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丰城·西海之雪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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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丰城,一个人烟聚集、物产丰盛之地,与天邪宗凌云山相距不过数十里,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暄华。
一间客栈里,一人身着墨黑长袍,掺杂的青丝白发散披在背后,印堂处一黑色§符号。他正在闭目品茗,而他身旁毕恭毕敬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白服之人,身持夺魂双棒,一眼便知是黑天、白日二人。
这时,从客栈外走进三人,中间一人紫衣飘动,正是魔龙宫烛灭天和薛照春、花影痕。
店小二忙陪笑着打招呼,薛照春道:“来壶本店最好的碧螺春。”
“好勒”店小二乐呵呵喊着,“碧螺春一壶”
烛灭天径直走到那个身着深黑色长袍的人对面,微笑着道:“几十年不见,鹰兄更添风彩啊!”
那黑袍披发之人不是鬼方阎君鹰蚀野还会是谁呢?鹰蚀野将茶杯放下,道:“烛兄别来无恙吧!请坐。”
烛灭天依窗而坐,薛照春、花影痕立于身后,恰好与黑天、白日对峙。
烛灭天又道:“魔龙宫、鬼方既已联合,那你我也不必见外了。”
鹰蚀野回道:“烛兄真乃豪爽之辈,哪比我山野粗人,唉!终年窝在那乌烟瘴气之地,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等到霸业图成,天下都是你鹰兄的,到那时候,想去哪儿,不是你一句话么。”烛灭天自斟自饮,半承道。
鹰蚀野淡笑后,鹰隼般的双眼望着窗外。烛灭天也转头望去,那里正是凌云山,一个高傲雄浑的名字,苍翠连绵,浮云半遮山腰,这中原第一高峰自古就有逼人的气势。主峰天绝峰更是云烟缭绕,飞鸟难上,有绝云缕,上青天之意。
“不知现在那里情况如何?”烛灭天突然问道。
鹰蚀野不语,却委婉反问道:“你说独孤绝会想到我们正在他脚下对饮么?”
烛灭天摇摇头,道:“烛某愚昧。”
鹰蚀野站起来,冷声道:“当然不会,他现在应该在宽敞的大殿里,等着他的二弟子范承灭了西海雪竹来给他报喜呢。”
烛灭天不解道:“独孤绝势力已延伸至西海了么?哎!那雪竹迟早是他囊中之物。”
“他、做、梦,”鹰蚀野双目收縮,一字一顿。转身对身后黑天白日道:“去通知赤眉先生,立刻前往西海,然后你们潜入凌云山一趟,务必小心谨慎。”黑天白日得令离开。
烛灭天笑道:“鹰兄足智多谋,可独孤绝的弟子会反他么?”
“等着看就知道了”鹰蚀野阴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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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带着二十几个弟子御剑而行,一路奔波,已抵达西海。他可是人称西邪的天邪宗五大弟子之一,五人纵横武林,威名远播,这次他奉师父独孤绝之命招降雪竹,而雪竹不过西海小帮在西海渺茫之地名声就不大。范承此次可谓信心十足,凭他的本事就算十个雪竹也不在话下。
范承一到西海,安排好客栈便独自在闯雪竹大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站到雪竹堂外。而雪竹帮一群弟子已躺在地上“哇哇”直叫。
雪竹主张无横听到打斗声便出来一瞧,只见一个人来势汹涌,还打伤帮中弟子。弟子中已有人稟告“此人硬闯本帮,我们来不及阻挡,他就…”
张无横身为一帮之主岂能之人如此猖狂,顿时大喝道:“来者何人,胆敢在西海地界撒野。”
范承冷眼一瞥,道:“你就是雪竹之主了,本人乃邪宗人称“西邪”范承。
声音不大,但张无横却是大惊,有些颤道“你就是西、西邪范承”。
他早已听说邪宗近几年势力越发庞大,邪王独孤绝座下五大弟子:东邪韦明,西邪范承,南邪周潜,北邪程祥,中邪赵渊。南征北讨征服了许多帮派,有的是招降,有的是灭门,想不到这么快就到西海一隅之地。
范冷哼一声“害怕了吗,今日我奉邪主之命,目的你们该清楚吧!”
张无横见他如此目此无人心中甚是愤懑,他什么时候受过此污辱,又在众弚子面前,真是威严扫地,当下忍着害怕斥责道:“不知,我只知你邪宗逆天行事,不郊仿历代先祖为人间造福,却妾想雄霸武林,不怕天下正道耻笑么?”
