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最近天变大家保重头疼本不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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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夜空被火光照得通亮,惨叫声不断地传颂,严重地覆盖住了那些喊杀声。
刚刚复员的自己还在适应中,同时已大概知道了过去两年的状况:自己的营队算是完了,那个雨季的开始恰是一个结束,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人生——由于躺了三年有多,自己还是非常的虚弱,肋下更是不时的阵痛,每当大量的运动下就感到胸部被紧紧地裹压;更糟糕的是,自己已经不能回到原来的营团了,自己的营首也结束了,母亲对自己的期许又回到了那个!
自己现在所在的团队,都是刚复员的伤兵或战场初人,没有森严的军籍,不过就是这样才使自己忧心,以前的功绩可能被一抹而去,尤其是自己这种没有好的家世的人要复职是很困难的——没人会惦记一个生活在后队的预备役里的没有去处的武人的,这里的人最大的充其量就是一个上过战场的没死去的老兵。
想到这里自己又对那个满面沧桑的老人充满感动,他总是那么的关照自己,以他的岁月已经完全可以脱离这样的战事,但他还是来了。作为后队教头的他使自己这个将近废掉的人得到良好的治疗,不然自己应该早已烂掉了;在他的过问下自己才可以一天天的康复,但我自己又是那么的怕面对他,尤其知道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于那个清晨后,很不幸他俩都是自己的属下。
思绪万千而睡不着的自己在走出营帐后,不久就看到了这么一番骇人的景象,很快自己的身后也出现了许多惊醒过来的人,他们冲出营帐,十分激动地张望,动静太大了。是敌袭!
自己和其他人很快就被组织起来了。因为后队很少参加战斗的,所以正式的战斗编队是没有的,只有预备役的屯队存在。自己这种有经验的人在战时就会组织起来进行有效的抵御或支援,当然这种松散的构成中,指挥和组织是很欠缺的。
而现在此时正是这样的时刻,大家在教头的吆喝下,排列好队伍,然后逐一的安排任务。一切都是显得非常的慌乱,因为那些教头日常更多的是担当孩子头的角色,除了一些基本的打斗教授,其他根本就没涉及,就算是事有规定,但事发突然,因而出现纰漏还应该是正常的。
这时自己旁边几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小伙子,都应经闭上了嘴,眼瞳不断地浮动,记得有两个人还在没有开始时可活跃了,嘴上跑火笼似的他们现在判若两人,默默地站在帐前。
看到这些战场的初人既惊又喜的局促表现,自己不由地想笑,随即自己也笑不出,因为这样的初人太多了。真希望他们的初阵不要太残酷了——我作为营管的初阵就真是太糟糕了!
当然其中也有那些神色淡静的人,不过大多数的这样的人脸上的血色都不好或者身体有些虚,那是当然的,因为好的都应该回到原队或补充到前队,而且谁会以为后队的预备役的伙食会好过那些战斗现役的呢?
终于出阵了,很不幸的是自己所在的队伍被指派出去支援,就这样大家穿着那些如有若无的护甲,提着多时没有接触的各式武器出发了,平时像自己这种人干得做多的事就是修理一些残缺的武器。
在途中大家遇到许多来自各驻地怀着同样目标的队伍,后队的预备役其实是根据各自管理的性口群分布的,准确地说我们就是一些武装牧童,那待遇对于初人们还是可以的,不过对于经历生死的人来说就真是微不足道——我们真是廉价啊!
当穿越那大片的干茅地后,就更能直观地看到战斗的现场,那里是西征最后的一个召集地的主塞。
拨开那道干茅,大家都愣住了——那片浓密的,连绵不绝的草丛居然出现一道宽广的通道,一直笔直地冲向不远的后队主塞,那边的外面灰暗无光,内里的深处却是火光冲天,塞门和箭楼以及一大段的木墙都不见了。
白天这里的外围可是有3个预备役的屯队在这里驻扎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林立的建筑都没有了,只有那条通道,大地上一片黑黑的残壁断木,散落四地的各式杂碎,由于距离的关系,虽然模糊,但天气非常好,还是隐隐可见,所有记忆中原本完整的事物全都被破坏得个粉碎和透彻。
这时大家停止了脚步,谁都没有跨出那道干茅。安静,非常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窒息。终于有人哭了,伴随着这一种非常让人心疼的低泣总算也有人开始说话了,大家当然都很自然地望了过去,看看这把沙哑声音的主人。
说话的人长着高高的个子,赤露的身体上可以看到过往很多的战绩,也算是一个精壮的汉子,但是他的脸色却异常的苍白,应该是大病中的灰青色,满面的汗水,眼睛里空洞无神,嘴上再次重复:“他们又来了!就是他们,呜呜呜……他们来了!”
