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眼世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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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转过身去,一个小女孩朝他奔了过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寸把长的小辫子,不过看上去小女孩有点生气。
“你骗我!我睡着了,可我妈妈没有来见我……”被索非亚叫‘莉莉’的小女孩说话间嘴还不停地嘟着,索非亚没做任何交代,但马克一听也就明白了。
“真的吗?你一定是不听话,所以你妈妈不愿意见你的,以后一定要乖……”对于这个小女孩马克在良心上感觉非常的内疚,自己的一念之差就让她变成了孤儿。“那莉……莉……现在去睡觉,睡前好好地想想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就会在梦里看你来的……”
马克安慰道,也存有侥幸心理,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而且小孩子对承诺很看重,为了在自己与小女孩间建立起良好的交流桥梁,马克向神祈祷,以获取赎罪的机会。
小女孩半信半疑地被索非亚重新带回到房间里……
马克也回到自己的卧室,进入了自己短暂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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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
马克从噩梦中惊醒,爬起床来才发现自己又做了那个噩梦。只是梦里的景象稍微不同,他是被接触到小女孩的手的时候看到那个场景所惊醒。
于是起了床,简单洗淑之后,准备吃早餐。忽然传信的机器又响了,马克感觉放下手中的茶杯,来到传信机的显示仪上……
“特大案情,进入一级追查状态,地点GER013街区,认定为连环残杀。马克斯·德·葛倍林上校、吸血鬼猎人科尔·奈特罗德神父以及埃利法斯·摩多共同担任剿灭GER013案件凶犯……残眼……”
马克急速看完任务,一下子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残眼果真动手了。联邦议会这次真正的动怒了,一个案子竟然派遣了三位上校级别侦探,而且目的从‘追捕’上升到‘剿灭’!
马克再次看了看地点,GER013街区,这不是布鲁赫家族的底盘吗?
马克一刻也不敢耽误,将原来准备去阿利埃特博士那里的事情,也只能暂且放置一边。一刻钟以后,马克赶到了他所熟悉的布鲁赫家族的大庄园内……
刚进入庄园,一股恶臭的味道便传入马克的鼻子内,但接下来的一幕让马克简直难以置信,整个庄园血淋淋的,尸体一片一片地铺在嫩绿色的草地上,其中有衣着整洁的贵族,也有破破烂烂补丁衣的下等居民。
从尸体的情况来看,确实可以看的出有残眼出现的痕迹,有几个人类贵族是被吸干了血液后,身体也被肢解过,这确实是残眼的作风;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吸血鬼的尸体,这就更说明残眼来过,因为只有禁忌之虫污染过的血族才能在联邦的日光下出现……而使用禁忌之虫也是残眼比较喜欢用的方式……
马克大体地估计了一下,全部的庄园内死去的人类贵族几十名,尸体还在的吸血鬼也有十几具,当然并不包括化为磷粉消失的吸血鬼……更多的是些衣着破破烂烂的下层居民,这一点马克暂时没有搞清楚原因。
“布鲁赫家族有没有什么损失?”马克问了问其中的一名联邦局的警察。
“报告长官,布鲁赫家并没有贵族伤亡。埃姆布利查斯管家就在屋内,详细的情况长官可以询问布鲁赫家的管家……”
马克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一圈现场,并没有发现同时任命而来的神父与另来一名陌生的家伙[他们侦探之间很少有所来往],远处已经有法医开始收殓尸体了。
阳光很明媚,也难怪尸体这么快就变味了。
布鲁赫欧巴罗式风格的建筑物面前,吸血鬼祖先该隐的白色雕像赫然屹立着。马克看着那种藐视一切的眼神,心里就在想:“不知道老人家您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会怎么想?这可是人类的杰作,现在诞生的人类怪物远远超过了你们夜族的残忍性,尸体都成了碎片,也许你们还在愚昧的想着这不是人类干的,是那些不忠诚的狼人才会这么做!”
不过该隐到底存在不存在都是未知的了,更别说他在哪里?就算知道他在哪里,又有血族把他从皱巴巴的枯体中唤醒来,他也许懒得管这摊子事~!!
