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眼世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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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晚了?”马克好奇地追问道。
“那个孩子,我没有办法救回那个孩子了,到最后还是发展到了这一地步……难道我当时救回他的时候就是一种错误?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吗?”阿利埃特博士捶胸顿怀地说着,脸上的皮肤极度扭曲,让他干皱的脸皮更加鱼纹四起。
马克本来想咨询一下情况,没想到更赶上博士这样居丧的情况,于是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关切地问侯道。马克知道对于一个医者,挽救生命是他们的天职,尤其是像博士这样一个有善心的人,而且从博士的口吻看,这个孩子对他的意义非同寻常,不仅仅代表着他医术没有达到精湛的水平,而且更多的是对于生命的叹惋……
“那个孩子到底怎么了?其实博士你已经尽力了……一切都是主与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希望他能在另一个世界得到解脱~!”
“那个孩子是我十多年前在底层居民区遇到的,那个时候局部的冲突还比较严重,这也是大清洗遗留下来的零星战乱,但是受苦的都是些底层的居民。他们缺少衣、食、住所,但是最缺乏的是药物,所以在恶劣的环境下不停地有人死去,而联邦政府又忙于其他事情,对于底层世界是任其苟延残喘。”博士说着,本来的善心让他的双眼充湿。“由于生存的用品极其短缺,所以在低层世界里有能力的人分帮割派,彼此间为了一点点的利益是经常你死我活的斗来斗去。而懦弱的群落比如孩子、妇女就成了冲突的牺牲品,一起偶然的机会,在我义务为他们问诊时,就遇到了那个孩子。当时他很可怜,几乎要死去了,整条胳膊都被削了下来……”
“那孩子活下来?他是谁?”
“活下来了,由于电子机械技术还处在雏形,一般的医生不愿意将其运用到与人体的神经连接上来。但是为了那个孩子,我冒了一次险。但幸运的是老天开了眼,竟然手术成功,让一个小小的生命挽回来了。那个人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卡拉,让·卡拉……”
“卡拉不是好好的吗?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马克说道这里,好象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从哀伤一下子变得诧异起来。
“难道……不会的……”
“事实确实如此~!起先我也不想承认,可是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能在隐瞒下去了~!让·卡拉,从他被我带回来七八年后,他的身边就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他的机械手臂的微电路与神经系统的兼容性出了问题,导致了他的眼睛失明。但是接下来又发生了不可思意的现场,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了,但是只能是白天看到,晚上就仿佛失明了。但是我错了,在他的一张画图中我发现了惊人的事实,卡拉在夜晚的时候可以看到……”
“微观的世界……”
“是的,其实你上次拿来的磁盘内容,我看过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卡拉,但是我自欺欺人,以为可能另有其人,因为这样的情况也很可能发生在其他人类的身上。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人类的基因发生了变化,或者更准确的应该叫基因突变。我在检索他的基因时候发现,他的基因有不到百分之一发生的基因突变,对于一个生物体来说,百分之一的基因突变是非常的可怕的。在一定的环境下,基因突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随机的,或者说基因突变都具有恶性的,但是百分之一的突变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为了这个孩子潜心研究了多年,可是依然毫无结果……”
“那你后来是怎么肯定连环残杀案的凶手就是卡拉呢?”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对了,你应该还记得,你上次拿来的血样……”马克微微点头,也忽然想到结果出来的时候博士的表情巨变了一瞬间,当时并没有引起马克的注意。“其实那个血样就是马克的,我的电脑库里正巧有他的血样与基因对照数据。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妙,但是处于私心,我没有将清楚,而是希望让·卡拉能就此罢手,可是他已经被童年的记忆魔化了……”
“博士您想通过对变异人类基因的研究,然后从中找到救治卡拉的办法?”
“是的,我本来以为如果这种变异是激活了某个链断,或者是开启了某一个隐藏的区域,如果是这样的我想我可以找到将其重新封闭起来的办法。但是多年的研究我发现,我错了,彻底的错了,并不是基因的某个片断变化了也不是开启了某个未知区域,而是在人类基因中被认为是垃圾区的基因添加……”
马克对这些内容并怎么关心,但是又不愿意打断博士的讲话,于是继续听了下去。
“后来我又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发现人类中有异常能力的人,并不是仅仅因为基因的突变引起的。如果说基因突变大部分是恶性的,那么我发现的另外一种就是良性的,那就人类的大脑……人类的大脑利用率不到十分之一,但是当利用率突破十分之一或者更多的话,也会出现异常能力现象……当然基因突变与脑开发引起的异常能力现场的善恶也不是绝对的,比如基因突变导致适应环境就是很好的例子。而卡拉却偏偏是恶性的基因突变,本能的恶性再加上早期的悲惨记忆将卡拉彻底抛入了深渊……”
马克知道阿利埃特博士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就是说人类不仅仅要面对血族以及异族所带来的危险外,还要面临变异人类的危险……这一发现如果公布出去,将轰动整个大陆。马克想到自己的异常能力……控制水的能力是良性的比较庆幸,但同样对将要面对的问题感到忧虑……如果博士的话是正确的,那么联邦乃至整个大陆将不再安宁……

“人类才将成为最可怕的生物~!博士这样的发现还是不要公布出去为好,如果那样做了的话,将会引起人类的骚动~!”
