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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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登山队就搬出旅馆,正是时候,有人要登XXXX山的消息已经在相关圈子内传开,好事之徒们正在赶来,地下赌场甚至为本次登顶能否成功开出了赔率,自从真田提着领子把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扔出来后,大部分人还是学会保持距离窥探登山队的动向。旅馆经理为队员们要搬出感到莫大的惋惜,但当他得知登山计划没有取消后,松了一大口气。千石告诉手冢,头脑精明的生意人已经决定在他们登山的那几天,收费出租正对着XXXX山的最好的几个露台座位,配备高倍望远镜和各色酒水,还加印了一份小册子,在上面以拙劣的煽情笔法介绍了近五十年来在XXXX山罹难的人们的故事。千石做了一个鬼脸,“我觉得我应该建议他们把我的网站地址印上去。”
手冢对千石的印象不错,他看起来热诚而且坦率,那些看似天真无稽的调侃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流露出几分聪明人的嘲讽,灵光乍现,并不偏激,让人愉快,却也摸不透他的真意。亚久津只到集合前才出现,胳臂弯里搂着一个臀部丰满的女孩子,然后他不耐烦地把她赶走了,手冢注意到他的手强而有力,能牢牢的抓住最细微的石隙,同时也能怎么说呢,就象忍足向他透露的,一个黑带高手,简单地拧断别人的脖子。至于巴加赖尔,高卢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可以叫做表情的面具,手冢看得出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那座山上,只是得体而疏远地应付着与其他人的交谈。还有亚美,从山上下来之后,她终于不再试图去挑逗手冢,也许被手冢识破身份让她有几分气恼,倒是故意冷淡他,这样也合手冢的意。
不管怎么样,那个和他目标相同的人——这个目标本身比那座山还要冰冷阴森,死气沉沉,手冢尽量让自己把重点转移到登山本身上——他已经到了这里,也许他了解手冢的身份,也许他也不了解,和手冢一样在观察在思考。
真田借来的房子很大,也很舒适,可惜看不到XXXX山,这样也好,避免老是去想着它,大家很快各自分配好房间,手冢在休息之前先去看了看真田,真田床前的地上推满分成几份的工具,他正在进行最后的核对,确保每一套用具齐备而且状况良好。
“有你把关,我就放心多了。”手冢诚恳地说。
“我希望我也能如此,”真田回答,扎好一个背包。
手冢问他对登山队的看法,真田斟酌了一下词句,“怎么说呢?在我看来龙蛇混杂,参差不齐,不是我经历过最糟糕的,但离良好也还有距离。有个女人,而且是经验不足,特别是对困苦条件经验不足的女人,千石那小伙子也还太嫩,亚久津有种很危险的气息。”
“不过他在岩壁上是个好手。”手冢说。
“可能吧,但是当你在上千英尺以上,冷得半死,靠同一根绳索来救命,就会希望绳索那端是个更让人放心的家伙。”
“巴加赖尔呢?”
