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王座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一贯风格——安静的打斗场面。
PS，俺是反战主义者……（对所有的战斗场面都有莫名其妙的厌恶情绪）
那真是一场绚烂的战斗。
第一个察觉到不妥的是一直以【圆】在宫殿外戒严的尼飞彼特。
但早在她察觉到什么之前，她就一直仰望着天空，若要问理由，大概就是觉得“有点什么”。数秒之后，她一跃到最高的所在，张大了眼，心里已经确认——
敌·人。
但此时天空依然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古怪异常之处，别说肉眼，就是那灵敏的感官和强大的念力搜索也捕抓不到任何的信息。
让彼特一秒更多过一秒地进入临战状态的，只是她与生俱来的野性本能。
其他两个护卫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那是因为彼特把【圆】移动到宫殿的上空了。
出于同伴之间的极端信赖和了解，他们知道——有敌人来了。
而且是非常强大的敌人，让彼特也无法顾虑对王身周的防御而只能全力战斗。
在他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的同时，如彼特所预料的，有东西从遥远的高空一降而下，笼罩了整座宫殿的覆盖面积。
天空深处忽然地出现了一条巨大光龙，腾云驾雾地，从根本看不见的高空直接降落下来。
尼飞彼特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被光龙吸引住视线只是一瞬，下一刻她就知道，该注意的不是光龙，而是站在光龙之上的人……
在眼神和两个老人接触的一瞬——
在【圆】和光龙接触的一瞬——
彼此讶然的脸，露出笑容。
彼特撤去了【圆】，后背高高弓起，将所有的力量集蓄起来——付之全力的战斗！
但是，光龙却在彼特兴奋到极点的时刻，分裂了。
宛如无数细小的流星，巨大的光龙分裂成无数的小龙，急剧洒向宫殿的四处，而狙击者也在瞬间隐藏其中。
——念能力【龙星群】！
绝美的光芒，带着毁灭，冲击地面。
深云抬头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残念聚集在眼睛上——【残凝】，是可以察觉到所有人的念力而不被其他能力者所察觉的能力。
一瞬间，天花板、墙壁、地板都像透明了一样，只有每一个人的生命能量波动像是不同颜色的发光体一样，格外明显地映入她眼里。
……不对，这个落点……
她倏然起身，朝着光龙的落点跑去，黑发和白净的医袍长长飞扬起来。
…………
……
滴答……滴答……
“她伤得很重。”深云扶着门框，跟里面坐着的蚁王说道。
没有脚步声，但是命的身后却已经出现了两名狙杀者——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和揍敌客家族祖父杰诺。两人看了看挡在门口前面的黑发少女，再迈了进去看看蚁王，前进的脚步停止。
同时，尼飞彼特从窗口跳进来，却整个身体僵住了。
蚁王俯下身，抱着受到重伤的人类少女，一动未动，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脸色，只知道这个空间的空气无法流动。
接着，蚁王开始行动。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个异形者，只是安静地把受伤的少女轻轻放在旁边的软垫上，那动作轻柔、宁和，充满安详。
彼特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是盯着王，内心满是不安。
两名狙击者都沉默地看着，没有动作。
深云同样看着，未曾动作。
——面对这样一个对生命尊重的举动，无论谁在此时进行攻击，都只是失之大义之举。
“彼特。”王开口了，语气和平时一样，但是彼特却战战兢兢地往前，不安无法停止。
“替小麦治疗。”王看向彼特，放下手里的少女小麦，一顿之后，他的眼睛无比的坚定。
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使用了敬语。“拜托你了。”
彼特觉得心脏在瞬间停止跳动了一下，迅速反应地跳向小麦处。手指伸出时，行动一如平常，只是那从她脸上流下来的液体，她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们换个地方吧。”王站起来，对两名狙击者这样说。
尼特罗和杰诺都迟疑了一刻，让王和护卫队分离本是他们的作战目标。但是现在蚁王这样的做法，不仅让他们感觉被抢去了气势的先机——出师不利，而且蚁王的举动如此真切人性实在难以意料，他们为自己前来刺杀蚁王的动机感到了动摇。