穿过雕像,马克进入大厅……
映入马克眼睛的是白脸管家,瞧他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吸过血液的,嘴角还残留着血液。不过很直接地马克又看到了管家的脸不再是白皙的了,道道抓痕让白脸管家看起来有些狼狈。见马克进来,微微礼貌地鞠了一恭。
“马克斯先生别见怪,我并没有吸活人的血,这些只不过是那些卑贱的闯入我庄园下等居民的血。他们杀我血族,我只是用他们的血液来恢复我们血族的身体……”
对于白脸管家冠冕堂皇的借口,马克不置可否。
“那么埃姆管家的意思是昨晚的事件有低层居民参与?也就是说凶手不止一个人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宴会开得正盛,也就是马克斯先生刚离开不久,忽然从不同方向杀来一群低层居民,虽然他们的力量很弱,但是依然有许多人类贵族与血族残死在混战中。对了,他们手中拿的是银制手术刀,银是血族的忌讳之物。”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庄园内会有下等居民的尸体了。这显然是有预谋的……”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让在场的贵族们混乱的原因……”白脸管家说到这里,脸色表现出来有些不安。“大量的禁忌之虫涌现出来,马克斯先生应该知道上次您几乎把布鲁赫家的禁忌之冲洗劫干净了,这显然是外来的……”
“说吧……接下来的才是正题吧……”
马克知道没有说到残眼还不算是真正的噩梦开始,果然是残眼干的,他所谓的洗劫计划开始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鼓动下层居民为他卖命的,但是用下层居民日积月累的不满与憎恨来达到自己的对贵族的杀戮来看,残眼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凶杀犯。
“正如马克斯先生所说,接下来,就在下层居民几乎被镇压下去的时候,我的眼前一下子什么也看不到了。老爷的别墅还在,流水的喷泉还在,但是感觉到眼前空荡荡的。不对,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是我觉得那不是禁忌之虫,那不会出现在那么高的位置。梭子状的东西盖满了我的整个视线,还有让我对血液极度渴望的红色圆形的东西……”
马克知道那是残眼的微观世界,在现实世界突然转换成微观世界的时候,他们的那种无奈,无奈之下只要看到有东西就想撕碎。这也解释了白脸管家脸上的抓痕,于是残眼期望的情况出现了,他们彼此互相残杀……
“那你们是怎么……”
“我家老爷怎么说也是血族的第五代,布鲁赫的第三代……老爷愤怒之下,将所有的在场的生物都震昏了过去。而且那个一直俯视着我们的凶手也应该被我家老爷的血族意念力伤到,随后庄园恢复了过来。但是整个庄园已经是尸体遍布,只有些被震昏的幸存了下来,而那些禁忌之虫也都破裂而死……但是死去的人类与血族简直是残不忍睹……”
接下来的话马克阻止了埃姆管家,马克知道。有些死者被切掉了脑袋,搅乱了脑子;有些死者被开膛破肚了,内部器官洒满一地……
“埃姆管家请放心,我们特案组一定会给死者以及布鲁赫家族一个交代……”
马克只能这么保证,否则下层居民可能要被屠杀几条街区的,以血族的作风,尤其是那些血族中的激进份子,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个借口,岂能不想法设法挑起人类与血族的冲突。
马克离开客厅,再一次返回庄园内,尸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联邦局的人除了留下搜集证据的外,其他都陆陆续续地开始撤出……
望着血迹依然清晰的草地,马克突然想起了昨晚由于残眼而引起的GES013街区的毁灭景象。马克暗暗咬紧牙,很少愤怒的他,一下子脸色大变……
想到案发地马克忽然脑中得到了一条可贵的线索,那就是GET013、GES013、GER013,街区排列下去是TSR,如果不出意外那次残眼出现的地方是Q区,而且都是被诅咒的13号数字命名的街区……
那么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地点GEQ013街区,这好象是在做一场游戏,游戏的规则……
想到这里马克对残眼的愤怒更加厉害了,因为如果以这样的推论,至少有十四条街区被残眼光顾过了……
离联邦限定的六天时间也过去了一大半了,如果残眼今晚会出现的话,就算任何代价也要阻止这个恶魔继续疯狂下去。
离开布鲁赫庄园,马克就往圣彼兹综合研究所赶去。
一路上边走边分析着案情……
“如果血族禁忌之虫只有一条合理的来路,那就是医院,这个案子就不离十与医院脱不了干系。而且残眼所用的武器是手术刀,医生专用手术刀,这就更说明了这个问题……间歇性避光变异,残眼……是一个同类,只不过这个同类与自己在本质上有所不同,一人让人既悲哀又愤恨的变异人类。悲哀的是残眼他没有办法看到夜色下任何生物的表情以及他们美好的样子,甚至连笑容着还是哭泣着都没有办法区分;而愤恨的是他的心理已经扭曲了,这应该不是一时形成的,而是记忆最深处的刺激……就像自己的噩梦……”
马克想着想着就到了圣彼兹综合研究院的门口,看到这庞然大的医院,马克就想到了那个对自己执著追求的老头子……阿利埃特博士……要拿自己做他的实验对象,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马克笑了笑,摇摇头走了进去……
“博士……博士……”马克叫着并找寻着。
“原来是马克~!”阿利埃特博士一脸愁容,完全不象以前那样,见到马克就急切地笑容满面迎上来,认真而真诚地要求马克做他的研究对象。
“我来是想了解点关于医用血族禁忌之虫的事情……”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博士你这话什么意思?您本本分分研究并且为人类服务,怎么会有什么错,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攻克的问题?我呢这次来一呢了解情况,二呢给您做一次研究对象~!”马克微笑着对博士说道!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马克这么一听就愣了,自己就不过说了一句‘禁忌之虫’罢了,就让一向和蔼可亲的博士表现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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