真田的手停了一下,“对,那个法国人,登山的时候法国人比德国人好,但也只好一点……不过这个巴加赖尔,我觉得他心事重重。”
真田似乎好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然后他表露出明显不大想就这些人谈下去的神情。
手冢很清楚他的脾气,真田是那种很谨慎地观察每个人,却并不习惯用语言把他的看法说出来的人。他不准备再问下去,倒是真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他,“我并不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去爬XXXX山,手冢。我知道如果我们调换位置,你也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的确是这样。”
“我记得我们以前谈过,登山只是你一段时间内选择的一种生活状态,所以当你脱离这个圈子后,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你已经从登山中获得了想获得的。”
“这次不大一样,真田,”手冢缓缓地说,“我来之前,有人在我面前引了一句话‘登山是无情的追求。一个人一直追求着永远不可能达到的东西’,但我的目的是明确的。”
“你当然也不打算空手而归,是么?”真田问,“还是精市说得对,我要做的,就是为你准备几罐庆祝的啤酒。”

“不错的主意。”手冢回答。
从真田那里出来,手冢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不二那里,手冢一推门就开了,不二没有在,桌上散落了一些照片,手提电脑开着,一篇采访记实已经写好一大半,手冢看了看那些照片,大部分是亚美的,也有其他人,有一张是登山队全体那天早些时候在餐厅里照的,角度取的很微妙,每个人的脸都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手冢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
然后他听到声音抬头,不二从外面进来,他刚洗了澡,一面进屋一面用一块毛巾包住头发用力擦,他看见手冢略有些吃惊,然后拿下毛巾笑了起来,浅色的拨乱的发丝上还有湿气,脸上热气的潮红未退,眼眸弯成盈盈的两道,“有什么事情吗?手冢。”
手冢没有说话,走过去,抬起不二的脸,拇指轻轻滑过他尖尖下颌,不二眨眨眼,看着手冢灼灼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我准备呆会再溜到你哪里去的。”
手冢看着不二的脸,房间里的落地灯光线柔和,映照得不二的脸部也是半明半暗的,那双眼睛的蓝黑瞳仁放出宁静柔和的光,因为手冢的注视而隐隐有些不安的散乱。
手冢低下头,吻住不二的唇,两个人轻轻地撞到板壁上,发出低沉的嘭的一声,手冢顺势加深了这个吻,不二有些呼吸不上来,从鼻腔里发出些许抵抗的声音,但手冢没有理会,扯开了不二的浴袍,手探了进去,滑过柔韧肌理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润泽与芳香的皮肤,准确地握住不二还没有准备好的**,属于登山者粗砺有力的指腹擦过异常敏感和娇嫩的前端,不二吃痛的呻吟一声,却被密切的吻堵回在口里。
手冢的动作激烈而且毫不留情,不二的腿有些发软,他用力地从缠绵又火辣的吻里挣脱开来,有点气喘,“怎么了,手冢,”不二轻声的笑着,“你今天晚上有点不大一样?”
“也许。”手冢回答,“抱紧我,不二。”
不二睁大了眼,他看起来有点困惑,还有点可爱的困窘,“你不会是想这样子做吧?”
“抱紧我。”手冢简单地再次强调。
“这……不太可能,太勉强了……”不二的语调期期艾艾,那种惯性的微笑消失了,代之以真实的不安神态。
“不二,把一切交给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难。”手冢凑近不二的耳垂说,他没有去看不二的表情,但感觉到不二抓住他肩的手指收紧又放松了,不二伸手抱紧了手冢的脖子。
这个姿势的结合缓慢而且艰难,好在手冢的手臂如此有力,他托起不二的臀和腰,把他更紧地压到板壁上,不二在他耳边喘着气,结合处的紧密有种让人头晕目眩的快感,宛如急速下坠前的失重。手冢吻着不二的脸,不二的腿缠绕得他非常的紧,几乎不能呼吸,这让手冢的眼神涂上了更深邃的颜色。
“听我说……手冢,”不二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发着抖,“这……太疯狂了,我们到床上去好吗?……那样也可以做得久一些……”
“不需要那么久。”手冢咬着牙回答,重力有助于深入,不二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哀鸣,把脸埋到手冢的脖子里。
**来得急切又汹涌,不二死死地抓住手冢,就象个溺水的人,“这……太过分了……手冢,你知道吗?……太过分了……我爱你……但这太过分了……”他狠狠地一口咬在手冢唇上,如果不是在激烈的交合中耗尽了气力,这一口咬得会是够重的。
“我知道,不二。”手冢轻柔地说,回吻着他的情人。
把被**折腾的迷迷糊糊的不二抱回到床上,手冢就坐在他旁边,左手安抚地轻轻拨弄着不二柔软的发,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合上了眼,睡着了。
手冢又坐了片刻,然后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轻轻走出去,带上了不二的门,上楼的时候,他看见法国人端着一杯水站在楼梯上,看见手冢礼貌地一笑,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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