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路德之修道生涯 ? 自我内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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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丁.路德的修道生活
马丁.路德进入修道院后,开始了通过修道接近神的生活。修道是中世纪时期,天主教的主要宗教实践(Rlgon-Practc)之一。其他的宗教实践包括弥撒(崇拜活动)、布道、宣教、朝圣、忏悔指导和慈善活动等。很多人对宗教的看法是“行善积德”,而且往往忽略积德,侧重行善,或干脆将行善与积德直接划等号。其实这样的看法是很片面的。我们要帮助人,是给人钱好呢,还是彻底改变人的行为、品性和内心好呢?另外,这个世界上最需要被帮助的,难道只有穷人吗?
我在网上查到了马丁.路德当年的修道院。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修道院。当然,我无法确定这是原型还是后来重建的。后来我又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当初的一些建筑的照片,其中包括马丁.路德父亲变成小财主后的居家的照片。相比起来,当时马丁.路德的修道院规模至少要大一些,但外表确实是很朴实的。
修道院内有专门的菜地(有照片为证),供修士们种植。修士们每天要背诵7-8小时的《圣经》。修士们的生活非常俭朴,衣着也非常朴素。他们经常穿着色泽看起来很高贵,却是用粗布制成的修士服。他们睡的是硬板床,居室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修士们这样的行为,根据教会的文献,大概是要体验当初神的仆人摩西四十年的旷野牧羊的生活,以及基督耶稣离开人群,去旷野独自祷告的心境。修士们借这样的宗教实践,既锻炼品性和意志,更期望能体会与神的亲近感。
在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俭朴的生活习性和远离物欲的精神,是非常受大众尊重的美德。这种美德使得修士们自然地具有一种在平民中的领袖气质。这种美德也为民众生活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榜样,自然地坚固了教会在民众中的信心和地位。根据马丁.路德的日记,在马丁.路德的时代,这样的修行也是很认真艰苦的。
马丁.路德时期的修士生活还有另外一个非常艰难的目的――去除的带来的罪。很多宗教中也有类似的修行理念。然而现代的基督教神学家们普遍的认识是《圣经》本身并不支持修道这样的宗教实践。这种宗教实践,是天主教成为罗马国教后,从其他宗教的宗教实践中蓄并进来的。天主教在5世纪时成为罗马的国教时,有很多异教徒将他们原有的宗教实践方式和习俗都带入了天主教。很遗憾的是,天主教没有根据《圣经》的精神对这些宗教实践进行认真的整理,去除其中的杂质。相反,天主教采取了一种类似于现代的“实用主义”的方式,任由这些实践靠“自然淘汰”法则延续了下来。
马丁.路德对神的追求非常虔诚,所以他自己的修士生涯做得也非常辛苦。其他的修士睡硬板床就够了,他却经常因为自己内心的“罪性”,要惩罚自己。他要体验基督耶稣在上十字架前被鞭打的苦难,经常将自己背上弄的血肉模糊。他曾经为了惩罚自己的罪,在冰天雪地里将自己冻得半死,靠同伴紧急抢救才活转来。
然而,这些坚韧的修道行为并没有带给他对神的亲近感,也没有完全驱除他内心的罪性。为此,他不断“犯罪”,不断惩罚自己,又不断地向神忏悔。最终,马丁.路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修道”失败了。他在后来的作品中写道:“我为此开始恨神。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没法爱神。”
二)修道与自我内审
现代历史学家对修道行为的解释,更多地带有一定的哲学色彩,把修道行为中的精神活动评价为一种自我审视(Slf-ntrospct)。也就是说,审视内心,靠自我的内心检查修正自己的人生观、理念、意识、意志等内容。
对一个有一定道德素养和知识的人来说,这一过程是相当重要的。美国有一个由无神论转化为基督徒的著名生物学家。他曾经当过医生,后来才改行成为生物学家。在当医生的时候,他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患了癌症的病人,若有一种信仰的话,往往比没有信仰的病人坚强得多。凭他的直觉,他几乎可以根据一个人的信仰决定是否要给他(她)采取某种治疗方式。他也几乎可以预测这个人对治疗过程和治疗效果的态度。
后来,出现了一个患了癌症的女患。她很准确地知道自己只有两个星期的生命,却依然活得非常快乐。他觉得很有感兴趣,也愿意多去和她聊天。那一天,她就毫无顾忌地给他讲了她对基督耶稣的信仰――一种很坦率直白的讲解。作为对一个病人,特别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病人的尊重,他耐心地听完了她的讲解。然后她很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大夫,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么你信什么呢?”
