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尹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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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卓一航辞别了菲菲姑娘就独自去寻乐紫辰,到了乐府的大街,只因时候尚早,见几个家丁正在驱赶道路两旁摆摊的商贩,此时正巧轮到地上摆摊卖菜的菜农。卓一航好奇走过去,见那菜农六七十岁上下,张着手护着菜篮子不让动手。
只见几名家丁扯着她的胳膊说:“你个老婆子,怎么这么犟的,好说歹说还是不愿意走,非要爷们动手是不,看别人都搬了你为什么不搬,不要挡着路影响别人。”
老菜农死活不愿意:“你们凭什么叫我搬,老婆子在这儿摆菜卖菜几十年了,你们府上的菜还是向我买的,我偏不搬,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只知道仗势欺人。”
其中一个家丁脸色一沉:“你不听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几个上!”挥手一群人冲了上去把老菜农硬拉开,把她的菜摊砸了个稀巴烂,老菜农看着心疼哭红着眼,一**坐到地上又是哭又是撒泼的闹:“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这么作孽粮食,要天打五雷哄要你们不得好死……我的菜噢。”家丁听她叫骂火头一升,抄起一个耳光打上去,此时又来了一群人把老菜农围了起来是就耳光连响,卓一航被挡在了外面瞅不着里面的事情心想那老太千万不要被打死了,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位拎着菜篮子的妇女边摇头边道:“这群混帐,好像着城中都规他们管一样无法无天。现在的世道难啊,哪有这样不让人生计的事,说不得他们一句不好,回头还要找你的麻烦,唉…..道理是成天装在嘴里,老些时候就被他们打死过人,官府又懒的管,还不是造孽我们老百姓嘛……”
旁边一些瞧热闹的人也纷纷议论,时不时的叹息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惹这些活阎王。
卓一航心一横心道:“今天老子就教训教训你们。”大声喊道:“们这帮的畜生!就知道欺负人。”外面围着的几个家丁全被卓一航起手一拎一个,摔在地上。一旁的围观百姓都对卓一航的行为感到惊诧,其中也有人劝道:“小哥,那些人是惹不起的,快些走要不然要被他们打死,我们帮你挡着。”
家丁头头细眼一看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大同城里闹事,一看原来是个书生真是读书读多了脑子傻掉了,怪不得不知死活,看到摔在地上的同伴心想着个秀才力道是满大:“哼!就你个酸秀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府上轮的到你管,瞧你是个读书人快快走,省的爷们动手。”
卓一航不理他们,穿过“人墙”把地上的老太太扶起来,见她头发蓬乱嘴角溢着血,脸被打的又红又肿,左边眼镜充血充的通红,伤的着实不轻:“奶奶没事吧。”老太太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卓一航奋起,站的笔直,指着那头头的鼻子:“你们伤天害理,快把老太太送去医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群家丁面面相觑,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头头说:“我说小哥啊,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看你倒是要去让大夫瞅瞅,哈哈……………………啊!你个小畜生不要命了!”卓一航没等他笑完甩袖往他鼻子上去,打的他脸上开花。说这家丁头头也是运气好,卓一航今日不敢张扬,手上的劲道是留了七八分。
那个家丁头头捂着鼻子:“上!”几十个人一同冲了上去。卓一航目光如炬正要动手,忽然从人群里跳出来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三十上下相貌端正,眼神内敛的道士手持长剑挡在卓一航的身前,只见他手上的剑未出鞘,随意的挥舞几下,那几十个人都统统倒地“咿咿呀呀”的叫唤,家丁头头见到这位道爷几手功夫就把手下的人都撂倒,看他的装束定是全真教的真人心里“诶呀”一下,知道虽然时候还早可这城里头不必往常,此时遇到了真人只怪他们横行惯了。
家丁头头笑盈盈的弯腰作揖:“这位道爷,可是全真教的英雄?”
道士长剑背后,挺腰道:“在下全真尹志平。”
家丁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尹道爷,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忘尹道爷不要往心里去,小人这就陪不是。”
尹志平冷哼一声:“贫道怎敢劳烦这位大爷,不过既然有人打着乐大侠的名号横行乡里,那么贫道就不能不管!”
