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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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江北很短;杂花生树,树上有毛毛虫;群莺乱飞,以及群魔乱舞余躲之,遂孤坐湖边,水则缥碧,千丈见底,纯夸张。游鱼细石,直视无碍,细数之,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抓之不着,捞之没网,钓之不会。急湍甚箭,猛浪若奔,从流飘荡,任意东西,系梦境。远观则风烟俱净,天山共色,未戴眼镜故。初夏彩荷,幕夜无声,房前细柳,窗外无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破军凌空,其赤色红如血;山河无状,喻有大灾荒矣,纯神棍算命骗钱。
好吧,这的确是一段狗屁不通闲的蛋疼的烂尾文,只要低俗且屁事没有的人才能写的出来。而这恰恰是朱术桂目前的写照,他地的确确是没有事情干。
十七世纪的大时代帷幕渐渐拉开,即将步入。大争之世容不得半点同情。明庭,大顺,满清以及广宁军两国四方中注定将只能剩下一个站立者,而明庭显然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倒霉蛋。
控制地域最大的明朝中央政府的倒下将会空下大片的势力范围。对这笔丰厚的政治经济遗产,无论是一直梦想着可以复制先祖神话再度入住中原的满洲人,还是自诩为中央帝国天然继承者的李子晟,亦或是一直躲在后面放暗箭的朱术桂都是志在必得。
所不同的是,由于忌惮于钉在自己身边的关宁军的缘故,也是出于避免引起汉族士绅百姓敌视的原因,满洲人不想亲手灭掉北京城里摇摇欲坠的明朝中央政府。而因为血统的原因,朱术桂更不可能做这样一个恶人。只有李子晟没有这样的顾虑,挖过老朱家的祖坟,自家的祖坟也被挖了的他和崇祯之间已经完全撕开了脸皮。既然大顺的政权都已经建立,显然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两者之间的关系已是不死不休。
在李子晟自己看来,他已是天命所归,大顺王朝注定将要代替明朝成为华夏大地的下一个正统王朝。不过在朱术桂和多尔衮的眼中,他仅仅是一只蝉而已。至于满清和广宁军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显然要看后续的手段和布置。
崇祯十七年的新年对于大顺军的上下来说都是难忘的。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政权,定年号,制立法,设内阁,封爵位,除了没有皇帝之外,一个中央王朝能够有的大顺朝一样不缺。
起兵十几二十年,当初抛弃祖宗坟茔的一干秦川汉子们不正是为了这一切么。接下来,只要把坐在金銮殿上的朱家皇帝来下马,那就可以称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大顺朝上下无论文武,凭居高临下的优势大举东征的呼声直冲九霄压都压不下去。更何况,李子晟也没想压下去,因为他本人就是这样想的。只要崇祯在北京城里一天,他这个大顺新君就是山寨版的,提不上台面,这也正是他没有称帝的原因,。对于华夏士绅百姓而言,只有在那座象征中古时代人类智慧最高代表的宫殿里登基才算是名正言顺。
大顺军即将开始他们最为辉煌的时期,灭国之战为期不远。虽然朱术桂内心深处巴不得崇祯立马去煤山找到那颗因为他而名声鹊起的歪脖子树吊死,不过在明面上决不能露出一星半点的意图。能和闯军离多远他就离多远,沾上一点的骚味那就赔大发了。在他的命令下,四川的广宁军悄悄开了一道口子,张献忠趁势北上,威胁川东重镇重庆,一时之间名声大涨,倒是有和北边的李瞎子无别苗头的意味。十几万广宁军就此有了一直留在川中的借口。
在豫西,一月初的时候,杨飞押着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六万两黄金悄悄班师回江陵。李自成为他的嚣张付出了代价,潼关的城墙被弄塌了超过五百米宽,修好之前对于广宁军完全就是不设防,只能选择服软。而“你要战,那便战”六个字每一个字一万两黄金,当真是传说中的一诺万金。