——仿佛杀死这个导致一个国家颠覆在即的异形王者，却是一样错了。
【玩具修复者】
彼特使用能力的一瞬，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而同时，蚁王轻轻迈步，越过了两人一直警戒的“线”。
急剧的威压感和恐怖的绝对力量，让两人在同时有了死亡的觉悟。
但蚁王只是轻轻地走过，向户外走去。
“你也是入侵者？”彼特医治着王交给她的人类，依然有余韵和深云说话。她仔细地观察这个入侵者——穿着白色医袍的少女，黑色的长发用白色的缎带绑起来，长长地随风飘动。
她从崩塌陷落的门口暗处走过来的时候，彼特首先只觉得眼睛慢慢明亮起来，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白净的人类。明明长相只是普通清秀而已，但是却让看着的人觉得她难以言喻的干净柔软。
“不，我只是有事来这个地方而已。”深云走到尼飞彼特和小麦前面，跪坐在前面说道。
“你不害怕吗？”尼飞彼特的猫瞳一缩，强大而不详的念压本能地逼过去。
深云直视着她，坐在恶意念力里她也只是皱了皱眉——感觉和平时独处时一样，有无数死亡的声音在压迫自己。
“恶意念力的压迫对我来说是没用的，倒是小麦，很有可能被你的压力逼得神智不清。”她低头看了看脸色已经铁青的小麦，伸手按在她的面前，运起念力，借此缓和她承受的念力。
尼飞彼特“喵——”地拉长了音，没有收回念压，反而更加强，眼睛发亮地看着前面——真的不受念力的影响吗。“古怪的人类！你看起来挺美味的！”她看着深云舔舔嘴，“可惜不是我喜欢的食物类型！”
对着猫女缩成一线的瞳孔，深云只是轻轻地侧头。“你要和我战斗吗？”她专注地问，平静柔和的眼眸睁大了一点，似乎在这一刻才认真起来。
尼飞彼特的毛发在轻轻地竖直，她的眼睛是金色里含着一个黑色的瞳仁，现在眼里的金色伴随着某种本能的饥渴在浮动，越来越亮。“你身上，有非常好闻的味道。”
在尼飞彼特看不见的深云的视角里，残念在这个城堡里如鱼得水地纠缠着，像一层一层的波浪覆盖着，蚂蚁的压念让它们泡沫一样地破碎消散，但是它们依然不断地向这个方向集中爬行着。
深云一刻停留的视线让尼飞彼特留意到异常，但是她不管是用【凝】还是她的野性感受，都无法看到什么。
尼飞彼特手里的爪子不留痕迹地伸出，她的表情像个沉迷研究的偏执狂，满脸的兴奋和垂涎，“如果，我想撕开你的身体查查呢？”
深云扶着自己的脚站起身，“如果你要和我战斗，那就战吧。”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被打成碎片。
深云一手抓住离墙壁破裂处好几十米远的天花板吊灯，一手抓着小麦的后衣领，低头看着突然被打碎的墙壁。
尼飞彼特在那个角度躲闪不及，已经被埋在了倒下的墙壁碎石里了。
一个墨绿短发的清爽少年，缓步站在墙壁后，面沉如水。
他从炽热转到冰冷的黑眼，紧紧盯着面前被他破坏的墙壁碎裂处。
哗啦啦的，尼飞彼特依然坐在原位，一只手就顶起了比她的身体巨大十几倍的整面墙壁。
她没有表情了，“很痛喵。”
“比起被你杀死的人，疼多少？”少年的眼瞳深深冷寂着。
尼飞彼特扯开嘴角，猫眼妩媚，伸出猫爪讥笑，“人类吃牛羊的时候，会想到牛羊的疼吗？”
凯特被修剪过一般的破败模样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少年的瞳孔急缩，一字一字地说，“——杀了你。”
吊在一边的深云疑惑着，这个人，这个容貌轮廓、出现在这里可能的人……她无法不疑惑——小杰？
那个清朗灿笑的小小少年，是这个样子的吗？
碰地一声，小杰站着的地面全然碎裂，而小杰已经站到了尼飞彼特面前，开始了猛烈的拳击。
尼飞彼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双手不停地接住小杰的拳，他们所站立的地面因为拳压而碎裂。
深云也在一瞬间夹住小麦，转身跳到两人的攻击范围之外，却感觉到一把长长的念剑刺向这边。
小杰在她背后大喊，“包剪锤——剪！！————”
她现在已经在半空了，在一瞬间她几乎无法思考，本能地手上摸出一把的长针狠狠向挥来的念剑射出，坚硬的长针下雨一般扎在念剑上，而深云也借着动作的反作用力而改变方向，落到一旁。
小麦颤抖地抱住深云的手，一落地就紧紧地缠住她的腰，浑身哆嗦得厉害。
整个圆塔一样的房间隆隆地顺着地心重力，被小杰的念剑像切豆腐一样割成两半，向地面滑下去，崩塌断裂。
“发……发生了什么事……”小麦看不见，被地震吓醒过来，只知道身边很多风吹来把她的脸打得流血的碎石，而她的身体也在疼，她的声音也在抖。
一双手挡住了碎石，人体的温暖让她在一片黑暗里得到唯一一点安心。
深云皱眉看着不停攻击战斗的两人，高空的烈风把她的长发卷起飞扬。
——小杰已经失去意识了，他只知道战斗而已。发生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天真开朗的男孩变得这么……暴虐呢？深云模糊地努力回想多年前看过的剧情，但是始终记得的只有凯特是被尼飞彼特杀死的，而小杰……应该是极度愤怒地前来报仇。
