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器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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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手指的储藏室里,摆放着许许多多奇珍异宝;那里的每一件东西,如果变卖了,都可以让他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可是他能将它们脱手吗?不能!那些东西太有名了,卖出去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而金手指先生是一个盗贼,他并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小偷!小偷们可以将宝石剖碎贱卖,而我们盗贼却要努力保持这些艺术品的完整。是的,亲爱的小姐,我之所以要说这么多,理由只有一个,我不想再让布尔德之杖没有少女之心!”
不得不说,香佐罗·文的话很有蛊惑力,这番话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
不仅仅是金手指和我,任何一个还在遵守行规做事的盗贼,都有这样的悲哀!如果我们只是一个小偷,这个世界上不知道会有多少珍宝消失;但是,身为盗贼的我,能把一块举世闻名的宝石车成碎片卖掉吗?不,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把它们放在我的保险柜里;而金手指,也只能把他的那些珍藏收集在自己的储藏室里!
女魔法师也被这番话打动了,她的脸上泛起红晕——要我说,尽管她现在同样算不上漂亮,但至少比起以前更像个人了。
然后香佐罗·文走到女魔法师的面前,我听到他很诚恳的对那个女人说:“您可以给我们讲讲这把布尔德之杖的故事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五年前,它应该还在黄金之城。”
女魔法师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就在这个时候,我稍稍挪动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听故事;趴在树上这么久,我的手脚都已经快要麻痹啦,对一个盗贼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的名字叫卡西蒂·凡·麦卡利斯特。她的父亲是普林希国最伟大的魔法师;也曾经是除了杂货铺老板外、那个国家最有钱的富豪,菲尔·凡·麦卡利斯特爵士;十五年前,麦卡利斯特爵士在一个盗贼的劝说下,远赴传说中的黄金之城,倾尽家财,购买到这支布尔德之杖。
可是,两年前,麦卡利斯特爵士在家中被人暗杀;为了找出凶手,卡西蒂和她的哥哥马丁,也就是那个骑士,决定组建一个佣兵团,一边挣钱一边打探消息;两个年轻人起初并没有什么冒险的经验,遇上了不少危险;有一次,他们甚至差一点就被一伙山贼给干掉——幸好,李,哦,就是佣兵团里的那个亚马逊,正好路过那里,从山贼的手上救下了他们。
没过多久,他们听说李和那个矮人里查德森,在齐比兹国的特林德尔城、因为涉嫌谋杀贵族,即将被判处死刑;于是他们马上赶到特林德尔,虽然城里的执法官对她这个魔法师很是客气,但死者的家属却不依不饶——虽然他们同样不敢冒着得罪一个魔法师的风险、非要把亚马逊和矮人送上绞刑架;但他们也开出了价码:二十万金币,买下杀人犯的两条小命。
在这里,我要补充的一句是,特林德尔城,正是那位布来维特公爵的封地。
马丁兄妹并没有什么积蓄,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少女之心从布尔德之杖取下来变卖——原本她是准备挣了钱再买回去的,可是在一年前的拍卖会上,少女之心被卡莎米亚小姐用一百七十七万的天价拍了下来,这个价钱,就算是他们俩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到。所以她也就死心了……
“于是,您就决定强抢?”卡莎米亚小姐问道。
“是……是的。”女魔法师极不情愿的点点头,“这一年来,少女之心一直在盗贼公会的保护之下,我们还没有狂妄到敢于和盗贼公会作对。但我们知道,盗贼技能竞赛后,少女之心会被一个盗贼得到,于是……”
香佐罗·文摇了摇头,把脸转向女魔法师,彬彬有礼的问道:“我可以看一下您的布尔德之杖吗?”
女魔法师完全没有了原先的桀骜,她把法杖递到了香佐罗·文的手上。
我清楚的看到,香佐罗·文的双手慢慢靠近,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却很坚决。是的,他把手中的少女之心、慢慢的嵌入法杖的凹槽之中。
法杖发出一阵轻吟的声音;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山峰。凹槽并不能完全容下少女之心,那颗宝石至少有一大半都裸露在了空气之中,但是,我的老天!这才是我所知道的布尔德之杖!

