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二(非正文,小说,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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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那小和尚重又走了进来:“卢施主,此时来到地府,有位故人欲与君相见,不知施主愿见否?”
我点点头,眼前白雾忽转,却把我从庙中转了出去。我正奇怪,忽听前面有人凄凄婉婉的唱道:“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良夜迢迢,良夜迢迢,投宿休将门户敲。遥瞻残月,暗度重关,急步荒郊。……红尘误了,红尘误了,五陵年少……”
我正奇怪,忽听他转声又唱道:“……天呐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声音里满是郁郁的悲愤之气,仿佛受尽了无穷的委屈,身上压着一座泰山一般,可是那泰山之下,分明又藏着一座火山,血一样的岩浆正在沸腾,正在喷薄,似乎马上就要冲上蓝天,烧毁三界一样。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是谁?
我快步的走上前,可是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远,隐隐一个苍凉的背影消融在一片黑暗之中。就是那个背影,我一下子认出他来,他正是因为娶了个漂亮老婆而被害得家破人亡逼上梁山的梁山五虎大将第二位,豹子头林冲!他,正是因为宋江要投降,而活生生气死了
“林冲!林教头!我认出你来了,我是卢俊义,你不是要见我么?为什么又走了?”我大声叫着,可是林冲却象是没有听到一样消失了。这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可怜霹雳火,落地竟无声!可怜霹雳火,落地竟无声!”
秦明?霹雳火秦明,他也在这里么?梁山归顺朝庭后,秦明跟随宋江出征大辽,扫平田虎,剿灭王庆,凭手中狼牙棒,战场交锋,屡立战功,从未折了梁山的锐气。最后,平定方腊的过程中,在睦州城下与方腊之侄、少年勇将方杰阵前交锋,不分胜败,不料方杰副将杜微暗放飞刀,秦明躲闪不及,被方杰趁势一戟刺于马下,血染沙场而亡。
“秦明,贤弟,你在哪里?”可是那声音又远去了。
接着我听到徐宁的声音、徐宁的声音、董平的声音、张清的声音……
一个个身影在我眼前闪过着,鲁智深、杨志、刘唐、史进、索超、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雷横、石秀、解珍、解宝、宣赞、郝思文、扈三娘、吕方、郭盛……
他们或欢笑着,或伤感着,或平静着,或悲呼着,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他们似乎随时都会上前叫我:“哥哥!”可是,当我把手伸出去,摸到的却只是空空如也。
一时间,我似乎又在那凄凄凉凉的回军途中,满路的白孝满路的棺木;我似乎又回来那冰冰冰的金殿,耳边是宋江那卑微到泥土之下的可怜的声音:“南都总管正先锋使臣宋江等谨上表:伏念臣江等愚拙庸才,孤陋俗吏,往犯无涯之罪,幸蒙莫大之恩。高天厚地岂能酬,粉骨碎身何足报!股肱竭力,离水泊以除邪;兄弟同心,登五台而发愿。全忠秉义,护国保民。幽州城鏖战辽兵,清溪洞力擒方腊。……阵亡正偏将佐五十九员:正将十四员:秦明、徐宁、董平、张清、刘唐……偏将四十五员:宋万、焦挺、陶宗旺、韩滔……于路病故正偏将佐一十员:正将五员:林冲、杨志……偏将五员:孔明、朱贵……杭州六和寺坐化正将一员……现在朝觐正偏将佐二十七员……”
梁山,完了。一百单八将最后余下几人?
就是最后的这几名将领,还是一个个被害,连我也逃不过。
全身上下,又是水银之毒痛入骨髓的感觉,眼前,又是白茫茫的水波,数不清的幽灵拉着我的身子,向那无尽的深处深去,再深去。
于是我也死了。
也死了……
这地府中,有多少壮志未伸的英灵?
这地府中,有多少死不瞑目的鬼雄?
我们为什么平白的过这一生,受尽屈辱,死不闻声?
“为什么!”我忽然间大叫起来,数不清的英灵在我的身边舞动着,痛哭着。
正在昏昏沉沉间,远处一朵白色的流星缓缓而来,离得近了,见那人身披鹤氅,长须飘飘,竟是公孙胜。
“一清,你怎么也来到这里?”我吃惊的问道,“难道你这世外高人也被害了不成?”
公孙胜微微一笑:“兄长,小弟飞升在即,特来看看兄长,适才我与地藏央求,想要见兄长一面,蒙菩萨不弃,同意小弟来此,得说几句心腹的话。”
“地藏菩萨?适才那个小和尚是菩萨?”我吃惊道。
“正是。”
“想不到啊。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兄弟没有被害,而且修得正果,真好。”我拉着公孙胜的手:“那可恭喜贤弟了,你终成正果了,可惜,咱们兄弟其余之人却都沦落为丰都冤鬼了。此后神鬼永绝,相见无期了。”
公孙胜淡然一笑:“这一世,兄长可曾后悔么?”
我一愣,随之愤然道:“后悔么?我当然后悔!我悔不该误上梁山,悔不该去为奸贼卖命,悔不该去江南之地,最后落得兄弟凋零,纷纷做了他乡之鬼!可是,事到如今,说后悔还有用么?”