按照约定,广宁军退到弘农涧东岸,六个预备营和第六军一部大张旗鼓,打着杨飞,陈鑫海,吕品和钱孝君的旗号模仿主力部队。为了表明广宁军和顺军的仇恨是不共戴天滴,和驱狼吞虎这等龌龊且诛心的想法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滴。几万大军隔着河水每天不停地打枪,请求调拨粮饷的折子一份接着一份地往上边递。以表明广宁军伤亡十分惨重,军械消耗十分惊人。
三个主力军的归来让朱术桂更有底气,紧接着尹旭东征的大军凯旋,北方的明朝中央对于南面军将之间的龌龊已经是顾不上了,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仅仅用了二十天的时间黄德功所部就被全部歼灭。这位脾气暴躁的悍将被广宁军的森严军阵和精良装备所吸引,很快就放下了心结成了教导队高级军官班年纪最大的学员。可以说这样说,南中国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朱术桂都能轻松应对。这一次的豫西会战杨飞的表现让他十分的满意,已经体现出了名将的气度和实力,尤其是攻克潼关天马行空般的方式,足以成为流传后世的经典战例……
给了李自成几次机会拿钱买平安,老李同志一次都没理睬,这无疑很让杨飞受伤。如此,准备承受一定的伤亡攻城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接连三天的炮火就没有停歇,任谁也说不出他让步兵上场时浪费士兵的生命。看到城外的广宁军步兵之后,顾不得炮火的杀伤,李过将大批士兵派上了城头。尽管对于能否守住关城他的信心不足,但无疑,接下来缺口两侧的闯军肯定能给广宁军带来极大地杀伤,如此他就知足了。
在广宁军的将领当中,周佳是公认的战术大师。尽管他本人极为不着调,但对战机的把握和战场上感觉确是极为的出色,常常能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点睛之笔。虽然有些招数上不得台面,不是从兵书上得到的堂堂正正的招数。不过唯一能衡量战争的就是结局,战败者是没有权利说话的。只要能打赢,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反之,一旦失败了的话,那么再光明正大的东西也是龌龊黑暗的。
和战略大师不同,战术大家们往往更习惯凭着感觉来,在战场上随机想出应对办法。这样的对手是最难对付的,因为所有的兵法和用兵准则乃至公认的兵家大忌在他的眼中都是不存在的,所有的战术战法都是在战场上临时发挥的结果,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干什么。这样人的典型就是项羽和霍去病。

收复河西一战,李广因为向导迷路误了日期,错失战机,落得自刎而死的下场。经常往来大漠的老将公孙敖竟然也掉链子迷了路。按说这个时候孤军深入的霍去病最稳妥的办法应该率军退回内地等待下一次机会。无论怎么选择孤军深入都是不正确的。他偏偏就这么干了,而且看似违背战争法则的举动反而带来了最大的收获。河西一役,霍去病一口气打到祁连山,斩敌三万余人,俘虏匈奴王爷五人以及匈奴大小瘀氏、匈奴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共计六十三人。
至于项羽,彭城一战面对五十六万联军,丫什么也没有想,带着三万人就冲了过去,不但想要以三万尽歼对方五十六万,还要长途奔波,设局偷袭!换作任何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勇气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疯狂甚至是狂妄。他就这样做了,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五十六万联军被三万楚军铁骑踹翻了营地,十不存一,刘邦小同学险些送命,就这么简单。
或许杨飞没有项羽与霍去病的胆气和天马行空的脑袋,但至少他要比他的闯军对手想得更多。以城内的两万多不到三万的闯军实力,几个步兵营一个接一个直挺挺冲过去最多一两天也肯定能搞定,只是这样一来伤亡就小不到哪里去,少说也得准备两千口棺材,加上受伤的,差不多要丢掉一个步兵营的兵力。万一闯军打开了性子,一波又一波的往里面仍人,广宁军付出上万的伤亡也不是不可能的。杨飞敢肯定,那样的话朱术桂会把他杀了。
