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看来以后也要在白天上传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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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空中,一片片的白云浮在一片碧蓝中,强势的日光使大地上的万物无不低头走避,似乎大家不但丢失了体内的水分,还有活力,一切一切给人的感觉都是懒洋洋和缓慢。
大片的洪流即使在烈日下,仍是在非常有序的前进中,但再也见不到嬉闹的情景,都是塌拉着脑袋瓜默默地走着。现在它们倒是安全了,只有那些学艺不精的家伙还在抓瞎外——即使无精神但为了小命它们还是提高警戒的,其他已经满足口腹的多已不知躲到不知哪个疙瘩休息去了,或到水源区域乘凉喝水。空中只有清道夫一类的猛禽在翱翔,经常在地上留下一个滑翔的巨大影子。
那个简陋的草亭完全笼罩在烈日下,四周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所有的“小山岗”的位置基本只留下一个个空空的圆圈,凌乱的脚步和红黑的斑痕,当然最后结束的那两个此时堆满了飞禽,正在激烈的你争我夺中。
大胃唏嘘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部首就不知道团结的道理,为什么要在有限的生命里进行无意义的你争我夺,可能是他已经经历太多了——兽比克能如此高寿还没被赶下台的部首确实少见,或是他还有更高的追求呢——比克人可从没有什么值得回顾的辉煌过去。
古月没有发话,她只是在盘算着自己对未来的各种安排,毕竟兽比克的内部事情对于作为首比克的她没有过多的发言权,而且她也怕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草亭里异常的安静,两个老人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地品着苦丁,水也不知添加了多少回。
“来,公爹,尝尝我孩儿们捕杀的鸟儿。”古月把女侍卫刚呈上的烤鸟推向大胃,打断了老人的思绪。大胃适才回过神来,看到亭外的捕食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外面阳光灿烂,部属们都已在自觉地集结起来,妇孺孩童早已提早的回去营地了,他自嘲地说:“老了,老走神!呵呵,又爱唠叨!没用呀。哈哈!”手不由抚起脑门两旁的白发,他的头刮得光秃秃的,只留了耳朵两鬓的头发。
在再看到面前的烤鸟后,大胃又说:“哦,有心了,古月,居然是椋鸟,我们很难吃到得哦!上次我就说很好吃。”大胃还没说完就拿起一只,大口的啃了起来,还不住地称赞:“嗯,好好吃!肉质鲜嫩,是蓝波椋鸟,烤得皮脆呀!咿,你也吃啊。”
古月在大胃敦促下拿起一只烤鸟,微笑的说:“公爹,你不老,看你牙齿多好!呵呵,要说老,我真的老了,唠叨得老幺也不知跑那里去了,唉。”说话间神情沉了下去,拿起的烤鸟也放下了。
大胃关切地说:“那孩子还没找到嘛?唉,都怪当年我收留了那个来自东方的武人。”想起旧事,大胃也非常感叹。看到吃着肉的老人停了下来,古月非常的过意不去,连忙说:“别这样,公爹,照你说的还不是我带他过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那人族,老幺也不会这么的出息!”结束时的语气带有明显的自豪。
“吃啊,公爹,凉了就不好吃了,来,我陪你。”在古月的劝慰下,大胃再次啃动起来。
“对了,少龙。和老幺一起学艺的孩子还好吗?”
大胃开始吃第二只鸟了,听到古月的问题就回答:“那孩子现在去了北面的壮町,重建了柳州部,继承父名叫工页。早前那次会盟议事他还派人问候过我,他是个好孩子呀!送来了这个和大量的财物。”大胃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拿出了一根手杖。
那是一根白底黄纹的旋角,螺纹线条均匀,质地洁净圆润,杖首是黄金做的一个大圣面首图腾。古月知道上品的旋角能在行商处换到20人的顶级装备,那是北部一种特有的鹿马的独角,而眼前这根可是极品。
“柳州部?不是在沙古尔町中区的大部嘛?”古月吃着烤鸟还不忘问道,她似乎又见到那个消瘦而稳健的孩子,那双大眼带有一种漠视一切的神采,他们的开始就是由顽皮的老幺撞到他开始的。
大胃咽下那口肉,解释道:“那是他爷爷死前的事了,自从他表叔父掌权后就改名为曲曲部了!他父亲与小弟们相争的结果,嗯,你知道也是常事,最后还是便宜了别人。先是父亲在争斗中被杀,后又给人家掠奴,才遇到他的老师,来自遥远东面的人。能有今天这个局面,不错了!现在沙古尔町以东的部族就他沿用了旧名,其他的都是新名,洛逊克人的影响是多么的深远。”又是一番感概。
古月当然清楚,兽比克的承继有逐父杀亲的光荣传统,而旧名和新名却是价值观的事。使用旧名的据她所知有西部诸部,也就是以大胃公爹为首的各部族,他们相较传承绵长,一直在和兽族与人族打交道;而曾深入过平原的部族都用新名,毕竟在百年的战事中他们被逼逃离过,首比克人何尝不是如此。
“那么新名的部族已经过了中区了!”古月惊讶的说,大胃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他面前的烤鸟快没有了。古月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把自己的另一只烤鸟也推过大胃面前,说:“公爹,你爱吃就别客气了。对了,素雅,你吩咐下去,一会把一些处理过的鸟雀送过去公爹处,还有这次的鸟羽都给过去。”转头吩咐亭外的女侍卫。
大胃连连的感谢,说:“太客气了,谢谢,又吃又拿的!呵呵,其实我们也不时用网来捕捉鸟禽的……”
“就权当谢谢公爹的苦丁吧。”古月打断大胃的啰嗦,“我们在此作客得到公爹的多番好意,这些如此锁事何足挂齿。”

如此这般两人商谈甚欢,这次大胃邀请的联合行动得到了圆满的结束。最后古月在正午时,在自己的方阵簇拥下离去,带着丰盛的“收获”回到客居处。
正午了!
