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寂寥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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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五年的八月十五是周日。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的十一点了。忽然想到是中秋节,感觉有点可笑的,居然睡过了一半!肚子在清醒的那一刻就开始咕咕的叫了。匆匆忙忙的起床,匆匆忙忙的洗刷,又匆匆忙忙的出去找东西吃。一切都是匆匆忙忙的,却又是匆匆忙忙的稀里糊涂的过着。
路过职工食堂时,职工食堂没开门。走过移动营业厅时,顺便进去交了点儿话费。顺便又在街边小摊上随便的吃点东西,肚子不饿的时候,我开始考虑中秋该怎么过了。干些什么好呐……
好久没上过网了,我想去上网,意念也只是一瞬间的,我没有想的太多就往那家曾经去过一次的网吧的方向走去。
天空是阴沉沉的,不见太阳的影子。我的心情和天空差不多,阴阴的却总是下不来雨。又是匆匆忙忙的,一路小跑似的,我低着头走到了网吧门口。抬头间才发现,网吧的门上白纸黑字的贴着一张纸条“因停电,下午4:00点开放”。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四点就四点何必要来个“4:00点”呢?是我感觉错了呢?还是他的说法有问题?在网吧的门口,我大概站了二十秒,转身就走了。匆匆忙忙的回宿舍……
中秋的时候,我没买月饼,也没吃月饼。回到宿舍楼后,我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柯西和超人的宿舍。他们在联机玩游戏。我感觉无聊,就躺在超人的床上睡了。朦朦胧胧的睡到下午的四点,我醒了过来。听柯西和超人说他们在等着他们单位请他们吃饭。我们单位也没这样的事,我也没考虑我们单位会请客吃饭的。
他们走后,我就坐在柯西的电脑前玩游戏。只是没玩的多久就感觉没有意思了。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虽然还没感觉到饿,已不想再一次的错过了饭时了。到餐厅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餐厅的饭菜仍然是那么的难吃的。食之虽无味,弃之却可惜的。我没有剩饭的习惯,首先是自己的饭量大,其次是自己的胃口好,吃东西从来不挑不捡,也从不会因胡乱的吃东西而感觉肚子不舒服的。别人说的胃里不舒服好像于我无缘的。我很是为自己有这么一副好肠胃骄傲的。
**点钟的时候,柯西和超人吃饭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与他们一起走进屋子里的还有几位新同事,同样是满嘴的酒气,本来静静的空间顿时充满了酒臭味和喧闹声。几个人同时开始抽烟,虽然我也抽烟而且比他们更厉害,只是小小的房间里的烟气太重了,我已经看不清对面的墙壁了。玩游戏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虽然我也分不清楚方向,但是由于一天中几乎没有阳光能照进我的窗户,我断定我的宿舍是宿舍楼的最为背阴的一间了。走进宿舍就有一股凉嗖嗖的感觉,也更令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打开电视,调成静音状态。独坐写字台前开始看书。可是仍然无心看的进去。脑子里却想到了那场晚会,说实在的,对于公司里的职工们来讲也算得上是一场不错的晚会了。因为我已经较深刻感受到了公司业余生活的匮乏,应该说得上是缺少生活的乐趣。所以电视节目才会几乎占据了他们娱乐的全部。我虽然没去他们的家里,只是主观臆断的,在闲暇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人想起来看看书的。要不也不会出现电视线路一出现问题就会吵的炸了锅了。
晚会开的是很有特色。首先是公司党委书记兼董事长的一段讲话,不痛不痒的。喊的是一句句的空洞的口号,讲的是一套套客套的祝福辞。年长者端坐不语,小孩们已经闹成了一片。我在笑,冷冷的。人人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包裹在厚厚的外衣下面。我很喜欢穿的很暴露的女人,却很讨厌看她们脸上厚厚的粉脂,因为那也是一层软面具。我忽然又不想那些了,耳边静静的,能够清晰的听到窗外秋虫低低的哀鸣……

手机忽地响了一声,是短信。打开来看看,原来是我的老姐。我的老姐和我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她是我的一个很好的网友,比我大一岁,是我在大学里一次聊天时偶然碰到的。话很投机,所以认做了姐弟。老姐问我中秋是怎么过的,我回她说我睡了一天。我想她肯定笑了,回短信说她也是睡了一天了,又问我月亮是不是很亮。我回她‘稍等’,因为我还没有看得见天空是不是有月亮。
我慌忙伸手打开窗帘,往外望时,发现天空被树叶遮住了。于是起身走出宿舍,想到阳台上看看,走到门前才发现通向阳台的门上了锁。扒在门上的玻璃仍是没看到月亮在哪儿。只是感觉天空很亮的,应该是有月亮的。我回老姐:没看见月亮,也不知道月亮圆不圆。她回:上海的月亮好圆啊,她正在窗台上赏月呢。我问她为什么不出去逛逛。她回: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的,又说想睡觉,不聊了。
我又**了一会儿手机,给朋友、同学们发了一圈子的短信,多数都是有来有回的。来回的一折腾,就到了晚上的十一点了。
忽然很想打个电话回家,却没有,因为我从来就没在晚上往家里打过电话的。而且时间已经很晚了。
不想看书,不想看电视,也不想睡觉……
无意间瞟了一眼电视屏幕,演的是一部名叫《天劫》的滥片。索性关上了电视……
又想起了燕子,拨了几次才拨通她的电话。因为怕手机没电了,于是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开始打电话。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心里一惊,手机又要停机了……
果然,第二天手机就欠费停机了。到办公室时,又晚了几分钟。我们的工作总是不定时的,哪儿有事了,我们就去录像或是作个简短的记录。至于到了写新闻稿件的事情,我和小姚一般是向下面的单位约稿。王女没有这样的习惯,什么都是自己去写的。说实在的,王女在工作上是很认真,也很诚恳的,只是在一些时候听别人说她写的新闻稿好像和实际的东西有一些出入的。新闻就是新闻的,不是小说,真实才是真谛的。
我们已开始编辑公司的简报了,部长把原来由王女、王男的活儿安排给了我和小姚。只是多数的文件的传递还是由小姚来负责。
一天半晌的时候,部长叫小姚去他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功夫,小姚手里多了一份文件样子的东西。我凑过去看看了,只见文件的封面上的签收单上写着:***(书记)阅,转***(厂长);***(厂长)阅,转***(厂长助理);***(助理)阅,转***(主任)……将近**个,看那样子要往下转的。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文件!
“小姚。这就 “传说”中的文件吗?”
“哦。哈哈。怎么了啊?”
“嘿嘿。虽然早就听说了,机关单位做事情很拉杂,效率很低。起初我还不相信,但今天一看这份文件上的封面,好像已经能感觉到了……”
“可不是嘛!不过你今天见的还是比较少的了。我曾见过一份文件上有几十个签名转发的,就那一份文件传阅完至少也要用上半个月的啦……”
“还说文件呐!去年咱们单位上报的风扇到如今还没有批下来呢!”王女插嘴道。
我一阵愕然,小姚微笑不语,坐下来翻看着那份“路途遥远”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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