交上好运了,这位公子给你赎了身,这是你的卖身契!还不谢谢公子爷!”
飘仙呆了,这是真地吗?时时刻刻都在盼望可以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但一直无法如愿,今天终于有人为她赎身,但赎身之后,当然是给人家做小妾,一样要献出自己宝贵的身子,但不管怎样,起码比妓院要好得多,看这位公子长得如此俊秀,给他做妾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她脸上忽喜忽忧,变幻不定,实不知心中有何想法,全然忘了向这位公子道谢.李龙接过她地卖身契,递给她,温柔地说:“看看是不是这张?”
飘仙接过,仔细看过,微微点头.李龙轻轻一搓,卖身契成粉,双手一抖,纸屑飘扬,在空中飘飘而下,在这些白色的纸片中,飘仙珠泪滚滚!这是她心中最大的一座山,压在她心头三年多了,今天,这今年轻的公子一来,这座大山成了粉流,从现在起,她已经远离了妓院,远离了这个让她日夜担心的地方,要开始她的新生活了,未来的生活虽然是未知的,但她充满信心,也充满激动,因为这个人,这个人对她这么好,就算他是一个强盗,她也甘心情愿地服侍他。
突然,里面出来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几个。这个人又矮又胖,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虽然他很矮,但他一开口却好象他是这里最高大的人,他说:“这个女人大爷已经订好了!要赎身也得陪大爷快活之后才行!”
中年妇女脸色微微改变:“黄二爷!你老多包含,搂里的姑娘多地是,你再选两个?要不,三个!”
黄二爷手一摔,将身边啰嗦的女人推出老远:“什么两个、三个!三十个都不行!还没有哪个人敢和大爷争女人!你小子嫌命长?”
飘仙身子在微微发抖!恶梦还没有醒!
李龙早已大怒,但他脸色依然平静:“原来是黄二爷。你刚才逼飘仙跳搂,这账我还没找你算。你倒先下来了。”
黄二爷狂笑:“这丫头性子倒烈,我就喜欢性子烈的。还担心摔坏了,玩起来不痛快,现在好了,这还不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好,好!我黄老二艳福不浅!”
他身后的几个人一齐大笑,其中一今年轻人凑上来说:“二爷之威。阎王都怕,知道二爷还没有尽兴,把这姑娘送回来了。”
李龙冷冷地看着老妈子说:“你怎么说?”
老妈妈在发抖:“公子爷可能不。..知道,黄二爷是。..县太爷的二公子!还是。..君山派的弟子!公子爷。..要不,我退给你3 00两银子。..你让一步。..”
李龙仰面朝天,县太爷?君山派?官府居然和江湖门派以这种方式来联系?这一点他原来没有想到。在他意识中,江湖就是江湖人的江湖,与百姓离得远.也与官府离得远,江湖高手都是不屑于与官府打交道的。在封建社会,江瑚人士大多是与官府作对的,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在他地江湖之行中,应该主要是与江湖人物打交道,不大可能与官府对立,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个江湖舆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江湖与官府是密不可分地,官府在江湖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他地想象。
既是官府公子,又是四大门派的弟子,难怪如此嚣张!今天该是给这些人提个醒的时候了。
李龙平静地看着黄二:“江湖人士该当行侠仗义,官府子弟更应该以身作责,你既是正派弟子,又是官府公子,做出这等事来,不怕丢师门和家门的脸吗?”
黄二愣住,在他看来,只要将他这两面招牌拿出来,这人应该立刻向他作揖问好,这里是君山的势力范围,作为四大门派之首,在江湖上地位尊崇,别门派的江湖人物不敢末此生事,所以,这么多年来这里少有江湖争斗,而自己是官府公子,民间之人更不可能敢于跟自己对抗,自己因为爹爹和外公都是官府中人的原因,颇受师父器重,在同门中地位也不一样,这些年来,在瀛州,他就是真正地王者!可是,眼前之人听到他的名头,居然不动声色,还摆出一幅教训的嘴脸来侃侃而谈。他已大怒:“我师门和家门是你提的?”
李龙点头:“也是,你家门如此肮脏,我实在不愿意提起,你师门有你这样的弟子,却位列四大正派之首,恐怕也是名不符实!不提也罢!”
众人大惊,这人一开口就辱官府,也辱君山派,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不知死活!谁不知君山马掌门最是小脑鸡肠,曾为一句戏言而连杀三人,今天这人骂得如此刻薄,只怕是后患无穷!
飘仙却是转悲为喜,想不到他有这样的胆量,敢于公开辱骂官府和君山派,想不到他会这么护着她,为了她甘愿以身犯险,他为什么对她这样好?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欢喜,芳心可可,身边地敌人好象都不存在。
呼地一声,身后有人来袭,李龙微微侧身,一条人影从身旁窜过,站住,却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腰间有剑,虽然没有出解,但式样熟悉,与马敬中所带的剑一样,君山弟子!这个人在发微微发呆,他出手偷袭,居然不能成功。看来是身怀武功!
李龙盯着他:“君山弟子?”
年轻人点头:“君山四弟子梁山玉!想看看阁下有什么能耐敢辱我师门!”几句话说完,手中剑已在手。
李龙淡淡地说:“师门名声若好,别人辱之乃是自取其辱;师门名声太臭,别人不辱,自己辱之!”
他话中之意依然是君山派自污名声,梁山玉大怒,一剑飞来,寒光点点,直刺李龙的咽喉,剑快、招狠,竟然是不想李龙再说话!
李龙身子微微一侧,一指点出,正中右臂,梁山玉长剑落地,惨叫出声。追魂指!虽然未追魂,却也惊魂!
李龙不再理他,转身看着黄二,冷冷地说:“我伤他手臂是因为他出手太身,但你不同,你地心太身!所以,你现在可以向你的朋友们说一说你的遗言!”
黄二大惊:“你敢伤我?我爹爹和君山派必将将你碎尸万断!”这个人一出手就毁了四师哥的手臂,武功之高,在场之中,无人能敌。
李龙淡淡地说:“我不伤你,只杀你!”
身子微微一闪,好象凭空消失,瞬间出现,一指点在黄二的眉心,黄二矮胖的身子慢慢倒下,李龙站在场子中间,扫视四方人众:“我本不喜欢杀人,但此人却非杀不可,因为他不是人,是畜生!”
这是李龙第一次杀人,但他杀得毫不手软,更不会心坎,这个人他旱就想杀了,在他在搂顶探出脑袋说出那句丧尽天良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会是一个死亡的下场!李龙要杀他,管他是皇帝的太子、武林盟主的儿子都死定了,就算全天下都与他为敌,他也要先杀了这个人再说.追魂指,一指追魂,这个丑恶的灵魂在阳光下飘散!
轻轻挽起飘仙的手,转身离去,无人敢挡,黄二身边的人全都被他这惊鸿一击震住!
住进客栈,平静依然,但李龙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他们会报复,而且会无休止地报复!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事发地点十余里,但在这里,君山派和官府都会找上门来,这里有的是他们的耳目。
飘仙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一进房门,飘仙跪下,轻声说:“飘仙谢公子每怜!”