家丁头头心知不妙心想打狗也要看主人就抬出了乐子羊,于是道:“道爷误会了,咱们几个也是听了老爷的话行事,道爷也该知道今日大宴汇集各方英雄对付那女魔头可能有场恶战,所以小人等就在这里劝说小贩们收了铺子免得殃及池鱼受了罪,事情闹大了可不是让群雄看笑话不是嘛...哦!对了乐老爷说要给个户的损失记上陪上银两。”说完掏出一大锭的银子往老太太哪里送,卓一航伸直了手一把拦住,那个家丁头头笑兮兮的从卓一航的腋下钻过,把银子送到老菜农手里问道:“老婆婆今日的事就算了把啊?”老菜农恩了几下说了几声,家丁头头回过头见尹志平还是“恶毒”的看着自己,然后伸手打自己的耳光:“都怪小人不好都怪小人不好。”抽的格外用力,又摸自己的口袋掏出所有的银子对手下的人吼道:“混帐东西都给我把钱掏出来!”不一会儿所有的钱都塞到了老婆婆的口袋里。
家丁头头,道了几声歉,见尹志平一动不动便想罪拍拍**走人,尹志平见他说完了剑眉一挑伸手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没好语气道:“贫道可没说让你走。”家丁头头本想罪都赔了,面子是拉了,钱也送了没想到这个道士还不肯放手,就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哪人真很别人动手今日被他抓到老爷的面前就算自己是王总管的外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能苦苦哀求道:“道爷放小人们一条活路。”给他跪了下来。
尹志平见他哭的凄惨,反而怒斥道:“刚刚尔等的所作所为恰巧被贫道瞧见,这位小兄弟仗义直言,你们还想伤他,若不是我出手,今日两条人命都坏在你手里,你们又何曾放过别人一条活路,今日贫道便管到地了!”说完向卓一航执了执理:“小兄弟,你拿了这些银两快快带这老婆婆去求医,我押他们回乐府去,定然给你们个交代!”,卓一航见此人正气凛然对全真教一下子多了几分的好感,连连点头道:“尹道长请放心。”说完尹志平用剑鞘敲打着那些家丁的**,好像赶着一群的鸭子,往乐府走去。一路上人人拍手称快,说什么全真教的神仙如何厉害,一时间这活神仙赶恶霸的故事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传到后来说卓一航把老婆婆送到医管治好后就拜了这位道士为师,跟着他上钟南山学道去了等等。
卓一航陪老婆婆看完病,已无大事,叫大夫好生的照看就留下银子告辞,此时已日上三干而乐府大道早已人满为患。走到乐府大门口,见到乐子羊和他的总管在迎客,却见进俯的人手中都拿着帖子,心想:"不知他们是否认得自己,如何去见乐紫辰?只怪昨晚他走的匆忙没有交代清楚。”正在为要不要去抢一张请帖犹豫不决时,见到一个全真教的道士从身边经过,原来就是刚刚的尹志平,心里头的弯弯一转,叫道:“尹道长!”
