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日子在一日日的过去噢!吃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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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烈日散发着逼人的光芒,圆圆的光圈不断从那个不可触目的光盘泛出,只要看一眼保证使人一阵迷糊,大地上昏昏沉沉的。石岗基本是在炙热的日光下苦苦支撑着,绿色在此时尤为地可爱,灰灰的岩石也蒙上了茫茫的白光,没有风的水洼就如一面镜面,闷热的空气让人窒息,置身其中大有随时昏迷的可能。
鸦感到眼前一阵眩晕,脑子轰然间黑了一下,整个人呆了过去。即使此时的鸦确实是站在日光中,但她的表现却根本与外界无关。她更没有去干凝望太阳那种事情,这种事只有华那个无聊的小胖子才会干,然后整天呆坐在一个地方——眼睛红肿,不住地流着泪水,数天看不清东西。而是刚才他口中的“敌袭”对鸦的撼动实在太大了,简直就如一块巨石飞来,先把鸦砸蒙了——才多久啊?再把她的心压碎——两个女儿就没了?太可怕了!
“大师,请恕我冒昧地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提出请求后,波拉里斯主教真诚的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秃头老者。他身穿着一种质地柔顺轻薄的褐色宽袖长袍,外披挂一幅草绿的大方巾。
这方巾就像个毯子一般,不过它的物料十分的轻便,一边两角有挂扣,既能在外罩头遮风挡雨作披兜用,又能象现在这般露出手肩斜挂在身上做为服饰的外件。据他介绍说这是绸锦和緞棉,东方的物产,甚为耐用。波拉里斯主教在抚摸过后,心底就盘算这些物料一定会得到内陆贵妇们的追捧,就凭它那泛光的锦面和轻柔。
“主教大人,叫我清渊可以了,大师不敢莽称,微尘定当知无不言,尽解其惑。”老者手合十说。
“谢谢,贵客不远万里而来,尊称大师不为过已。今天打扰大师良久,让我增长不少见识!”波拉里斯主教很诚恳地说,“我只是好奇大师你既是人族,为什么没有受到主神的感召,难道你们那里从没受到圣光的普照?”
清渊笑着回应:“我是人族!不过在平原的生众都喜称我等族人为翼人,我们生活在平原东南边的水泽,西南有修罗奇异说,再过东面的好望角还有长真天道学,却从不闻主神学说,而且我们那里还有各式巫术等原教以及秘会。正如先前我介绍的,我现在是个世外人,正在旅途上修行,向生众传扬尼尘佛法,超然世间事,专修今生业,求得来世缘。今次此行也只做个信人而已!”
“难道那里的人都信奉这些异学旁门?难道你们也和各种底下的种族杂居往来?人族不是应该主宰大地的嘛?怎么可以放弃我们天生的权利?”主教听到清渊的回答,异常的惊讶,连连地质问,“主神是世间最伟大的神!在圣光下迷路的鸦雀才可以安然地回巢。秉承主神的意志,我们要努力保持人族的纯粹,这样身死后天堂才会打开,圣光也就能继续普照大地呀!”说教中,波拉里斯主教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随着话语舞动起来。
清渊静静的倾听着,没有丝毫的懊恼,这使举起双手的波拉里斯主教意识到刚才他的言辞大有不敬之意,于是他借着徐徐地坐下机会,非常不情愿的终止继续了发言,异常客气地说:“咳,咳。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有冒犯的话,请不要介怀。”说话间他依然瞪着清渊,他就不明白眼前人明明是人族,怎么可以背弃主神,而去信奉邪教。
清渊再度合十,说:“没什么,我也曾如此执着。我只能用一个衣元的话表达我们间的分歧——‘不同家的人会进不同的门,同门的人却也不一定同床’。衣元就是洛克逊人原教的神侍,类似主教大人的地位,我们的信奉之间有共同也有差异,但并没与贵教这么大的区别。门是指这里。”为了更好的表达,他用手指着心的位置,不过波拉里斯主教随即马上补充:“主神是唯一的!”
清渊笑了笑以作回应,接着就双手合十行礼,低颂一段奇怪的话,然后才继续用拉丁文娓娓道来:“我们那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信奉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统一的认识,例如我们尼尘教就从不强逼别人信奉,我们相信佛纳缘人。即使在好望角那里的人族大国长真天道也不是普通人可以修习的,更不要说那些秘会了!而那些原教也是有非常大的包容性。”
一番说话,使主教深知其义的同时也了解到那些人族还是有救的,当然这需要他们去到那里,神示方向果然没错。
看到面前这个白发高鼻褐眼的老者点头,清渊松了口气,他好怕他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争执会使他破戒的,他接着说:“我出生时就没有看到人族主宰大地,四处都有各式的种族,我们相处在同一个天空下。至于天堂我没去过,但我的老师去过地域!我不知道往生如何,我只知道我今生虽短,但我尽力了,出师历时17载来到这里,精彩有加了。”
前面的话,波拉里斯主教基本忽略掉——这人根本不可理喻,不过后面的却提起了他的注意,问:“大师历经千辛万苦到此,难道没有地图之类的资料吗?”
“没,我们世外人遂愿漂泊,人生如旅途,行也匆匆,去也匆匆,各人有各人的修行,往生命数。”清渊如实地回应,对面的人端详了一会后就放弃了,颇有些气馁,他忙安慰:“主教大家也要出家远行吗?那可以和行商一起行动的,他们可以带你走过一段段的路程。”
“他们有地图?”主教如见到曙光。不过很快就熄灭了,因为清渊说:“没,他们靠祖传的路线行走,毕竟平原上有各式的部族,他们各有罅隙,也各有姻亲。需要接力般的行走,并要视状况不断地转变路线。我一路行来都是四处宣扬佛法啊!”波拉里斯主教心里再次诽议眼前人——真是不可救药!