公孙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旁人自然无用,但哥哥却不然,您是天罡!”
“天罡怎么了?”
“天罡,便是北极,诸天星斗的核心总枢所在,移星换斗的关键之位,天地之所钟,帝星之所系,只要哥哥愿意,你可以重生!”
“什么?重生?”我睁大了眼睛。
“不错,重生。”
“从头再来一次?”
“从头再来一次。”
“这怎么可能?如果从头再来一次,我,我要……我要,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我要改变兄弟们悲惨的命运!”我坚定的说着,“可是,我真的能重生么?”
公孙胜轻轻握住我的手,白色的光芒在他脸上闪动着,让他也似乎是一个飘忽的影子:“兄长,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要改变你自己的命运,改变梁山的命运,改变大宋的命运啊!”
“我会的。”
突然间,好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冲来。那力量无形无质,似内力非内力,似气息非气息,却如潮水一样,汹涌澎湃着,八月十五的钱塘潮一样冲来。
在这力量冲击之下,我剧烈的颤抖着,好象一片风中的树叶。自从我艺成之后,从来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让我抖成这样,那是种完全未知的力量,这力量洗涤着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处。我感觉自己在蜕变,在重生,象新生的婴儿那样透明,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清晰可见,就如我当年武功大成时,全身上下三千毛发历历在目。
我变得无比巨大,似乎可以主掌一切,我高高在天,俯视天地间的万物,满天星斗转着我转动,明如北斗七星,也对我称臣。
北极朝庭终不改!
我独居北天,放谢着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却唯我独尊的光芒。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天罡星,本就是天地间唯我独尊的一颗星。
宋江、吴用、道君皇帝、四大寇,在我眼中都如一片微尘。
我飞上天空,君临大地。
我看到,林冲秦明等人的灵魂含笑而散,我看到眼前一条大河波浪滔天。
身后,那小和尚叹道:“你已在此岸,何必求那此彼岸的空蒙虚幻?五色令人眼迷,五音令人耳聋,世间一切,无非镜花水月,一场梦境,天罡,你一定要去捞那镜中之花不成?”
我肯定的点点头:“多谢地藏指点,但俊义心意已决,还望地藏不要阻拦。”
那小和尚道:“天贤星以命相替,移星换斗,行逆天之举,我安能阻拦?”说话间,他突然将手一指,我立即头重脚轻,从空中落下,直坠于那条大河之中。
无穷的水波立时又扑向我的身体,我眼前一黑,迷乱中只觉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接着是一声女孩子的惊叫……
似乎还在有无穷的水波在口鼻间涌动着,我无法呼吸,心和肺都要几乎要憋的炸开来。
我死了么?我死了么?死前我居然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遇到公孙胜和地藏王菩萨。真是好笑,可是,为什么身体这样痛?是什么东西撞上了我?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耳边却有巨声在鸣响,有如战场上泼拉拉万马齐奔,又似无数霹雳轰轰隆隆的震动,那声音忽近忽远,渐渐宁定,变得清晰,听来却是耳边无数的人声嘈杂,而耳边也有一个陌生的细细的声音在不断的说着话:
“天呐,我撞上了什么,咦,我居然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我在谁的身体里?我的穿梭机呢?我到了三国了么?”
“什么三国?你又是谁?”我问道。
“咦,你能感受到我?太好了。我叫罗罗,生于2150年,说这个可能你听不懂,也就是好多年之后了。我正在进行时空旅行,可是我怎么会撞到你的身体里?你赔我时空机器,赔我一年的工资!”
“什么机器,什么工资?”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时空隧道里?撞坏了我的时空机器,你赔我!”
这都是哪和哪?难不成我遇到了一个疯子?还是我精神错乱了?那女孩又哭又叫了半晌,我才听明白她说她来自未来。如果说公孙胜以移星换斗之术,以自身相代换我重生,那已是绝大的本事,这个女孩子居然可以在时空里游玩,难道未来的人都成了神仙?
“什么神仙,对,我是神仙,你就把我当成神仙吧,呵呵。”女孩子狂妄的笑着,给人很不靠谱的感觉。
“对了,你是谁?”罗罗问我,“这又是什么时代?”
“我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现在是大宋宣和四年。”
“卢俊义?不会吧,是我最不喜欢的宋朝,惨了惨了,积贫积弱,倍受欺凌的一个小国。对了,当真有梁山泊么?你们一百单八将里,我最喜欢武松打虎,咱们有时间去看好不好?”
“武松,他已经断了一条手臂了。”
“啊?怎么会?那不成了独臂将军了?那么林冲呢?他怎么样了?”
“他已经亡故了。”
“啊,梁山全完了?惨呐惨呐,宋江和吴用、花荣、李逵也都死了么?”
“这我倒不知道,他们也被害了?我只知道,我死了。”
“切,你要是死了,难道我在鬼的身体里?”
“你才是鬼,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来。”饶是我出名的好脾气,此时也不由得发怒了。
可是,我一瞪眼能令千万为之敛息屏气,此时却奈何不得这个小女子,她的声音立即比我高了八度:“你以为我不想!我可是现代化高科技人才,住的是高档办公室,玩得是超级光脑游戏机,看得是宇宙顶级时装表演,要不是机器出毛病,撞在你的身上,怎么会和你住在一个身体里?”