尹志平回过头看到是刚才的那个书生对他笑笑:“小兄弟,咱们又碰上了,老婆婆如何了,刚刚那群人已经被乐大侠教训过,都被打了一通后赶出了乐府,不会在来找麻烦,你们大可放心。”
卓一航交代了一下经过,与尹志平做了一番介绍,想到自己用真名不便,就借了他燕伯伯的姓氏起名叫燕还,还归故里的意思。又跟他说自己学过点拳脚听说此处有个武林大会也想去看看长长见识,求尹志平带他进去,尹志平见这书生倒是有些豪情,笑着满口答应下来。
虽然来往的人多,乐府门口还是井然有序,轮到他与尹志平,乐子羊与尹志平打了声招呼便请他进去,看到后面跟了个生人,有几分的眼熟,就询问道:“小兄弟你是?……可有府上的帖子?”卓一航一颗心是提了上来,难不成他是认出了我?又不敢出声回话。尹志平拉着卓一航的袖子:“乐大侠,这位是贫道的好友几年未见,今日恰巧碰上,便带他来了。”乐子羊见卓一航文质彬彬但面色有异,心想既然是全真教的人带来的应该无事,又听后面有人在催促,于是行礼道:“既然是尹道长的朋友,快快里面有请。”

乐府大门里面是一个,容的下几百人的宽阔方形校场,走廊就沿着四面墙壁通向大厅。而校场的中间摆着一个大擂台,在擂台有根高数十丈的杆子,上头挂着一面大旗,上面写有“除魔卫道,烹蛇大宴“八个大字,而围着这个擂台摆着几十张朱红大圆桌,人群是熙熙攘攘,三五成群的交谈。
卓一航脚踩进乐府的地面连忙谢道:“尹道长多谢出手相救。”
尹志平嘱咐道:“我看燕兄也是正直之士所以才带你前来,此次大会乃是要对付一个女魔头,那魔头格外的厉害,到了此处可不必在逞强,自然有人出头的,燕兄看看便是,万事须小心。”
卓一航听尹志平说起李莫愁,一颗心是“噗通噗通”的跳,若是李仙子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我又当如何才是:“燕还知道了,多谢尹道长指点。”
正在此时却听见有人“大哥大哥”的朝卓尹二人处跌跌撞撞的跑来。尹志平连忙行礼:“乐公子好。”乐紫辰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礼道:“道长好。”说完往卓一航那一站,尹志平见他二人相熟定然是早就认识,心想;“这燕还为何还要自己带进来?”于是问:“燕兄你二人早就相识了吧。”
卓一航见尹志平面有疑色解释道:“我于紫辰一早就认识,只是手上的帖子掉了,不好开口再问乐大侠讨要,才想到这个办法道长还望道长见谅。”
尹志平向来豁达,知道卓一航言语未尽,但知他为人也就没往心里去,不再往下面问,笑道:“既然如此燕兄下子可别在骗贫道了。”
卓一航连道:“正是,正是~~~”
乐紫辰见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怕卓一航露陷:“尹道长今日可威风了,到处都在传你的事迹,个个竖起大拇指夸你们全真教的真人都了不得,呵呵,也怪我爹没管好俯上的人到要别人替他打狗。”说到后面语气略显酸楚。
尹志平一听,倒是不给面子:“当真要谢乐大侠的成全,只不过乐大侠真应当好好的管教府上的家人,免的有些人打这府上的旗子,到处欺善怕恶为非作歹,不然这大侠的名号可是要被那伙人给摸黑的。”
乐紫辰听了老大的不乐意,他是帮亲不帮理怪里怪气的说:“哦...尹道长教训的真是对...我府上定然以后好好的管教。尹道长另师长再大厅里等你,你还不快快去。”
尹志平笑了一声向二人告辞就匆匆走了。乐紫辰对这尹志平的背影哼了一声,陪着卓一航说话。
“早些时候我掖着帖子在门外望你,见你还是不来所以就先回了,刚刚正想去天雨楼,又怕被冷哥哥抓住,还好你是进来了今日都怪小弟大意跟大哥赔不是了。”乐紫辰道。
卓一航笑道:“紫辰客气,我还没谢你救我呢。”
乐紫辰:“我放走你的事,冷哥哥说我爹他不管了,还说抓你的人是那个姓唐的主意和我们家本来就没关系,所以不碍事,就是今日最好不要让那个姓唐的撞见,我看那人整天在我府上转悠指手画脚,好像真把这里当他家了,我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卓一航心想原来他们也不是一快铁板子:“紫辰那姓唐的是个奸佞之人,你可要小心他。”又说:“那个姓唐的有没有说过什么又关今天的事。”