小杰的眼瞳里只能映入尼飞彼特的样子了，他被尼飞彼特打到半空，又大喊，“包剪锤——包！！——”
右手立时张开一张十米大小的圆形念盾，随着他的身体落势沉沉地向下压过来，把他刚刚割开的房间墙壁裂口压得粉碎。
他愤怒的眼睛只看着尼飞彼特，念盾隆地一声，向她骤然压来。
又是隆隆的地震般响声，房间被完全摧毁了，烟尘伴着碎石跌落，那样巨大的崩毁，下面楼层的几只兵蚁早在无知无觉里被压成粉末。
圆塔房间的对面是对称建筑的另一个圆塔，高处的强风把扎着一个长针挂着的两人吹得晃来晃去。
尼飞彼特像猫一样双脚抓着圆塔的尖顶，猫眼看着前面的废墟，嘴角是被小杰打出来的血，一身狼狈，却倔强地扭着嘴问她下面的深云。
“把针射出来的时候身体也跟着跳出来，如果这里没有同样高度的建筑物，或者你跳错了方向，不就死定了？这次来的人类都很有意思嘛！”她以为深云是人类刺客之一。
深云要小麦抓紧她，听到尼飞彼特的问题，她愣住后，心里苦涩地笑道，身处极度的险地也能冷静到冷酷地判断思考，这可不是她的作风，是某个她太熟悉的人的。
尼飞彼特说着，眼睛看着废墟里所有的细微动作地点。“你不阻止我们吗？”
深云却只是看着小麦，“人类里也有杀人吃人的存在，同样也有因为仇恨而互相杀戮的存在，尼飞彼特，你们也是吃了人类的蚂蚁的后代，体内有人类的血统。——吃了我的话，你的体内就会有我的血。”
尼飞彼特一愣，随之爆发出炽火一样的怒意，她的猫嘴弯起，双脚收缩曲起，肌肉翻倍的鼓胀，直到像钢材一样坚硬。“人类？那种我们食物的低等民族……”她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哑起来，在最后一个字说出的时候，一片死寂的废墟里一颗碎石掉下来。
“——根本不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她残暴地说，双脚咚一声踢碎了屋顶，强大的力量让她冲向声音的所在地。
但是跳到一半，她就看清碎石里站起来的是什么了。
——残存的兵蚁。
——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陷阱！————
但是她的动作已经停不下来了！在以飞速爆发性的野兽力量把傻乎乎站起来兵蚁撕成碎末之后，她也只能正面承受侧面打来的拳！
那个少年该死的可恨的声音从那刻起成了尼飞彼特的噩梦。
“——包剪锤！——锤！！————”
一记重拳打碎了她的肋骨，尼飞彼特眼里残暴大作。
但是小杰并没有给她回击的空隙，“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
尼飞彼特的身体像烂布一样，被一记打鳖了，再被一记打歪了某个部位，又被一记打碎了一个骨头。
小杰的拳头暴风骤雨一样落在她的腹部，格勒格勒的骨头断裂声、肌肉拉伤声、血液涌出喉咙声……
……王……
……我们是最强的……
……因为我们要保护王……
——保护那位王者，踏上世界的皇座。
“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尼飞彼特凄厉地嚎叫起来，明明已经被打得粉碎性骨折的手居然抬起来，要挡住小杰的拳头，要起身攻击！
“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锤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杰的眼睛不知道被什么血沾红了，他同样狂暴地吼叫，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发泄。念力绝技是不能重复使用的，所以他身上的念力已经快要将他的身体爆发了，鲜血从他的眼睛、鼻孔、嘴唇、耳朵里不停地流出来。
——他们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战斗！
深云用念针高高地挂在半空中，一手抓住针尖，一手拉着小麦，过大的重量让她的手指滴下鲜艳的血，散在空中。
小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刚刚才受了伤，现在身体已经软了下来，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在总统府的最高点不是说笑的，她都能感觉到脚底下凉飕飕的风。在这样下去，好不容易躲开小杰发疯的攻击，她们也会自己摔死的！……
底下忽然又聚起轻微的声音，深云低头，是师团长的兵蚁——闻到了血味，最野性难驯的异形蚂蚁们都聚集在了这里，混乱的战斗场面里也不忘偷腥玩乐——他们望上来，看看战斗得浑身沐血的尼飞彼特和小杰，又望望吊在半空的深云和小麦，仿佛十分饥饿的，喉咙发声咯咯。