“你……”又是我全都听不明白的话。
“我,怎么样,怕了吧。堂堂一个河北玉麒麟,居然被人搞到灌毒药,还在我面前牛什么?你以为我想在你的身体里啊?这不是没有办法么?得了,咱们兄弟俩谁也别怪谁,到了现在这个时侯,除了同舟共济,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爬起来吧,地上怪凉的,先看看咱们在哪里。”
我听了也没有别的话。此时,全身上下痛的厉害,却不是发自内脏的那种痛。眼前有点红光,我知道那该是阳光落在脸上的缘故,接着听到水声流动,有鸟儿在清脆的鸣叫。用力睁开眼睛,眼前先是一片片一团团的光晕,接着渐渐清晰。我果然倒在河边。梦中的一切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我喝了毒药,又落入河水中,居然没有死,也算是我命大了。不过,这是哪里?我的战船到的何处?
“哇,别说,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空气也清新,天空也蔚蓝,好啊,真好!”那是罗罗在感叹。
“这有什么好的?”
“你不知道,我来的那个时代,虽然说科技特别先进,但是环境污染也够人一呛,那天都是灰的,晚上连星星都看不见,旅游都没有地方可去,要不我干嘛回古代旅游呢?”
“原来是这样。”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着,一边四下里看。我身上的衣服还在,虽然大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有点难受,离我不远处就是河水,碧波流动,哗啦啦做响。
可是,这条河看起来竟然是说不出的眼熟。
难道说,这条河是?漳河?
漳河是我家乡的一条河,我自幼在这条河边长大,如何能不识得?可是,我分明落入淮水,怎得会从漳河中爬出来?
我走到河边,一阵阵迷糊,对水自照,却发现我似乎年轻了十来岁,而且这才发觉,身上衣服也不是军伍中的服装,而是为民时的便服。
这是怎么回事?
想起梦中的一切,难道说,我真的也穿梭了时空,回到了少年时?
望着那滚滚的漳河水,我一阵阵迷茫。
从这里往下,就是漳河与卫河交汇之处,这里水势似乎略大,水波如同一个个滚动的西瓜,向下游涌去。河风从西边吹过来,水流滔滔向南,河堤起伏,堤上的柳枝轻摇,一切不真实的有如梦境。
“在想什么?”是罗罗的声音。
“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话有点带的玄机了,庄公梦蝶,蝶化庄公,其实世事是真,是梦,谁能说得清。我花了十几个月的工资来旅游,结果搞到你的身体里,我才觉得是梦呢。卢俊义,听说你武功挺不错的,怎么老斗不过宋江?”
怎么连这个小丫头都知道我斗不过宋江?
那小丫头又道:“真惨呐,我真是千年老二的命。出生时,邻居家胖丫比我大半个小时,两家关系好,都叫她老大,叫我老二。更让我生气的是,从照片上看,她从小就喜欢骑在我头上,而我还不知羞耻的吮她脚趾。
从幼儿园到小学,班里有个小个头男孩子,考试总是第一,我竟然没有一次能超过他。终于有一次考试时他生病了,我大喜过望,心想这回我总可以拿第一了吧。结果平时总是得第三的胖丫超水平发挥,她得了第一。
上初中时迷上了象棋,终于打遍全班无敌手,接着横扫年级无抗手。正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学校象棋社社长笑眯眯拍拍我的肩头:‘棋力不错啊学妹,已经仅次于我了。’
高中学人家搞对象,看上了前排坐位上长发男生,终于决定主动出击,向他表白了,同桌拍拍我的肩:‘麻烦你点事,姐姐,下课时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纸条给前面那个长头发的?’
工作了,好不容易来个第一次时空旅游,却又投到你这个梁山老二的身上,你说我惨不惨?”
她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懂,但有一点听明白了,就是她在骂我不如宋江,不能当老大。这一点,我早不平了一生,此时哪里禁得住她一提再提,我怒道:“谁说我就一辈子当不了老大?”
“你也能当老大,那就当一个给我看看。”
正在斗口,突然漳河上游有一群人冲了过来,当先一个少年,满脸都是焦急之色,不住的打着马。后面是一群家人,向我冲来。
“主人!主人!”他大叫着,旋风一样冲到我的身前,扑倒在地,抱着我的双腿大哭起来,“主人,小乙可算找到你了。主人在船中垂钓,结果船儿翻了,小乙听说,急得显些死掉,主人不识水性,这可如何是好,天幸主人吉人天象,没有受伤,不然小乙可如何能活啊!”
“燕青。”我自然而然的用手去伏,那少年抬起头来,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望着我,已是眼中含泪,“起来吧,不要哭,不要哭。小乙,想不到,你我还有相见之时。”
燕青抱着我的腿,又大哭起来。在他想来,我这句话只是落入水中的感叹,却不知,我这一叹,经了十载的风霜,无穷的生死。
“啧啧啧,果然是水浒里第一美男子,这相貌,放到我们那个时代,随随便便也能当个天皇巨星啊。”罗罗在我的脑子里感叹,“我给他当个经济人怎么样,我要价不高的,何况是对你们这些老实的古人,我提价百分之六十就可以,怎么样,行的话我们就定合同,终身制。”
呯,我一拳砸在自己头上,砸得我眼前一黑。
罗罗大叫起来:“啊!好痛,我说,你干嘛砸自己,你不知道你痛我也痛么?”