乐紫辰:“他可没和我说过多少话,骄傲的很。什么事都是和我爹说的。”
卓一航哦了一声,但听乐紫辰说:“哦…对了,上次我好像听到他说什么徒弟在北,没听清。”看到一旁的座位有人在招呼他,就说:“卓大哥不陪你了,你自己找位子做。”说完就拐着脚到别的位子和那些人嘻嘻哈哈的攀谈。
卓一航找了个位子坐下,心想:“女徒弟可是李仙子的弟子?难道是在乐府的北面?”心在想时周围又坐过来几人,一个是魁梧的关西大汉一个是个头陀还有一个独眼的儒生,此三人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高谈阔论语气却是哀怨。
关西大汉叹道:“汉人、南人都是贱民。杀蒙古人还要偿命,杀回回还罚银八十两,杀汉人罚交一餐头毛驴价钱。汉人家里的新媳妇的头一夜一定要给蒙古保长,汉人甚至连姓名都不能有,不能拥有武器,只能几家合用一把菜刀...真是人比人贱啊,那些鞑子就是金子做的?你们久在南地不知这中原早已是十市九空。”
独眼人闷了一杯酒,道:“我一路南来路过荒村野寨见是四下里长草没颈,怪石迫人,暮霭苍茫却连只乌鸦麻雀都没有,见着一个汉人家的孩子,被一群蒙古人用长矛刺破肚子举过头顶耍玩,怀孕的妇女被强暴过后,他们又生生刨开肚皮,当真惨绝人寰,我一时的气愤就与他们动手,奈何他们人多我坏了只眼镜便不敢再与他们独斗。”边说边摇头。
头陀四川口音说道:“在下是从四川赶来,可是亲眼见着那蒙古大汗蒙哥亲自率领大军南下四川,中路军一举攻克了成都,此后宋军节节败退,百姓奋起抵抗却是无力回天。那鞑子铁蹄踏处必兴杀戮,所掠之地无不屠城灭种,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逾杀逾多,咱们川人真的是十室十空整个蜀地白骨堆山荒无人烟,剩下人的只得离失所,入山避敌。”
独眼人道:“唉...川人不忘国,可朝廷奸臣当道早以饥若不堪哪里顾得着北方的铁蹄虎视眈眈,若是蒙古大军南下一路上不知又得死掉多少的人,我等虽有绵薄之力,哪抵的了千军万马,大敌当前也只有尽我所能才是。”另外二人点头称是。
卓一航一旁听的也是独自声叹,心想自己一路北来所见那蒙古人的暴行数不胜数,所遇之人有些空有一身的抱负,却报国无门走投无路。有些却是对这世道痛恨至极,甘愿做那蒙古人人的走狗当那四等的公民。同是炎黄子孙又有谁是真心不爱祖国的。
正在卓一航遐想之于周围的空位就已经坐满了。一盘盘蛇羹美食端了上来,觥筹交错相碰的声音此起彼伏,倒是一旁坐的一名老武师姓陈名费鹤,时不时便问起了卓一航的事情。卓一航见那老人热情大家互通了姓名,卓一航还是说自己叫燕还,是从北地赶过来参加自此大宴为的是一睹武林的风采,又说自己年少时读过点书,会几手的拳脚兵荒马乱想向南投奔。老武师见他说话客气是读书人的样子,年纪又轻,看着喜欢,几口黄汤下肚就与他卖弄起自己拿手的枪法,说要指点他一二:“老夫学的是杨家枪,祖上便跟随杨家将大破辽军打的他们是丢盔弃甲是好不威风。”于是拿起了一根筷子比划:“这歌诀有云“中平枪,枪中王,高低远近都不妨。高不拦,低不拿,当中一点难招架。去如箭,来如线,指人头,扎人面,高低远近都看见...”以中平为主,站式须三尖对,必上照鼻尖,中照枪间,下照脚尖,“你枪发,我枪拿,你枪不动我枪扎,来得紧,去得硬,不遮不架是个空”。”
卓一航虽然不懂枪法,可听下来倒是觉的这门枪法简洁易懂,临阵对敌的确是威力不小,又见那老武夫越喝越起劲滔滔不绝,说起了大宋初年杨家将的故事,虽然时不时就得提起祖上如何如何的了得,那张嘴巴唾沫横飞讲起来到是格外的精彩,一桌子坐着的人都兴致勃勃的加入进来有时也添上几句,从杨家将一直讲到岳家军在说道今时今日大家却都不吭声了。老武师知道自己说差了,扯开话题说起了武林中的趣事又谈起今日乐子羊会如何对付李莫愁,大家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神采你一句我一句讲个不停。(有关中平枪法,引的是雪山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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