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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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古道上分坐着六个乞丐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均打着七八个补丁想来在丐帮中的地位不低,为首的乞丐是一个油光满面体态臃肿的中年人,此时正在美滋滋的喝着老酒。这古道上人烟稀少两边无树木遮挡却是风大,沙尘阵阵,直往乞丐的脸上糊去,乞丐们纹丝不动只听其中一人道来:“薛长老,你说那李莫愁当真会来此地?”薛铜放下酒葫芦,眼里头迷了粒沙子一个劲的揉。清早他在茶铺饮茶忽然听到,帮中弟子传讯说李莫愁今日便会在离别道上出现,只因前日自己的好兄弟石不川被李莫愁杀害一心想报仇,虽然不知真假于是先带着几名弟子到此守候,又知李莫愁厉害,就派人通知了丘处机和少林高僧前来助阵,眼下已经等了两三个时辰,这条古道上依然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薛铜:“咱们再等一会儿,我已约了丘道长和少林高僧他们应该就快到了。”
“叮呤叮呤……”一阵的铃声清脆响亮,乞丐们知强敌以来立马戒备。薛铜心想这个李莫愁好是嚣张全山西武林人士都在找她,还敢绑个铃铛到处招摇过市。吩咐手下道:“你们当须小心他的冰魄银针,没我的吩咐不准出手。”又想全真少林的高手还没到自己贸然出手必不是她的对手,眼下只有,能托多久是多久。
铃声越来越响,乞丐们大气不敢喘手上的竹棒握的越来越紧身上脸上豆大的汗水在太阳的照耀下璀璨耀眼。“叮呤,叮呤……”一头驴从路的另一头升上来薛铜咽了口,口水再近点原来只是农家赶货用的驴在悠闲的踏着步子晃着过来。赶车的农民看着这几个乞丐盯着自己从腰里取了几文钱丢在地上,薛铜长吁一口气怪自己大惊小怪,只因那李莫愁杀了好多,北地武林中厉害的角色是闻风色变,才弄的现在一点动静就草木皆兵。既然不是李莫愁,按照规矩拾起地上的钱币向车上的农民作揖致谢。
薛铜正在为自己行为感到摇头好笑时远处一阵柔美的声音传来“没想到丐帮中人这么害怕贫道的铃声。”一听不好回头看去只见古道一旁果然站着个手持拂尘一身杏色道袍的女子,就是自己苦等多时的李莫愁。
众乞丐不敢大意并做一排紧紧靠住,薛铜大笑:“哈哈哈…李莫愁让乞丐好等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今日你休想逃走。”
“笑话我李莫愁有什么不敢,就凭你们还敢让我留下哈哈哈…”说罢提起轻功到了薛铜的身前,左手拂尘甩了两下就挂在另一只手的手肘处:“我本不想杀你们,既然你们急于求死贫道就成全你们!”手上拂尘甩开击向薛铜,众乞丐见状,竹棒聚拢一处挡住袭来的拂尘丝。李莫愁见几个乞丐武功平平倒是六根竹棒相互叠架,把自己的力道一化为六硬接了下来,心想倒是有点门道。于是单足点地踩着薛铜的肩膀纵身而起,反身向他的头顶打去岂料那六人配合默契,六根竹棒同时向后撤去交错而出一把夹住李莫愁的拂尘,李莫愁自运内力拂尘倒转往回一拉,竹棒纷纷脱手,六名乞丐滚地翻走,到了李莫愁的身后跳起接住六根竹棒后,身体下压单手不停敲打地面边敲边走扬起一阵阵的尘埃。李莫愁见六人不停的变幻方位以击地声乱人心神,心想这个难道就是丐帮的莲花大阵?她身经百战岂会被一个阵法吓住,立时拂尘扫地顿时卷起沙石飞打六人,六名乞丐一个滚地躲过,单手握住竹棒两头使力压成弯月状,同时放手弹出,李莫愁听风声急进知道力道不小不敢大意,忙运起轻功,只听脚下“叭”一声巨响,六根棒子互相敲击后又弹回乞丐手中。李莫愁趁势手中拂尘一变大挥而下直抽莲花阵中,众乞丐见来势凶猛各自散开又使那弹棒的手法,莫愁以知其中奥妙,手腕一绕拂尘横扫四周,暗下了劲道把竹棒抽回去,众乞丐接棒哪知这竹棒到了手里以被李莫愁又加上了几分劲道,顿时震的是掌心开花疼痛不堪,薛铜心想这个女魔头好深的内力大吼一声六人其上。二人攻上、二人攻下、剩下二人左右横打,李莫愁闪躲腾挪,数招过后一声冷笑急向后跑,倏的一个回马抽鞭打在六人的手腕**位上,见乞丐竹棒落地急上前两步用五毒神掌击向其中二丐胸前,二丐霎时间飞出丈外落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抓挠是剧痛奇痒无比。其余四人见那二人惨状不由得心生畏意,李莫愁乘机又是拂尘扫出四人顿时中招倒地三名弟子当场毙命,薛铜手捂胸口,口吐鲜血:“李莫愁乞丐今日死在你手上,只怪自己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只可惜我未能帮石兄弟报仇,快杀便是好让我能和各位兄弟同赴黄泉也好有个伴!”