我在心里对她道:“我就是让你痛,你在我身体里,我没有办法也就是了,可是你再罗里罗嗦,烦得我难受,我大不了砍自己几刀,咱们一块痛。”
“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了,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啊,你这么狠做什么,我都替你痛得慌。”罗罗的声音低了下去。
“主人,你怎么了?为什么打自己一拳?”燕青不解的问道。
“没有什么,我就是吃多了水,有些糊涂,现在是哪一年?”
燕青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道:“回主人,现在是政和四年。”
政和四年,这一年我二十七岁,燕青十九岁,我妻子贾氏二十岁,不过,我似乎还不应该称她为妻,因为她今年年底才会与我成亲--本来,我二十四岁学艺归来那年就该奉父之命成亲的,可是那一年,父亲去世,我按制守孝三年,所以这婚事就拖了下来。
可是,如今,我还会娶贾氏这个背叛了我的女子么?
更何况,就算我肯娶,我现在的情形,又如何娶?我身上还附着一个人呢?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入洞房?
头痛啊头痛!
可是,另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立即也出现了--
“我先方便一下先--”
“不成,你凭什么方便?”
“凭什么方便?我方便怎么了?”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耶,你怎么能当着淑女的面方便?”
啊?我倒,欲哭无泪,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老天呐,重生也不要这么折磨我吧!
我回到大名府家中已有半个月了。
这个半个月的时间,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既然重生了,那就只能是接受这命运的安排,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不错,我再也不要做那个可怜的被宋江**于掌心的卢俊义。当,我就要当老大。
“喂,当老大就当老大,不要对着镜子笑了这么**好不好?”罗罗的声音刺耳而至。
我倒。
身体里这个罗罗的存在,让我越来越难以忍受,简直是如坐针毡,时时毛骨耸然。
罗罗说的时空穿梭我是半点也不懂,这种事情,用这个时代的理论来解释,那就是我被鬼附身了,而且附身的还是个女鬼,用河北人的话来讲,这叫“撞客”,这叫什么事?我不由想念关胜,那家伙据说是关帝后人,手中青龙刀百邪辟易。要不要去找关胜那厮帮我来解决掉她呢?在请了十来个道士帮我驱鬼却无能为力之后,我无奈的想到。
“你以为我想在你的自身子里啊,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每次一照镜子,看到的就是一张满脸胡子的脸,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呐?”
“我不好看,你好看,可是你从我身体里钻出来,让我看看呐,藏在我身体里算什么?你想看我的英明神武,威武雄壮,直接说好了,干什么藏在我身体里,还时时告诉我你是个女的,说你不该看,让我自己都闭上眼睛?”
“你……”罗罗被我气着了,她哭骂道,“你流氓!”
我对着镜子笑:“我流氓,你就是个女流氓。”
话才说完,我猛的一头向墙上撞去。我一惊,这一刻,体内这个罗罗居然控制了我的身体。但这也只是一刹那。我心随意动,力伴心生,手臂一撑,一个跟斗翻了回来,目光中已全是骇然,这骇然之色,不知道是我的,还是罗罗的。
对着镜子半日,我缓缓说道:“对不起,这些天我经历了重生,身体里又多了一个你,加上婚期临近,我的脾气可能不过好,有些地方多有得罪。”说着,我对镜一礼,“过段时间,我去北方,寻公孙胜。我回生是他弄的,想来他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实在不行,还有罗真人在,我让他把你放出来,让你还去旅你的游,也就是了。”
经过了这场小小风波,我和罗罗之间从尴尬的吵架变成了尴尬的无语。吵架时还好说一些,反正她骂我,我骂她,什么尴尬一骂就轻了许多?可是无语时却更让人难受,以至于每当我去解决自己的事情的时侯,我都要三番四次的提示:“不好意思,我有需要了,不过我会闭着眼睛,不让你看到的。而且,这种事情不能怪我,你说是不是,我总不能不扶着吧?”
可是,这一刻是我这一双手还是她的手?天呐,让我死了算了。
蓟州是必须要去了。虽然再有两三个月我就要成亲,此时离开不太好,但是--
在我家里,我自然是一言九鼎,所有人都无法反对我。一句话说出,手下们只好打点行装。此时,李固还没有饥寒交迫的倒在我家门前,管事的还是父亲留下的久以考验的老人们,所以我也不用担心有人谋了我的家产去,于是把老都管叫来,吩咐他管好家宅。
我家老都管名叫彭林,七十多岁,是自幼跟随我爷爷做生意的,扶持了我家整整整三代人。在前世,李固瞒着我排挤他,说他年老,让他回了老家,又听说他被群盗打劫而死。副都管名叫张望,他后来被李固排挤到雄州去负责那里的马匹生意了;药房管事孙一明--这家伙自我出事后投了李固,后来死于大名府被破的那一天;得胜楼管事常玉--他自从李固管事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济济一堂的手下,心中感慨万分,明白了这些都是什么人,我也就知道谁可信,谁不可信了。
“重生,按照我们那里的说法,这叫读档。”罗罗指导我。

“读档?那是什么?”
