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巫?骑士?混乱的可怜士兵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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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野草的墙壁,
斑驳着青苔的地基,
黝黯的密林深处隐藏着古堡。(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
当夜晚降临会听到蝙蝠煽动翅膀,
被蓝色火焰架起的坛子冒着绿色的气泡。
阴影之中一个惨淡的笑声,
丑陋的女巫伸出她长长的指爪。
红眼睛的魔物在窗台蹲踞。
年轻的骑士告别了他的情人,
在夜晚的时刻来到了森林。
怀着一腔的爱意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以她的名字为誓言,
他要把邪恶的女巫抓获,
送上等候已久的柴堆……”
时间宛如被凝固在烤炉里的蛋糕中般漫长。森林里叶子沙沙的响声都让镇民们感到惊恐异常。当他们终于看到士兵宾得利从废塔中走出,才把自己的呼吸从胸腔里解放。而宾得利手中空空的餐盘,顿时让镇民们情绪激昂。他们雀跃的一哄而上,前所未有的轻松让他们把士兵当作伟大的除魔英雄,完全忽略了英雄紧皱的眉头和狐疑的神色。几个小伙子哄抢这把宾得利抬起抛向空中,成功地引出英雄惊恐的怪叫。
宾得利脸色煞白的在空中发出断续的声音:“等等,不!放下!”对于镇民兴奋的情绪没有任何制约的效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
终止狂欢的是一个战神降临般的人影,从森林里猛鹫攫取兔子一样的扑出,把还在半空中的宾得利拽了下来,铁拳揍在士兵的脸上,发出清脆的鼻骨断裂声。可怜的士兵倒在地上,鼻子里流下两串鲜红的血。他是那样的不明所以,惊异与无辜同时在他的脸上交战。
镇民们被战神法衮的气势震慑,即使是最大胆健壮的小伙子也无法让自己的嘴巴发出声音。可是显然法衮的怒火正燃烧的旺盛,如同熔炉里的高温将铁器锻炼,不时迸发炽热的火星。
法衮之后走出来的是舞蹈的女神芙列吉雅,串串铃音随着她曼妙的身姿洒满森林,呼唤着鸟兽们共同起舞。流泻的黑发在头顶高高束起马尾,辫稍一直垂到腰际。眼睛里仿佛带着朦胧的醉意,只有有心人才能看见里面精致的心计。
被神的居所洪都拉尔山的山神銎搀扶的一定是掌管时序与命运的女神蒂娃娇特达,没有人能够比她更高贵散发着统治者的气质。
走在最后闲散的……那一定只是个平凡的人类……永生的神怎么会像他一样打那么拙劣的呵欠……
神祗的出现让镇民感到惶恐不安,镇长带领着镇民慌忙下跪,不敢抬头仰望。时序与命运的女神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她无视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镇民,只是仰起头望着高塔上的窗。
身为人类的兰达利尔早就感觉到窗后有一双凌厉的眼睛,冷峻的注视着镇民和士兵的闹剧。那双眼里没有被谋害者的愤怒,只有着淡淡的嘲弄与深深的悲伤。可是在贵妇人仰头的一瞬间,兰达利尔分明听见了窗后锁链不自然的声响,仿佛被贵妇人所震撼,随后,那双眼睛抹去了一切的表情,只剩下深不可测的淡漠与平静。
锁链的声响不止被兰达利尔听见,所有的人在听到时都不约而同的仰望上去。(网友手打文字更新吉榭尔的脸上带着那么明显的欣喜,嘴角翘起的弧度把牙齿都露了出来。士兵宾得利是正相反的恐惧,他瑟瑟发抖,恨不能把自己埋藏在土里。镇民们的恐惧一点也不比士兵低,他们仍然跪在地上,却冻结在那里,洪都拉尔雪山峰顶的万年寒冰的冷冻也没有这么迅捷的速度。锁链的声音持续着在镇民的意识中炸响雷霆,他们只会如将死的鸭子般大张着嘴巴伸长脖子仰望废塔高处的窗口。
只有姬玛,明亮的黑眼睛里透出的是得意与狡黠。
“我明明,明明听见她吃了的……”士兵宾得利喃喃自语,疲惫与虚弱无力泄溢出来。
“难道女巫不怕毒?”
“天,她一定会报复!”镇民们不禁窃窃私语,即使在天神的面前,也无法抵挡恐怖的侵袭。
姬玛有些不太高兴,对镇民的想象力十分的不满。她圆润的脸庞在士兵的眼前突然放大,弯着腰对地上的宾得利笑眯眯的说话:“你确定放进去的是初心草?”