最后哽咽了许久的他大叫起来,那不确定的声音似乎也随着发抖的身体左右摇晃起来,虽然他看上去已经在极力的控制住自己,但那种发自内心的东西还是使大家感受到他的颤动。
茫然了,因为随后自己看到本队的老兵们无不是黯淡起来,他们在犹豫着什么,类似那个汉子的表现在他们之间感染传递,反而使那些个战场初人们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前面的空地,后阵中的各人,满面地写上了问号。
当问及那些平时谈笑风生的老兵,他们的反应居然是一样:“他们来了!圣苍保佑。”然后就没有再接话,神色木然,使人不敢在追问下去,生怕会出现那种不可控制的场面。

初人们心里开始毛毛的,一时间手足无措,彷徨起来;只有那些大胆得很,平时也少根筋的家伙们,眼里好奇的要命,一种蠢蠢欲动。
干茅地的边缘上陆续赶到了许多支援队,而火光在后队主营内继续的前进,己方的砍杀声已经没有了,只要哀号和惨叫,还有建筑物倒下的声音,角马牲口的嘶叫和跑动。
一幕奇怪的场景出现了,漆黑中隔着一片平坦的旷地,一边的干茅地的边上站满了人,另一边的营地里却火光冲天,中间的地面上起伏着不少的事物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好像赶来的人都不是来支援的,而是要参加伏击,不过远方的目标似乎已经被攻破了,他们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难道他们是来观看的,还是来掩护的?
教头们终于也赶到了,他们舞动着手中的鞭子,开始驱赶所有的人前进。那堵人墙总算是从松动到崩溃了,稀稀落落的小点首先渗出了干茅地,越来越多,后来就汇成了一股潮水,可是很快速度就减退了。在冲到旷地的中间就基本停止了,原来旷地其实也不大!
干茅地里仍旧站立着许多的老兵,几乎都是这样清一色的人,他们没有丝毫前进的意欲,果然是后队里最恶搞的人群——复原伤兵!
教头们夹在中间两头看,因为无论如何的说教,前面都没有再动了,一种诡异在蔓延,中间的大部分人都停住了。
自己回头望向茅地的同伴,地上铺着干茅,软软的,也没有什么。于是回头看着不远的老人,他似乎看懂了自己的意思,而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炽热。老人也回望了一下两头,然后看着我说:“是他们来了!巨兽人。”
我,花儿花飞,猛然地从坐扎上蹿起,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根一直摆放在旁边的投矛,身体绷得紧紧的,张开眼睛,低俯着头,双耳正在努力的倾听着外面的状况,而并没有马上走出营帐外,虽然外面非常吵杂,还有角马惊恐的鸣叫,但就是没有卫兵进来向他禀告。
一阵阵乱乱的跑步声,花儿花飞终于耐不住了,大声地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之所以没立刻出去查问就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深怕出去后,看到自己的营地发生了和睡梦中一样的情况。
“营首,你醒啦!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野兽跑了进来。角马牲口都怕倒了,哇,它们的个头……”当花儿花飞知道没事后,顿时整个人都矮了下来,至于后面那个守卫绘声绘色的描述,他都没有听到。
就在那个守卫仍在说个不停时,花儿华飞打断了他:“中军没有事吧?你传令下去,全营地加强警戒,你顺路去问问外营发生了什么事。”冷冷的语气,守卫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多了,连忙行礼:“是,营首,中军没有任何异动,大家只是去看热闹而已。”
这个年轻的守卫心里高兴极了,作为营首的通讯卫兵,他一刻都不能轻离岗位,否则会军罚的,因而他刚才那些精彩的内容都是道听途说的,抓到路过的人就问。现在是奉令“串门”,能不高兴吗?
花儿花飞看着这个年轻人愉悦地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大为默认,真是太像了。随即他一下跌落到坐扎,不动了!
轰!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爆了,就像刚才从梦中醒来听到吵闹的外面时的反应。可当时自己手中的武器都掉到地上了,四肢冰冷,一片的空白!
“孩子,你怎么了?”在老人问了三次后,一次比一次关切的召唤终使自己回到了这个漆黑的世间,而不是那个凄冷的清晨。
“那么我们怎么办啊?”那时的自己一下子反手抓紧老人搀扶着我的手,开口就问。此时自己也从老人的肢体上知道身体刚才发抖了,老人那双平时有些浑浊的眼这时非常的清明,看得当时的自己心中有些慌。
他坚定地说:“还用说,我们去报仇啊!”——报仇,多么遥远的一个词。那两个巨大的身躯,恐怖的力量,摔倒的伙伴,猩红的雨水,残缺的森林,满地的投矛,有关那个清晨的一切都在重复着,头好胀啊!快窒息了,胸部越来越压了。
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肋下,曲下上腰身,低头张开嘴,半站在地上。老人弯身看过来又问:“孩子,没事吧!不要动,会好的。你会像那天一样指挥我们英勇的作战的,他是这样告诉我的。孩子,你要振作!”老人说着说着就站直了身子,抬头眺望着远方的火光处。
自己知道那个他,老人的大儿子,死在老人的怀里——当他赶到时。小儿子已经变成骨灰很长的时间了,只有他和自己还在苦苦的挣扎着,剩余的同伴康复后都早早打散安置了。据说他在去圣苍前才醒过来一次,这仅有的一次,见到了千里迢迢赶到的老父的最后一面。
那张干练的面容清楚的浮现,是那么的有活力,还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他是自己自营屯长时就一起的战友,在他从战场的初人到优秀的战士的成长中自己一直伴随,当然还有他那个后来的机灵的弟弟。
想到这些,花儿花飞再度闭上眼。对,我们说好在这次西征后就会到他们家的草场做客的,对,还有小腊子他们……那时自己也是想起了许多的战友,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再也不能一起回家了。
最后自己慢慢的站直了,望向了老人看的方向,那边就是这一切变故的原因。他们一老一少相互搀扶,望着那烘烘的冲天火光,心里也是慢慢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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