“就是说,你已经玩过一次了,知道事情将会怎么发展,有了经验,也知道如何来做会对自己更有利,所以你就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抓住机遇,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好。比如说,宋江将来会骑在你头上,你现在可以搞掉他。”
若是从前的我,听到这个说法,一定会生气的,因为我是一个忠厚的人,虽然武艺高强,却从来不轻易杀生。但自从经了水泊的数年,攻城破府,杀人无算,早把一颗心练的坚如铁石,此时只是一笑。击败宋江,真的要下手去杀么?只要我一心去改变,我就不信改变不了。
我并不知道,后世有一句话,叫做态度决定命运。
我让老都管彭林主管一切,让副都管张望和燕青随我们一起北行。
蓟州位于燕山脚下,这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城市,春秋时期称无终国,隋代为渔阳郡,唐代称蓟州,现在属于大辽的国土。从大名去蓟州,道路不近,来回顺利的话,只怕也要一个多月。
宋雍熙四年(西元987年),河北路始分为河北东、西两路(端拱二年复并为一,熙宁六年又分开),其下辖有诸多府、州、军,其下又辖县。两路所辖府州军有:河北西路(治真定,即后世正定)辖真定府、定州、保州、祁州、深州、赵州、邢州、磁州(政和六年改名)、洺州,及广信、安肃、顺安、永宁等四军;河北东路(治大名,今大名县东)辖大名府、河间府(大观二年升府)、冀州、恩州、沧州、清州、莫州、霸州、雄州,及永静、信安、保定等三军。
我们出大名府,取道恩州、沧州、莫州、雄州、霸州,北下幽云。不一日来到恩州。正是夏季,赤日炎炎,骄阳似火,一行人早就热了,在恩州街头吃茶。突然间,见到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挑着担子,被几个街混子围在中间,不知道在争吵什么,不多时担子也倒了,人也倒了,几个混子手拿着雪白的炊饼转身离开,边走还边骂着什么。我心头一动,叫燕青道:“你去请那汉子前来。”
身体里罗罗问道:“怎么,你认识那个矮子?”
我在心中答道:“他可能是武松的兄长,武植。”
“什么?不会吧!”罗罗叫起来,“他是武大郎?他不是山东阳谷县人么?我们现在可是在河北。”
“谁说他们是山东人了。武氏兄弟就是此地人,武植只是受欺不过,才逃去山东的。”
“哦,我似乎想起来了,那武大郎是娶了潘金莲之后,总受欺负,这才离开的。不过那不是什么河县么?这里可是恩州。”
“是清河县。你说的没有错,这个恩州,原来叫贝州,治所就在清河县城。所以这里是恩州,也是清河县。”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潘金莲在哪里?我想见潘金莲!”
“潘金莲,你见那淫妇做什么?若是让我见到,一刀也就杀了!”
话未说完,罗罗在我脑子里尖叫起来:“潘金莲怎么了?不错,潘金莲毒死了武大郎,这是她的错。可是她也是个可怜人呐,先是给那张大户奸骗了,又被主母整日毒打,到后来却嫁了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武大郎。她是女人,可她也是人,不是牲口,随意让你们男人**。凭什么张嘴就骂她是淫妇?那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又是什么好东西?”
罗罗在我脑子里,老实了好多天,这次突然发作,让我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为了一个女子,她居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说实话,在前世,我一直没有重视过任何的女人,包括我的妻子贾氏。我总觉得,男子汉大丈夫,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把时间用来练功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想别的。吕祖洞宾曾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伏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这一点为我所深信,所以我打熬筋骨,少近女色,连我的妻氏都是这样,更何况只是一个旁不相关的下贱的使女,犯得着为她的命运,而这样大动肝火么?
可是,世间的旁的女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体内这位罗罗大小姐,我却是有几分惹不起。她的唠唠叨叨让我避无可避,掩上耳朵都不管用,她偶尔对我身体的操控更是让我苦不堪言,在我不留意间,她可能让我自己打自己一记耳朵,或是当众说句什么错话也是没有准儿的事情。当下我只得笑道:“别生气,你说怎么办?”
罗罗道:“先问问潘金莲和武大郎成亲没有,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嗯。”我也点头,没错,不过我想的却是:是得把武大救出来,别让他再死在潘氏手下了。
说话间,燕青已把那矮个子扯了过来。那人的相貌,还真是让人看不过眼,身如三寸丁,面名古树皮,一说话粗声粗气还带着些喘。适才那些泼皮逗闹欺负他,他衣服破碎,露着身上的黑肉,脸上也是东一片青,西一片红,眼上中了一拳,看人时要眯着眼,要多惨有多惨。我的身高是九尺,比武松还要高一个头,他的身高连我的腰部都不到,我虽然坐着,但他看我还是要抬着头:“多谢这位员外相救之恩,不知这位员外找我有何贵干?”
我微笑道:“这位兄台,你可是武植么?”