李龙扶起她:“别这样,飘仙姑娘!你怎么进了那个地方?”
飘仙眼睛微微发红:“三年前,他们抓我末的,当时我还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后来知道了之后,却没办法逃脱,逃了两次,都被抓回来。..今天,要不是公子,飘仙必然是死在春风搂!”
第十七章 百变惊魂事 李龙看着她:“他们?他们是谁?是春风搂的人吗?他们敢公然抓人做。..逼良为娼?”他险些说出做“鸡”来!
飘仙摇头:“不是!”
李龙愣了:“不是他们?那是谁?”
飘仙眼中有泪,脸上满是愤怒:“是乌金门的那些强盗!。..他们还杀了我爹娘,我哥哥也死在他们手中恨死他们了,我几次逃跑就是想去找他们报仇,但是都。..”
李龙微微叹息:“事情都过去了,你别伤心!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你三个亲人?你家与他们有什么过节?”
飘仙沉吟良久说:“这是一个秘密,公子是好人,飘仙身属公子,对公子不能隐瞒,是为了。..一件宝物!”
李龙好生尴尬,突然想起来,自己出于义愤,为这个姑娘赎身,好象还同时买回来一个麻烦,这个姑娘变成了“身属公子”,这个大姑娘突然就成自己的了,这算怎么回事?要是当着柳月的面说出“身属某某”的话来,还不引起误会呀?虽然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三妻四妾寻常之极,但李龙还没有这个野心,他觉得拥有一个象柳月一样的红颜知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再起歪心好象有些对不起她。还好,“宝物”两个字勾起了他的兴趣,才没有继续考虑这个让他尴尬的问题。他忙问:“什么宝物?”为了宝物而连杀数人。是什么东西这么动人?炎皇玉佩吗?
飘仙缓缓地说:“是百变夺命针!”
李龙微微惊讶:“是一种武器?暗器?”
飘仙更吃惊,居然还有江湖人物不知道这件暗器至宝:“公子没听说过这种暗器吗?”
李龙点头:“绝对是第一次听说!是一件什么样地暗器,很厉害吗?”
飘仙点头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百变夺命斜’是当年的一位奇人所制,这个人叫百变书生,他原来武功高强,后来被仇家挑断了腿上的脚筋,行动不便,一个武功高手变成了一个废人。”
李龙叹息:“这落差是大了点,所以他心里不平衡。就想制造一种厉害的暗器来弥补?”
飘仙瞪大眼睛:“公子听过这个故事?只是什么叫。..‘落差’?还有‘不平衡’,公子的话飘仙不明白!”
李龙暗暗摇头.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小心又说成了现代语言,忙说:“这个以后再说.我从没听过这个百变书生的故事,只是猜测!因为你说过,这暗器是百变书生做的。”
飘仙赞叹:“公子举一反三,才智非人所及!正是这样,这百变书生做成这个暗器的几天后,突然向原来毁他双脚地那个高手挑战,那人本不屑于和一个双脚不便的手下败将交手。但书生挑战书中言辞极为轻视,让人不得不应战!”
李龙微笑:“一战之下,当初地胜者成为失败者,死在这种神奇的暗器之下,成为这种暗器地第一个牺性品,于是‘百变夺命针’天下扬名!是不是?”
飘仙笑了:“公子真是如同亲见。只是,当时百变书生杀了那个仇人之后,带着暗器隐居深山。‘百变夺今斜,扬名天下却是在十几年之后,人家猜测是书生的传人,他携这可怕的暗器连杀江湖十四名高手,还包话当时的暗器第一高手,从此这斜天下扬名!公子猜猜下一步会如何?”
李龙微笑:“考我啊?。..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是一柄双刃剑,既能成就一个人的名声,又能给一个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何况他扬名天下的基础只是一种暗器,而不是自身地武功修为,他的前途堪忧!”
飘仙感叹:“公子看人看事,入木三分,料事如神!这人因为结仇太多,暗器又太招摇,终于死在别人手中,这件暗器也几经易手,终于在江湖上消失,但在三年前,爹爹在山中采药,偶然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旁边就有这个东西,但爹爹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下山后找人打听,才知道这件暗器的来历和上面的故事。”
李龙盯着她:“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必定是武林中人,武林人士对这暗器志在必得,是因为那个人知道你爹爹手中有这暗器之后,才给你们家带来的城门之祸?对不对?”
飘仙摇头:“那个人是一个忠厚地长者,爹爹正是因为这点才敢去问他的,但是隔墙有耳,他们的谈话还是被人听到,在爹爹刚要出门地时候,一伙人冲进来者一家人和爹爹都杀了。”她的眼泪已下。
李龙愤怒地说:“抢东西就抢东西,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真是禽兽不如!”但他也知道,做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杀人灭口。
飘仙哽咽着说:“爹爹不会武功,一下子就倒了,但长者却在临死之前前尽全力毁掉了这件暗器!”
李龙感叹:“为了不让这件歹身的暗器落入歹身的人手中,前命也要毁掉,真英雄!”
飘仙说:“可是,就是因为没得到这件东西,这伙人恼羞成怒之下。对我家里人下手,杀了我娘和哥哥,还把我。..”
她已是泣不成声。
李龙大怒,江湖上为争夺宝物而杀人乃是寻常事,但明明宝物已毁,还要杀一些无辜的人泄愤却是太过身辣,杀人不说,还将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送到妓院更是丧尽天良!该杀!
他盯着飘仙:“他们是谁?”声音冰冷!
飘仙说:“这三年间,我在春风搂就一直在打听这些人地踪迹,终于搞清楚了。这些人是乌金门的人,他们就在瀛州。春风搂和他们也有往来,有好多姐妹都是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抓来的。
听说他们背后还有人,但我不知道。“李龙长出一口气:“只要他们还在瀛州,你的仇就可以报!飘仙,我会让你亲手来报这个城门之仇!”
飘仙跪倒在地:“公子!你为飘仙赎身,为了我打倒那些坏人,我感激不尽,也谢公子厚爱;如果能让飘仙报这父母、兄长之仇。飘仙一生一世为公子当牛作马、为奴为仆也甘心情愿!”
李龙扶起她:“别这样,我们萍水相逢,也是有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江湖人的本分,这伙人太可恶。我们去除了他们,不只为你报仇,也为这些年来死在他们手中、被他们卖到妓院的那些受苦受难的人出一口恶气!”
飘仙感激地说:“公子侠义心肠.飘仙敬重万分,这些门派后面还有人,还有今天那个。..黄二,身后也有人,他们肯定会向公子报复。..”
李龙站起:“好啊,我就来将这个混乱的江湖搅今天翻地覆!看看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官府能有多大能耐!”风从窗子吹入,他的衣服飘飞,这时地他已不是温文尔雅的佳公子,而是一个盖世豪侠!
飘仙看着他豪气干云地样子,不由得心头狂跳,眼睛里满是迷醉的神情。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说:“公子武功高强,当然不惧这些小人,但是。..但是时时刻刻有人来对公子不利,万一有一个失手怎么办?”
