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皓月刀,幻境剑,落雁峰,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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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正起劲时,有下人来报:“谷主,酒菜都已经备好。”独孤霸刀起身道:“好,知道了。”转身向柳声风白,道:“贤侄,走,咱们边喝边聊。”柳声风白一喜,道:“侄儿早闻独孤兄说起谷上丰藏佳酿,今日定要喝个痛快,酒后失态还要各位多多担待。”
他与独孤子雨走了两天的路,这两天没有好好喝过一顿痛快的酒,且刚才一直在谈论江湖上发生的事,早已经口干舌燥,更有一路上就听独孤子雨说弧月谷珍藏的佳酿如何如何的好,饮后如何如何的荡气回肠;方才听下人已将酒菜备好,几乎都可以听酒止渴了。
弧月谷上下,包括独孤霸刀也多是豪爽之人;他们没想到生在扬州长在扬州的柳声风白也是如此的豪爽,不由心中均是一喜,独孤霸刀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贤侄会是这么豪爽。”
一行人来到酒桌;弧月谷和幻剑门就是不一样,酒杯都大的多,每一个均有小碗那么一般大,可以容纳小半斤酒。柳生风白初次来到弧月谷,每人敬上一杯,便有三四斤下肚;好在他从小爱酒,一直喝到现在,酒量非同一般,更兼所饮又都是弧月谷上好的佳酿;越喝越有兴致,越喝越有劲。
正喝的兴起,独孤霸刀突然打断,道:“贤侄有伤在身,今日还是少饮为宜。”一句话让端着酒杯的人均举杯而止。
他几个弟子不由的一奇,柳生风白明明好好的,怎会有伤呢,师父这有点莫名其妙。而柳生风白也是一个惊奇,暗道:“什么?自来至此地,又没人提起我和独孤兄的交战,更无人提起刀伤之事,他是从何得知此事,莫非是我何时不小心让他瞧见了,不可能!我处处小心,他怎能发觉。莫非他在诈我?”
独孤子雨则是一个惊慌,暗道:“这下糟糕,定是柳声兄不小心,被爹发现了。以爹的脾气,此次又难免一顿处罚。哎。。。真是倒霉!”在一旁的裴楠也是这个想法。
柳生风白笑道:“啊,叔父一定是弄错了,侄儿体壮如牛,怎会是受了伤呢?”
独孤霸刀:“哦?但愿如此;你们今天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惫了,还是尽早休息。改日再饮不迟。”
独孤子雨见他对柳生风白的刀伤也不是肯定,心头稍稍有些放心;可是无风不起浪,爹怎么会无缘无故有这个想法,况且又真有其事,还是小心为好,不如依了他也好。但是以我的脾气,今天定要喝个大醉,如果不喝的话,则更会引起爹的怀疑;如此该如何是好。
正进退两难间,独孤夫人插话道:“你也知道孩子都赶了一天的路,喝点酒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看贤侄身体也无何异样。”
独孤霸刀几个弟子也劝道:“是啊,师父,柳声兄怎会受伤呢。今日难得大家都如此好兴,您就让我们喝个痛快吧。”
众愿难违,独孤霸刀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十几个人,你敬我,我敬你。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就喝掉了近二十坛酒。周清雪眼看已经差不多了;本来,像这样的场面,她是不会阻拦柳生风白饮酒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生来嗜酒,做什么事都离不了酒;可是刚才听独孤霸刀那么一说她似乎稍有心虚,不管独孤霸刀是不是真的肯定柳生风白身上有伤,但是从他的话里可以知道,如果有伤是不宜多饮的,而事实上几个人都很清楚,柳生风白受伤不过是两天前的事;她不像独孤子雨和裴楠那样只图一时的痛快,万一饮酒过多导致刀伤恶化,那该如何是好。心细不过人妻。
周清雪将其劝住,朗声微笑道:“众位兄弟,今日酒已过量,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众人见都已喝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多饮。
十一人,足足喝了二十六坛酒,每一坛均是五斤装,二十六坛有一百三十斤左右;每人平均喝了十余斤,柳生风白和独孤子雨喝的稍多,每人喝了将近二十斤,独孤霸刀喝的稍少些。但是他们都酒量如海,所以没有人醉倒。