那人正是武大郎,听我叫出他的名字,吃了一惊,忙陪笑道:“我正是武植,不知这位员外如何知道小人的贱名。”
我笑道:“我虽然不识得你,但识得你的弟弟武松。”
武大郎听了这话,居然吓得全身一抖,扑得跪在地上:“武松虽然是小人的弟弟,但是我们多年没见面了,他若得罪了员外爷,那也是他年轻不懂事,求老爷放过了他吧。”
“你且起来。”得,他以为我是武松的仇人了。我知道武松是因为打伤人命,这才逃到外地的。武大本来没有什么本事,又护着这个弟弟,在家中想来是受了不少欺辱,居然一听武松的名字,就吓成这样。可见武松在他心里,着实是一个惹祸的根子。我虽然早知道武大为人老实,在梁山时也曾听武松简要说起过武植的事情,却着实没想到他老实到这种程度,想了想,道:“兄台误会了,我和武松,没有过节,我们是朋友,好朋友。所以他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兄长。看你在这里受人欺负,我心中好生不安,这样吧,你愿不愿意随我到大名府去?”
武大听说我是武松的朋友,这才缓过劲儿来,却摇头道:“多谢员外老爷美意。武松能交到您这样一位朋友,是他的运气。他那人性子直,脾气臭,一但发作,天王老子都拉不住,又好打报不平,最爱惹祸。老爷是他朋友,日后多关照他一点,武大就感激不尽了。武大没有本事,只会卖个炊饼,去大名府,也帮不上老爷的忙,反而添累,到时反而负了老爷。”
本来我也颇有些看不上武大,此时听说拒绝我,反而对他另眼看待起来,当下站起,扶他坐下,道:“兄长如此说,倒让小弟汗颜了。不错,人虽穷苦,却须有志气,何必吃人家一碗瞪眼食。只是小弟请大哥,并非看在武松面上,听说兄长的炊饼乃是清河县一绝,我有意帮兄长卖到大名府去。我入股,你来卖,我的酒楼,可以日日定货,多卖些客人,兄长也不必日日在街头叫卖受这份辛苦。这是咱们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呃,对了,不知道兄长家中,有没有旁的人?兄弟陪兄长回家去商议一下。”
在罗罗的提醒下,我想起了潘金莲,于是问起他的家人。却听武大道:“我家中倒没有旁的人。”
这么说,潘金莲还没嫁给他,还好。不知为什么,我竟也舒了一口气,罗罗不用再发作了吧。
一时说定,副都管张望安排武大前去大名府。武大家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收拾,打个小包袱,一个从人跟着,雇了一辆车儿,就拉着武大南下了。临行前,武大给武松写了封信,说若是我见到武松,一定交给他。
我有些吃惊和好笑,武大居然识字?打开看时,只有六个字,写的扭扭歪歪:“我很好,你听话。”
啧啧,这信还真有性格,只是不知道武松能不能看懂,我很好倒是明白,你听话?听谁的话?武松又岂是听人的话的主儿?
看武大走了,我安排住店,次日起程离开这里。罗罗道:“咱们去把潘金莲从张大户手中救出来吧。”
我奇怪道:“这却又是为何?武大已经走了,潘金莲又害不到他,若接了潘金莲,岂不是又把武大和潘金莲弄到一块儿去了?”
“哼,张大户那样的老怪物,怎能霸着潘金莲,我要救她出火海。”
“她关你什么事?”
“我喜欢,不行么?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哪里象你一样,干什么事情都婆婆妈妈的。”
我靠!被一个女人看不起,我真失败。不过,既然她这样坚持,那我就去做好了,反正谅他小小一个县城的大户,得我照顾生意,让一个使女与我,又岂会不愿意?
张大户是这清河县的首户。虽然说,清河县只是个小地方,论起繁华,远远及不上大名府,但这张大户却也有着几十顷的良田,有些生意买卖,但是比起我这河北首富还是有着天差地别。一张名刺递进去,那张老头屁颠屁颠的接了出来。一番寒喧之后,把我请了进去,看得出来,老头儿那混浊的眸子里满是惊异和奇怪,不知道我为何会大驾光临,到他家来。
我坐在正厅,淡淡一笑,道:“是这样,俊义此行,本来是路过,听说张老先生在本地德高望重,特来拜望。”
这话,就连我都不信,更何况是张大户。张大户一面谦虚着,一面笑的眯着眼睛,眼睛却的微光却显出他在不断的思谋着我的来意。
“岂敢岂敢,小老儿在家里,守着几亩薄田,勉强渡日罢了,什么德高望重,不过是乡人追捧,小老儿哪里敢当,来人,上茶。”
上茶的几个丫环姿色只是寻常,想来不可能有潘金莲。当下我说道:“俊义昨日来到此地,偶然遇到一门远亲。”
说道这里,我住了口,等那张大户接话。果然张大户问道:“想不到卢员外在这清河还有亲,不知卢员外尊亲是哪位?小老儿竟然不知,若是知道,早晚也好看顾着些。”
我笑道:“其实张老先生已然有了照顾,她便是正是南门外潘婆婆。”
我一句话出口,不但张大户登时愕然,就连身体里的罗罗也是吃惊:“咦,我们时时在一起,你什么时侯认过这门亲?”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这种花活,在梁山上我早看得多了,此时使出来,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一边说着,我自己也愣住了,怎么,罗罗居然不知道?此事是昨天晚上定下的,那时我吃了两杯酒,然后叫来燕青让她调查潘氏的事情,得知潘金莲原来此地是南门外潘裁的女儿,因她自幼生得有些姿色,缠得一双好小脚儿,所以就叫金莲。他父亲死了,做娘的度日不过,从九岁卖在王招宣府里,习学弹唱,闲常又教他读书写字。到十五岁的时节,王招宣死了,潘妈妈争将出来,三十两银子转卖于张大户家。张大户喜欢她不得了,每每想要娶了她,却因为老婆厉害,一直没能得手。所以让燕青连夜找那个没良心的潘婆婆,写下文书,这才来讨要金莲。可是,罗罗怎的不知道此事?是什么原因让她被瞒过了?