范承脸色突变僵硬,不予回答,却大声念道:“邪王有令,命雪竹归降,若不降者,犹如此物。”言毕,对面墙壁无形中出现多条裂痕“轰”一声坍塌了。
“保护帮主”身后几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从外面赶来,大声嚷道。举剑便朝范承刺去,范承瞬息转身,刺来的剑又无端断为两截,剑尖呼地飞出直中另一个人额头上一流红血渗出,那人便应声倒地,一缕幽魂消散,化为黑气。

张无横见他竟在自己面关杀害帮中兄弟顿时火冒三丈,那里还有一丝畏惧,只有怒火中烧,手中金蚕竹闪出缕缕金光向范承射去,其他弚子也是怒火不可遏,纷纷举剑砍去,似要把凶手剁成肉酱。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寻死路。”范承一手特挡住来势汹汹无象竹气,一手运起真元,紫气迷散,围着他的人霎时间飞出几丈之外,“嗷嗷”直叫,
张无横深知此人厉害,担心帮中弟兄无顾伤亡,便喝道:“都住手,老夫一人足已。”其他人听到帮主喝令,面面相觑,但帮主德高望重,无人敢不从,纷纷落剑退后。
范承冷赞道:“张帮主真是仁义,本西邪可有些敬仰了。”
张无横哪有心思听他胡言,只道:“张某若败,还望范公子不要为难帮中弟兄”
范承回道:“只要肯降我天邪宗,一律不计前嫌,哼!如若顽固不化,就别怪本邪了。”
张无横没有多言,挥起无象竹笛一排金光如百发金箭飞,去只见范承面不改色飞身躲过,千丝万缕金光之气,稳稳地的站在张无横前方。张无横飘然升空,白须染雪竹,清音化霜刀,竹中金色的光芒如蛟龙一般咬去,似要把范承截为两段。
范承知其锋利,控制双耳,瞬息退后,右掌心一股玄紫的光色由点变圆越来越大,愈变愈亮如星盘一样与五排光芒撞在一起发出玉器呻吟般的声音。玄紫光芒刹时侵蚀金色,张无横使出浑身解数,紧握无象竹笛,手指跳跃,汗夹额头,面露惊色。
而范承却岿然不动任凭天音之芒对准玄紫光圆。两人双双对峙,张无横此时已感前方似有深不可測的无底黑洞,将天音之芒化解,而玄紫光圆又有一般强大吸噬之力将力,把无象竹笛紧紧缠住,欲退不得。如果再坚持下去,势必会真气用尽,气竭而亡,正在犹豫之际。
范承已料到他在分神,练功之人,特别在对诀时,除了自身修行外,还在于思维敏捷,招奇神速,不容一丝杂念,范承抓住这瞬间机会,冷笑道:“就这点本事,还与本西邪比试,不自量力。”
突然又运起一层真气,顿时光圆紫芒大盛,不可目视,紫气也向四周扩散如蛇一般覆盖在无象竹笛上。一会儿紫气掩饰了所有金光,只听猛“铮”的一声,如珮玉击响,张无横手中竹笛断成屑,
无象竹笛乃雪蚕金丝融人湘妃竹所炼,有音成象,坚韧含芒,竟然断成这样,而张无横手拿笛坠倒在地上,猛吐一口鲜血,望着这残坠,笛碎心更碎。
周围的人都这一幕惊呆了,半天才清醒过来,见帮主倒在地上。血染绸衣,素有西海一绝的无象竹笛只剩掉坠霎时间沸腾起来,其中一个吼道:“他打伤了帮主,还弄断无象竹笛,我们和他拼了。”雪竹帮众弟子个个举起刀剑,准备冲去,但又有谁敢冲呢?
“住手。”只听张无横被两弟子扶起,口中含血道。
范承也拍拍衣袖道:“无象竹笛确实历害,可惜你的无象竹音还没练道火侯,张帮主你可还有话说。”
张无横半天无语,想不到垂暮之年还悟不透天音,更想不到垂暮之年有此劫难。
范承面有骄矜之色,朗声道:“从今以后,雪竹帮归入天邪宗,谁敢不从。”他故意将“谁敢不从”加重声音。
帮众个个都义愤填膺,但有目共睹他的法术如此之高,所以谁也不敢上前。
张无横面无颜色,叹息道:“天命如此,雪竹既然已归天邪宗,但这事是否太急,帮中还有许多弟兄在外未归,不如等我通知四方弟兄,三日之后,再交帮员名单,行入派仪式如何?”
范承露出久违的笑容,道:“张帮主果然明白事理,识实务都为俊杰嘛!不过三日太慢,限你一日招集所有雪竹帮人员,我明日再来。”说完拂袖转身而去。
大概范承已走远了,张无横坐在靠椅上,半响,才拭去嘴角的血迹,又吩咐属下常行道:“你快去传我命令,召急帮中所有弟兄,今夜到此商量大事,我雪竹一帮,今日是遇上大劫了。”
“是,帮主。”常行回道。正欲走又忽然转头问道:“帮主我有一事不明,难道真的要降天邪宗吗?”
张无横无奈道:“虽然这是权益之计,但如今也别无选择,降还是不降,就今晚决定吧。”常行没有多问,朝外走去,张无横看这周围的弟兄,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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