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探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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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赢了这场比试后,把刚刚那柄铁剑往擂台上一插,是头也不回运起轻功飞出了乐府。等人散去后卓一航再想找她,早已渺无踪影。无奈时候尚早,先回了“天雨楼”,进门是一阵“阴风”哗啦啦的来,连个鬼影都没有。原来是楼里的姑娘、龟公、老鸨都在休息,此时整坐楼变的空空荡荡,卓一航的心也变的空荡荡。
说的倒是巧“卓大哥我等你好一会儿了!”乐紫辰在三楼扶着栏杆大声叫道,又“呛呛呛”的下来。卓一航看他腿脚不好,行动利索的很,暗自笑了笑。
乐紫辰拉着卓一航找了个空位子做下,熟练的从柜上取了老酒和一点小吃:“卓大哥你刚刚跑哪去了都找不着你人,猜你八成是回来了。这孝子可当的够呛连口饱饭都没吃上,你瞧我乘着我爹不注意好不容易才溜了出来,是饿的紧啊。”
乐紫辰把酒递给他,卓一航微微摇头笑道:“我看你不是有说有笑挺快活的。”
乐紫辰也不用酒杯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笑到道:“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那帮子人都知道我是我爹的好儿子,拉着我竟说个没完没了,害的我的**是活受罪。”
卓一航见乐紫辰喝的起劲,见他年纪小倒也是有心劝道:“紫辰你菜都没吃,少喝点酒。这酒乃万药之首,你年纪小多喝了小心伤着身体。”乐紫辰把酒壶举过头顶仰着头任酒水从壶嘴里流下,张大嘴巴囫囵而引:“卓大哥没听过一句话吗?“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可别坏了我流芳百世,呵呵...再说这酒我是从小喝到大,不碍事。倒是卓大哥你却是和那妇人人家一样,没什么豪情。”
卓一航:“你别笑话我。”忽然想问:“可知…有没有听你爹说李莫愁去哪了?”
乐紫辰的脸有些微红,贼贼的盯着卓一航:“卓大哥你今日可是做了件大大不好的事情。”
卓一航:“哦?哪件大大不好的事情?”
乐紫辰:“还不是你,把铁剑丢给那李莫愁,替她解围的。”
卓一航一惊,心想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那“蝴蝶跃”的迷踪换位在场这么多的高手都没看出来这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看出来?这么着也不相信,就问:“紫辰你是如何发现?”
乐紫辰装神弄鬼,指着自己的耳朵道:“当然是听见的咯。”
卓一航哪能信他的鬼话:“可别糊弄我,别人可连看都没看见,你听见?我不相信,除非你耳朵里面长眼睛。”
乐紫辰挺了挺胸膛:“卓大哥这么小瞧我,不信和你比试比试。”摸出一枚铜钱,丢给卓一航:“这铜钱你随便放哪儿,我不看都能找着。”
卓一航接过铜钱知道他卖关子,心想就瞧瞧你这耳朵里是不是真长眼睛。见乐紫辰把眼睛捂住嘴里说道:“卓大哥你利索点放,就别往屋子外头丢,那我可就看不到了。”卓一航开始想这铜钱藏在哪儿好呢?一眼扫去见四周桌椅板凳屏风画廊,稀奇古玩,奇石异草,见到窗户上有个小小的青瓷花瓶,心里头有了主意于是起身过去,放好后回来端坐好便对乐紫辰说:“紫辰你猜吧。”
乐紫辰张开眼睛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伸手往卓一航的袖子里抓,“叮”一声铜钱从卓一航的袖口滚了出来,在地上转了两圈停住,乐紫辰起身把铜钱捡起来在卓一航面前晃了晃好像在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
卓一航看着奇没想到这小子当真有这个本事,就问:“紫辰你是如何知道铜钱不在别处却在我身上。”
乐紫辰笑呵呵道:“和你说了我耳朵里有眼睛你还不相信,这次我偏不告诉你谁叫你小瞧我的。”
卓一航知道乐紫辰的脾气你越是想知道他就越不告诉你:“不说便不说我也懒的知道。”拿起茶杯“品”起茶来。乐紫辰见卓一航不问了心里头直痒痒虽然知道是卓一航的手段,可是忍了半天还是坐不住连叫忙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卓大哥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卓一航点点头听他说。乐紫辰摸摸鼻子:“这铜钱上沾了一种药水,叫“叠迷香”能够避五毒,是我从我爹的“药庐”里偷出来的,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粘到一丁点这味道就再也消不去。”
卓一航抢过乐紫辰手中的铜钱闻了一闻,一点味道也没有,又掂量掂量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什么“叠迷香”我怎么就闻不出来?”