那个问题让他突然哑了下来,并有一种灵魂中的震动。他是一个搞科学的人,他一直相信可以用逻辑和数学解释一切,但这个病人的问题显然是他无法用逻辑和数学解释的。另外他现自己在信仰这个问题上已经完全地违背了科学精神――对一个对自己生命如此重要的问题,他却从来没有花真功夫去仔细研究过!这是一种负责的科学精神吗?
这位医生(后来成为生物学家兼基督徒)就因为一个即将熄灭的生命,突然燃烧起了一种对自己的生命进行一种深层次地审视和询查的心。他咨询了牧师,当然,知识分子的那种骄傲,使得他从牧师那里没有得到什么收获。后来他仔细查阅了关于佛教、印度教和基督教的各种书籍。当他阅读到《约翰福音》中基督耶稣殉难的细节时,他深受感动,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十字架上的神”。经过两年多的探索以及多次内心的挣扎和交战,在一次登山的途中,在壮观美丽的大自然面前,他终于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召唤,下决心成为了一个基督徒。
既然说到内心的自我审视,就请允许我在这里给大家花一点时间,介绍一下我自己根据《圣经》的精神,对自我内心审视的一些粗浅看法。
先,《创世纪》第一章中,《圣经》教导我们神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我自己对那段经文的理解,前面已经解释了,主要是人具有如神一般的思维和精神层面的能力(这些能力与动物的能力有显著的不同)。当然,《圣经》的经义一直都是有很多层面的。《新约圣经》中,明确地解释了基督耶稣作为一个完全的人,完全地活出了神的形象。根据我自己的理解,“造人”可以理解为原造与再造两个过程。因为亚当的犯罪,罪入了世界,我们生命中失落了神的形象。再造的过程,就是接受基督耶稣,并让圣灵(Holy-Sprt)在我们心中做工,再次在生命中活出神的形象。换句话说,基督徒将活得一个个都像基督耶稣。
当然,我这一篇文章是写给并没有完全信耶稣,或在对耶稣的信上还不坚定的朋友读的。所以我会离开基督徒的位置,用一种换位思维的方式给大家讲解。我们先不要去急忙解释如何才能在生命中,像基督耶稣那样活出神的形象。我们可以用一点反证法,反过来看看,在人的一生中,我们都是按照什么样的标准和形象塑造我们的内心和行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要我们不要信上帝。然而这样的人往往具备各种影响力,反过来替代神成为我们信奉的对象。尼采搞了一个存在主义,号称“上帝死了”,结果尼采自己得了梅毒死了。希特勒效法尼采的“存在主义”,更将自己竖立成一个神的模样,而信奉希特勒的人就成了一群小希特勒――全世界最大的黑帮――纳粹党。斯大林时期,苏联人抄袭的对象自然是斯大林,直到现在,很多人心中不免还有斯大林时代的思维方式。或可以象征地说,是斯大林阴魂不散。本.**死了,“基地组织”马上就出现了诸如“一个本.**倒下去,千万个本.**站起来”之类的口号。流行的各种文学小说,我们的传统文化,各种时尚的理念等等,都在我们的人生历程中复制着各种扭曲的罪人的形象和带有罪性的理念。高尔夫球明星老虎.伍兹、电影明星施瓦辛格、歌星迈克尔.杰克逊等,都是美国文化一度追捧的平民成功的“灰姑娘”形象。然而这些偶像都一个一个地碎裂了。留在他们背后的,不仅仅是他们自身的幻灭和破碎,更是一大群在内心和行为上效法他们的人生命的失落。
美国的电视连续剧《Frds(朋友)》曾经很风行。有一次英文培训的时候,我们的老师问我们喜欢哪些剧目。当我回答说《Frds(朋友)》的时候,那位老师很严肃地告诉我们,看那部片子最多只能看其中的娱乐成分。“那部影片中有太多的性(S)”,那是她严肃的警告。看得出来,她希望我们在行为上,不要抄袭那些电影内的角色身上的各种负面的内容。
当代中国面临着极大的贪腐问题。我们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指各类贪腐的官僚富豪还在不断地向社会复制他们的“形象”和生活理念。文化中的罪性,甚至媒体的讨伐,往往都在不知不觉中帮助这种扭曲的形象的扩散。各种政治人物为了自己的需要,也要抬出一些偶像来敬拜。人啊,当我们对他人的行为和心灵具有影响力的时候,我们真的要谦卑下来,问一问自己所做的,能代表冥冥中的上天的意旨吗?