这一点李龙已经想过,可又能怎么办?老爸当年出手都是蒙面或者是改装,他完全可以继承这门家传绝学,但是,这招上次抢夺炎皇佩时已经用过一次,估计目前江湖地顶尖人物都会对“黑衣忍者”过敏,只要他再以这个形象出现,只要武功一离奇,很有可能将他与炎皇玉佩联系上,而有资格争夺炎皇玉佩的人物可不是普通人可比,不是一派掌门,就是一方大佬,或者还会有皇家武士,那么,矛盾马上就会升级,眼前还不到舆这些顶尖人物逐鹿天下的时候,他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去了解,那么,以什么形象出现更合适?
老爸是易容的宗师纹人物,闯荡江湖几年,大事办了一件又一件,硬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是一手易容绝技,易容手法老爸也简单将原理说给了他,但和没说一个样,这个地方没有脱泥,可不太好办!
看着他在那里沉思,飘仙说:“公子,我有一样东西可以隐藏公子真面目,不知公子愿不愿意。”
李龙抬头,诧异非常,有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难道与这丫头这么快就能达到这种默契?她能有什么好东西?
飘仙微笑:“公子长得。..不愿意隐藏面目也在情理之中。”
李龙笑了:“我正苦恼找不到东西可以易容,你有这方面地材料?先说好,女孩子的胭脂我可不用!”
飘仙难得地笑了:“公子真是风趣,飘仙可是从来不用胭脂!”
李龙点头:“姑娘天姿国色,清丽动人,不用脂粉只会更美!”
飘仙红晕上脸,虽然没用胭脂,倒比用了胭脂更加娇艳,转头不再说话。室内气氛变得很异常,好半天,李龙才咳嗽一声说:“对不起,飘仙,我并不是有意调笑。你别在意!”
飘仙轻轻叹息:“飘仙是公子的人,公子喜欢怎么说都行,飘仙不敢。.。“又来了!李龙连忙拦住她的话头:“你说有好东西,是什么?”
飘仙脸色再次泛红,轻声说:“请公子。..靖公子转身!”
李龙转身,满腹狐疑,搞什么鬼,玩后世那些小姑娘喜欢玩地游戏:“我送你一件礼物,闭上眼,猜猜是什么?”之类的?但飘仙应该不是喜欢玩游戏地人。很快,轻柔的声音传来:“公子。给!”
李龙回头,接过.非常柔软,一个小国,象一小团肉,还是热的,闻一闻,有一股清香!这是什么呀,怎么还是热地。
还香?他抬头,飘仙已是面红过耳,羞怯至极,怎么她这么害羞?是什么东西?
看着她的衣襟微乱,李龙总算明白了,她一定是将这个东西贴肉收藏。所以才会有体温,还有香味,他刚才细细地摸。
还闻了一下,难怪人家姑娘面红耳赤,李龙的脸也微微发烧。
连忙转移视线:“这是什么?”
飘仙低头:“是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李龙好兴奋,这种东西据说是易容的至宝,是用真正的人皮做成地,用药水浸泡之后人皮不会风干,也不会变形,而且比真的皮肤更加坚韧,由于超薄,戴在脸上完全没有感觉,与自己地皮肤贴紧之后,还可以透气,身至坐在对面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个人经过了易容改装.但这是传说中地东西,这小姑娘怎么会有?
不管了,先看看再说,轻轻牵开,居然有三张,看不出这小小一个肉囤里居然能够容纳下三张面具,这三张面具在风中飞舞,依稀可以看见,西张是男人,一张是女人,这面具戴在脸上可以改变人的面貌吗?好象是透明的嘛。
飘仙说:“公子别小看了这几张面具,这面具戴在脸上,可以将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没有人认得出来,春风搂上每个房间平时都上锁,接客的时候才打开,要不是防得这么严,我旱戴上面具跑了,他们肯定认不出来!”
李龙兴奋地说:“我试试!”
飘仙是上前说:“公子,你别动,我来帮你戴!”拿起一幅男人的面具铺在李龙脸上,轻轻抹平,面具实在太薄,她这一摸倒和直接在他脸上摸没什么区别,由于她凑得极近,清香满怀,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观察还有哪里不对,呼吸细细,吐气如兰,直吹到李龙地脸上,这么近来看她,这个姑娘实在是惊人的美丽,李龙心头微微发颤,深吸一口气,才抑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但这样深深吸气,却好象有些什么别的意思,飘仙轻“啊”了一声,后退几步,脸红如血。
又一次沉默,好半天,飘仙说:“公子,戴好了,你看看!”
李龙伸手一摸,没什么感觉,和没戴一样,脸有诧异之色,飘仙将桌上的小铜镜拿过来,李龙往里面一看,惊呆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人正看着他,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长得虽然不及他自己潇洒,但也挺英俊,难得的是嘴巴、鼻孔和眼睛等等地方完全是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来他戴了一张面具,这比老爸的易容街高明得太多,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他深深赞叹:“好面具,真是太好了,巧夺天工,天衣无缝!好!”他这一开口,镜子里地年轻人有了表情,说话与表情严丝合缝,连他欣喜的神情也完美无缺地表现出来!至宝就是至宝!
飘仙微笑:“面具虽好,但不及公子的英姿!”
李龙大笑:“人男人,要什么英姿?何况戴上面具是为了除恶,你当是相亲么?”
飘仙微笑不语,心中却在暗暗地说,以你那幅面貌出现江湖,只怕一道转下来,身边美女成群,和相亲只怕也相差无几!现在将你那个害死人的面貌遮盖起来,总要好点吧?刚转过这个念头,另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自己为什么担心他身边美女多?好象旱就有了这个预谋,或许给他面具也走出于自己的一种心底想法吧?
李龙突然盯着她:“这个东西实在是行是江湖的宝贝,你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飘仙微笑:“他们只知道百变书生有夺命斜,但却没想到他有另外一项绝技!”
李龙已明白:“号称百变,当然是指他面貌随时都在改变,易容术只怕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领!”
飘仙笑了:“公子英明!这人真正的本事就是易容术,据说他有许多面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只要戴上面具,他从动作到声音到会改变,戴老人的面具,他就是老人,戴女人的面具他就是女人!可惜到现在只留下这三张面具,是和那个。..夺命斜放在一起的!”提起“夺命针”,她的声音微微激动。
李龙叹息:“如此奇人,在江湖上也是难以立足,可见江湖之险恶!
夺命针!夺他人之命,也夺自己的性命,还夺去了无数无辜的人的性命!其实,夺人性命的不是夺命斜,而是人的贪欲!江湖之险其实乃是人心险恶!“第十八章 江海又龙游 飘仙痴痴地看着他,这个时候,他好象一个看破生死红尘的智者,虽然豪情满怀,却又悲天悯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和她以前见过的江湖人完全不同?
李龙看着她:“你也该戴上面具了,我们去扫清乌金门!”
飘仙点头:“我先戴上,但我进了乌金门之后,我要摘下来,我要用本来面目去报仇!”她全然没想过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要去一个有着无数高手的门派去报仇谈何容易?但她相信,有他在她身边,他答应过让她报仇,她就肯定可以报仇,因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会真心帮助她的人,是家人是后,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李龙点头:“好,让你爹娘和哥哥亲眼看着你手刃仇敌,让他们得以含笑九泉!”