乐紫辰抢过卓一航手上的铜钱,大拇指“铛”一声弹到天上在反手抓住,得意道:“呵呵,这就是我的本事旁人是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卓一航:“那是什么本事?我看你是还是天生的狗鼻子就是比旁人强罢了,那可不算你听出来的。”
乐紫辰不急不慢的说:“谁说有关系的,又没骗你。我小时候跟着一个和尚学过几天“五神通”,这耳神通还是会一点点,只要有声音离我不远我都听见。那和尚在那边自己鼓捣想不听也难。”
“和尚?哪个和尚。”卓一航揣测道:“难不成是无垢?”
乐紫辰拿起酒壶又饮了一口:“是那个少林和尚。”
卓一航:“是他。”心想自己倒是小瞧了天下人,有一人看见兴许就有其它人看见,只是没有点穿而已。想到自己的功夫被人看破了多少有些心灰意冷,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问:“五神通是什么功夫?”
乐紫辰:“是一门五感神通的功夫,听那个老和尚说,这门功夫有的人天生就会,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要是谁学成了这门功夫,就能断生前生后事,洞彻九天玄机。”
卓一航听他讲的如此的玄妙,忽然想起了燕伯伯所说的古今神算梁微薄心想此人会不会就是教乐紫辰五神通的人问道:“那不就成了神仙?教你功夫的那个和尚叫什么,人去哪了。”
乐紫辰摇摇头:“名字不知,当时我还小,和尚说我有慧根要带我去庙里做小和尚,我不答应,他就留下来教了我两天功夫突然死了,那尸首就埋在我们家义庄那儿。”
卓一航听着可惜:“原来这样,若换做我定要去当他几天和尚敲几天钟,到时候把功夫学会了再还俗不就成了。”
乐紫辰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学的成又怎么样我又不要当神仙,那功夫难练着,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还不许吃饭,要什么“**”,只能喝什么无根之水,对着太阳月亮,头都晕死,别提有多难受。还不是被那和尚骗去的,学不好就是要吃“毛栗子”现在头上还有老几个包呢,你摸摸。”把头凑个卓一航。乐紫辰说的这“**”乃是辟谷,是一种修行的法门详细可去看徐大公子的“鬼股”一书。

卓一航一摸果然有四个包笑道:“我看挨的好,你那鼻通和耳通不是练成了。”
乐紫辰无奈道:“练成了有什么用,不说了。不过卓大哥你为何要帮那女魔头?”
卓一航:“这个…”一时咽语,理了理肚子里的话说道:“既然是比武就要规规矩矩,李莫愁手上兵器没了,那个道士有人递剑,我瞧着,看不过去就帮她一帮。”其实那李莫愁此后用暗器也不见得规规矩矩,只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乐紫辰到是不太关心这些:“帮的好,我看也是,不明白我爹费那么多的力气搞什么破大宴,那李莫愁又与我家没仇干嘛对付她。”二人又谈了一会儿有关五神通功夫的法门,乐紫辰问卓一航想不想学,卓一航倒是有兴趣,乐紫辰一股脑的把口诀念了一遍,卓一航小心记下。等喝完老酒乐紫辰心里一嘀咕又起了“坏”念头对卓一航说:“卓大哥时候不早,我得先走,等会儿菲菲出来可别说看到我,刚才不小心把她的心肝宝贝弄坏了,千万别说啊!”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转眼又溜了。
卓一航把两张椅子并在一起,躺在上面,想的出神,不知天色渐晚。只听到龟公学着“鹿鼎记”里头的对白尖叫道:“楼上楼下的姑娘借客拉!”转眼间嫖客蜂拥而入,姑娘们也纷纷探出头来。
龟公见位子不够要赶他上去,卓一航这才动身起来,一路上楼里的小姐见了生鲜面孔品貌不凡,朝他不停的暗送秋波,心想这位小哥哥是什么人,如此大摇大摆的上了三楼去,看来非富及贵。于是呼,小姐们开始幻想他的出生怎么样,有没有娶妻,家里房子大不大,一个劲的贴上,想凭着自己的姿色没准能绑着个大款爷也说不定。哪里知道卓一航只是个一穷二白身无二两银的落魄户,只是靠朋友救济,是越推辞那些小姐越觉得来头不小,相像更夸张,更不愿意放过,到了三楼的楼梯口一下子就围了好一些的人,还好菲菲姑娘下来帮他解了围,这才能上得楼去。小姐们又想了怪不得这个小哥哥看不上咱们这些人,原来和菲菲大姐好上,一定是个大大的主顾,估摸着把消息告诉乐紫辰让他来倒腾,自己便好靠上这尊活菩萨,到时候穿金带银甭提有多美。想的好,活计还是要做的,两眼一瞄,又瞧准一位风度翩翩的大爷进门,如出一辙的又贴了上去。
菲菲送卓一航进了屋里,一**坐到了椅子上撒起气来:“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只知道欺负我。”说完眼泪是哗啦啦的下来,就好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把卓一航搞的不知所措他猜多半是刚刚乐紫辰提的事,心想看来那小子是想让自己替他挡着了。
卓一航安慰道:“菲菲,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哭又哭不出办法来的。”
菲菲忍着眼泪,咽着有一说没一说的道来:“你看我好心留你,招人闲话也不在乎。可那东西……乘我不在就乱翻我的东西,把…..弄怀了,叫他如何的赔得,见了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菲菲含糊的没说是什么东西,卓一航试探着问:“菲菲你是如何知道是他弄的?”