接连几天的炮击一直都没有停下过,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是轮流开火,以致打秃了十二门线膛跑的膛线。需要运回到江陵才能更换内膛,单此一项的花费,每一门就在上千两银子。至于打出去的炮弹,几天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花销。杨飞当然不是钱多得难受,如此正是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没有白天黑夜的炮击和每天晚上灯火通明扩建阵地都只是掩护手段。以广宁军工兵的能力一个晚上足以平整出五十门火炮的阵地,哪至于每天晚上都热火朝天的干活。这一切都是为了制造足够的声音掩护挖掘地道的的工兵。这正是杨飞给闯军准备的难忘盛宴。
十八日傍晚,在攻打两侧闯军工事的战斗中已经挖坑挖出了境界的工兵们在距离关城四百五十米的地方开始工作。第一个晚上利用炸药包爆破挖掘了长度达到一百米五十的壕沟。挖出来浮土被立刻运走,壕沟顶上搭上早已准备好的树木,上面覆土,隔开一百米绝对看不出什么问题。因为整个晚上为了修建火炮阵地一直在用炸药包开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并没有引起闯军的注意。
接下来的一个白天只挖掘了二十米远的地下坑道,到晚上的时候已经熟练了的工兵继续火药开路,开除了一道二百米的壕沟。此时已经接近到距离城墙一百米的地方,一个白天没敢工作,
二十日和二十一日夜晚,三十六门火炮一门接着一门开火响声几乎没有停止过。城头的闯军几乎未敢露头。借着掩护,广宁军的工兵冒着被自己人误伤的危险一直到距离城墙五十米才开始挖掘地道,一直挖到了城脚下。到二十二日丑时,在城根下距离地表四米的地方挖开一道横向五十米的地道。一千六百个炸药包,总计四万八千斤炸药被埋在了由炮火打开的缺口左侧一百米到一百三十米的城墙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听响。
二十一日白天,列队的广宁军步兵将大量的闯军吸引到城头,然后,沉闷的爆炸声想起,长达十米的一段城墙轰然倒塌,守卫这一段城墙的一千多闯军被埋在废墟之下,两侧一二百米范围之内不少人被震伤内脏,甚至在剧烈的颠簸当中摔下城墙。闯军主将李过磕掉了两颗门牙,果毅将军刘体纯离炸点只有八十米的距离,被迎面飞来一截大腿重重地踹了一记窝心脚,加之剧烈的颠簸,受了严重的内伤。一直到大顺东征也没能恢复过来,只得留守西安。
趁着闯军愣神儿的功夫,三十六门火炮对被轰开和被炸开的两个缺口间仅存的一段不足四十米的城墙打出了一轮炮击,已经被震得遥遥欲坠的城墙即刻倒塌,两道缺口连成一片,长度达到将近三百米,缺口两侧的闯军因为剧烈震荡或死或伤,短时间内无力再战。而这段宝贵的时间,对于广宁进而言足够了。
列队的一个营步兵在带队军士官的带领下向两侧散开,后面整整五千骑兵顺着缺口打马飞奔,两里路的距离,依仗着阿拉伯战马的超强爆发力广宁军很快就冲到了缺口处下马,在闯军反应过来之前牢牢占据了缺口,并顺着两边炸塌的陡坡爬到两侧的城墙。后面的步兵也在闯军的反击部队到达之前到达战场第一线。
守关的闯军的的确确是精锐,仅仅一刻钟之后,第一批的反击部队就开始冲击缺口处的广宁军。此时投入作战的广宁军已经超过万人,特别是五千骑兵人手一杆火枪,密集的火枪射击成了闯军的噩梦,接连几波反击的闯军根本就没有肉搏的机会就被打垮。
城墙上的争夺同样没有什么悬念,刘体纯身受重伤,由其负责的一边闯军群龙无首,在广宁军登城的步兵的猛攻下抵抗得毫无章法,损失惨重,节节后退。李过一边的情况稍好,不过城头上地形狭窄,闯军的人数优势受到限制,广宁军身披铠甲对于闯军的弓箭有着极强的防御力,而闯军的士卒则无法抵挡攒刺的如林长枪和火铳兵的射击,尸体几乎铺满了城头。
激战三个时辰,闯军丢掉潼关一半的城墙,在反击中损失五千余人,余者皆心生畏惧,士气低落。李过无奈,亲自入广宁军军营用缺了两颗牙后含混的口音向杨飞请求停战。广宁军本来就不是来打仗,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加之已经夺取潼关东面和南面的城墙和城内大约三分之一的地域,不怕闯军玩出什么花样。
二十三日,后方的李自成在得知刘体纯重伤,闯军精锐先后损失上万且失去了城墙之后被迫下令满足广宁军的要求,只鞥无奈地拿银子买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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