张大户一愣之下,哈哈大笑:“原来是潘婆婆,知道的,知道的,她的女儿……”
话未说完,我已经接过话头。若是他一句话说出,说已经收了潘金莲做了妾,我的话就不好说了。“不错,正是这个潘婆婆。当年我家曾与他丈夫潘裁有恩,所以将女儿许与我家兄弟。昨日听说,她女儿在你这里,所以今日特来拜访。潘婆婆曾言,当年她进你家,花了三十两银子,可是三四年时间养在老先生家中,必然花费了不少米粮,在下这里准备了三千两银子,以表感激之情,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
这话说出,张大户犹如吃了十几个涩杮子,瘪着嘴说不出话来。看来,他对潘金莲当真是舍不得放手,可是,他又惹不起我,就算知道我说得是假话,却也没办法来拆穿我,更何况那三千两银子,就算是他在清河首富,这三千两银子也不是轻易就能拿得出来的。
见张大户发愣,我心下暗笑,却不再说话,只端起茶杯,品那茶水,等他回话。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地上,照着厅中诸人的眼睛。
正在此时,我听到后面一声长长的妖叫,那声音就象是生猪油上洒了白糖,又甜又腻又让人恶心,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已是从后面钻了出来。不用问,我也知道这人是张大户的老婆。这人又恶又毒,潘金莲没少受她毒打,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嫉妒,潘金莲也才在张大户手下保了清白。
“啧啧啧,原来是卢大员外到了,老婆子这才听说,恕罪恕罪。你个死人,大员外来了,怎得不叫给我一声--哎呀,这么多银子啊,让人怎么好意思,我说大员外,您太客气了,这些年,金莲在我们家,当女儿一样看待,我们又没儿没女,给她吃好的,穿好的,教她读书识字,学唱学弹,花了无数心血--可是,我们哪里敢要卢大员外的银子,卢大员外来我们家,是看得起我们,照顾我们,就凭这个,我们也不能收卢大员外的银子--可是,我们要是不收呢,那岂不是看不起卢大员外,虽然说这点银子在卢大员外眼中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这毕竟是大员外的一番心意,不收吧,岂不是显得对大员外也看轻了--来人,去把金莲请出来。你个死老头子,今天金莲离开,咱们得象是嫁女儿一样嫁她出去。”
想不到,人的嘴巴居然可以这样油滑,说得头头是道,八面见光,却句句不离银子。一时我听得也笑了。那张大户更是半个字说不出来,只是牙痛一样呜呜着。
我暗中对罗罗道:“这回花了我三千两银子,算是称了你的心了吧。”
罗罗应道:“切,花你一点钱,看把你给心疼的。你救了一个大活人,给了她一生的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是帮你积德行善,你该感谢我才对。”
“好好好,是你对,又是我错。”唉,这女人的嘴,当真是反正都是理。
一时间,潘金莲轻移莲步,走了出来。我看着这个水浒中最出名的女子,只见她生得桃花面,月儿眉,一双眼睛里波光闪闪,行动间似嗔似笑,果然别有一种风情。我向她微微一笑,向张大户拱手道:“如此,多谢贤夫妇了,告辞。”
离了张大户家,潘金莲与母亲相见,我又给那潘婆婆留下一些银两,这才带同潘金莲一同北下。
“对了,潘金莲到手了,你想算如何来安排她呢?”
“如何安排?嗯,让我想想,你自己不会收了她吧?”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女色在我眼中,只如粪土。”
“噗。”
“啊!痛,好痛,怎么会让我咬自己的舌头?”我舌头上火烧火燎,想是见血了。
“咬舌头,这是轻的!”罗罗口中虽硬,说话的声音也不对了。我二人一体,她咬我,她也好受不着。
“那么,我到有一个好去处。”罗罗半晌道。
“什么?”
“把她嫁给武松。”
“呃--”,她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任意所之,武松和潘金莲,怎么可能在一起?他杀过她啊。可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怎么不可能在一起?“这到是个办法。你还真是个鬼精灵。”说实话,这不是称赞。
“嘻嘻。”罗罗没听说我的话音有问题,十分得意的笑着,“不过,你当真没有想自己留下她么?”
“当然没有,为什么会这么问?”我极快的回答。
“没有什么。”罗罗沉默片刻,极快的说道:“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什么?”我的脸蓦的红了。
“没什么啦,死样子,可不要误会,我说的喜欢,可不是那种喜欢,其实是那种喜欢,哎呀,说不清楚了,走吧!”