面具已戴好,衣服也已换过,两个青年男女站在房中,目光中满是坚毅。
房门敲响,伙计在外面说:“公子,有客来访?”
李龙和飘仙对视一眼,来了,君山派的人来得好快!他们怎么可能来这么快?君山山门离这里最少也有200里,李龙已打听清楚,2 00里的路程最少也得大半天才能到,他们在房间里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只有一种可能,君山派有高手就在附近,刚好舆那个四弟子梁山玉接上头,好啊。倒要看看这个人能耐如何,对君山派,他是半点都不在子,他们君山掌门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余人顶个屁用?
目前江湖上如果高手就是马敬中那样的挡次,倒还真地不在李龙眼中,只有那个虽然一直没见面,但时有闻名的“惊天剑”或许还可以成为他的对手,按他儿子的武功,那个惊天剑的功失绝对不简单。而且他手下有那么多的人随时为他卖命,而他李龙只有一个孤家寡人。正面对敌,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对惊天剑略有忌悍。但对其他人却没那么多沟究。
李龙轻轻一拉飘仙的手,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们先出去看看!”
飘仙的手在微微发抖,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不会半点武功,平时看到杀鸡都怕,哪敢参与到门派争斗之中来,但现在被他拉着手。她好象突然有了勇气,随着他是出房间.外面没有剑,只有刀和锁链,没有君山派的人,只有官差。
李龙一惊之下,微笑。原来是黄二父亲这边地人抢了先!
一个捕头问身边的人:“是他吗?”
身边地一个人盯着李龙看了半天,摇头说:“不象!”
捕头大怒:“跟个人都跟错,有个屁用?”
那个人委屈地说:“我明明看到他们进入这家店的。..”
原来还是有人跟着。虽然李龙拉着飘仙是地时候没有施展轻功,但却也在暗暗地注视后面,这个人避开他的眼睛,跟踪的本事也不太差。

捕头眼一瞪,大叫:“店家!”
店老板连忙从后面出来,陪着笑脸:“吴捕头有事靖吩咐!”
吴捕头冷着脸说:“把你店里住的人统统给我赶出来!一个也不许留,兄弟们,持家伙到房门口守着,谁不出来,给我捆出来!”
众人齐声答应,店老板苦着脸回头,准备去按客人的骂.李龙突然说:“各位想必是为黄二之事来的吧?”
飘仙大惊,眼看着瞒过了官差,她正暗暗高兴,谁知这人偏偏要提黄二,这还不是自找麻烦?他怎么这么笨啊?
这句话一出口,正上搂的官差全部止步,捕头大喜:“你知道凶手在哪里?”
李龙微笑:“知道!他是我亲兄弟,我当然知道!”
飘仙已绝望!
捕头盯着他:“你兄弟在哪里?你如果协同官府将他捉拿归案,你地罪可从轻!”
李龙吃惊地说:“弟弟犯案,兄长也有罪?需要从轻发落?”
捕头严前地说:“你兄弟犯的是珠杀朝廷命官亲属的重罪,按我朝律法,三代诛连!但你如果协助官府将主凶抓获,可判充军十年!”
李龙点头:“捕头随口道来,看来律法精通,不知律法中是否有朝廷命官子女逼人跳搂,妇女之类的规定?又如何规定?”
捕头冷冷地说:“这与本案无关!”
李龙长叹:“真是一个好理由,涉及命官子女理亏之处就无关紧要,涉及普通人就是诛连三代!兄弟呀兄弟,你连你父亲在内也只有两代,人家要诛连三代可怎么够?我看你还是先去找个失人生个儿子凑足这个三代再说!”
捕头大怒,抽刀架在李龙颈上,飘仙一声惊呼,但李龙好象未觉,慢慢地说:“好吧,我配合你们!我兄弟已经远是他乡,他所做的事情全是我吩咐的,你们可以把我当作主犯!”
捕头盯着他:“好!抓不到你兄弟,就抓你这个做兄长地!弟兄们,将这两个凶犯捆起来!”
李龙一伸手,脖子上的钢刀已在手中,轻轻一捏。钢刀两断!满屋皆静,李龙淡淡地说:“带我去见你们县太爷!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不太喜欢捆绑!”
没有人敢再提出捆绑的要求,因为这个人不喜欢,能够一只手捏断钢刀地人他们可不敢惹他不高兴!
四个公差是在前,李龙和飘仙是在中间,四个公差在后,那个捕头是在中间,离李龙有几步远,而且中间还隔了个飘仙。个个神色严竣!
相对于他们的紧张,李龙却是轻松惬意的。他身至还在路上左顾右盼,低声和飘仙说着什么.飘仙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但看他如此轻松淡定,一颗心慢慢平静,突然,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身边这个人是不是一个大官?或者是大官的公子,才会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还别说,真的好象,他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子,还有很多钱,要是他真的是官场中人可怎么办?但当官的个个高高在上,哪有这样和气的官员.又哪有这样好心的官员?
悄悄地看着身边地人,他好象在微微思索着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明明可以轻松脱身。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李龙想了很多,他心中也有太多的怒火,这里地罪恶太多,当官的勾结会武地,地方黑势力勾结妓院,而且黑势力后面还有人撑腰,身至连朝廷律法都是保护当官的!有权有势的人好象都已经连成了一个整体,形成了一个圈子,唯独把老百姓排斥在圈子之外,这些势力中的每一个老百姓都惹不起,他们连在一起,百姓还有活路?还有什么希望?
这里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个人势孤力单,绝对不可能跟这所有的势力同时抗衡,但也得给他们敲一敲警钟!
希望这个警钟能够给一些正义尚存地江湖人士带来一些启示,也给那些好的官员一些启示!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他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撒下一颗种子。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总希望能够遇到一些值得出手的事情,但却总是事与愿违,在这里,不平的事太多,他却有了一种无力感,无力感产生郁闷,郁闷久了,心中就有了无名火,这火一起,他就想发泄!
他脸上戴着面具,他的真面目没人会知道,就用这个新地身份去敲响这个警钟,杀几个贪官污吏、灭几个罪恶的门派也许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幅面孔在这个世界是一个探索者,而这幅面孔在这里应该是一个毁灭者!毁灭再重生!
是进县衙,几个公差先进去禀报,李龙在外面相候,飘仙已经无数次地探视他的神色,但却总是一无所获,他脸上只有平静!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带人犯!”
两边衙役齐声助威,象极了电影里封建社会地场景,李龙昂首而入,冷冷地看着上面坐的一个人,这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矮胖体型,与他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脸上还残存着悲痛的神色,目前更是多了一些愤怒,他盯着下面的人沉声问:“报上姓名!”
李龙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游龙!”
这是他打算用来杀戮江湖的名字,他父亲是中华游龙,在这里不需要那么长,就叫游龙!
县太爷问:“你自己承认是杀害黄二的主犯?”
李龙微笑:“正是!”
县太爷冷冷地说:“签字画押!”这案子审得如此简单,倒也出子意料之外,莫非是有意代人受过,但你代照代,那个人照抓,那个人当然得死,你这愿意代他死的人照杀不误,反正跟那个人有关的人死得越多越好,朝廷律法,珠连三代,但三代到底是多少人,谁也说不清,多杀几个人有谁在意?
