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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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从小的耳濡目染和后天的训练,莫名远迅速而隐蔽的从包围圈中渗透了出来。背靠着山腰的一块巨石,他一面感激着爷爷从小对自己的严格训练,又一面感叹着自从到了上海后因为停止训练而造成的体能严重下降。不过眼下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就算不锻炼恐怕也不可能了。
一面尽力压低自己的喘息声,莫名远一面惊疑的看着山下的情景。山下众人已经包围了小院,然而他们却并不进入,只是投入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瞬间小院内浓烟滚滚。放火?啊,我的家!莫名远顿时心中大急,身体一弓就想向山下蹿去。然而就在他要跃出的那一刹那,突然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膀。
莫名远大惊,本能的一个手肘击向来者方向。对方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招,身形一转单手轻托莫名远就失去了重心。然而对方似乎又并不希望他踉跄倒地,紧接着手一圈,莫名远又如陀螺般转了回来。这一抬一圈,让莫名远顿时放弃了拔刀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即使出刀也于事无补,而且看对方出手似乎尚无恶意,出刀恐怕只会增加麻烦。
对方见莫名远不再反抗,也不再动手,一拍他的肩膀低声喝道“趴下,别出声!”。虽然并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但莫名远依旧照做了,他也很想看看究竟对方想要做什么。然而对方却不再出声,只是趴伏在巨石上观看山下的情景。
歪过头借着月光,莫名远看到了一张楞角分明又饱经沧桑的脸。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是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人,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不知为什么让人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莫名远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拍拍头,莫名远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好笑,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怎么可能有自己认识的人,不过是太久没见到人产生的幻觉罢了。
虽然看不到下面的情景,但从山下的人声判断,搜捕的人似乎转移了搜寻的方向向远处而去。看来危险暂时解除了,只是一想到房子莫名远就由不住的窝火。看着别人烧自己的房子,总是件很窝囊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怨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壮汉。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想死吗?”对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头也不回的说着。莫名远没说话,但心里忍不住的惊骇。并不是因为对方猜到他想什么,而是因为那一口浓重而熟悉的北方乡音。莫非,这里是离自己家不远的一处偏僻山区?但那怪异的日起日落和杂居的各色植物又打消了莫名远的念头。真是太神奇了,莫非这个世界也有同样的地域?
莫名远就那么胡思乱想着,那壮汉却似乎又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有话要说?”
“嗯……请,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莫名远看了一眼对方的古代装束,没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代。但他一脱口就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在山下有房子,问什么也不该问对方这句话啊。
“山下的房子不是你的?”对方果然发现了问题,那壮汉惊讶的侧过头看着莫名远。
“啊?不是的,我只是迷路,看到那里没人住才暂时住在那里的”这院子来的古怪,说不是自己的也算不得骗人吧,莫名远为自己的急智暗暗庆幸。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只好把你当做他们一伙的。”壮汉却并不肯相信,眼中精光四射的盯着莫名远,“我每个月都会到这里来,这里本来没有任何房屋,如果不是你盖的难道天上飞来的?说!这里还有几个人?”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五天前才到这里的。”莫名远急忙辩解着,心里却嘀咕着,本来就是天上飞来的,别说房子,连人都是飞来的。
“五天?你这话可当真?”壮汉突然一把抓住莫名远的手腕,力气之大让莫名远疼的几乎叫出来。
“我骗你干什么。这五天,别说人,我连只蚊子都没见过!快放手!”
“你这刀哪里来的?”壮汉松手,却又一把抓住莫名远左手握着的宝刀。
“喂,你有没搞错?我就问了一个问题,你不回答却反问了我那么多。我什么都不知道!”甩着有些红肿的手腕莫名远不禁有些恼怒,在以前的世界里没人曾对他如此无礼。
“我再说一遍,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壮汉并不在意莫名远的恼怒,“快点说,这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莫名远火了,虽然他不是眼前壮汉的对手,但从军营长大的他从小就养成了一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愤怒的想把刀抽回,却发现宝刀好像焊在对方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好好好……”壮汉不怒反笑冷不防突然松手,莫名远正在用力拉扯宝刀,顿时失去平衡向后跌坐下去,而壮汉却又闪电般的出手再次抓向刀鞘。经历了上次的一抬一圈,莫名远已经有些适应对方的这种招数,虽然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重心,却也反应迅速的趁对方抓住刀鞘向后一带刹那间拔出了宝刀。然而,这种反应在壮汉眼中却显然太慢了,尚未完全出鞘的刀只被他轻轻一拍就又重新闭合了起来,“哼!太慢了!”