菲菲:“除了乐紫辰那个混帐,谁还有胆子翻我的东西,上次我好心给他看,他不要,现在不给他看了自己乱翻,都给弄坏了…”想到此处眼泪又是哗啦啦的下来。
卓一航:“紫辰的脾气就是这样,他这次闯了大祸,我看你最近是见不着他了。”
菲菲:“每次。他都是这样的躲我。他是乐公子乐大爷我们这种人哪能真的要他赔,不就是一幅画嘛,就怪他从来不和我道一声欠话。唉….可惜,可惜了。”
卓一航也觉的乐紫辰不对,心想回头得要说说他,却听门外敲门声,是花花的声音:“小姐妈妈叫你见客人。”
菲菲愁肠了一会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卓大哥,今日和你说这些我好受多了,谢谢。”说完整了整衣冠出去,到了门外却又是笑声不断,人前人后两个脸面,辛苦也许只有自己知道。卓一航倒是估算起这乐紫辰与菲菲的关系,当真是怪的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冤家不是冤家。
这“天雨小楼”到了晚间照耀整座的大同城,的确算的上是“歌舞升平,繁华似锦”,楼上楼下的武林人士达官贵人来往不绝,有红尘“知己”绝美佳人,美酒佳肴相陪不知是迷煞多少人。“我既然答应了仙子定要把她徒弟给救出来,北…徒弟?”卓一航猛然间决定今夜去探乐府。
等到天色再晚了些,卓一航从后窗跳了出去,乘着月黑风高翻过乐府的高墙在屋檐上行走,“北?”一个翻身无声落地,看这“乐府”到和那皇宫一样十步一哨五步一岗,亏的卓一航轻功了得躲躲藏藏到也让他挨个房间搜了一遍。“北面?乐府那么大该去何处寻呢?”卓一航边找边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北院的一处死角,却看到旁边有座小茅庐与这深宅大院极为不搭调,觉得古怪当下走过去抬头看牌子上写着“药庐”二字就想起了今日乐紫辰和自己提起的“叠迷香”和“五神通”,心想李仙子的徒弟或许就在这“药芦”里。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不想这药庐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四个药童,卓一航急跃起趁着药童们还没注意,双手做剑指状,灌上剑气两招“凌空点**”就把他们都钉住,脚下“蝴蝶跃”“嗖”的一声,药童们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只见一道疾风从身边穿过,当是见了鬼吓的直哆嗦,愣是没看清是什么。
说这“药庐”内也不大,当中摆着个大丹炉,轻烟滚滚香气肆意,看来是炼着丹药。四处七八个的木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的草药。卓一航随意的翻了翻走到丹炉对着的靠墙那方案前,见方案上瓶瓶罐罐数不胜数,有大有小颜色各异,心想不知这些有什么用处,又想自己对草药一知不解,只知道一句“半楼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倒地什么是“半”什么是“藻”,却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人它,唏嘘啊唏嘘。在看药庐的顶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阴阳八卦图,这八卦卓一航还是知道些,有<八卦取象歌诀>有云:“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指着顶上的八卦一一点清。再瞧地上,发现丹炉周围也有圈八卦正好与顶上的八卦对着,只是整个方位都是颠倒复去大不一样。卓一航虽然看这奇怪,毕竟自己肚子里的货色不多也就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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