师爷将写好的供词递给李龙,数他最轻松,记录过那么多的案子,就数这次最轻松,几行字下来,笔还没捏热,审讯结束。
李龙接过口供扫了一眼,看着师爷微笑:“字不错!”
飘仙悄悄地说:“别画押!”
李龙微笑:“本来画个押也没什么,但我懒得弄脏手!”双手一搓,口供成粉,县太爷大惊:“众衙役,给我拿下!大刑侍候!”
李龙淡淡地说:“用不着他们上来,还是我先下手吧!”身子一转,如一道黑影晃过,瞬间,两边的衙役手中的木棍落地,慢慢顺墙滑下,李龙已站在县太爷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县太爷矮小的身子好象变得更矮说:“大胆。.. 狂徒想做什么?”
李龙看着他,冷冷地说:“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如果不回答,我杀了你,你如果回答得我不满意,我也杀了你!”
他这个条件实在有些蛮不讲理,但别人也只能接受,县太爷哆嗦着说:问!”
李龙盯着他:“你儿子黄二在外面做的民女、逼死人命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可知道?”
这话不好回答,不管他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黄二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个问题算是敲定了!李龙没有问他黄二做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而只是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一个现代逻辑上的问题,县太爷当然不会懂,他只知道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好象都不对劲。
他说:“黄二他。..”
李龙打断他的话:“你只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多一个字我杀了你!”
县太爷额头冒汗:他说多一个字就杀,那个“不”字算不算多的?他不敢冒险!
李龙回头盯着师爷:“记录!”
师爷哆哆嗦嗦地提笔,开始记录这离奇的审讯。
李龙点头:“很好!第二个问题,民女、逼死人命在朝廷律法中是什么样的处罚?”
这个问题要容易点,县太爷说:“死刑!”他是真怕这个人又提出一些古怪的问题,但话出口,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与第一个问题联系在一起就变成了黄二死刑的说法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龙淡淡地说:“你也说黄二该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第三个问题:我帮朝廷处死罪犯黄二,按照朝廷律法是有功,你如果对抗朝廷律法也可以说有过,你说,我有功还是有过?”
县太爷哪敢对抗朝廷律法,老老实实地说:“有功!”
李龙呆了,这么老实?他说:“第四个问题:你有女儿吗?”
第十九章 飘仙恨 这个问题出口,县太爷大惊,这人想做什么?想打他女儿的主意?飘仙开始一直兴致勃勃地看他如此离奇地审案,开心得不得了,但听到这个问题也吃了一惊,他想做什么?
李龙盯着他说:“不想回答?太好了!”
县太爷大惊,连忙说:“哼,有两个,还太小……”
李龙盯着他突然展颜一笑:“我实在很想找借口杀了你,但你实在太听话,也好,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饶你一条,但我告诉你,如果你以后的所作所为中有半点我看得不顺眼的事,我会来杀了你,然后将你的女儿卖到春风搂,她们要是接受不了,可以跳搂!”
接过县太爷画好押的供词,李龙拉起飘仙的手出门,是到门口,回头:“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你可以派人想办法杀了我!但杀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不能杀了我的话,这就是我再来看你最好的借口!”随手在大门边青石柱上一拍,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赫然在目,深达一寸!
游龙到此一游!
师爷一坐在椅子上,县太爷却已经倒在地上。
李龙和飘仙已是出老远,飘仙还没从刚才的兴奋中醒来,她从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这样的公堂,县太爷和一个杀他儿子的凶犯在公堂上来了个大逆转,居然是凶犯来审县太爷,而且问的问题还不能不回答。也不能答错,问完了,居然还带着供状是了,县太爷还真地画了押!这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大胆?
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李龙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说:“这个老家伙,生个儿子不管教,今天这么治治他,小小地帮你出口气!”
原来是帮她出气,飘仙心里好温暖,好感动:“公子,你为了我做这么多。我怎么受得起?要是万一为了我,让公子有个什么闪失。飘仙的罪过就大了。”
李龙微笑:“在这样的小衙门,能有什么闪失。他们才会有闪失!”
飘仙担心地说:“听人说官官相护,我担心还有比县太爷大的官来找公子的麻烦,公子可要将那个口供收好,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也好在公堂上辩解!”
李龙大笑:“这种口供狗屁都不值!”随手将口供从怀里掏出,双手一搓,化为粉流。随风飘散。
飘仙吃惊地说:“可是……可是公子为什么……”
李龙微笑:“你是想问我:既然这口供没有价值,为什么还有费心费力地取得,是吗?”
飘仙点头!
李龙淡淡地说:“这口供对我没有用,但对那个黄老家伙却有用,他知道自己有一份口供在别人手中,他以后行事就会有所收敛!起码不太可能会再派人来对付我们。”
飘仙依然不明白:“这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公子,刚才你明明可以杀了他,为什么不将他杀了。飘仙虽然心软,但也知道这种官实在是该死,如果公子将他杀了,肯定有许多百姓拍手称快!”
李龙叹息:“官场黑暗,一两个贪官污吏又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杀一个黄老头如同杀鸡,举手之劳,但杀了他马上就会有新的县官到任,谁能保证新来的一定会比黄老头好?如果来了一个更残暴地坏家伙,岂不是李某之罪?这个地方虽然有太多的问题,但起码还能维持表面上地繁荣,已经比有些地方好得多了。 ”
改变官场只能从上层做起,从下层开刀只能是越搞越乱,况且这个地方表面看来还真的不差,虽然未必是黄老头之功,起码也非他之罪,儿子象畜生就杀了他,老子管教不严就整治一下,但老子还到不了处死地程度,李龙并没打算延袭“三代诛连”,这是他没有杀县太爷的最主要原因。
飘仙似懂非懂:“公子是想向皇上进言吗?”
李龙微笑:“我还没有这份闲心,我的话皇上也未必能听,所以眼前我还没这个想法,现在,我们只做一件事,诛杀乌金门!”说到后面五个字,他的笑容已收敛。
飘仙看着他,郑重地说:“诛杀乌金门,飘仙带路!”
风起,树叶翻飞,在脚下打着滚又飞向远方,李龙和飘仙并肩而行,一身白衣如雪,谁又知道这是一个杀戮之神?谁又能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一身白衣上是如雪还是如血?
这个世界不存在黑社会,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最大的黑社会,在李龙那个世界里不能见光的黑道帮派在这里是名正言顺地,身至乌金门三个字在阳光下还闪着金光,没有开门,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还有几间屋,院子里有十几个人正在练武,看他们练得满头大汗,好象是最勤奋的学生,但他们练得越勤快、武功越高,对世人的威胁也会越大,罪恶也会越多!
门已关上,是李龙亲自动手关的,还上了门栓,院子里的人已有警觉,几个人围上来,一个粗壮汉子瞪着李龙:“阁下何人?”
李龙淡淡地说:“游龙拜见门主!请门主出来!”
游龙是谁?怎么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为什么关门?难道有什么秘密要和门主商谈?那个汉子不敢怠慢,连忙通报,进去之前还挺客气地说:“阁下稍候!我去通报门主!”