下人带路,柳生风白来到客房,微微有些醉意。早早的便倒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便起床了,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随意于院子中走动走动;来到一长亭和一条由青石铺成的小路的交界处;亭子南北延伸,小路则是向右偏离些许角度;沿着这条小路缓缓而前,深深的吸一口新气,蓦然一道清爽串通五脏六腑;与小路镶接的是黄白相间的枯草,再往外延伸的便是稠密的灌木枝干,干上依稀还有未落的树叶,随着晨风摇曳着;枯草地上、清晰的小路上,也有几许落下的黄叶,微风一阵,令人寒栗,地上的落叶随风滑动,与青石摩擦出“呼啦”声响;小路曲曲折折,再向前行约有五六十丈远,豁然有一片竹林映入眼帘;此时又有两条小径,左边一条稍宽,向左盘旋;而右边的一条,曲曲折折通往竹林深处;林里的地上落满了竹叶。

往里行走几丈,有阵琴声传来,琴声很轻,但可以听得清楚;柳声风白虽然不懂琴,但知道这琴声优美,因为一听到此琴声,心情便更加舒畅了。又沿着右边的这条小径往里行,琴声越加清晰;如此又行了一段距离,昂头一望,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亭内有三人,一人在亭边抚琴,凝神一听,琴声便是从那里传出的,另外两人相对坐在亭子的中央,像是在下棋;亭旁有一人在习练刀法,“呼呼”声响不断,地上的竹叶随着他来回翻身也被卷起,刀法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甚是精妙。
柳生风白暗道:“这刀法如此精妙,但又较魔刀七式霸气不足,定然是独孤家的传家刀法。”他虽对剑法精通,但对刀法精妙在何处他却不知,只因为他与人对敌甚多,什么样的刀法精妙,什么样算不上精妙,凭借感觉可以分个十之七八。
行至不远处便停住了脚步,于竹林中凝神而观,看到精彩处时,不由的脱口喝道:“好刀法!”习刀之人也惊喝一声,道:“谁?”亭中的三人停了下来,起身而观,才看到从林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柳生风白,上前打招呼,那于亭旁习练刀法之人,乃是独孤霸刀的二弟子颀斌,灰色外袍,抱拳道:“哦。。。原来是柳声兄呀。”柳生风白也微笑上前拱手,道:“久闻弧月谷刀法精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颀斌亦笑道:“柳声兄太过讲了,我这几招雕虫小技,怎能称得上是弧月谷的刀法。”
亭中三人此时也走下亭来,上前向柳声风白招呼,抚琴者乃是独孤霸刀的四弟子华翦,一身白衣;对棋的二人则是独孤霸刀的三弟子谷羽和五弟子行云武,二人各穿紫衫、青袍。三人上前拱手,道:“柳声兄。”柳生风白拱手,道:“华兄,谷兄,楚兄,你们好。”
华翦道:“昨日与柳声兄一场豪饮,不想柳声兄今日竟会起床如此之早。”
柳生风白道:“啊,今早起床出门,见院中景色甚是秀美,四处闲逛,步入一片竹林,静听琴声悦耳,便随声而行;行至不远处,见有一厅,得知琴声由此而生,又观颀兄习练刀法,遂未敢打扰;观至精彩之处,不由的喝声而赞。”
华翦道:“哦。。。原来如此。柳声兄,请亭中一叙。”几人上得亭中,柳生风白道:“昨晚只知道弧月谷的八大弟子的酒量令人佩服,今天才知道几位兄弟也是如此儒雅啊。”颀斌道:“柳声兄太过讲了,我师兄弟八人从小在弧月谷长大,师父把我们当作亲生儿子,一心想把我们培养成才,让我们除了武功要好之外,还要文武双修,以免为人所利用;”谷羽续道:“是啊,师父这些年培育我们实在是不容易啊。”
柳生风白心想:“原来独孤叔父如此用心良苦,怪不得这八位贤弟武功如此了得,弧月谷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名气多半也是这八位贤弟的功劳。而我爹对我的几位师弟和我的用心却是大不一样,而我的剑法又令他老人家失望,这大概就是我们幻剑门在武林中的地位稍逊弧月谷的原因吧。”又拱手道:“没想到独孤叔父对几位贤弟如此的器重,几位贤弟真是福分不浅哪!”
行云武道:“是啊,我们从小就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们养大,还教我们武功,栽培我们成才;师父的厚恩我们永生难报,只有在谷内尽心尽力多做些事,在谷外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以报答他老人家的厚爱。”
柳生风白道:“我想,弧月谷有了你们这些福将,将来定然会势气更盛的。”正说至此,有下人来报,道:“几位少爷,早饭已经备好,谷主请几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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