“对了,主教大人可以好好考虑与我同来的行商进行交易阿!那正好可以好好的了解各处的风土咯。”清渊不失时机地说,如果能与此通商,也是对信众的解业了。不过主教只是随意的回应了一下,他对面前人再没过多的谈话情绪了,在起身行礼后,就准备离去。
清渊也起身相送,不紧不慢的跟上,来到门口才说:“我相信大人会同意通商的!刚才我观看到主教大人的神示,想必会对此有兴趣。”说完从宽袖里掏出一些事物,摊开手心。波拉里斯主教对这句前言不及后语的话甚感奇怪——这人毛病。
不过当他细看之下,心里猛跳了一下,星尘!难怪适才没有吓住他,这人不简单。
他凝视着清渊,谨慎的说:“大师请留步,你所提之事我要商讨后才能答复你。你先在我们这里随意行走吧!”明了的清渊合十说:“恭敬不如从命!”他知道他被囚禁在这个宏大的堡垒里面了。
波拉里斯主教拖着那件金线绣饰的红袍,带着门外一众随卫急急地离去了,走在石廊通道上——要塞里架设了一条能通往各要处的专用长廊,沿途下方的大街上和建筑物内,无论军士教士还是民众无不向他行礼,他也不断地祝福佐佑他们。
不过在离开旅舍的范围时,虽然院落里人影丛丛,但他们却都没有注意到上方过道上的主教一行人,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在马厩里。波拉里斯看到了那只让全要塞人都在议论的坐骑——一只硕大的昆虫,半椭圆球的身型,六只节肢,红色的圆甲背上还有7个大大的白圆点,头部基本被两只大大的复眼给占了,有一支长长的硬触角,眼下是两个大钳般的嘴,除背部全身墨绿色,在不同的角度可以看到反射的绿光,还有那些长长的绒毛。
奇怪的人,奇怪的行径!平原的那边还有许多这样的人族——不对,是翼人——起码他们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拯救不了就全面地摧毁吧!
稠密的树丛把炙热的光线过滤了一遍,但树底下的地面,依然散落了许多星星,依稀生长了一些茸茸的草和秀气的小花,正午的时候它们特别的有精神,因为这时的温度和光照是最好的。
只要细心的留意就能看到各式的动物正在里面闲走,但它们都没有在嬉戏,而是高度地警戒着四周,此时的树丛里最是危险了——捕猎者就在身边。由于大量的各式动物混杂其间,一不留神就会遗憾终身,因此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那里就马上炸锅般的热闹,匿藏其中的动物都会四散而逃,很快也波及到附近四周,尘土飞扬后还大地一片宁静。
而缓慢行走中的巨大体型生物还是会引起关注的,树丛里的“小”动物会适度的保持距离或在审视一番后悄然离去,判断的准确性是与生俱来的,容不得任何的失误。现在这一大片稀疏的乔灌森林里面,动物们正在发挥着这样的本能,它们似乎都在不经意的散去,或躲得远远的。
两个身材巨大的粗壮身影正猫着身子在树木间小心奕奕地向着森林的深处行进,他们不时地停下来四处观望,速度非常的缓慢。由于体型实在太大了,树丛也只能马马虎虎的把他们遮盖住,如果他们站直的话肯定会露出他们的头部或上身,需要隐匿行踪的他们必须细心的选择前行路线,走一些开阔的,有高大树木掩护的地方,所以可以见到肥胖异常的他们不失敏捷地在树丛间时而加速冲刺,时而匍匐蠕行,不断地在各处浓密的树木边闪现,努力不发出连续的声响。
随着不断的深入,他们渐渐隐身在树林里了,树木由矮小的灌木向着高大的乔木变化,也由伶仃数株发展到连绵一片。散去的动物们再也没有回来,虽然那两个家伙没有伤害到它们,但他们现在的行径就如捕猎者在发动那一瞬间进攻前的状况,正在极奇有耐性地向目标接近,故此还是小心为好,远离是非之地。
他们在一片茂密的树丛前停了下来,并趴了下来,尽量窝起身躯,头靠头的小声说起话来。
“要等他们吗?”
“过了正午吧!我们先四处看看。”
“呵呵,那傻瓜很快就赶过来,来到肯定马上杀进去的!照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冲进去。”
“冲去哪里啊?我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的!”
突然他俩都不说话了,一起抬头望去一个方向,那边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声音。其中一个人马上把头帖到地上,感受地面的传动,并用手按住那个试图要直起身体查看的同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声音越来越清晰,那人用手比划起来,但被他按住的人只是瞪大眼睛看,一脸的白痴,于是他只好把手收回,靠了上去,举起两个手指,说:“只有两个人!我过去那边,一会后我们一起行动。”同时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然后用力的握拳。
果然不久,两个同样巨大的身影出现了,一个手持类似矛状的武器,一个还背有一捆削尖的木棍,恰好在经过一缕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哗,是女的!”一直没动的人站起向着刚到目标后侧藏身的人大声告诉这个“巨大”的发现。
那两个女的巨人马上做出了反应,暴露后的两人随即也行动起来,与对手厮打一起。
一个手持单刃扇斧,一个手拿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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