李莫愁心想自己与丐帮素无仇怨,虽不知道他所说的石兄弟是谁可她杀人无数岂能人人都只姓名,冷道:“你们几番不知死活说要来捉拿贫道,今日贫道就成全你们让你葬身此处!”挺掌而出向着薛铜的脑门打去,不料身边突然窜出一个黄影,把自己掌法架开,连对五掌二人各自后退数步。
李莫愁一看原来是个肥头大耳和尚:“没想到又是个爱管闲事秃驴。”
“薛长老在下来晚了。”大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在下少林无想见过李施主。”
李莫愁一听又是少林和尚,听他自云无想,便想起那日无垢轻薄自己的场景顿时大怒道今日非杀他不可:“好你个**,死秃驴拿命来!”
无想没想到李莫愁见到自己就如此愤怒一出手就是杀招连连,赶忙应招对付,使出多罗叶指十指连弹“啵啵啵…”几声就在李莫愁的衣服上留下好几个洞,李莫愁也不甘示弱手上的拂尘变化多端。一个指法精妙一个身法皎洁,两人忽上忽下斗的是旗鼓相当,百招之后,李莫愁突然甩手拂尘缠住无想的左手往回一拉诱他与自己对掌岂料无想臂力极大反手抓住拂尘到是把李莫愁拉了过去,李莫愁心想正合心意顺势单掌使出五毒神掌,无想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右手一卷用大袖把自己的手遮住使掌打去。李莫愁知这和尚内力深厚不敢真与他比拼内力连忙收手只得借着自己的轻功不停的拉扯,无奈,无想双腿稳如泰山另一只手五指各路其出封了她的去路,李莫愁既不愿弃了手中的拂尘又是苦有五毒神掌却不敢近身,生怕自己的手掌被无想的指力打穿是进退两难。与此同时无想再也不愿与李莫愁,继续纠缠下去大喝一声左手使劲一拉把李莫愁从空中拽下,右手急出五道强劲的指力贯穿下去。眼见此击必中没想到李莫愁,手弃拂尘身子刚要落地一个咸鱼翻身摔在地上硬是避开。李莫愁见身边的地面上五声连响之后留下五道深深的指印,心道好险若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不死也必定是重伤,急忙单掌击借力滚了出去。无想把缠在手臂上的拂尘拿了下来丢给李莫愁,虽然可惜自己此招不中反而让李莫愁借机脱开,不过看着李莫愁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由的一笑,拍拍大肚子:“李施主还需与贫僧过招吗?”