……
离开清河,向北进入沧州境内。沧州有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就是柴大官人小旋风柴进。柴进是柴荣的后人。这个紫荣可了不得,他是五代中周代的世宗皇帝,善骑射,通书史黄老,严军纪,练精兵,禁贪污,治官吏,扩建京城开封,恢复漕运,兴修水利,修订刑律和历法,考正雅乐,纠正科举弊端。在军事上伐后蜀,收秦、凤、成、阶4州;三次亲征南唐,至显德五年,得南唐江北、淮南十四州。显德六年,北伐辽,四十二天收复瀛、莫、易三州及瓦桥、益津,淤口三关。辽人不敢与敌。可惜天不假天,他早早病死,不然,以他的才略,天下只怕又是另一番样子。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本是柴荣手下大将,柴荣死后,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成为帝王,以柴家“让位”之功,封柴家后人丹书铁券。这些进虽与我同在河北,但是上一世我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从来没有想起与江湖上的人结交,所以除了练功,竟然没有交下什么朋友。此时我路过他的门前,不进自然是不恭,于是探望。
柴进听说我来到,竟然亲自迎接,两人把臂而入。此时柴进可不是梁山上那个管钱粮的小头目,此时是凤子龙孙,春风得意,一生只受人尊重,黑白两道通通吃得开。柴进比我大上七八岁,已是三十四五岁年纪,但是见了我,却连呼兄长,亲热得不得了。我自然也是春风满面,把恭维的话不要钱的送上去。两人都有心结交,自然话又投机,人又亲近。柴进正在招待人,庄上满着酒席,我一进来,便请我上坐,下人们自去休息,燕青立于我的身后。我看席上时,却见到两个人,一个歪戴着头巾,气势汹汹,满面怒容,另一个三十三四岁年纪,生的豹头环眼,很是威风,可是威武的相貌中却透出一股文雅之气,让人一见便生亲近之心。上一世,与他当真是熟得不能再熟,正是梁山五虎将第二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他身后,有两个差人模样的人,正在端坐喝酒,那两人却亦熟识,正是野猪林害林冲,后来在大名府又要害我,却被燕青射死的董超薛霸二人。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想不到此次北来,竟与他们相遇。
一时间,我感慨万千,直似说不出话来。
那歪头巾怒道:“又来客人,还比不比了?”
柴进沉声道:“洪师傅,不得无礼,这是大名府卢员外,响当当的河北玉麒麟。”
河北玉麒麟这五个字一出口,从林冲到洪师傅,都是耸然一惊。林冲抛下手中杆棒,拱手道:“想不到天下第一枪棒名家在此,林冲班门弄斧了。”
我心知林冲本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高强,梁山五虎将,他与关胜远超其余三人。虽然还及不上我,但是我要胜他,起码也要三五十合开外,更加上我对他由来投脾气,当下执手道:“早知林兄本领高强,人品贵重,因遭高俅那厮陷害,流落此地,不过眼下虽有小难,日后必有冤仇得雪之时。今天借柴大官人的酒,我敬林兄一杯。”
林冲此时是发配罪人,听我不喊名字,不称教头,直接称兄呼弟,丝毫不以身份为意,更当着众人,大骂高俅,一时感动的热泪盈眸,却道:“大员外,林冲……林冲死余之人,当不得大员外如此看重。”
我把眼向董超薛霸二人横了一眼:“这些做公的,都是高俅手下,没有伤害兄长吧。”
董超薛霸虽怕柴进,怕鲁智深,却不怕我。他们怕柴进,是因为柴家虽然不在朝为官,却有爵位,有代表皇权的铁券;而鲁智深虽然没有这些,但他却有不要命的拼劲儿,会动手杀人;而我却是一个有家有业的财主,向来是官府欺压的对象,何必在意呢?他们横了我一眼,跳出来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蔑视朝庭,想要造反不成?”
我不看他们,用脚在地上一顿,林冲抛在地上的杆棒呼的一起跳了起来,落在我的手中。这一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我这是法力还是武功。我把那棒轻轻一抖,用上了横力,呼呼风响处,那棒咯的一声,断成两截。我有意无意的看看那董超薛霸二人的头,用棒比量一下,摇摇头,似乎他们值不得我一棒似的,却道:“我前些时曾遇到一个和尚,他告诉我两个地址,据说是东京城里的地址,分别是****处和****处,也不知道这两个地方是什么所在。”
这两个地方,正是董超薛霸的家宅所在,听了我的话,见了我的本事,早吓的脸色铁青,低头不敢再说话。那边洪教头本来一腔和林冲比试的决心,看到我踏足飞棒的神技,只轻轻一抖,便抖断杆棒的神力,早吓得呆了,一腔比斗的雄心,尽皆随冷汗流出。
一时再安排坐位,柴进坐了主人的位子,我坐了首席,林冲紧挨着我坐下,接着洪教头坐了。我忽然问道:“柴大官人,我有一个朋友,听说来到你的庄上,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
柴进一愣,道:“不知是哪位朋友?”
我答道:“我这个朋友,名字叫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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