深云心底一颤，回头。
蚁王远远地和两位实力派老者打斗着，他们站立的山峰不断地发出轰炸性白光，大地都在为他们震响。
崩塌的高台上是王的护卫队，尼飞彼特和小杰死斗。封闭式的房间里散着念性质的烟，深云能感觉到里面传出强大的念力，磷粉从那里混着烟尘掉落。比高塔低一些的地方是抵达高塔必经楼阁的阶梯，那里散落的烟尘不比这边少，看样子也是摇摇欲坠的要毁不毁。
——的确在暗藏祸心的真正暗杀者们的大好时机。
“小麦……”深云咬牙。
“……是……是？……”小麦颤抖。
“你一定要紧紧，紧紧地抱住我！”深云大声喊，风声把她的声音刮走，小麦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感觉到危险，手轻轻用力地抓紧了深云的手。
深云深呼吸，被细细的长针弄伤的手指松开。
重力加速度引导她们急速下降，世界仿佛在颠倒，越来越近的地面越来越近的兵蚁，深云眼睛睁大着，数着自己的心跳看着死亡临近。
五十米……
蚂蚁看着自己跳下来的人类，喜露神色。在认识到人类里猎人的深不可测之后他们就一直伺机窥探着蚁王和护卫队，纵然蚁王和护卫队给与他们许多帮助，但是蚂蚁之间没有信任只有实力，他们冷眼看着蚁王的强大，同样饥渴窥视着把他拉下王座的机会。
——我才是万兽之王！
蚂蚁的基因似乎突变了，本来对上位者的绝对服从变成了对上位者的嫉恨和掠夺。
就和人类一样。
看着自己进口的食物他们心里开心。这次来的猎人很强，聪明如他们当然是躲在一边等待时机，如果蚁王获胜，他们没有多大损失，甚至可能沾光吃掉好肉，如果蚁王输了……
蚂蚁们露出血盆大口。
当然，是另一顿好餐了。
但是在那之前——现在掉下来的人类猎人……
他们的视线和食物对上。
二十米……
蚂蚁们在底下眼露疯狂。
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好肉了，自从被猎人大伤之后，自从作为蚁王的属下之后……
好饿啊！！——————
十米……
深云嘴里数着高度。
七……
蚂蚁狂乱地伸出利爪，就要触到食物的脚尖。
五……
深云眼瞳一缩，一直压抑的残念爆发出来，死亡的念压瞬间让底下狂笑的蚂蚁冻结一般止住动作。
【粒子爆炸——白洞】
耀眼的白光从深云身上发出，把下落的两人包围住，同样包围住的还有底下聚集的蚂蚁，光芒没有停止，继续向四面八方发散，天空大地都被笼罩。
像是晨曦一样净洗的光芒，毁人的灼目。
地面起伏一样的在白芒里颤了一下。
然后整个地皮上升起来。
不止地皮，被白光碰到的地面的石块、石块上的碎石、树木草地……周围站立的倒下的战斗的晕迷的蚂蚁和人类，恐惧惊讶着，古怪的力量，无法抵抗……所有的物体，全部上升起来。
远处的蚁王一手的念压爆发性作用，出手擦过就把山峰的一处给撕碎。两位老人同时使用了念力绝招——杰诺的手画着栩栩如生的光龙呼啸而来，尼特罗的手化成片片手影最后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打出了强大致命的气流。
三人身上都是血，已经战斗多时，但是只是越战越猛，能力越用越强。
龙把蚁王咬上天空，却被蚁王两手狠狠撕开身体，强大的力量让蚁王咳了一声，两手灼灼发热，但是龙撞向的大地却轰然爆炸，出现了无底坑。
刚刚躲过杰诺的攻击，尼特罗就冲了过来，根本没有给蚁王任何机会调整半空中的战斗姿势，气流从天而降，压往地上！之前尼飞彼特就被这一招打过——整个身体都被打飞了。蚁王又徒手接住气流，这个气流弹比起尼飞彼特承受的还强大上几倍，气流在里面刀一样的绞。蚁王在接住气流的瞬间忍不住地咬紧了牙关，鲜血从他的手和身体流下，他的皮肉在飞。
轰……
但是他们身后的身后的白光让战斗的空气凝滞刹那。两位老人经验比蚁王丰富，在片刻里便反应过来，已经使用过能力的身体又爆出强大的念力。
【画龙】！
【千手观音】！
蚁王瞪眼，终于把前一颗气流弹空手压缩爆碎。但是迎面而来的是更猛烈的攻击，龙破空杀来，气流里是刀片碰撞一样的绞声。
蚁王的眼里露出残暴——
白光侵袭过来，平原上的三人被卷入，地上的东西像是被某种力量排斥了，所有的物体都彼此分离，升到半空。
玉座在崩塌，皇宫在崩塌，大地在崩塌，这片世界在崩塌。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白光里，太阳爆炸一般激烈的白光，悄无声息而毁灭性，是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排斥着所有东西，排斥的力量在延伸扩展，所有的东西都在分离——分裂——崩塌……
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静地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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