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章 援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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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包子久叫了一声,身影凭空消失,突在姬杨身旁闪现,抄起他身,左踩一个星位,让过锋芒,单掌擎起,凌空一道劲气拍去老叟手中的承青剑剑板,逼其斜走路径这才轻飘飘地带着姬杨掠开。
原来之前那老叟一剑刺空,人已闪过姬杨身后,身子一纵,又疾如闪电般地杀将回来,姬杨慌中带愕,前一着已接得极是勉强,这一剑眼见是再也休想闪避过去了,包子久见得势危,这才终于出手救了他一命。老叟本不期包子久会突然插手,变故突生实是意料之外,所以让他轻易便将人救了去,脸色大是气恼。
姬杨得脱大险,并不及欢喜,脑子却是轰地一热,不禁叫道:“三绝剑法!你!”原来那老叟使的这一招正是三绝剑法里的第一式‘一指线天!’
石、包二人也是惊奇:“你说这是雁荡门的独传秘技‘雁荡三绝’?难怪,难怪,凌厉之势,天下无匹。”
而姬杨惊的显然不是剑法的凌绝威力。个中缘由,也只他一人清楚。但见昏光之下,那老叟脸上惊疑不定,显是对包子久出手相助敌方颇为忌惮,自忖修为远远弗如,仗着承青剑,或可勉强一搏,但对方人多势众,更有瘦竹竿石子谡尚未出手,他身为包子久的师兄,修为当是有高无低的了。眼见胜算全无,便思退路。
姬杨见得他有异动,叫道:“把剑归还!”但那老叟哪里理会,人影一闪,纵上墙头,便要退去。只在此时,石子谡人影同时消逝,再现身之时,已到了墙头,左手成爪,控那老叟肩头。老叟运气一迸,竟只不脱,右手承青剑转向,蓄足劲头斫来,只要对方没有较自身强十倍的功力阻下无坚不摧的剑锋利气,就非要收手自保不可。
但见石子谡果然颇为忌惮,急向下让过剑锋,免去断臂之虞。但他手法极是巧妙,只在避让这一瞬,两掌已同时探出,以迅雷之势夹住承青剑剑板,精气刹那间暴涨,尖细的声音喝道:“松手!”由承青剑导入的劲力径直撞向老叟,老叟浑身一震,握剑之手却是不自禁地松了。石子谡再一道真气凭空打出,叫道:“去吧!”打实在老叟身上,将他撞飞出墙外去。
姬杨岂甘心任由老叟就去了,别说他使出一招本门的不传秘技,便是他几次三番对自己下杀手,便不能轻易放过。当下也纵上墙头,待去截人。却是不见了老叟踪影。
石子谡道:“我并没有重创他,人早已去远了。”
姬杨道:“石先生为何不将他留下?”
石子谡携剑轻飘飘地下了地,才答:“我们胡乱不杀人!”
包子久又补充一句:“我们也胡乱不留人!这是我们花神会的宗旨。”
王、柳二女听二仙故意将‘胡乱’提在‘不’之前,把一句话说得颠倒滑稽,都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芙儿察觉姬杨嘴角的血迹,急奔近来,问道:“杨哥哥,你受伤啦?”
姬杨点点头,道:“之前不备,给那老头打了一掌,所幸我及时御气相抗,才不至伤及肺腑,不过那老头掌力着实了得,伤得可也不算轻了。”
包子久抢过石子谡手中的承青剑把赏一番,才恋恋不舍地奉还给姬杨,道:“久仰,久仰!”
姬杨奇道:“先生久仰什么?”
包子久道:“久仰小兄弟是承青剑的传人啊。”
姬杨更奇了,道:“这又怎么说?”
包子久道:“承青剑天下至宝,既为小兄弟所得,旁人羡煞,自然要教我久仰的啦。嗯,和小兄弟喝过一顿酒,却未请教得小兄弟高姓大名?”