李莫愁接过拂尘此时心中极怒,又听到和尚“调笑”自己的声音,骂道“臭秃驴休要得意!”手上的拂尘挥毫而去,却见另一只手大袖挥“唰”一声十几枚冰魄银针飞出去。无想知道此针歹毒,十指其出用指力把银针弹开,不料李莫愁又添一针从身旁飞过刺入薛铜的眉心。无想回头大叫:“薛长老”知道薛铜已死暗骂自己大意,本来的一对弥勒笑眉变成了金刚怒法,无想暗道今日非要灭了这个妖孽不可!招数猛进,李莫愁也毫不退让使出浑身解数与他缠斗,数十招之后无想越战越勇李莫愁则有些内力难续苦苦支撑,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了一阵琴声,一个男子低沉的唱道:“惜霜蟾照夜云天。朦胧影、画勾阑。人情纵似长情月,算一年年。又能得、几番圆。欲寄西江题叶字,流不到、五亭前。东池始有荷新绿,尚小如钱。问何日藕、几时莲。”琴弦婉约情浓唱的是张先的“系裙腰”音中离别苦楚难相见,一份相思一份奈何天。声音若即若离直达二人的耳垂,李莫愁眼前恍若幽灯,却是看见了他的冤家陆展元,在她温馨迷情之时忽然心中一阵酸楚想到的,竟是陆展元那日抛弃自己与何沅君大婚时的情景又想自己此生孤独飘零皆因他起,顿时化成无穷怨毒,抬手狠狠一掌把他打到在地。李莫愁见陆展元倒地死去是爱恨交织揪着她的心头肉,是恨意虽消爱意难尽,悔的是明眸秋水乍现滢滢泪光“幽咽”一声直扑了上去“陆郎陆郎”不停的叫唤。只听琴声“锵”一声突断,李莫愁抚摸的那张脸却便成了无想的油头大脸,李莫愁吓的忙收手称地后退他不敢相信眼前如何会变成这样,陆郎陆郎你究竟在哪里?李莫愁长吁一口气,慢慢站起走到无想的身边,见他双眼无神嘴角溢出鲜血俨然是死在了地上,李莫愁心想难道我刚才打死的是他?琴声又起,弹的是一首极短的“碧霄吟”像是天边浮云淡定而动。李莫愁只觉琴声古怪摄人心神心道:“定是它在搞鬼“,朝琴音处望去原来在路边坐着一个头带黑纱罩的白衣人正在静静抚琴。

李莫愁不敢大意,缓步走去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助我。”
白衣人一边抚琴一边开口道:“仙子不用知道在下是谁,只需放心在下是不会对付仙子的。”
李莫愁听他语调低沉沙哑,显然是故意装出。李莫愁皱着眉头不知这人究竟想做什么,于是行礼道:“既然先生帮了贫道,贫道就此谢过。”
白衣人:“帮却谈不上。杀人的既是你,再者你二人武艺均在我之上,在下只不过是抚琴助兴,倒是要谢仙子帮我杀了无想和尚。”
李莫愁不知白衣与无想和尚有什么过节,不过此人既然能以琴声杀人越看越觉得他深不可测幸好此人不与自己为敌。
李莫愁请教道:“先生刚才的琴音深远仿佛能洞彻人心,不知先生弹的是什么曲子。”
白衣人:“此音叫“七律迷声”。”
李莫愁嘴里嚼道:“七律迷声…”却听琴音突断,眼前的人以不知去向,心中叹道道:“没想到当今天下还有如此武功。”
当丘处机与刘处玄带着门下弟子赶到时是满地的狼藉七人尸体胡乱的躺在别离古道上,李莫愁早已不在。
丘处机叹了一声:“咱们还是来晚了。”走到无想的尸体处俯下身子查看,果然是李莫愁的手段,心道:“没想李莫愁现在的武艺如此高强。”
刘处玄到丘处机的身边:“师哥看来咱们,着了别人的道,把咱们引到了别出去,那李莫愁一定还有帮手。”
丘处机皱紧眉头:“回去再说”招呼门下弟子把尸体抬回去。
卓一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潮湿的黑牢里,手和脚都被铁链锁住牢牢锁住,挥动双手铁链乱飞与墙壁碰撞“乒呤乓啷”响个不停不由的紧张起来:“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放了我!...”卓一航拼命的扭动呼嚎,手镣脚铐在他的手腕脚腕处不停的摩擦,是皮开肉裂鲜血直流,直到叫的声嘶力竭也无人回应,倒是回声再黑牢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回响。卓一航的脑中很乱不停想到义庄里的一幕恨不得掐死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亲信别人,内伤未愈又如何出去,暗骂自己混帐没用上了别人的当,那唐玉季如此狡猾,李仙子也不知能否应对,想到此处恨恨的敲了敲地面。与此同时黑牢的暗阁一响从头顶射下来一束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卓一航眯着眼睛听到身后有物体滑落的声音回头见石墙上有一道长宽各一尺的通风口,按着风口的宽度恰当的摆着个盛满饭菜木盘子,木盘子就是利用平整的石道从外面滑送进来,又看到南面墙角处有座个神龛只因光线太暗看不清处里面摆着个什么菩萨。
卓一航把盘子放到地上试着对通风口喊道:“喂!有没有人。说啊!我就是死也不要吃你们的东西!快放我出去!”还是无人回应。看着地上的饭菜,卓一航叹了一口气就是山珍海味我也不稀罕吃你们的,于是便盘膝运气,不多久头顶的暗阁便关上了。原来这顶上的暗阁一日开三次每次只有半个时辰,只给卓一航用餐的时候用,也让卓一航晓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又看见到那座黑黑的房子,铁门“吱”一声缓缓打开,外面的一束光透了进来带着一个人的影子投透到了卓一航的脸上盖住了他的面容,,光好亮他看不见那个人是谁,随着铁门重重的合上,铁牢里又是一片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谁。
