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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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风雳顿了顿,淡淡地开口:“柳菲,如果我用你去威胁他呢?假如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他的……真是让人吃惊啊,呵呵……”他冷笑两声,继续说:
“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你自己告诉我赵永寰的所有战术与阵法,一是我把你拖去战场,在他面前杀掉你,或者……玷污你。你说他会怎样做呢?”
我心里悚然一惊,万万想不到他会打着这样的主意,我还道他就算蔑视汉人,可为人也应是正直,可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也不过是卑鄙小人一个,原来狗急了也会跳墙出来咬人的。
我连忙干笑数声,赔笑着:“还是不要这样好吧,我可不可以要求第三条路?我真真是不知道什么战术和阵法啊,你逼急我了我也没法子的。而且啊,你堂堂大将军,要在众目睽睽前宽衣解带,罗衫轻解,发情叫春,未免也太对得起你的身份了吧?”我尽着最大的努力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说实在的,这种宽衣解带的词语还真是给他这样逼出来的,平日里,打死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想当初在杭州静养的几天里,赵永寰说为了让我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东西,把什么龙阳之书拿到我的面前,两个人挤在床上看,最后看得满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我的鼻血……),后来还是赵永寰看不下去了,未免我失血过多,于是亲力亲为,亲身教导我,结果是血迹有增无减……
“……你!那我凌迟你如何?”在几声抽气声和咬牙切齿的噪音后,我们的辽大将军如是问道。
“也不好吧……”不好什么呢?不好什么呢?我拼命地思考这个攸关生死的理由,“对了!耶律雷焰一定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耶律雷焰虽然这几天没来过,但是,我生活上的一切都被他吩咐得完美之极,可见他应该是比较关心我的,大概不会允许耶律风雳这样把我给喀嚓掉吧。
“哼!我还当你是烈女之流的,也不过如此。”耶律风雳冷笑起来,“你的大宋的骨气呢?你的大宋的气节呢?愿意委身男人了?”
我很不高兴,因为他把我当成了女人。
可是生死事大,委身事小,先把小命给照顾好了,打发了耶律风雳,再去想怎样溜开耶律雷焰的禄山之爪不迟,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立刻往他的方向一仰头,傲然纠正他:“错了,一,我不是女人,没有贞操之虞,那是女人才考虑的问题。二来,骨气、气节和贞操是两样不相干的事情。”全天下的女子啊,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专一是很重要,但是现在是箭在弦上,而我快要成为耙子了,没有生命又何来爱情?

话一出口,我立刻感到温度骤降。
正疑惑着,我的衣领子忽然被他揪了起来,就这样一直往外拖去。我吃吃地叫痛着,对他忽然的爆怒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把我拖往何处。
耶律风雳把我用力一扔,重重地摔到地上去,一脚踏到我正剧痛着的肚子上,我啊地惨叫一声,真是有够没人性的,我哪里痛他专往哪里踏,简直是落井下石,存心让我雪上加霜,我倒要看看哪个恶毒的女人生出个这样的儿子来。
耶律风雳恶狠狠地在我的上面道:“凭你这句话!我立刻就把你给杀了!哼!中原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我发过誓,你这样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老天!那是你给逼出来的一句话!我真是有冤没处伸,虽然自知这样说很不道德,但是,不说我还真的被你凌迟了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申冤,我感到身上一凉,原来我身上的棉袄和衣衫都被他撕扯开了,只剩下一件单衣裹身,脸颊触到刚下的薄雪,冷得我一阵一阵的,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
耶律风雳一掌抽到我冻僵的脸上,力道绝对比前几次都要大,我却已经开始感不到任何的疼痛了,脸都麻木了,哪里还顾得上那点痛?要真有余力顾得上,我就谢天谢地去了。
神智有点模糊,我心里大叫不妙,莫非他真的打算活活冻死我?
他凑过脸来,热气呼呼地喷到我冻成了冰块的鼻子尖,“柳菲!你这样就受不住了吗?中原的男人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哼!留你也没用!”
中看不中用?换你来吃吃断肠草,让后剥光光躺在雪地上试试看啊,也看你中不中用啊?
我冷得迷糊一片,听他恶毒地嘲讽着已经没半条命的我,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正要觉得一切都要离我而去的时候,麻木的身子居然又被他移动了,也不知要我再受什么折磨。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薄冰被踩碎的声音,我模糊地记起峰儿曾经说过院子里有个结了薄冰的小池塘,莫不是他要……
天,原来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是他耶律风雳!“柳菲,你不用等到宋辽交战了,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砰!我被他按到水里去,微微张开了的口,耳朵,鼻子,立刻全都灌满了冷得彻心的冰水,我呛得在水里咳嗽了几声,口里的水立刻全数涌进了喉咙。
随着用力按着我的头的手,我渐渐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寒得像刀子一样的水淹没我……
意识快速地往无知的黑暗下沉,水似乎不再冰冷,一切的感觉都消失了……
我想,我这次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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