我自己初到教会时,先挑的就是牧师的讲解水平,什么举一反三啦,什么深入浅出啦,什么风趣幽默啦,什么情绪引导啦,等等,等等。其实讲道的内容,既不在于声音高,也不在于口号响亮,而在于真理的准确性。现代的牧师讲道,很少宣扬自己,只是尽职地宣讲基督耶稣,以及那些能真正地效法基督耶稣的信徒,只是认真地诠释神的话语,并以一些生活中的例子,让人学会应用神的话语。这样的认真精神,真的让人敬佩。我在这里写作,给大家搞这些换位思维,不免带入一些自己的偏见,其实是很有罪的。真心请神原谅,也请大家原谅。
达尔文讲《进化论》,本身的目的是为了科学。然而《进化论》被人们捧到神圣的位置,大家就开始从动物的身上学习人类应该有的行为方式了。仔细回想一下,在80年代看动物世界,学的是猎杀和竞争。现在看动物世界,更多的是讲自然界的平衡与和谐等等。我自己不敢骗自己,我以前的行为模式,有很多的确受了动物世界的影响。
然而《圣经》一上来就说得很清楚,人是掌管动物的,人有上帝赋予的一种特权(Prvlg),也就有上帝赋予的一种责任和义务。结果呢,人因为犯罪,经常变得比动物还贪婪、狡诈、凶残。当人心中没有神的时候,人们向动物学,先学的是猎杀和竞争。人类经过了一定的挫折,积累了一定的智慧后,学的是平衡与和谐。还好,这是一个明显的进步。当学习《圣经》后,我自己才逐渐意识到,大多数动物的生存一直顺服于自己的“自然性”,并不贪婪,也不狡诈,也不过度猎杀,甚至还懂得遵守各种自然形成的规矩。我们以前对动物性的描述和效仿,甚至都扭曲地反应了人的罪性。其实人有了管理动物的特权后,不仅要顺服“自然性”,更应当顺服那超越于“自然性”的“神性”,那就是对公义和爱的顺服。这才符合冥冥中的安排和人生命中的原本意义。
有时候觉得基督徒很善良,也有一些担心,若大家都去复制基督耶稣的形象了,是否作为一个整体就会受其他团体和民族的欺负。当然,相信基督耶稣是神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的得失的。但这个世界上毕竟有不相信的人,这些人会不会拿着“民族利益”等观念来压制基督徒呢?当初纳粹党欺负犹太人,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犹太人因为宗教理念反对战争。德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失败后,民心无法从失败的阴影和惨痛中恢复。希特勒就开始拿犹太人来宣泄民情,为自己拉拢民心。(备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是人类思维最活跃的时期,各种极端思维层出不穷,对上帝的信仰也降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
但现代基因研究的突破,上帝显然从生物学的角度为人们回答了这个担忧。同样的基因,可以复制出精密的大脑细胞这样复杂却又脆弱的组织,也可以复制出指甲、头、骨骼这样的身体粗结构,人们为什么会担心人人都有基督的心,社会会软弱呢?
0年代,我们在学习“理解万岁”的时候,还学习了另外一个词汇,那就是“人都是环境动物”。我一直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当我们不信基督耶稣的时候,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信的,相反,我们就像“变色龙”,不断地在适应环境的价值观念。然而这真的是我们人生的原本目的和意义吗?不照基督的样式复制人,会不会最终出现一个癌变的社会呢?
后澄清一点,我这里说的,资深的基督徒和牧师要否定我。《圣经》的教义并不是人去复制神的形象――这是人自己无法做到的。人追随基督耶稣的路程,是人愿意顺服神的引领,让圣灵做工改变自己的生命,在生命中自然地活出神的形象。这两之间有很大的区别,马丁.路德的修道生涯失败了,现代基督教神学家们相信修道主义不是《圣经》的正义,都是因为这个区别。神的义是高的,是无限的,人靠自己的行为去做,如何努力都达不到应有的效果,不仅会半途而废,反而会在心中怨恨神。马丁.路德最终总结自己的修道生涯时,就说:“如果说靠行为能达到接近上帝的目标的话,我相信我所做的已经足够了。然而以我的诚实,我深知自己还是一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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