鸦坐了起来,好烫啊!
撑在地面的手掌传来的感觉,她缩起了手,眯着眼低头。日光太刺眼了,身上汗水淋漓,皮肤传来热烫的绷紧。不是鸦不想马上站起来,走到阴凉处,而是她觉得身体散了架似的酸痛,力气一时使不上。
鸦转头看向身后,见到也是满身是汗的华,向他笑了笑,无力的说:“怎么不叫我呀?傻小子,要晒死我呀!”忽然鸦意识到什么不同,那叮叮噹噹的声音没了。鸦收起笑容,马上扭头望向出口的水洼方向,玛花和雀居然不在!
鸦警觉地向四下察看,一切如旧,就是没有她们的踪影。她连忙曲腿,要站起来,却看到华正小心奕奕的双手捧着水,走到她的身旁说:“呀呀,喝水!”
鸦会心的笑了,这时她才感到喉咙干涸无比,咽了一下口,没有口水,嘴唇都裂了,接过容器,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了进去,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看来需要再喝一些。
站起来后的鸦,一手拿着那容器,一手挽着华,低头看着华,小声地说:“谢谢宝宝哦!水真好喝哦。”
“姨姨!”华笑着回应,看来水是雀早前就拿来的。本来鸦想追问她们俩去哪了,但饥渴的身体促使她必须要首先去喝水,于是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华走向水洼。
一到目的地,鸦就放开华,“吡哩卟嗵”的涉水走向水洼的源头,一石壁上方的凹处,流着一股清流。开始鸦还用那颅壳盛水,喝完后就扔掉了,扶着石壁直接地张嘴接着飞流而下的溪水,貌似十分痛快。华慢慢地沿着水边,靠着石壁走近鸦,身后的树藤早已被鸦解除。
这也难怪大妈这样牛饮的,就让我们就继续回顾当晚的状况,说到哪呢……对,说到我被母亲说教,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呢?
是雀甩着双手过来告诉母亲:“姆,睡了!”——大妈没有吃喝就昏睡过去了。事情可能只是我开了头,但我是没想到结局。
回到皮篷附近,我们看到大妈就在她坐落的地方躺下了,睡得很沉很沉。雀还问母亲:“姆,不会是生病了吧?”母亲放下我,走上前细心的查看大妈。并不时用手轻触碰大妈的身体和额头。最后抬头告诉雀大妈没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而我就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大妈那些蹭破处和擦刮痕,一条条一道道的,手脚乃至头脸都有。我心里难过死了!没想到大妈会为了我的一句话这么尽力,我虽然想吃到肉,但没想过会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我抬头望向母亲,母亲蹲坐在地上,忧虑地看着大妈。不过很快我们母子就都望向了雀,由于她说出了最有可能的解释:“这两天姆似乎都说在找食物的途中吃过了东西,回来就不用再和我们一起分享食物了。而且每次宝宝不要的果实都是姆从我手中拿去处理的,我怀疑姆没有吃多少东西!那些果实都没扔掉,而是被姆吃掉了。”雀哭了。
她还断断续续地继续补充说大妈每次分配食物都瞒着母亲,最后才和她共享的,而每次进食都是在她吃完后再躲在一边吃的,大妈那个鼓鼓的背兜下面只是些树枝石块而已。错愕的母亲转身拿过就放在大妈身旁的那个看似沉沉的背兜,并把它倒了个,果然就如雀所言一样。母亲哭了,哭得非常伤心。
雀由默默地低泣,到现在哭得实在不行了。我双眼也迷蒙了,湿湿的感觉。母亲忽然抄着雀的双手问:“为什么不告诉姐?为什么?”哭得稀里哗啦的雀只是一个劲的哭,没有回答。其实答案,我都知道啦——大妈当然是不会让雀说的!
母亲痛苦的低下头,握着雀的手也无力的松开,非常的无奈和哀伤。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好久,起码我是这么觉得,时间似乎凝固了。
终于哭泣的雀痛心疾首的扑到母亲的怀里,用沙哑的声线哽咽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得这么苦?”我也再把持不住,扑了上去,努力的试图抱着母亲和雀。为什么会这样子?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满脸泪水地望着夜空,用手抱着妹妹和那个哇哇乱叫的儿子。三个人在美丽的月夜下尽情地哭泣,旁边躺着一个浑然不知的人——熟睡中的大妈。
痛快的喝完水后,鸦转身背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身体才舒服过来。这时鸦才总算回过神来,她回头看到身边的小胖子。
那张小胖脸一面的严肃,虽然没有了往日的红润,但还不至于小了一个圈,眨着那双大眼,关切地看着她,还有就是他那件独一无二的豪兔兜披正戴在头上,非常的可爱——以前可以把整个华包裹住的兜披,现在也能到他的半腰上了,但华就是爱披着它,为此玛花改了好几回了,不然他那个大脑瓜塞不进去。
“我没事!小家伙。”鸦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并用手弄了弄华头上的豪兔头——以前这可是他的整个头兜,现在只能是帽子前面了,“你姆呢?老姨又躲哪去呢?是不是不要你呢!呵呵”鸦四处打量后,还故作幽默对华说。弯下身子双手掐我的脸,用古怪的语气吓唬我,说得象真的一样。
可是华没有出现那些鸦期待的表现,他非常的平静,放下手的鸦看着华,好奇的问:“宝宝,怎么呢?”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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