姬杨听他说起话颠三倒四,不禁莞尔,道:“姓免高,名免大,晚生姬杨,先前相瞒两位先生,委实不敬!请勿见怪。”
包子久哈哈笑道:“既知不敬,罚酒一斤。”解下腰间银葫芦,递了过去。

姬杨知他好酒,不拂其兴,便道:“该当,该当。”仰脖咕噜咕噜地吞了两斤有余,递还给他,道:“这次多谢两位先生出手相助,不然晚生这当儿哪儿还有命在。”
包子久道:“其时我正在房中为我师兄运气逼酒,察虽察觉有异样气息潜来,但觉对方真气外宣,并非一流高手,便也不在意,待听得外面响起格斗声,我师兄这时也已酒醒,这才一起出来瞧一瞧。”
姬杨恍悟,难怪晚间在外堂探察二人气息时,见得并不出奇,原来竟是内敛不松,自己修为远弱,辨不出来而已。方才见得二人各显一手,方始敬服二人莫测高深的修为。心中疑点甚多,问道:“那老头晚间用膳时也曾入得店来,当时不知其有歹心,并不留意,两位先生见识广博,可知那老头是何身份?”
二人俱都摇头,包子久道:“很面生,着实说不上此人的来历。”
石子谡打断他道:“你说话算个屁,除了酒量称得上‘广博’之外,其他没什么好说的,阅历就更搁不上台面啦。要依我看来嘛,……”
姬杨闻言一喜,以为终于能摸清老叟的底细,却听石子谡继续道:“此人确实少在江湖露面,所使功夫又繁杂,门派可真的无法辨认,底细就更无从说来了。”
姬杨听罢啼笑皆非,暗道这不也是白说吗。心有仍有疑虑:“此人既为夺剑而来,似乎对晚生又极有仇隙,出手极重,几次三番都要置晚生于死地。”
包子久道:“我看不然,他或许只志在宝剑,但姬兄弟你既为宝剑原主,他自然要斩草除根,否则岂不怕姬兄弟你日后再相纠缠。”
姬杨点点头,道:“先生所说也有道理。”抚着承青剑叹道:“嘿,宝剑虽好,惹来事端忒也多了。这一路来小心翼翼已甚,仍逃不过一些觊觎宝物的贼人纠缠。”
石子谡道:“小兄弟放心。我兄弟俩绝对守口如瓶,让今夜之事烂在肚里。”
包子久也道:“正是,我师兄平时都斥我管不了自个儿的嘴,有什么事都装不过三天。我这回偏偏憋死也不提,好歹也要证明他在胡说八道。”
姬杨莞尔,心下却也对二人以义立世之举好生佩服,笑道:“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都如两位先生那样行事堂堂,倒省去不少烦恼事。”
石子谡道:“恩师有教: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
姬杨敬意更添。寻思二仙已有如此高的道行境界,其师父更又不知是如何一个仙风鹤骨的圣仙人物。曾也听恩师王逸仙略提,现任花神会会主至为神秘,道行之高,犹在上任会主广陵子之上,便是比之当世两大奇人道一真人,萧万里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淡薄于世,鲜为世人所知罢了。
当下诸人各自散回房去休息。姬杨防备那老叟去而复还,一夜不敢入眠,心中颇多疑问想也不通:“那老叟如何会使三绝剑法?这三绝剑法为本派掌门单传,自己也是赖恩师厚爱,这才私下相授得。上任掌门太师父已然过世,按理说当世会使这门剑法的只有自己和恩师两人。那老叟却到底是什么人?若说是恩师乔装成的,又绝不可能。先别说乔装术根本不能将一个人扮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的模样。便是那一身修为,也绝不称当,以恩师天下屈指可数的功夫,今夜在场五人一齐上也未必胜得过他,而那老叟的修为约莫便与自己半斤八两,除了套路繁多之外,并无出奇之处。再且说了,恩师也绝无理由来夺徒弟的剑,更也不会下手加害了。”
他诸多思绪搁在心头无从梳理,更难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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