好啊。门主在,李龙最担心地是门主不在!
一会儿功失,一个青衣大汉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四五个手下,后面还有人陆续跟出来,一会儿功失,院子里已有上百人,这个人长得粗壮非常,一脸横肉,前脸露出。一大丛黑毛在风中轻舞,怎么看都是一个杀猪的。实在不象是一门之主!但他挺有礼貌,一出来。双手一拱:“阁下是游龙?久仰久仰!”
李龙微笑,他地大名是今天开始启用,居然就有人开始仰了,还“久仰”!
“你是门主?”
那人笑道:“本人正是乌金门门主孙大雄,惊天剑孙老英雄是本人族叔!”
李龙愣了,原来他后面地人是惊天剑!“族叔”?是什么叔?难道是远房叔?最大的可能是同姓孙,因为人家名气大。
叫他一声叔。
孙大雄笑了:“家叔虽然闭门谢客,但对在下还是很关照的!”他已习惯别人的这种惊讶,他感谢自己的这个姓,只要把惊天剑三个字摆出来,谁都要给他三分脸,其实。惊天剑与他离了八百里,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但近百年来却没什么往来。这是他的秘密。没人愿意去考证.李龙回头看着飘仙:“是他吗?”其实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就已经知道答案,因为飘仙在微微颤抖,她全身都在颤抖,这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仇恨!
果然,飘仙在他耳边说:“就是这伙人,这个人在送我进……春风搂时,我见过他,跟在他后面的那个高个子就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她说得很轻,但言语中却带有深沉地恨意和激动!
李龙转头看着孙大雄:“你叔叔的事情我们不谈,我想和你谈一件旧事,三年前地旧事!”
孙大雄顾盼自雄的神情改变,严前地说:“什么事?”
李龙淡淡地说:“三年前,你们为了百变夺命针杀害两家人,又将一个女孩子送入春风搂,可有其事?你们可敢承认?”
孙大雄脸色已疫,这个人地来意是复仇!所有人一下子围拢,手中兵器已在手,江湖上寻仇之事寻常至极,特别是他们坏事做尽,更是经常有人上门来理论,他们早已习惯,这个门派一般只是对一些普通庄户人家下手,武林人士不太敢惹,所以,寻仇的一般就是一些扛着锄头的百姓,这样的寻仇当然只是他们的乐趣,他们不紧张,相反,还有一些刺激,寻仇的人中居然还有一个女人,今天说不定还有另一个收获,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身材还不差!
孙大雄笑了:“本门做的大事多得很,这点小事又何必否认,你一提我倒记起来了,有这事,那个女孩子当时还小,现在应该长大了吧?哪天去春风搂看看她,倒也是一件乐事!你提醒得好!今天就去!”
众人大笑。
李龙淡淡地说:“这么多人笑起来,真是难听!我先杀几个,让耳根清争点!”身子一转,他身边地十余人全部倒下,眉心一点微红,追魂指!一指追魂!
孙大雄的笑声卡在喉咙中,脸色大变!黑影一闪,十余人倒下,生死不知,这是什么功失?手一挥,大叫:“兄弟们,上!”
李龙身影一闪,好象平地消失,瞬间,地上人倒了一大片,他得速战速决,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他得保护她!所以,一瞬间,他的速度已到极限,游龙身法展开,他的身影完全不见,这种速度就算是李凡都没有轻易用过,在那个世界,还没有太多的机会让他出全力,这个世界不同,每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功失,比那个世界地整体实力强得多,但这些人的三脚猫地功失在李龙地游龙身法之下,和不会武功的人完全没有两样。他的人影都看不见,如何出手?眼光稍微敏锐一点的人也只能在最后一刻看到一只白晰的手指从眼前划过,点在自己眉心,但这只能是他们最后的意识.孙大雄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敌人不见了?
而自己的兄弟却在不停地倒下?他终于明白了,敌人还在,正在屠杀他的门中兄弟,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敌人,他地同伴、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手,站在一边看。看得全神贯注、激动无比!
针对这个女人下手,她就算武功高强。 这时全没防备,应该可以一举擒拿!但他决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毫无武功。找别人寻仇还带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这样地事也只有李龙能做!
飘仙开始看到这么多人围拢过来,心里只有紧张;看到她那个杀母仇人出现,她心中只有愤怒和仇恨;看到这些人不但地倒下,她看得激动而又兴奋,虽然完全看不到公子的人影,但她知道。这个人还在她身边,正在用一种神奇地武功为她复仇!浑不知,有一个黑人个正在悄悄地向她*近,准备用最大的力量将她一掌击杀!
孙大雄已到了飘仙身后,手已举起,脸上的狞笑也已现.突然,风声响起,面前换了一张脸。一张男人的脸,眼睛里只有愤怒。
李龙单掌一立,两掌相碰,孙大雄一跤摔倒,右手成泥,惨叫出声,院子里只有他的惨叫,他的兄弟们都已倒在地上,毫不动弹,站立的也不过四五人,都是呼吸急促,李龙身子再转,这仅有地五个人全部倒下,截腿式!截肩式!西式齐用,他们倒在地上,虽然还没有死,但四肢已不能动!这个世界有一种点**奇功,可以让人在不死的情况下毫不动弹,这种功失李龙不会,但他会截杀八式,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孙大雄已彻底绝望,这个人站在院子中,一身白衣如雪,和他初进院子时一样的温文尔雅,象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但现在他已明白,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或者是神!转眼间,院子里的100多人全部死在他手下,他还会做什么?他还能活命吗?他不认为他还有什么机会,但他依然会试试。
孙大雄已经改变了称呼:“大侠…… 饶命!”
李龙看着他淡淡地说:“除了这个,你可以提其它地要求!”
孙大雄呆了,除了饶命,他还能提什么要求?这句话给了他最大的惊恐。
李龙回头看着飘仙:“你可以报仇了!这六个人估计是主犯,你将就点!”
一下子杀六个人,飘仙脸色微微发白,颤抖着给起一把刀,是了几步,腿脚发软,但她想起父母、兄长的死状,一股仇恨直上心头,勇气倍增,几步上前,一刀下去,刀下地人大声惨叫,正是那个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又是一刀下去,惨叫声止,跟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这些人都是门中的高手,如果是在平时,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她的恶梦,但这时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看到达个毫无武功的女孩子拿起刀,听着身边的人惨叫,无奈地等待这个女孩子拿刀来宰杀自己,这种痛苦真不是人受的,而且她杀人还杀得拖泥带水,每个人最少要两三刀才能彻底杀死,一刀一刀的间隔还挺长,中间夹杂着她用力的时间,简直就是凌迟处死!
好不容易她才杀完地上的五个人,孙大雄已面色如土,但他很快有了希望,因为他看到这个男人伸手止住了那个持刀的女人。
李龙看着孙大雄说:“三年前你们将这个女孩子卖到春风搂,赚了多少银子?”
孙大雄大惊:“她就是那个女孩?”
飘仙已想起,刚才她激动之下,根本忘记了脸上还有面具之件事,幸好并不迟,轻轻揭开脸上的面具,看着地上的孙大雄说:“恶贼,你看看我是谁?”
