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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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宇在听到马艳的时候一愣,说她也还好吧,不过是不上学了,现在在杭州工作。我一惊,马艳怎么会不去上学了呢?大好前途,糊涂啊。我说她自从上次跟我闹翻了以后,就没再跟我联系过,一直不知道她的情况,你如果知道,请你告诉我。施宇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想让你现在的生活变得杂乱吧?我愣了一下,说我的生活已经够乱的了,也不在乎再乱一点。施宇苦笑了一声,说还是不告诉你了吧,上次我已经出卖过她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出卖她。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她现在过得还好,日子波澜不惊。我说只要她好就行了,我也放心了,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很内疚,一直很担心她。施宇看着我,眼神让我觉得害怕。他说那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现在很好,别内疚,别再耿耿于怀了,大家朋友一场,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过得快活一些。施宇把话说到这,我也就不能再勉强他再给我说一些马艳的消息了,只能在心里猜测马艳现在的情况。
过几天该回学校了。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想李佳了,恨不能马上就飞到她身边。于是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诉说了一下我对她的思念,并表达了对她新年的祝福和勉励,表达了我俩爱情永垂不朽的愿望。李佳在电话里听得咯咯笑,说过了新年你的嘴皮子功夫也进步了,希望能再接再厉。在新的一年里再创辉煌,现在我把你刚才说给我的那些情话复制一份送给你,以表达我对你的思念。我听了李佳这话心里跟喝了蜂蜜似的甜蜜。我说过几天就能见到你了,反而觉得这几天难熬。李佳在电话那边嗲嗲地说那就天天给我打电话嘛,这么笨。我一听恍然大悟,说老婆真聪明,不愧对冰雪聪明这个形容词,那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啊。挂上电话后我高兴得哼上了那首《痴心绝对》,跟李佳第一次去海边时她让我给她唱的,心想这日子真是甜蜜。
过了几天我正想给李佳打电话,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我说有空啊,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说吧,什么事?
我想了好久,考虑了很久,咱们分手吧。
我心口猛地一缩,刚咽下去的一口面堵在胸口,让我差点窒息。
我说你别开玩笑了,大过年的,这笑话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很严肃。
我说为什么?咱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没什么,我就想分手,你也别问为什么了,咱的路走到头了。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走到头了?你再考虑考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跟我说,我改。
你做得没错,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要分手?我没想过咱们会分手的。
那是你想的,什么都别说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我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绝望却又存着一丝侥幸,苦苦哀求了她一个下午,却得到她冷冰冰的拒绝。
我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恋?一时之间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跟李佳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都浮上了心头:手牵手在黄昏的校园里看着人来人往,评论着哪个男生帅,哪个女生漂亮;一起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下面跑步的人,评论着谁跑得快,而谁又跑得勤;一起在一教上自习时我给她冲咖啡,她亲昵地说声谢谢;夏天时坐在一教一楼的走廊里聊天,为了贪图那里凉快的环境,假装拿着一本书在看;一起坐在图书馆的五楼窗前,买上一杯咖啡或是冰淇淋,看着远处的大海,感叹着自己的渺小,大海的博大;一起坐在湖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数着,曾经撞上一棵树而被人看作怪物;一起在三教的大厅里读书,讨论未来的人生计划;一起走上上海外滩看着东方明珠塔,很奇怪那塔尖怎么跟我们一起移动;手牵手在西湖的苏堤上欣赏西湖迷人的风景,登上雷峰塔时兴奋地看着远处的三潭印月,一起纳闷那东西怎么能浮在水面上;晚上上街吃些宵夜,吃完后李佳嚷着还要,我说回家给你做;冬天她见我冷,便跑出去给我买顶帽子,我无比怜爱地捧着她的双手关切地问冷不冷;她生病了,我就跑出去给她买她爱吃的清蒸鲤鱼;还有,还有好多。
我掏出手机,打算给李佳打个电话,可是拨过去后,她不是挂了就是干脆不理睬,最后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接的。我感觉犹如天塌下来一般,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我真的绝望了,可是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李佳,却又无能为力。我发现自己的眼界已经模糊了,就像眼前隔着一层纱布一般,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一眨眼,两行眼泪滚落在地上,溅了开来,犹如我的心,支离破碎。我看见太阳照耀着的大地是灰暗的,没有一点色彩,就如我的心情一般。我想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一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都是跟李佳在一起时的快乐,跟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希望,或许李佳是因为什么不能开口的苦衷,才会对我如此绝情的。等到回学校了,再好好问问她,说不定到时候她能回心转意。想着想着,竟不觉笑意浮上了我的脸庞,眼皮犹如有千斤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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