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送你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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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幸福美满。人类之所以不断进步根本就起源于这种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只是在追求这种美好的过程中却往往忽略了其中隐藏着多少危险多少失败,早已习惯鲜花和掌声的人们又有谁会去注意他们的辛酸苦辣。
我轻抚沈洁的头发说:“我懂。”
“恰巧本市最大的公司在招收文职,薪金不菲。”
“海博集团?”我忽然想起朱肚说过的话。
“你知道?”沈洁问,随即自嘲的笑笑,“我真笨,当然是海博,市里又有哪家公司能与海博篦美。我在学校里文笔本就不错很快通过了笔试,面试时考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自称姓朱,看模样很有成就。他没考我专业题目只随便提了几个生活方面的问题就拍板定下我。”
我预感到事情不妙,问:“不会是朱霸海吧?”
“起初我也这么认为,第二天报道才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他是海博副懂事长名叫朱立地。”
“朱立地?”我想了想说:“难道是朱霸海的弟弟?”
“你很聪明。”沈洁用欣赏的目光看我。
“是人都能猜到,同为海博老总一名立天一名立地。”
“朱懂事长别名霸海人却很随和听说生活也简朴。可他弟弟不同,海博员工私下提起都叫他朱霸道。”
我暗中叹气,一个人的名字有可能取得不好但他的外号却绝不会叫错。
沈洁缩在我怀里的身子微微颤抖,“朱立地时常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倍至,我很感激他,以为自己遇见了好人于是加倍努力工作想以此作为回报。嘿嘿,”沈洁冷笑,“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有天下班他暧昧的叫住我让我加班帮他写份材料,我知道准没好事但还是糊里糊涂答应下来,也许我心里本就愿意。”
下面发生的事沈洁不说我也能想道,一个柔弱的女孩无依无靠独自在外打拼本就艰难,希望利用原始资本在这竞争残酷的社会中站稳一席立足之地也不足为奇。
沈洁接下来说出的话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切都很自然,我丝毫没有抗拒的顺从了他,事后他许诺下许多优厚的物质条件前提是我必须跟着他,我知道他有事业有家庭并没多要求什么。他给我买房子衣服首饰还有钱,我很满足,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大家各取所需像是场交易。日渐长久,他霸道的性格逐步暴露,不许我干涉他的生活我也从没去干涉过,可他还不许我交朋友无论男女朋友一概不许否则就扬言要收回所有一切。”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情变得沉重。眼前女孩的经历和飘飘何其相似,同样曾是大学骄子同样又踏入歧途,不同的是飘飘为了母亲沈洁为了自己。
沈洁抬起我的手,用衣袖擦去脸上流下的泪,“我越来越空虚越来越寂寞,我无数次问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可我找不到答案。你告诉我我该到哪里去寻找逝去的青春失去的尊严?”
我紧紧抱住她说:“别哭,你是个好女孩,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还能站起来么?”

“能。”我坚定的说:“只要你愿意。”
“你是个好人。”沈洁露出笑容,“谢谢,我舒服多了,现在说说你自己。”
“我没什么说的。”
沈洁厥起嘴,“骗子,说好先说我再说你的。你不特郁闷特想找人倾诉么?说吧说出来会好点,我会是个好听众。”
她厥嘴的样子娇憨可爱,我忍不住凑上前飞快在她嘴上亲了下。沈洁佯怒作势欲打,我跳起身关掉客厅里的电灯,摸索回原位重新抱住她,黑夜的空旷让我感觉到释放。
“告诉你个故事。”我说:“很多年前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爱。”沈洁幽幽道:“多迷人的字眼,它早已离我远去。”
“我也曾以为它已离我远去从此可以长久平静,我卑鄙的欺骗了自己。许多年以后的某天,我偶然遇见这个女孩,见到她时我知道错了,那种爱的感觉又在心底疯狂滋生燃烧,压不熄浇不灭。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感情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它像陈封的烈酒拍开封泥反而更浓更香。”
沈洁悠然神往,问:“她美吗?”
女人都爱互相比较,这也是她们与生俱来的一大缺点。
肖玲的影子在黑暗中熠熠升辉。“美,”我说:“美得就像女神。”
沈洁叹口气道:“女神只适合瞻仰不适合亲近。”
“也许吧。”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正抱着一个女孩谈论另一个女孩,而且言语里还带着圣洁的爱。
沈洁微微欠身离开我的怀抱,我笑笑,开始从头点滴讲述我和肖玲的故事。沈洁认真聆听,伴随故事的跌宕起伏时而欢笑时而叹气。我酣畅淋漓。
“我不适合她。”我说:“我一无所有只会拖累她。”
“我没爱过,”沈洁忧伤的说:“所以我渴望爱珍惜爱,我不奢求天长地久,如果可能哪怕只有一分钟时间让我拥有爱,我也会轰轰烈烈豪不犹豫爱进去,虽死无憾。”
“你真这么认为。”
沈洁眼里有亮光闪耀,“我不想欺骗你。”
“我还是觉得不适合她。”
“那么谁适合你?”
“你。”
“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一无所有把年华虚度?”沈洁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说。
“这样说会不会太伤人?”
“事实总是伤人。”
沈洁笑:“和你聊天真轻松。”
“因为我们萍水相逢。”
沈洁侧头想了想,说:“你说话为什么总是很有道理。那么把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送给你做女朋友你要不要?”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要。”
“不后悔?”
“不悔。”
夜,在曙光中温柔的散去,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阳台窗户照射进客厅正好映在沈洁神采飞扬的脸上。
“你该走了。”沈洁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我原地扭腰踢踢因枯坐整晚发麻的双腿说:“再见,亲爱的。”
沈洁没像上次那样重复,微笑着掂起脚尖亲吻我,咬住我的耳陲悄声说:“谢谢,亲爱的路狼加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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