孙大雄死死地盯着这张漂亮的脸,三年前那个女孩子的面貌慢慢浮现.他已彻底绝望:“是你!姑娘饶命!”
看着他绝望地表情,听着他求饶的言语,飘仙心中终于有了复仇的快感,你这个恶贼,你也有今天!爹爹、娘、哥哥!
你们都来看看,看看这个人的下场,女儿今天要为你们报仇雪恨!她可不愿意一刀就解决他,一刀下去,孙大雄大腿鲜血迸流,长声惨叫。
李龙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三年前。你们卖这个女孩子卖了多少钱?”
孙大雄大叫:“一百两,一百两!大侠……求你,我给你……
一万两,你让她住手!…… 啊!“原来,他脑子上又中了一刀!
李龙淡淡地说:“银票拿来!”
孙大雄大喜,要钱就好办!赶快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说:“这是一千五百两,还有八千多两在里面…… 我给你拿!”
李龙接过.微笑:“不用,我为这位姑娘。赎身只花一千两,这笔钱当然是你出,这多余的五百两就算利息吧!飘仙,动手!”
飘仙看到他伸手要钱,担心得要死。难道公子要饶他性命?正想出其不意地取他狗命,前着公子打她一顿,哪怕是杀了她。也要把这仇报个十足十,这时听公子这样说,手中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孙大雄的头部只剩下一块皮相连!
孙大雄到死都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拿了他的钱,还要杀他,要说是爱钱,里面的八千五百两为什么不要?只可惜他已经无法想得更明白,丑恶的灵魂飘远,他到死都不会安宁。
飘仙最后一刀耗尽了她全身地力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量,平时她连杀鸡都不敢,这时居然连杀六人,支撑她地只有无穷的仇恨,这时,大仇得报,神经瞬间松弛,她再也拿不动刀了,消满鲜血地钢刀“叮”地一声掉在地上,她的娇躯向后一仰,就此昏迷,在昏迷的最后意识里,有一个结实的怀抱接住了她的身体.李龙抱着飘仙,她身上的血迹消在他的胸前,这是她仇人地血,却也伴着她三年来的泪水,轻轻拉开门栓,是出大门,院子里风起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微微叹息,三年的积怨,应该消了吧?
这是他进入这个世界第一次灭门,院子里的人无一逃生,和当年老爸在黑三角时一样,那次,爸爸是为了给社会一个安宁的环境,给百姓一个清静地生活空间,自己这次算是什么?
是为了这个社会?为了这里的百姓不再遭受欺凌?还是为了怀中这位姑娘?为了让她报仇雪恨?
这些,他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这个社会也需要适当的杀戮,就算不能将这些危害百姓地社会身瘤彻底铲除,他也得给这个社会敲响警钟,超级英雄是社会的医生,社会有病了,需要医生,这个社会有病,病得还不轻!
他一身白衣如雪,如同医生的制服,也许潜意识里,他就来当医生的!
飘仙在梦中时惊时喜,睡得并不安宁,娘在梦中对她说:“好女儿,我来看看你!”
爹爹也来了,望着她笑,突然一大 群人出现,手中是滴血的钢刀,又一个男人来了,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他的笑容好象春天般的温柔。
她终于醒来,一睁开眼睛,一个男人正望着她微笑,她已经睡在客栈的床上。
李龙微笑:“你醒了!”
飘仙爬起来,跪下,李龙手一伸,她的娇躯前倾,扑入他的怀中,李龙连忙轻轻推开,飘仙后退两步说:“公子救我脱离苦海,更是让我亲手报了父母、兄长的血海深仇,这份恩情天高地厚,飘仙无以为报!”
李龙微笑:“无以为报,又何必报?这件事情只是我碰上了,碰上了当然得做,也不费什么力,你不用放在心上!”
飘仙说:“这是公子侠义心肠才这么说,也只有公子如此武功才说这事不费力,如果没有公子,飘仙这一生一世都难报这血海深仇,身至一生一世都出不了春风搂的大门,到死都要被那些畜生糟蹋!”说到这里,她身子微微发抖,如果不是他,今天跳搂摔个半死,就是那半死的躯体恐怕依然保不住自己的清白。
第二十章 春风搂 李龙微笑:“你不也做得毫不费力?几刀下来,连杀六人,飘仙女侠,武功绝顶!”
飘仙扑哧一笑:“公子取笑飘仙了,我平时胆小得要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杀了这么多人,也许是……也许是有公子在身边,我胆子变大了。”她眼波流动,神情说不出的动人。仇恨是她内心最大的结,现在,仇已报,还报得如此彻底、如此痛快,她的心结已经完全解开,露出了她人生中最美丽的笑容。
李龙看得有点发呆:“飘仙,你真美!”
飘仙脸红如霞,轻声叫了一声:“公子!”
这声音又轻又柔,好象带有无穷的韵味。
李龙心头微微激荡,连忙说:“飘仙,你脱离苦海,父母之仇已报,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你还有什么亲属没有?”
飘仙轻声说:“多谢公子挂怀,我现在只有一个姑姑,在益州,有多年没有是动了。”
李龙说:“你是否想去投奔她?要是,我把今天敲诈来的1500两银子都给你。”
飘仙大急,珠泪滚滚:“公子,你不要飘仙了?我是公子的人,你要赶我是,我就……”
李龙连忙拦住她的话:“别说这些话,我只是微求你的意见,你要是愿意去。我就让你是,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多呆几天!”
飘仙破涕为笑:“我不是!我陪……在公子身边,公子,你吓死我了!”这句话多了些撒娇地意味。
李龙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听着她这轻言细语,不禁有些异样,这个姑娘看来是舍不得离开他了,这怎么办?其实她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女孩子他也是很喜欢的,一天相处下来。他觉得也有些舍不得她离开,江湖寂寞。和她一起是是,比自己一个人闯荡只怕要快活得多。但他们这算什么呀?
情人?兄妹?主人和丫头?
看着她微微有些担忧的眼睛。李龙说:“好吧,你要是愿意,就留下吧,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
几时想是了,你说一声,要是看上了什么江湖侠少,也说一声!“后面一句话。当然纯粹是开玩笑。
飘仙微微叹息:“象我这样的人,谁看得上?看上别人,还不是自作多情?”她眼睛里好象有一点复杂的意味。
李龙真诚地说:“飘仙,知道吗?你非常优秀!又漂亮,又温柔,还善解人意!在这个国家。象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不多,你千万别自己看不起自己!”
飘仙低头,微微哽咽:“公子。不管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话,飘仙都喜欢,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造样对我,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地脸慢慢流下,李龙伸手,轻轻为她擦去,突然,飘仙扑进他的怀抱,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如此温柔、对她如此在意,她心里只有感动,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丝毫没觉得作为一个丫头,如此对待他地主人是否合适,这一刻,在她眼中,这就是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李龙伸出手,轻轻抱住她地肩头,他明白她的心意,他也无法拒绝女孩子的投怀送抱,也许他骨子里本来就是一个多情的人。
良久,李龙轻轻推开怀里的女孩,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显得娇艳欲滴。樱唇红红的,还挺湿润,他突然有一个冲动,深深吸气,慢慢平息,李龙转移目标:“飘仙,你现在脱离了苦海,想不想重新回到春风搂去看看?”