“骚动是迟早的事情,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秘密永远地烂在我的肚子里。”
“对了,博士,到底卡拉的内心世界是如何?也许对以后的恶性异常能力的人类有所帮助~!”
“卡拉是个不幸的孩子,断臂之痛,扭曲的微观世界,已经残酷的童年记忆,渐渐地让的内心渐渐有了毁灭一切的想法……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开始了他疯狂的妄想~!到这个时候我并奢望卡拉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只希望他能平静地解脱,也许解脱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归宿。虽然我不知道神创造了他的原因,但是我知道我们应该让卡拉回到神的怀抱,让万能的神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哎……”
阿利埃特博士没有继续说下去,对于他来说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卡拉是他多年抚养起来的孩子,但是卡拉所犯下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了,整个联邦议会都重视起来了,能安静地离开这个是非的世界算是仁至义尽啦。
马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留下这个善良而有可怜的老头忏悔着……
问题已经很清楚了,卡拉就是连环残杀案的凶手。虽然这个案子有了眉目,也有点踏破铁靴,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味道。可是马克依然难以相信卡拉竟然是一切的主谋,他也有许多问题想要在卡拉也就是残眼面前问清楚,而阿利埃特博士的话也不得不让马克有所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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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圣彼兹综合研究院,繁荣的街道上依然一片欣欣向荣,热闹的人群川流不息,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色彩斑斓的世界。
但这会马克没有任何心思融入这样的景色中,烦恼与困惑交织着袭来。虽然事情已经明了了,凶手即将出现在GER013街区,但是卡拉用自己的异能力制造出来的微观世界又是那么难以对付,与卡拉[残眼]的几次接触中,作为联邦特案组的马克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首先是大家都误以为吸血鬼所谓,因此出现了残杀了十三煞的状况,如果这些都是残眼所意料中的事情,那就有点可怕了。接下来是GET013街区被破坏,吸血鬼猎人狂暴的杀戮本性让问题越来越麻烦,布鲁赫庄园的大屠杀更将问题边缘化,出现了大量的底层恐怖份子。
想到吸血鬼猎人以及那个未知的同事,马克心里突然想到‘坏了’,如果被吸血鬼猎人赶在前面,在微观的世界里,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戮……
马克匆匆挤过人群,朝GER013街区赶去。马克想吸血鬼猎人他们不一定会想到残眼下一个目的地会是在GER013号街区,他想赶在最前面,早点疏散那里的居民,以此来将损失降到最低。
马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GER013街区与GER012街区的交叉口,眼前的景象让马克一震,与繁华的GER012街区一线之隔的GER013街区确实破旧不堪,在交界线上还设立了关卡。四周矗立着几处坚固的碉堡,碉堡上安装了卫星自动定位武器,附近有几名印有联邦局的特种徽章的武装机器人巡逻着……
关卡的另一面就是GER013街区……马克出示了自己的身份,顺利地通过了关卡。
马克对这些关卡以及武装机器人有所耳闻,联邦局为了将繁华区与底层区分而治之,于是在两者的交界处都设立了军事基地,以防止暴民的突入……其实联邦所谓的分而治之全都是口头上的,事实上对底层区是任其自由的政策,所以这些地方也成了犯罪份子的天然藏匿的地方,步入GER013街区才切身地感受到了繁华的背后竟然有这么一片人间的地狱……
所以马克的疏散计划也显得没有必要了,其实在马克的以往眼中,底层区也就是犯罪区,由于某些原因,马克对底层区一直是怜悯心与痛恨心兼有。
脚底下咯吱咯吱的碎屑被压破的声音接连不断,这是马克自从进入联邦特案组第二次进入底层区……凋零的街区里三三两两的底层居民游荡着,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家商店,但大多的商店都是军火店面……这里也是一些不法军火交易的天堂……继续深入,马克在一家广告牌倒挂着的酒房停了下来。
酒房里的人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不好,吵吵嚷嚷,不时有斗嘴的好事者砸七砸八的,更有甚者操起了家伙准备要干起来。老板看到这样的场面毫不动色,只是手里已经拉开了一把上好的猎枪,在大颗大颗地上着子弹。
被好事者抵着脑袋的是一个少年,火红色的头发直立起来,从背影看上去有点象管道公司的摩西,但是马克知道摩西是不可能来这种的地方。于是没有理睬,只是找了一张靠墙角的三条腿的桌子坐了下来,那个好事者还在叫嚣……
马克示意老板来瓶好酒,那个上枪膛的老板一手抓住猎枪,另一只手顺势抓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下来,马克看到了老板的那只手是机械手。然后目光又转移了些角度,朝对角的墙角看去,看到了一个身影,熟悉的身影……莎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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