“当然!”士兵在匆忙地自己的背包里摸索,“我还怕剂量不够特意放了很多……”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几个人的心里投下的怒气。终于在把背包倒空之后几株药草耷拉着脑袋掉出来,“你看……”这才反应过来更严重的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放了初心草!”他的手僵硬的碰触着药草,脖子变成了大理石柱子般难以转动。

“呐,教你一个常识。”姬玛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指着地上的草药,“这个叫青玉草,它最大的作用是润喉。这个……”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精致的小包里拿出另一束草药,一直塞到宾得利的鼻子底下,“这才是初心草,剧毒。”
姬玛的话把士兵的心吊上了绞架,他开始怀疑身边这个美丽的女子是魔物所变化。
山神銎转身面向镇民,威严的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凝重:“现在,镇民们,请你们离开这里,各自回家。无论这里放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理睬。”
依然跪倒在地上的镇民面面相觑,几个胆大的站了起来:“你们是女巫的帮凶!你们是魔物!”
镇民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都气势非常,不是因为他们是天神,而是因为他们是魔物。他们一定是女巫驱使来的魔物,只为了向镇民们报复。不然为什么他们要换掉给女巫下的毒?镇民就这样为姬玛的行为定了性,全不知道那不过是舞女一时兴起的玩笑。
“那根本不是女巫!”“你们说谁是魔物?”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带着霹雳雷霆的是吉榭尔,一个带着嗔怒与不满的是姬玛,虽然针对的语言不同,指责的对象却是一致。
吉榭尔的脸又一次飞红,姬玛也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尴尬的年轻骑士只好低着头拎起地上的士兵宾得利,大步向废塔走去。
年长骑士的声音沉稳安定,灌输进镇民的耳膜:“镇民们,我请你们回去,在各自的家中安心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我发誓女巫不会对你们进行报复,以皇家骑士团之名。我和这个年轻人都是皇家骑士团的骑士。”
“皇家骑士团”无疑是一剂定心的药剂,即使是荒僻小镇的镇民也知道这些直接隶属于王室的骑士们对这个国家是多么重要。他们通常在王城伊连阿驻扎,也有人待在自己的领地。如果不是国家有重大的事件,很少会出动这些骑士。镇长立刻毕恭毕敬地向年长的骑士行礼,一改刚刚的粗鲁敌视,然后带着镇民离开,不再有任何的怀疑。
望着镇民远去的背影,兰达利尔不禁吹起了口哨。这两位骑士竟然是皇家骑士团的成员,这个国家最高阶的骑士,阿卡特利的守护战神。虽然仅有五百人的编制,在阿卡特利人的眼里他们却无疑抵得上千军万马,皇家骑士团的英勇事迹在这个国家到处流传,据说每个成员的经历都足够编一支传奇的歌诗。
姬玛亮闪闪的大眼睛望着吉榭尔,对这个年轻的骑士提升了几分兴趣,他看起来和兰达利尔的年纪差不多,却已经成为了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不知道他宣誓效忠的是哪位,是国王王后还是公主——现在王室已经凋零,只剩下这几位成员。
贵妇人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恍若无睹,她只是望着废塔高高的窗口,和窗口后面隐藏的人。她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忧虑、痛心、希望和绝望压抑而多变的混合。直到年长的骑士看着镇民全部离开,来到她的身边提醒,她才恍悟要进入塔中。
姬玛灵敏的耳朵突然动了动,警觉的她立刻俯身在地上谛听。
舞女的举动惊动了吟游诗人,没人比他更知道自己的老搭档的本事:她甚至可以分辨十公里外的不同人走路的脚步声,并依此判断有多少个人。
“四十一个人,都是战士,全副盔甲,还有一个骑着马。就在森林里,很快就到了。”姬玛从地上起身,把自己听到的如实诉说。
“可恶!一定是王城禁卫军的家伙!这些杜卡拉的走狗!”吉榭尔咬牙切齿,仿佛要把王城禁卫军军长的名字在自己的口中嚼碎。他一把将宾得利丢进了塔里。可怜的宾得利再次与石质的地板亲热相遇(第一次是吉榭尔把他打倒,那时他的正下方就是青石板的小路)。
“夫人,我和吉榭尔拦住他们,您去将人放出来吧。”年长的骑士迅速做着部署,又转向兰达利尔与姬玛:“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夫人,让那个士兵把关锁女巫的门打开。面对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们惊讶,但是请相信我们。对你们慷慨的行为我铭记在心。”说完就与吉榭尔一起守在塔边,像两座守护神像,拿着各自的武器,准备迎战。
兰达利尔最后走进废塔,眼角瞥见骑马的人在森林中显出形象。他发现自己乐于听从年长骑士的吩咐,自动的代替吉榭尔拖拽着宾得利向塔深处走去——他可没有吉榭尔的大力,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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