那个年轻人、香佐罗·文,威风凛凛的高举着布尔德之杖,令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法杖的顶端,橙黄色的少女之心在闪闪发光!是的,大家都知道,这颗宝石的光彩,也曾经在我的手中照耀过!
我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突然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我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香佐罗·文。是的,如果是金手指得到这块宝石,以我对他的认识,他是绝无可能那么爽快的把它交出来——那么结果就是,要么女魔法师杀掉金手指夺回少女之心;要么金手指自知不敌,将这颗宝石扔下万丈深渊!不管发生哪一种可能性,我都绝对不可能看到现在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是的,我见证了一件神器的复活!除了稍许有些遗憾,这件神器不在我的手里之外,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一个盗贼激动?绝对没有!
当香佐罗·文把布尔德之杖交到卡西蒂小姐手中的时候,看着两个女人各自不同、但却都迷醉至极的眼神,我知道,香佐罗·文失去了一颗少女之心;但是,他却俘获了另外两颗!
可是,就在我还在感慨时,我突然听到他又用那种、我一听到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的声音,懒懒说道:“亲爱的卡西蒂小姐,您瞧,这颗少女之心我已经物归原主了,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您究竟要给我什么样相应的报酬?”
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那个白痴真是太煞风景了!说实在的,当时我真的快被他给气死了!
倒是女魔法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双手抱着法杖,低垂着头,轻声问道:“您……您要什么?”
听她的语气,就算那个年轻人说“我要你。”只怕她也绝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可是,香佐罗·文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下来!
所有人都耐心的等待着他做决定,除了罡风呼啸的声音;峰顶一片寂静。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那个女魔法师急促的呼吸声。
“卡西蒂小姐。”过了一会,香佐罗·文像是做出了决定一样,轻轻呼唤女魔法师的名字。
“香佐罗·文先生……”
“嗯,我想,我们必须先确认一下这颗宝石的价值。”香佐罗·文不紧不慢的说道,“在拍卖会上,它卖到了一百七十七万金币;尽管那是在大陆第一拍卖师斯莱德先生手下卖出的价格;但我想,如果认定它价值一百三十万金币,应该不过分吧?”
女魔法师很快的摇了摇头:“是的,一点也不过分。”
“看在布尔德之杖的份上,我可以再给您减去三十万金币,也就是说,您还需要支付我一百万金币,对这个数字,您有什么异议么?”
“没有,可,可是……”
香佐罗·文挥了挥手,打断了女魔法师的话:“我知道您想说自己没有钱;但这不是问题。我可以给您时间去慢慢凑出这笔钱,而且不需要支付任何利息。”
女魔法师再次摇了摇头:“香佐罗·文先生,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您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因此我不想欺骗您……我必须诚实的告诉您,就算您给我们二十年时间,我们依然很难凑出这笔钱来。”
“那这就真的有点难办了。”那个年轻人轻叹一声,摸了摸鼻子,“可是,我确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作声的卡莎米亚小姐,也加入了讨论:“卡西蒂小姐,您刚才说过,您和您的哥哥组成了一个佣兵团?那么,我想问一下,亚马逊和矮人,也在这个佣兵团么?”
“是的;从特林德尔城出来,他们就加入了我们。”
卡莎米亚小姐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是满意,她快速的说道:“尽管这个佣兵团的人数不多,但这种组合,战力应该不弱。卡西蒂小姐,如果香佐罗·文先生雇佣你们为他做一件事,然后从佣金中扣去一百万金币;你们双方不就可以两清了吗?”
“一百万金币!”女魔法师惊呼一声,“卡莎米亚小姐,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一百万金币,您甚至可以请四大佣兵团全员出动,去行刺教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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