“一航听说你几日没吃东西。”唐玉季靠在墙上,他听到铁锁清脆的击打声。
卓一航的四肢被四条金刚锁牢牢的锁住连在墙上,身旁整齐的摆好了送来的饭菜:“没想到唐门主会来看我。”
唐玉季的语气平缓:“唐某为什么不能来?不过是看看朋友罢了。”
卓一航寻声辨位,突然起身冲向唐玉季,当手上的毛孔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无奈四肢被铁链锁住无力的抓着空气,愤恨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什么不把我杀了,想利用我吗,想利用我去对付李仙子”
唐玉季一动不动笑道:“看来一航真的是很想杀了唐某。”
只听铁链清脆的落地声卓一航一**坐在了地上:“我很恨你可是我并不想杀你,你只是骗我并没杀我,或者说你只是想利用我,一航虽然讨厌被人利用...也只能怪自己亲信小人上了当,呵呵,你可以说我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唐玉季:“唐某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要去帮李莫愁,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一航一定要亲眼见到李莫愁杀人才相信别人的话是吗?”
卓一航:“不错!”
唐玉季:“呵呵,执着固然是好,不过太钻牛角尖可不太好。天下的好女子千千万,看来也只有一航对那李莫愁痴心了,现在我更要除了这个妖孽,因为她让我损失了一个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卓一航听到唐玉季嘴里杀意尽显:“你又想到什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李仙子!”
唐玉季叹道:”一航还是太小瞧唐某了,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可知那日在茅舍之内,李莫愁差点把你打死,要不是我及时出手相救恐怕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卓一航心想他这么知道茅屋里的事难道是无垢告诉他的?:“不可能!唐玉季你不要在骗我,我死也不会再相信你!“
唐玉季:“一航啊一航,那日我在暗处见你救下无垢念你心存善意所以不曾出手,而你们借宿的农户也是在下特地准备好让你安心为无垢疗伤用,此外倒想看看李莫愁是否真如传闻一般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女魔头。呵呵,无垢那和尚的倒是让他一眼就瞧出是我,他倒是没说破,看来他也与我一样想看看李莫愁究竟为人如何要是心中还有一丝的善念兴许就放过她。不过...赤练仙子毕竟是赤练仙子该出手时绝不留情,连她的恩人都不放过,我为何要放过她在让她危害武林?”
卓一航:“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你只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唐玉季:“该说的话唐某已经说过了信不信,一航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在这么执迷下去迟早会误入歧途,为兄不忍见你这样。”
卓一航:“你口口声声说误入歧途,歧途是什么!我只见尽你们暗箭伤人不择手段难道就是所为的正道之士,竟是些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无耻下流的伪君子?”
唐玉季:“呵呵,江湖事由江湖人说,什么正道什么歧途也不是你我能说得,一航你说我是伪君子,不错!不过这世上多一个伪君子总比多一个真小人好,最起码咱们这些人还要一张皮。”
卓一航捂着耳朵,大声喊道:“滚滚!给我滚,我不要听你说话!”
唐玉季:“你的剑。”把紫薇软剑丢在了地上说罢打开铁门出去。
光太亮卓一航看不清唐玉季的表情,他只知道唐玉季最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是怜悯?是悲哀?是嘲笑?有时候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卓一航四肢张开仰天躺在地上他无法接受李莫愁会杀他,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一定要听李莫愁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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