壮汉夺过了刀,并不再追问莫名远,而是轻轻的抚摸着剑身仔细查看起来。莫名远正要起身夺刀,却听得刷的一声刀已出鞘,雪亮的刀光在夜色中如此冷冽夺目,逼的莫名远不禁呆住。这把宝刀,似乎比以前要锋利了许多,而且蕴涵着杀气。
壮汉逼视着莫名远,“说,这把刀你究竟从何而来?”
“见财起义,你要抢便抢,何必装?”
“见财起义?老实告诉你,此刀名秋月,乃是无名巧匠所造,跟了我二十几年,你说我见财起义?”壮汉听闻此言哈哈大笑,顺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将宝刀还鞘。
“刀在你手,我又不是你对手,你当然怎么说怎么是。卑鄙!”莫名远看着对方把爷爷的宝刀抢去却丝毫没有办法,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和爷爷多学点功夫。
“我卑鄙?此刀刀柄曾经毁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配材融铸,因此一侧的色泽有异,你且看来!”莫名远只觉眼前一晃,宝刀一横出现在他眼前,果如大汉所言。难怪莫名远一直觉得这把刀的刀柄有些异常,以前却从未听爷爷提起过。
“我莫凌风一生光明磊落,岂是那强取豪夺之人!你这小子休再乱讲,说,这刀你究竟从何而来!”壮汉突然自报家门,却听得莫名远心头一阵狂跳!
莫凌风,这不是爷爷的名字吗?莫名远没有见过爷爷年轻时的照片,但眼前这个壮汉却的确和老年的爷爷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容貌、眼神、口音、语气,难怪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此人有种莫名的亲切。如果不是年龄不符,莫名远一声爷爷几乎要脱口而出。
莫氏一族并不多见,爷爷的名字更不是容易重复百家名,眼前之人却自称爷爷的名号,又与爷爷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甚至他能准确的说出刀名,这又让莫名远不得不产生疑问。
如果是在以前,莫名远定会相信眼前的人是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这一切而来哄骗他,但最近连续发生的奇怪事情让他已经有了一切皆有可能发生的认识。否则,自己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来到这个地方,爷爷又怎么会在房中莫名其妙的消失。消失?想到这里莫名远不禁一个机灵,难道爷爷也穿越了?而且……在穿越中变得年轻了?
莫名远这边胡思乱想,那边自称莫凌风的壮汉却不耐烦了,“你究竟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缩头乌龟?再不答话小心我一刀劈了你!”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弄清事情的真相,莫名远暗想。自己是为了寻找爷爷的踪影才进了房间,才去抓那柄宝刀的。眼前的人无论是不是爷爷,都肯定和爷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我总不能直接问他是不是自己爷爷吧?莫名远边想边敷衍着,“这刀的确不是我的,是从山下那间房子里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只是因为刚刚有人来者不善,我才拿了刀用来防身的。”
“那间房子?走,带我去看看。”壮汉不由分说拽起莫名远的手就向山下走去。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反正我也逃不掉的。”莫名远拼命的甩开壮汉的手,赌气一样的走在前面。其实,他比谁都更关心房子的情况,因为那里面还有他亲切而又熟悉的旧木床和爷爷的旧窗帘。
山下的房子并没有被烧毁,丢进院子里的只是点燃了的艾草团,看来刚刚来袭的人只是想把房内的人熏出来而已。这个结果,让莫名远不禁松了口气,毕竟房子里有着他所在乎的东西。
莫名远的心刚刚放下,耳听得砰的一声,不由得又吓了一跳,原来是身边的壮汉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房间内除了床什么也没有,估计又要有麻烦了,但是为了查清爷爷的事情我又不能跑,真是头疼啊。
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探出眼前大汉的底细呢?哎,探什么啊,对方还追着这把刀的来历不放呢,总不能和他说自己是穿越时空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吧。嗯?不对啊,怎么那大汉自进了房间就再没有声音了呢?莫非这房间也能穿越,把他送走了?不行,我得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大汉冲进房时因为太用力,门撞在墙上反弹回来又自己关上了,所以莫名远不得不大着胆子重新拉开房门。莫名远勉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侧着身向房内望去。这一看不要紧,莫名远自己也立刻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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