飘仙摇头:“那里,我永远都不想去看,公子,你怎么突然想到那里去?”难道他也想去找姑娘玩?难道她自己没有搂里地姐妹漂亮?她也不会拒绝他的。
李龙平静地说:“这个地方和乌金门相互勾结,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乌金门已灭,这个地方也得整顿一下!”
飘仙大喜:“是啊,这里隔不了几天就有新的女孩子被送进来,实在是丧尽天良!公子如果将这个万恶的春风搂一把火烧了,就会解救成百上千的女孩子!”
李龙微笑:“好,我们双英大闹春风搂,顺便将你原来的那些姐妹解救出来!”
飘仙轻笑:“我可是小丫头!不懂武功地笨丫头!大英雄只有一个!”
李龙笑了:“小丫头一样可以成为大英雄!是!飘仙女侠!”
飘仙不依:“别叫我女侠,人家脸红!”
李龙微笑:“那就叫飘仙仙子!你长得这么漂亮,就是一个仙子!”
飘仙神采飞扬,脸更红:“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是不是哄过很多女孩呀?”她心里乱糟糟的,手儿被他牵住,出门,脚步还是轻飘飘的,倒真象是一个仙子!
春风搂依旧热闹,老妈子也还在门口迎客,她倒是挺敬业,为了钱不但卖了女孩子地青春,连她自己也卖了,一起出卖的还有她的灵魂。
李龙是近,推开她的手,轻轻地对她说:“你不用摆出一幅接客的模样,我今天是来杀人的!”
老妈子大惊,瞬间脸上堆满了笑:“公子开玩笑了!”
李龙脸色冰冷:“你看我象不象开玩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捏。
惊天动地地惨叫传出,她的一根手指已成肉泥,脸上涕泪纵横。
几个大汉从里面冲出来,当先一个沉声喝问:“谁在闹事?”
李龙淡淡地说:“是我!”
大汉盯着他:“阁下何人?”
李龙淡淡地说:“游龙!杀黄二、闹县衙的游龙,刚才又将乌金门满门杀得鸡犬不留的那个游龙!”
大汉脸色大变,他知道游龙这个名字,刚才他还参观过游龙留在县衙那个青石柱上的大 手印,乌金门的事情也已传开,但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如果是他。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以他的武功。要灭掉乌金门实在是举手之劳!现在这个人找上门来,春风搂怎么保得住?
他硬看头皮说:“大侠……来此何事?春风搂与大侠素无冤仇!”
李龙叹息:“春风搂与我没有冤仇。但舆千百个女子有血海深仇!这些女孩子的仇无人能报,今天就让我来替她们报!”
盯着大汉说:“这样吧,你们这些帮凶自断一臂,我放你们一马,至于这个女人,乃是主谋,她得死!”
这话一说.所有人脸色均已变,本来,冲着“游龙”这个个天才出现,但马上传遍全州的金字招牌,他们不敢出手,但人家开口就要他们地手臂。又怎么能轻易交出?大汉使个眼色,七、八个人纷纷抽出刀来,朝李龙冲过来。老妈子连忙躲在一边,手上的疼痛好象也忘了,跑得真快。
李龙脚步不动,几指飞快地点出,指指追魂,瞬间,这些人个个倒地,倒下就不再动弹,他慢慢收回手指说:“我叫你自断一臂,可你们偏要送命,难道手臂比性命宝贵?真是奇怪!”
围观地人颜色已变,春风搂里的客人惊恐地跑出来,一出来就四散,是得没影,几个春风搂地打手也装成客人模样,瞬间无影无踪,李龙也不去理会,他的眼睛落在老妈子身上,老妈子有如寒风中的树叶,身体一直在颤抖,怎么也停不住。
李龙淡淡地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杀了你,然后放了里面的姑娘;第二,你自己将这些姑娘的卖身契全部拿出来,烧掉,发盘缠给这些姑娘回家,每个人不得少于500两,然后放一把火将春风搂烧了!你选择一样!”
老妈子眼皮子直跳动,终于说:“我…… 放火!”
各间房门已打开,一大群女孩子蜂拥而出,惊疑不定地相互打听,看着她们的卖身契在火中化为灰烬,看着手中的银票,这些饱经磨难地苦命女子个个热泪滚滚,突然一起跪下,跪在李龙面前久久不起,个个痛哭失声。
她们有太多要哭的,在这里,她们经受了最屈辱的第一次;在这里,她们每天都在承受苦难,在这里,她们不是人,只是无数男人的工具;在这里,她们看不到明天!她们都是年轻的女人,她们也有自己的梦想,可是,在这里,所有地想法都只能化成泪水,在深夜里静静地流,在白天,不管她们心中有多少的苦、不管她们有多么的屈辱、也不管她们身体有多么不便,她们都得陪着笑脸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些肮脏地事!
现在,她们的卖身契在火中化成灰,她们手中有足够的银票,她们可以回家、可以去看望久已思念的父母亲人,也可以去寻找她们想要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原来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变成了现实,外面的日子或许也会艰难,她们的苦难或许也并没有结束,但不管如何,她们总算是有了希望,是这个人给了她们希望,她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看着地上痛哭的这么多女人,老妈子嘴唇在哆嗦,她也许还没有意识到,由于她的贪欲会导致这么多的人如此痛苦,在这一刻,她心里好象也有了一点悔意,这也许是她这一生中成年后唯一的一次良心发现.围观的人也在思索,青搂是他们平时所熟知的东西,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痛苦?为什么这些女孩子哭得如此伤心?他们中不乏之人,每次进入春风搂,得到的都是姑娘们的笑脸相迎,每次他们也都玩得高兴,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一齐痛哭是什么样的情景,这时,他们也陷入了思考。
飘仙脸上早已有泪,泪水把她的面具都已润湿,这地上的女人都是她的姐妹,有几个关系还相当好,她们的苦难也是她的苦难,她们的泪水也是她的泪水,对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感谢,是他给了她自由,也是他给了她三年多唯一的关怀,也是他,让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好人,也是他,让她明白了这世界还有希望。
春风搂已化作灰烬,一把大火冲天而起,就象这个世界上的一次火山爆发,这把火能唤醒多少沉睡中的人们?火光掩映中,又有多少人可以透过火光来看到别人,而不仅仅是自己?
李龙和飘仙已经骑上了大白马,慢慢地离开了瀛州,只有一匹马,因为飘仙不会骑马,两个就坐这一匹马,飘仙整个人都在李龙的怀抱中,轻风拂面,轻柔得好象身边人的呼吸,飘仙心中满是幸福和喜悦,这条路很长,她希望这条路能够一直到达天边,能够让她永远在他的怀抱中是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也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李龙看着身后还隐约可见的黑烟,天空的云影好象也变得透亮,“海客谈瀛州,烟波浩渺信难求”,但在这里,瀛州并非偏僻之地,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传遍江湖,他的名字,游龙!将会成为这个江湖的一分子,这个名字向这个世界传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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